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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瑜微微摇头,皱眉道,“宁儿这样子可不好,等他休息好了,爹会好好说他的。”说罢,林德瑜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康儿,你可知,那四皇子还有没有和宁儿联系?”
林福康一听,心头咯噔一下,想起那日,宁儿做梦然后写信……,林福康低头拱手,压低声音道,“没有,儿子没有发现。”
林德瑜看了林福康一眼,知子莫若父,他直觉自家儿子有事瞒着他,但,事关宁儿,康儿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林德瑜便压低声音道,“康儿,你要知道,宁儿如今身份不同往日,那四皇子居心叵测,宁儿又是不懂人事,天真心善,可莫让那四皇子欺了宁儿!”
“是!”林福康抬头,一脸肃然郑重,“爹请放心,儿子一定会保护好宁儿,绝对不会让那四皇子伤害宁儿!”
林德瑜这才放心点头。
同一时间的后院一侧房间里,林夫人端坐首位,看着跪在她跟前的半夏青果,肃然问道,“那么,也就是说,出了青田镇,前往东南道这一路,四皇子都是一起的?半夏,你把这一路的情形详详细细的说来。”
“是!”半夏低声应着,便慢慢的说起这一路的种种事情,自然,重点就是四皇子对少主大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说来,这四皇子对少主大人有那种心思,这个谁都能看得出来,但少主大人分明无意,虽然对四皇子也颇为关心,却只是出自于师叔对师侄的关心,或者再加上好朋友?而这一路,四皇子对少主大人帮助极多,不提别的,就单单维护,就是费尽心思……
但,半夏在说着的时候,没有加入半点立场,平板的将事情说来,不遮不掩,不修饰,不维护。
他知道,夫人要的是事实,而不是分析和看法。
待半夏说完,青果就磕磕碰碰的补充了一下这一路的吃食和少主大人的生活琐事。
待两人都说完,林夫人便垂眼静默了起来。
——看起来都不过是平常小事,知道东南道不稳,便赶赴宁儿身边通知,还随同一起前往,遮掩身份,助宁儿救济东南道百姓……但,这里头却是舍弃了一份立功的机会,对一个被驱逐离宫的皇子来说,这可是舍弃了在京都立足的根基呀。
林夫人长长叹了口气,这四皇子却是为何偏偏对宁儿这般费尽心思呢?宁儿可是未来的大和尚,方外之人,舍弃世俗牵绊的人呀。
“听着,半夏,青果,四皇子与宁儿之间的事情,以后不论是谁问起,你们都不能说。”林夫人神情凝重的说道。
“是!半夏(青果)明白。”
林夫人微微点头,随即柔和笑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一路跟着宁儿东奔西走的,你们也累了。待会,我会让宋妈妈过来叫你们,你们放心的睡一觉。”
“谢夫人关心。”
随后,半夏青果磕头做礼,便起身退了下去。
待半夏青果退下,站在林夫人身侧的宋妈妈便担心的低声问道,“夫人,您看这事……”
“不要紧,宁儿并没有那种心思,这事,我会跟宁儿好好提提,其实,现在四皇子就算对宁儿动了心思也没用,宁儿已是少主大人,除非四皇子想跟整个天下为敌,否则,他想要娶宁儿那是永远不可能!而,他是四皇子,他的前途,他的未来,需要的是一个名门世家的贵女,又岂能把心思放在宁儿身上?所以……无碍的。而宁儿是最聪明的,最重要的,嬷嬷,你发现没有?宁儿根本就没有开窍,而且他最反感的就是娶亲之事了。”
宋妈妈听罢,紧张的面色放松了下来,笑道,“说来,小公子还是跟个孩子似的天真呢。”
林夫人一听,噗嗤一笑,“宁儿不是小孩子的天真,他呀,就是看明白了而已。”
宋妈妈听不明了,但林夫人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起身走了出去,走到林福宁的厢房前,便轻轻的推门进去,见青果躺在一边的榻上,而林福宁双手双脚呈大字型,呼呼大睡着,被子又踢到了一边,林夫人不由温柔一笑,将被子给林福宁小心的盖上。
而在林福宁呼呼大睡的时候,西州,驿馆。
在已经被烧毁的驿馆的跟前,齐明远负手而立,在他跟前,跪着四五名身着官服的颤颤发抖的官员。
而四周有甲胄兵士围着,不让围观百姓挤过来。
“我奉圣上旨意前来主持恩科大典,但,西州提督徐暲把持恩科,从中谋取私利,罔顾朝廷法制,如今,已经证据确凿!将徐暲带上来!”
齐明远话音一落,就有一披甲将军模样的男人押着一五十多岁蓬头垢面神情木然的男人上来了。
“跪下!”披甲将军呵斥一声,将男人踢倒跪地,随后,披甲将军跪地做礼,拱手恭敬道,“西州守备李聪拜见四皇子殿下!”
“李将军请起!缉拿坡罗国奸细一事辛苦了。”齐明远温和说着。
而神情木然的男人突然抬头怒视着齐明远,大声吼道,“我不是奸细!四皇子!你可以说我谋取私利,说我是大贪官,但你不能说我是奸细!!”
齐明远漆黑幽冷的眼睛盯着跪在地上怒吼着的徐暲,嘴角慢慢的扬起了温和浅笑,“你不是奸细?或许……,但你所作所为与通奸叛国有何不同?恩科大典,为朝廷选拔官员的重要关卡之一,与五年一次的京都大考同等重要!且恩科所出大都为乃府县吏,最亲近百姓,百姓最为需要的,甚至可以说是攸关百姓生死的朝廷官员!基石不稳,大厦将倾!而你,为世家牟利,为豪门争权!”说到最后,齐明远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
跪伏在地的徐暲呆呆的听着,脸上划过惨然一笑。
“徐暲,你是否坡罗国奸细,已经不重要了。”齐明远缓缓说着。
徐暲闻言,脸色一变,随即,惨然一笑,抬头看着齐明远,喃喃道,“……他们都太看轻你了……四皇子,你好!你好啊!”
徐暲说罢,突然大笑起来,笑罢,他紧盯着齐明远,哑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四皇子,那何胜柳是不是你派来,潜伏在我身边的?!”
齐明远看着徐暲,淡淡道,“什么何胜柳?我从未听过。”
徐暲自嘲笑了笑,“也罢!都不重要了。”,随即神情狰狞起来,“但是,四皇子,你以为这么做,西州就能改变吗?!没用的!西州早就是一堆烂泥!这个天下也早就是一堆烂泥了!”
齐明远闻言,嘴角突然扬起,轻淡一笑,“在我看来,西州不是烂泥,西州不过是暂时沉睡的老虎罢了。而这个天下……徐暲,你且在地下耐心的看着。”
齐明远说罢,就抬手一扬,于是,在徐暲还来不及惊恐的大叫之前,就已经人头落地。
看着人头落地后,齐明远扬声道,“自今日起,西州一切事务暂且交由西州文书令和西州司马令。明日起,西州刑法令将会开衙处理一切案律,凡有冤情者可前往陈述,另,明日,恩科大典将不再举行,诸位学子可留意府衙公示!”
随后,齐明远又对西州的其他没有涉案的官员各自命令了一番,就转身走回马车。
齐明远上了马车,便见马车的案桌上有几本册子,齐明远勾唇一笑,不错,乌墨的速度很快,这几本册子便是徐暲经营西州之时,在恩科大考时留下的中举学子名单,其中非常详细的记载了这些早就被内定的学子来自何方,是哪个世家的哪个豪门的……其中伴随世家豪门的权势的变化,历年中举学子的位置也会有所变化。而今年……
齐明远翻到了最新的一页,只见上头写着,中举学子二十人,文家七人,宋家五人,魏家三人,李家一人,其余的四人就由西州有一定势力的家族瓜分了。
齐明远微微挑眉,徐暲把持西州是由京都几大世家所默认的,包括徐暲这个人,也是京都那四个世家都同意的,才会调任西州。
这个册子里的名单也必定是由这几个世家同意了才会施行,不过,魏家素来重礼,最厌恶的就是在考试这方面弄虚作假,李家早就在母妃死去后,就和文家彻底撕破了脸皮,且,李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军政上,因此,这份名单,只要文家和宋家同意了就行。
合上册子,齐明远慢慢的扬起的嘴角,如今西州已成定局,就是不知文家和宋家做何反应?是在朝议时弹劾自己?还是立即进帝宫觐见太皇太后?然后命人前来抓捕?
不过现在,他却是需马上赶往京都,不外别的,只是想见小师叔,很想很想……
是夜,齐明远站在船头,驿馆被烧,虽然提督府已经收拾妥当,但齐明远却是选择住进了船,此时,齐明远站在船头,身后是跪伏在地的乌墨以及……白衣。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个?”齐明远幽冷的目光盯着跪在地上却是不卑不亢的白衣。
此时的白衣,如同上辈子甘心情愿前往太子府的白衣一样,一身决然,但却有所不同,不同的是,这个白衣似乎多了一种叫希望的东西,而没有上辈子的死气沉沉。
“是,白衣愿意效忠四皇子,愿意为四皇子鞍前马后,只是,白衣已经心有所属,所以,白衣不能再做悦色馆的白莲。”白衣垂眼平静说着。
齐明远盯着白衣,缓缓道,“你说效忠我,却是提了一个条件?”齐明远眯起眼睛,“莫非,除了你所提供的那个组织的情报,你还有所依仗?”
“是!白衣有三个依仗。”
“什么依仗?”
“白衣有毒计,毒药,毒眼。”
毒计?毒药?毒眼?齐明远微微眯起眼,这个可是新鲜了,上辈子他因为要将白衣送进太子府,因此查白衣的时候查的非常仔细,但除了知晓白衣有一个心爱之人,而那个人就死在这年的西州恩科大考之前外,其他的就一无所知。
而说到毒……倒让他想起坡罗国有一个地方的女人曾被称为万毒之女……
“白衣,你的爹娘是谁?”齐明远问道。
白衣微微抬头,甚是惊讶,随即低头说道,“不敢欺瞒殿下,白衣的娘亲来自坡罗国。白衣的爹只是西州一名学子。”
如果是来自坡罗国的话,那么,倒真是很有可能就来自那个地方的万毒之女了。
其他的,慢慢再查。现在,有个问题倒是要问问了。
“白衣,你心之所属之人是谁?”
白衣低声道,“那人,殿下也认识,便是西州刘学恩。”
齐明远闻言,眼眸划过流光,“你有毒眼,据我所知,毒眼者,有僧正之辨识善恶之能,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吧,你就不怕我会用你的心上人来要挟你?”
白衣闻言,抬眼说道,“殿下不会那么做,西州刘学恩对殿下大有用处,殿下决计不会动他,且,殿下,白衣斗胆,若白衣助殿下成就大业,殿下可否将那刘学恩赏赐于我?”
齐明远闻言,有些意外了,盯着白衣半晌,才慢慢的开口道,“你若有功,我自然会给予赏赐。”
白衣一听,神情里有些感激,恭敬磕头拜谢道,“白衣拜谢殿下!”
“那么,白衣,你且先回京都,到时,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
“是!”
待白衣离开,齐明远对乌墨说道,“刘学恩和白衣之间,你查到多少?”
“回殿下的话,白衣似乎有两个身份,白衣和白莲,悦色馆的白莲,以及和刘学恩见面的白衣,白衣以书生身份和刘学恩见面,刘学恩并不知白衣身份,且对白衣似乎并无多大印象,其他的,属下无法查知。”
“那就不必再查下去了,白衣可以相信,但,白衣不能信赖。”
——想必上辈子,白衣就是为了给刘学恩报仇所以进了太子府,后来文阁老等人纷纷下狱,他就回了西州,并自尽于西州的太祖石碑前……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