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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坐。”十娘嗑着干果,对苏南使了眼色,让她坐下。
平时闲来无事,来看看崔晓茹的热闹倒也不错。
林雪瑶对苏南的到来也并不惊奇,他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抬眼一看。今天的这一节课讲授的是礼仪,苏南坐着看了一会,眉头紧蹙,不禁出言打断道:
“等一下。”
秀丽女子一惊,连忙停下来,看他有何吩咐。
“你这样走路不对。”眉头微蹙,对着秀丽女子说道:“行走之时,最忌讳拖脚行走,显得人未老先衰,暮气沉沉,每足需要抬起后再放下。”
秀丽女子慌忙答应下来,接着又走了一次,苏南却还是不满意,无语:“虽然我让你抬脚走路,可是我却没让你跳着走路,如若外人看见,便会觉得此人心浮气躁。”
秀丽女子连走两次都不得要领,面上慌张,求救的看着公孙十娘。
十娘凉凉的塞了一颗瓜子,帮自己人说道:“我说苏先生啊,我这莺歌坊只不过是歌舞坊,哪里懂那么多规矩?你若是真的不满意,只能找宫里出来的礼仪嬷嬷来教她呢。”
十娘说的是实话,在古代,只有一些名门之后的大家闺秀,才会专门请人教授女子的行走站姿。像她们这样的坊间青楼,最多只能教一教走路如何才能婀娜多姿,秋波如何让人神魂颠倒。
苏南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眉头紧蹙,过了一会,脸上神情稍缓,“既然如此,以后礼仪这门课,就由我来教吧。”
听闻此言,十娘挑眉,林雪瑶手抖,秀丽女子面露惊慌,身体微颤,崔晓茹更直接,脚下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额,这样也好,对了,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顺便**一下我的姑娘。”十娘笑意妍妍,顺手就将底下的人推出去,顺便给了她一个“给老娘好好学”的凶恶眼神,转过头,又是笑靥如花。
“呵,哈哈。”林雪瑶干笑,喉头微动,端起一杯水啜了一口。
剩下的两个人皆是欲哭无泪,可是不敢出声抗议,只能默默的忍受。
苏南找了一根手臂长的竹节,粗似小指,随手挥动两下,带起喝喝风声,吓得两个姑娘是花容失色。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苏南奇怪,拿根竹仗只不过方便指点,又不会真的打上去,他自从来到周朝,就从来没做过打人的事情了。
苏南走到崔晓茹的旁边,指着她的眼睛,语气淡淡的说道:“站立之时,头须正,目平视,嘴微闭,颔微收。”
苏南说到哪里,竹尖一头便指向哪里,两人忙不慌的按照苏南说的话,尽力调整。
“双肩放松,稍向下沉,身体向上,呼吸自然。”身体忍不住抬高,身体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双臂放松,自然下垂,手指微曲,躯干挺直。收腹、挺胸、立腰。”两位姑娘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了。
“双腿并拢,脚跟靠紧,脚尖分开似扇形。”终于,“扑通”两声,两位姑娘一前一后的跌落在地上。
“噗呲”公孙十娘不禁笑出声来,幸灾乐祸的笑着。
苏南淡淡的瞟了一眼,一句“十娘要不然你来试一试?”,立马就让后者心虚的闭嘴,闭口喝茶。
转头,对着吃瓜群众林雪瑶道:“林姑娘,你过来走两步?”
后者一脸懵逼,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啥?”
“过来走两步,做个示范。”苏南眉目一挑,如此说道。
后者脸色发青,却还是站起身来,照着苏南的吩咐走了两步,苏南点头,赞许说道:“虽仍有瑕疵,但已属不错。”
后者得了赞扬,喜不自胜,乐呵呵的小跑到桌边坐下,美美的啜了一口热茶。
崔晓茹羡慕的看了一眼林雪瑶,苏南平时很难称赞某人,林姑娘刚刚走的那小段,步态自然优美,气质大方,真的很好。
林雪瑶虽然脾气骄纵了些,可是礼数却周到,一看便是有人特意纠正**过的。苏南心下暗忖,想必其父母极为重视礼教,或许是书香世家?
不对,记得林雪瑶说过,她的父亲是一名武将,苏南心中疑惑,却并未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苏南便分别教了行与站,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可是看那两名女子,大汗淋漓,累的几乎快虚脱。
礼仪姿势虽看上去轻松,其实用的皆是巧劲,双腿小腹需要紧绷,时间一长,自然是坚持不住了。
苏南也不强求,只是叮嘱崔晓茹好好休息,他过段时间再来继续上课。
这段时间崔晓茹经过调养,容貌已经初见成效,别的不消说,气色至少好了许多,双目亮如晨星,神情自然,性格也稍许活泼了些。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畏畏缩缩,气色阴沉。
更别说身材也丰腴了不少,体态婀娜,方显柔美之态。
苏南点点头,一个人驾车,准备回世外阁。
二章
京城街道上,已近晚饭时分,夕阳斜斜的挂在了西边天空,日头稍缓。晒了整整一天的石板路上散发着缕缕热气,宛若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
夏日渐至,夜晚比冬日要晚来许多,街道上,摆摊的小贩正在进行最后的吆喝,远远的从后方传来,悠扬绵长。
苏南正驾着马车,脑袋也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疼痛,许是最近繁忙,没休息好缘故。
他的眼眸中印出来熟悉的身影,穿着一件寒酸简朴的短褂,背后拉着一辆小破毛驴车,车上还坐着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
麻生正在一处药店门前,在和一位穿着青布衫,上了年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人在说些什么。麻生脸上带着弱弱的讨好与请求,衬得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越发卑微。老人许是大夫,一边叹息,一边将人送到门外,止不住的摇头。
麻生脸上有些麻木,眼神空洞,等大夫转身离去后,转头看着坐在车上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强扯出一个笑容。
目光一抬,却正好和苏南对视了。
脸上露出尴尬,麻生倒也想不到正好遇见了苏南,嘴角裂开,朝着苏南鞠了一躬,“苏先生,您。。您怎么在这里?”也不知道刚刚的一切苏南看到没有。
苏南面色柔和,倒是没有丝毫不适,将马车赶到了一旁,过来和麻生说话。
“看了大夫了吗,大夫是怎么说的?”苏南站在原地,关切的问道。
麻生的女儿名叫小顺儿,只有七八岁左右,头发软软萌萌,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懵懵懂懂,眼神澄澈的看着这个衣冠楚楚的哥哥,眨巴眨巴眼睛,对着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苏南的心有些软了,看着麻生脸上的痛楚,心有不忍,“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岁月在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留下了很重的痕迹,皮肤因为长时间的干活,已经粗糙不堪了,脸上的皱纹越发清晰,像刀劈斧砍上去的一般。
听到苏南的问话,麻生眼神似有所动,却很犹豫,最终磨蹭了许久,给他说了。
原来,小顺儿的母亲曾经不足月的产下她,因为早产,所以天生便有不足之症,心口常有绞痛之状,兼夜间心悸异常,长到这个岁数,实在花了麻生很多的心血。
苏南听着麻生所言,看着旁边的小顺儿,她似乎丝毫不知父亲忧虑,依然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样,看着苏南直笑。
心中暗叹,心脏病若是在他那个时代,倒是算不得什么事。而在这古代,就算是绝症了。
“大夫言明,小顺儿的先天不足之症,只能用药物调理,可是。。。。。”麻生似有羞愧,不忍心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他家境算不得很好,家中一切的值钱玩意都被麻生拿出来当了,只为给女儿治病,可是每个月的药费都要花上二十多两银子,更别说其他的了。
苏南略微思索了一阵。
其实在古代,生了病拿不出钱来看病的何止他一人。只不过麻生年轻时丧妻,对身怀重病的女儿不离不弃,也从未再娶,一直挣钱治病,七八年从未改变初衷,倒是让他有几分感动。
沉吟片刻,苏南问道:“你每个月的药钱是多少?”
麻生一怔,不知为何苏南提起,却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看过的京城大夫都说,至少要花上二十多两每月。”
二十多两一月,看上去有些多,对他来说也不算是难事。他思索片刻,开口说道:“你若是不便出钱,我倒是可以借你。”
麻生闻言,眼眶睁大,大惊之色,连连摆手:“苏先生使不得使不得,我。。。。这二十多。。。怎么。。。”支吾了半天,脸色涨的通红,结巴不停。
苏南面色沉静,笑了笑,“你不用现在马上拒绝,每个月须得二十多两,便是在我的世外阁看来,也不是小数目。”
麻生愣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怔怔的看着苏南继续说着。
“你在那石台镇上,想来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两银子,如若你不介意,倒不如来我这世外阁工作,我一月可以给你五两银子。”苏南面色和悦,看着后者眼睛瞪大,淡笑不语。
“这。。。。。太多了。”麻生有些尴尬。
其实他们这些匠人的工钱一个月少的可怜,多的时候一个月可以赚上七八两,没活计时,一个月喝西北风也是常有的事。像苏南上次给他的十两银子,在他看来,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苏南看了看麻生的反应,不知道他作何想,也没有强求,“无碍,你自己考虑一阵,若是同意了,便来世外阁来找我。”摸了摸一直瞧着他的小顺儿,离开时顺便说了句:“到时你也可带着小顺儿,住在京城。”
说完,看了看仍然有些懵的麻生,苏南坐上了马车离去了。
苏南也不全是好心,他除了觉得麻生此人重情义以外,他的手艺,也是苏南最看重的。
他见过麻生的手艺,可以自创出打磨机,虽然粗糙了些,不过也能看出此人手艺巧妙,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像潜力优越的工程师,若不是因为家中拖累,想必过得没有这般艰难。他要是想制造一些高级的妆品,免不得需要一些精巧的工具,像蒸馏器等。到时候,还得需要他。
回到了世外阁,苏南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捣鼓他的粉底了。
粉底的调色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殊不知,最简单的粉底要用紫色、黄色、白色、褐色、橙色的原料粉,经过一定的比例混合完全,再经过压制,才能形成一张粉饼。
苏南双手灵敏,其中的某一项绝技便是不许称量,只通过勺子舀上粉末,便可知大概的重量。大大减少了配置的时间。
这次的数量有些多,苏南双手微抬,放在嘴前挡住,沉吟了片刻,便决定叫松竹进来帮他。
松竹听闻苏南准备教他做粉底时,双眸一亮,兴致勃勃的就跟着苏南一起做。
可是松竹虽然得了秘诀,但是在制作过程中难免不熟练,动手撒了些,或者是哪些粉质多加了些,总得来说,要比苏南的动作慢上不少。
看着松竹惆怅的坐在一旁,趴着脑袋,似在质问自己为何如此之笨。苏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上去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不错不错,今天是第一次,以往你还会做的更好。”
松竹闻言,黯淡郁闷的眼神霎时被驱赶,整个人如同外面生长的向日花一般,发出明亮的色彩。
一连好几天又过去了,苏南有些嘀咕,他本来以为麻生过两日便会来找他,岂知,这都过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