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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拉着一水车磨磨蹭蹭骂骂咧咧,迎面碰到了另一辆三轮水车晃晃悠悠撞将过来,随着对面驾车姑娘的叫喊声,两辆水车一起翻进了沟里。
“喂,你属野猪的啊,怎么横冲直撞啊!”连续被罚之后,我把气愤都嚷了出来。
“算了算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和傻缺教官斗争才是主要矛盾。”阿维一把推开我,然后边从沟里往外拉水车边和驾驶水车的姑娘废话。
“这个吧,我们其实挨罚真是挺冤枉的。”拉出水车后,阿维显然已经跟姑娘套得了近乎,开始犯二,“吃完饭做小值日的时候,教官非告诉我扫地扫得不干净,他说‘看不见地上的饭粒啊’,我告诉他‘我没戴眼镜看不清楚’,他说‘那你看得清什么啊’,我说‘小的东西我看不清、大个儿的才能看清楚呢、比如你的脸挺大的、像大脸猫、我就看得清楚’——结果,他非告诉我侮辱教官!”
和我们撞车的姑娘听完以后笑了起来
“你得了吧,本来没我的事……”看着阿维又开始逗企鹅玩,我也不甘寂寞地加入话题,“就是你,非告诉说你没戴眼镜是因为我把你眼镜藏起来了——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戴过眼镜?结果教官就让我跟你一起挨罚!”
“我也是挨罚了,真是的!”拉车的企鹅显然没听我说话,而是在和阿维聊。
“怎么?”阿维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却在身后拍拍我的后腿,把我轰到了一边。
“这事也不怪我啊,”拉车的企鹅越说越伤心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晾在外面的帽子丢了,班长就罚我拉水。你说,帽子丢了,这也不是我的错……”
听闻此言我脸色大变,心想冤家路窄难免一场血雨腥风,阿维则镇定从容,一边安慰姑娘说帽子可能被风吹跑了,一边慷慨豪迈地摘下自己的帽子来,说——
“我那儿有顶备用的帽子,你先戴我的吧,省得你们班长再找茬。”
结果后来的事情就像我预想的一样,姑娘百般推脱宁死不受感激而去,然而第二天阿维的帽子就戴在了姑娘头上,为此阿维去垃圾箱里刨了半天一无所获,最后因为“丢”了帽子再受惩治,再然后姑娘听说阿维受罚过意不去送了阿维一块巧克力,再再然后……
“骗着啦~骗着啦~企鹅跟我可好啦~”阿维叫春一样地冲我们兄弟几个宣布。
“这不是便宜你了吗!”目睹了整个事件,我总觉得阿维这小子运气太好,“你要是请我吃烤白薯,我就不把你偷人家帽子的事儿张扬出去。要不然,嘿嘿,企鹅一怒,逼着你去垃圾堆里把帽子找出来……”
“我说那天看你翻垃圾堆呢!”獾子也凑过来,“老实说吧,你骗的企鹅是谁啊,叫什么,何方人氏,谈过几次恋爱结过几次婚有几个孩子……”
“打你几个孩子!”阿维说着“打你”,脸上却满是幸福的笑容,“你问我骗的企鹅是谁?哈哈哈哈,你猜,猜不着,再猜,还是猜不着,不行了吧,我告诉你——企鹅,和我,名字一样,差不多,嗯,以后就叫你小维姐姐吧——”
“他疯了吧。”獾子耸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就是我全程观摩过的阿维和他的企鹅被我们称为小维姐姐的故事。
8
“就算我没你二,没机会偷帽子骗姑娘,难道我就不能碰上企鹅啊?”
我的降猪十八掌接连拍出,阿维躲了两下,然后换成一脸正色,说:“不跟你闹了,你们——你和那什么猫——撞上之后呢,没有发生什么邪恶的事?”
到此为止我才继续给阿维讲述我的遭遇。
险些撞上宠物猫四十分钟以后,北京三环路外的一片学生公寓里,通宵营业的食品店内,一张桌子的两端,我和宠物猫面对面坐好。
“谢谢你,陪我回来。”宠物猫依旧把脸藏在头发后面,还是幽幽的声音。
“不用客气了吧,反正是顺路的,又有可乐喝。”气氛有点不对,因此我很夸张地摇晃着可乐杯,试图打破沉闷。
“嗯,那也还是得谢谢你。”宠物猫的视线似乎聚焦在无限远的什么地方,飘渺恍惚,“其实,要不是差点撞上你……还有……我是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的……不过现在心里反而好一点了……”
“是吗?”我早就察觉到了宠物猫的异样,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要是……嗯,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说……你知道吧,我是山顶洞人,没进化好呢,还是挺傻的……”
宠物猫扬扬嘴角,对我的二话礼貌性地笑了笑,而后又躲回到了头发后面去。
沉默让我更加不知所措,难以决定该走该留该说什么做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发展方向的。
只是因为犯二是天性,所以认出了差点和我相撞的人就是宠物猫之后,我开口第一句就是:“不会吧,你躲在这儿难道是看上了我的电话卡,想要谋财害命?”
黑暗中隐约看见宠物猫如此这般地礼貌性的笑了笑,回答:“你、你好。”
听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我不禁要调动邪恶的念头去猜想她是什么的干活,但是我的嘴巴条件反射一样地继续犯二:“你可真的吓死我了,山顶洞人又胆小又贫穷,你要是抢了我的电话卡,我拿什么去扯二尺红头绳给喜儿啊!”
“是吗?”宠物猫把心态做了调整,开始勉强地维持着微笑的模样,“说了半天要谢谢你,电话卡也打掉了你不少钱,要不然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结果我不顾她提的条件是回她们公寓,一心只想着喝可乐,这才一路跟着宠物猫来到这张桌子前面。至于这只企鹅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却一点也猜不出来。
“我,挺好的了……”看着可乐杯发呆的宠物猫忽然开了口,“我用你的电话卡,然后请你喝可乐,算是还了你人情吧。没事了,你要是觉得晚了就回去吧,我挺好的了。”
“是吗?我……”我把最后的可乐喝干,站起来,想说两句什么。
“挺感谢你的,真的。我也该回去了。”宠物猫打断我的话,也站起了身。
于是我就像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孩子一样离开了。
第六节 新班长卢可
“这是你不对啊!”阿维听过以后高呼,“你这么邪恶,都没问问她,用不用你陪她度过这寒冷寂寞的一夜?”
“你才邪恶呢!我可是善良的好孩子。”
“那最后,不就等于白瞎么?你也不认识人家,折腾半天就落着一杯可乐啊?”
“也不是。”我挠挠脑袋,回答。
后来宠物猫给我发过一封E…Mail的。
她说挺感谢我的,因为那天她刚跟男朋友分手。
故事的来龙去脉大致是:那天,本来她搞到了两张在我们学校的演唱会的票——因为她的男朋友很喜欢民谣一类的歌,结果就在那天上午,她的男朋友说,其实他是欣赏她做的音乐——宠物猫自称玩吉他很好——而并不是在喜欢她本人,于是他们就决定在那天分道扬镳。
“那,正好啊,兵法云,趁虚而入,你应该咬定青山不放松。”
“这个……我不是善良吗?这样会不会有点邪恶……”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维教导我,“你不能放任自己的善良,不够邪恶是骗不到企鹅的。小伙子啊,这样的机会不好好把握,难道你以为你还年轻吗?”
可惜宠物猫在给我发完E…Mail以后就把她发信的那个电子邮箱注销了,也就是说我再也没机会联系到她,不然真像阿维所说的,万一有机会来编一段葭和宠物猫的故事续集,或者外传,或者姊妹篇之类的,也好让我——
“外传?还‘阿葭正传’呢!”说着,阿维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脑袋,“下次,你就这样摸摸企鹅的脑袋就好了。”
“哪有企鹅的脑袋随便摸的!”
“嗯,嗯,别着急啊,你告诉她:‘和尚摸得,我为什么摸不得!’哈哈哈哈!”
阿维说完这句话就举起了枕头,把我砸将过去的一卷手纸挡在一旁,然后边笑呵呵地挠着下巴边夸赞我:“好功夫,弹纸神通,炉火纯青!”
“嗯,嗯,你们怎么又犯二啊?”此时卢可推门进来,看了我和阿维一眼,就钻进他的书堆里刨将开来,边刨边自言自语地说着,“我可不跟你们犯二,我要,我要好好学习去,哈哈哈哈,好好学习。”
“你被我们感化得已经够二的了。”阿维拍了拍卢可的屁股,“哈哈,这回又有的吃了,后臀尖!”
“不理你,不理你,我要学习去!”卢可把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书塞进包里,转身要走。
“哎,我可跟你说啊,刚才老严找你,让你赶紧去她那儿一趟。”阿维冲着卢可摇摇摆摆的背影喊着。
“老严,哈哈,肯定是告诉我说,我学习太好了,可以直接当院士了。”卢可的声音。
听了这句话,我和阿维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作诧异状五秒钟,然后同时大笑起来:
“嘎嘎嘎嘎!二!”
夫老严者,系里掌管本科生工作的兼我们的班主任是也,和我们臭味相投的北京人,犯二的前辈。
老严去找卢可,无非是好好学习的事情,我和阿维都这样单纯地认为。
然而第二天——
班会上,老严装作郑重其事地说:“咱们班的班干部,因为老师和同学自己的意见,做一点改动……宣委改为……体委改为……”
到目前为止我和阿维还只觉得无聊而已。
“班长,改为卢可……”
老严的声音忽然砸过来,我和阿维、獾子促不及防,差点内伤呕血。
回头去看卢可,这家伙满脸荡漾着灿烂的笑容。一只动物除非有吃不完的食物才有这种笑容。
“哈哈,老严跟我说,你好好学习,比你们屋剩下的人都乖,所以,就非让我当呗。”散会,我伙同阿维和獾子围攻卢可。
“放屁,你不是不犯二吗?好好说,怎么回事?”獾子制止了卢可犯二。
“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就好好学习来着。”卢可一脸无辜,“结果老严就找我说,让我当班长。”
“哈哈,他,”我想了想,一脸坏笑地指着卢可,对阿维说,“他是恐龙吧?”
“瞎掰,恐龙不是指女生么?”卢可反驳。
“你还记得写《桃花扇》的是谁么?”我不管卢可的反应,继续问阿维,“他是恐龙吧?你再看新上任的剩下的班委,也都是恐龙吧,所以,今天这件事就是——”
阿维早已心领神会,看看天,看看地,然后和我齐声高呼:
“‘恐上任’也么个,咿呼呀呼儿嘿!”
“哎哎,你们等会儿再聊。”老严忽然出现,打断了我们的讨论,“我让卢可给我办点事去,你们回宿舍慢慢聊,好吧。”
卢可笑眯眯地干活去,老严冲我们几个说:“你们可别欺负卢可啊,你们也明白,他就知道好好学习,以后有什么工作还指着你们帮着他呢。”
“那您还让他当班长?您才是欺负他呢。”
“来,咱悄悄说,我告诉你们啊,卢可乖,你让他干嘛他干嘛,不给你捣乱。”老严低着头小声告诉我们,“你们回去可别说这是我说的啊。”
我们三个人于是乎恍然大明白了。
“成了,没事了,回去吧,”老严临走留下了几句话,“别欺负卢可,别上树,别放火啊!”
听闻此言阿维皱了皱眉头,看看我,看看獾子,然后我们三人故技重演,手拉手肩并肩冲着老严消失的方向,一起高唱:
“老严,老严,二的不平凡!”
晚上十一点整,新任班长卢可回到宿舍,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桌子上胡乱地铺着几张破报纸,报纸上堆积着花生壳瓜子皮橘子核等类食品残渣;阿维靠窗的床铺底下,散乱地扔着一系列的空啤酒瓶;地板上随机分布着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