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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心跳加快,眼睛一酸,死死的盯住面前的东西不放。阿康的声音略微颤抖,指着玉雕结巴的说道:“这。。。这是。。。。”
这是一副山河社稷图。
苏南默默的在心中接到。
无论是这山还是河,苏南都极为眼熟,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查阅过资料,了解过周朝的大概风貌,显然可以与当世之景一一对应。
这幅山河社稷图显然制作的极为完美,可惜的是,有一边戛然而止,显然,这幅山河社稷图只是一半。
李黎之虽然知东西所在,可对于这东西到底是何物,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如今,这样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犹豫片刻,他开口解释:
“相传,前朝有一至宝,名为山河社稷图,以白玉为材质,以大地为棋盘,上面雕刻的当世的自然景观,为前朝国宝。前朝破后,国宝也随之丢失不见了。”
想必,这就是那副山河社稷图了,只不过是晃眼一看,这东西却疑点丛生,需要更加仔细的研究。
不过至少这次四人没有跑空。苏南心想,这次的目的终于达成,便吩咐方迅和阿康将盖子盖上,将盒子小心的抬到山腰处的木屋中去。
吩咐完毕后,回过头,苏南却难得有几分尴尬。
本就是山清水秀的山顶之处,绿草如茵,风景秀美,却因为几人的挖掘变得破烂不堪,这些土堆随处堆放,就连李黎之父母的墓碑都随处放置。
李黎之站在一旁,低着脑袋,不言一语,萧瑟无比,让人看了有些心酸可怜。
突然,李黎之动了,开始收拾着底下的残局,握住了倒在地上的一柄铲子,就开始向洞中填土。
苏南心中一酸,这事吧,不管怎么说都操蛋的很,你想啊,为了什么孬子的宝藏,自己带队过来将老子的坟墓给挖了,虽然只是衣冠冢,但听上去,也让人有种“不忠不孝”的唾弃之感。
心中难得的浮现了一抹愧疚,苏南连忙上前抓起了另外一把铲子,低着头,开始帮忙:“来来来,我来帮你,该怎么做?”
李黎之闻言惊愕的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之上满是惊讶,忽而又笑了。
本就俊美的人,笑起来时,眼中一片纯净的笑意,仿佛孩子一般单纯。
一席不算干净的白衣,却在这个时候透的比以往都来的白净,看着他的笑意,仿佛山间清泉落于石涧之间,那般清亮。微风习习,带起了一席衣角,李黎之的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好,苏南你帮我。”李黎之看着他,眼眸弯弯的笑道。
这一幕在苏南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即使若干年过去,等他踏遍了山川河流,也始终忘不了这一幕。
曾几何时,他也认识一个人,也曾露出过这种宛若孩童,不掺杂质的灿烂笑容。
苏南微愣,低垂了眸光,一时间竟然不敢直视他,嘴里嘟囔道:“别废话了,快说,我们该怎么做。”
“这个,”李黎之指了指手下的青瓷,说道:“这个东西,是我父亲的骨灰,我要将它放在棺木中,与我的母亲合葬。”
“好。”苏南痛快的答应到,继续说道:“之前还有土,先填一部分进去,我们再放置棺木。”少说话多做事,这一项是苏南的准则。
两个人总比一人要快得多,李黎之将青瓷罐放进了棺木中,将棺木盖子盖上,两人一起抬入了长约一丈的坑中。
李黎之不愧为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才挥动了铲子不到一刻钟,就累的抬不起手了,反倒是苏南,手上动作不断,随着铲子将泥土抛洒在坑中,底部的棺木渐渐被泥土掩盖。
“沙。。沙。。。”苏南动作熟练,做着主要的工作,李黎之直接坐在了柔软的草坪上,铲子被他插到了旁边土中,呼吸稍稍乱了,额头细密的汗液,眼神有些飘忽的看着苏南宛若没事人一样。
李黎之有些奇怪的看着苏南,心中开始胡思乱想。
苏南这个人吧,感觉不论做什么事情都颇为游刃有余,明明晃眼看上去与他一样,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可为何填土这种体力活,都做的这么好。
“唔。。。。苏南,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啊。”坐在了地上就不想动的李黎之,用一双讨好期待的眼神看着苏南,后者抬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没有。”后,明明失望,却不放弃的争取道:“那么,要不要我给你讲个故事呢?”
苏南眼角一抽,心中哀嚎:有没有人管管,有人在明目张胆的偷懒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李黎之,后者笑的一脸纯良,天真浪漫。
“好啊,你讲吧。”苏南心中腹诽,自认倒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么想着,又是一铲子土填入坑中。
李黎之眼眸一亮,背脊挺得笔直,滔滔不绝便开始讲着:
“其实吧,这是我父亲和母亲隐居的地方,也是我出生之地。”李黎之坐在对面,一双明眸中染上了几分暗沉,语气怀念的将过去的故事一一道来。
这其实是一段蛮悲伤的故事,一个是士族大家的名门公子,一个是生于普通乡镇的采花女。名门公子出生于香道世家,打从出生开始便衣食华贵,身份尊贵。采花女出生贫寒,平时靠种植、采集珍惜花草为生。
本该永不交集的两人,却因为一次意外相爱。名门公子外出采集香料,无意从山崖坠落,被采花女相救,精心照顾,在这段时间中,两人日久生情。公子深知采花女家境平凡,家族势必不会同意将心爱女子纳为正妻,于是两人只好保持这种亲密而低调的关系。
恰逢乱世,彼时周朝虽然已经建立,却根基不稳,南朝余孽依旧作乱不平,各地藩王纷纷自立为王,起兵造反,经过好几年的时间,战火终于渐渐平息,危机却慢慢滋生。
“那时,许多贵族纷纷摇摆不定,一方面要讨好周朝开国皇帝,在新政权中谋取一席之地。一方面,又寄希望于南朝余孽,能够匡扶原朝。”世家的野心不定,在乱世之中,显得尤为显眼。
那时,李家内部也矛盾丛生,当时的李家家主,是南朝子民,与当时宫内的几位贵人关系甚好。而随着前朝政权覆灭,族内的矛盾也渐渐产生,一派则希望投靠新皇,希望换取新的繁华盛世。
周朝已经成立,而当时的李家家主,也是黎之的父亲,却与宫中的禁卫军首领关系密切,乃是挚交好友。首领将其中一份藏宝图交给了李家家主,之后首领便黯然离世。
此时,周朝政权建立已经初具轮廓,剩余的南朝势力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毫无复国可能。可黎之父亲却不愿意将宝藏交给仇人,宁愿它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而到了后来,这份秘密被家主身边人获知,出卖了家主,黎之父亲干脆脱离李家,和采花女隐居于某个偏僻小镇,直到最后生下了个孩子,李家人终于找了过来。
采花女因为在挣扎的中被误伤而死,当时的公子心灰意冷下,被带回了李家,连同那个很小的孩子。他用宝藏的秘密换取了一个机会,帮夫人收尸,竖了两座墓碑,一座是给已经过世的夫人,一座是给当时心如死灰的自己。
“宝藏的消息在回春香中。”只留下这么一个消息后,李家家主便黯然离世,留下当时还很小的孩子。
“后来,我的天赋显露,胜过李家每一个子弟,诸位长老便推选我为族长。”李黎之缓缓说道。
他坐在草地上,说到了过去之事,面露怀念,整个人萦绕了一股悲伤的气氛。
“所以,香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苏南好奇的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真的不知道”李黎之抬头,白皙的脸庞迎着光,眼眸中带着伤感道:“最后一味香,就是谷内那片盛开的繁花啊。”
花名回魂,当初父亲因为此花跌落山崖,因而与母亲情定一世。李黎之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脑海中却不由的回想那样的场景。
虽然未亲身经历,一切却历历在目。
母亲温婉大方,虽身着普通衣物,仍旧掩盖不住那清秀眷绾。女子对身受重伤的男子一见钟情,暧昧的情谊流转在日常的柴米油盐中,她经历了危险,为男子寻来了那位寻遍不得的珍稀花物,只希望博得男子的一笑。
李黎之眼神微怔,涣散的看着一处不出声,如今重回故地,原来心中的恨意也似乎消散了不少,只余下怅然。
能见证两人过去一段情谊的东西已然无多,除了那些让人作呕的长老外,就只剩下门外一片蔚然白色花海。
那重重叠叠似海浪飘忽不停,花枝随风发出的簌簌声,是不是在讲述他们过去的故事?
苏南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终没出一声,低头干活,手下的速度快了不少。
虽然这个故事甚为简略,很多关键点都没讲出来,比如说,李黎之的父亲是如何瞒过李家之人,将他们苦求之物埋藏在了自己的棺木之下。
虽然好奇,可苏南并不是那种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如今人已逝,过去之事就跟着随风散去好了。
毕竟,活着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苏南的速度很快,很快便将坟墓填好,崭新的泥土黄土包坐落,在杨柳树下,旁边的小土包对比着看,还稍小了些。
他想了想,又往旁边的土包添了几铲子的土,很快就帮它加大了体积。
远远看去,一大一小相互依偎,木质的墓碑端端正正的伫立在了前方,好似一对恩爱的夫妻,坐在柳树下,前方便是这山明水秀,风光秀丽之美景。
一切爱恨情仇都随着时间的渐渐过去,埋藏于泥土之中了。
或许是被这气氛感染了,他发了会呆,一双黝黑明亮的眼中难得怔愣,过了一会,才被旁边的李黎之打醒。
“走吧。”李黎之对他笑了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苏南总觉得,这样的李黎之似乎有些变了。
一头青丝垂落背后,或许是身上的烟火气多了些,这样一位风姿绰约、俊美非凡的浊世佳公子,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过是一位可怜人罢了。
两人很快便下了山,山上发生的一切,很自觉的被几人放在了脑后。方迅将东西放在了中间一件屋子的地上好生看管。阿康则开始探索这片地方,收拾准备等会的晚餐。
李黎之还是那副样子,表面高深莫测,但在了解李黎之本质的苏南知道,都是装出来的。
他撇了撇嘴,本质就是脑袋少了根筋罢了。
他还有事情要做,吃过晚膳,苏南悄悄的嘱托了方迅,吩咐他将屋子中的东西看管好,给了一个眼神给方迅,示意他提防着这人。
虽然阿康是贾长青派来的,本质也不过是起了个监督的作用,但还是不得不防。
苏南最感兴趣的还是外面的那片白色花海。
李黎之倒是给他说了很多这花的故事,这花名叫回魂,洁白无瑕,十八片花瓣,花瓣形状类似菊花,中间一团花蕊,花绒柔软,看着普通无奇,可成一片花海,却甚为壮观。花开只有这几个月,也正是他们来得巧,刚刚碰上了这韶关美景。
苏南悄悄的带着电脑走到了花海之中。
天穹之上,满天的繁星密布,夜色如织,凉凉晚风倾泻而来,带起了花海中的一片白色绒毛。
白色的容貌随风而起,四处飘散,他的眼眸中略过惊赞,这片花海如梦如幻,实在太过惊艳了。
身后渐渐出现了脚步声,苏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