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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树叶轻柔地跳舞,花朵在青草的掩映下悄悄地晃动着鲜灵灵的花瓣,小动物和鸟儿轻声地活动着,不时地发出一两声轻叫。一切都在黑夜的面纱下井然有续地进行着,就像一首悠扬动听的歌。华特在离营地不远的一株大树后停了下来,用手里的火把点燃了一堆火,拉着黛静坐了下来。跟她说他的家乡,他的家人,说着笑着,引得黛静也发出几声会心的笑。冷不丁地,他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是吉普塞人吗?”黛静原本不错的情绪一下下降到冰点,低声答道:“我不是吉普塞人。”“那你应该和吉普塞人……很熟吧?你长得这么像他们(在西方人眼里,吉普塞人和中国人没有多大区别),也许同住在一个区域?你连塔罗牌都会,一定和他们很熟!”黛静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现在跟他解释是越解释越乱。华特却以为她默认了:“我喜欢吉普塞人。他们和你一样,都很漂亮。”“我漂亮吗?”黛静本来对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但到了这个世界后却遭到很大打击,自尊心几乎丧失殆尽。全因为某人根本不把她当女人看。“你当然漂亮了。”华特朝他转过头来,眼睛闪闪发光:“你长得非常景致。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称起来很有美感。皮肤也很好,离你这么近都看不到毛孔。”“是吗?”黛静羞涩地笑了,丝毫没有嗅到危险已经临近。“我结交过一个吉普塞女人。她很热情。对她的男人很好。她很能让人愉快啊。听说吉普塞的女人都会一种媚术。你也会吗?”黛静就算是呆子,此时也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暧昧,连忙起身:“我走了。”“别这么无情嘛。”华特一把扯住她,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闪着野兽般的光芒,刚才的温和善良已经不见踪影:“像我展示一下好了。我们也这么熟了。你不会在乎是吧,你们都不会在乎的。”黛静死命地甩着手腕:“我要走了!你放手!”没想到反被他一把拉到怀里。他捏住黛静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贪婪地盯着她精致的面孔,看起来像要把黛静吞下去:“难不成还要我教你吗?”黛静已经吓呆了,直直地盯着他。他露出很邪气的笑容:“算了。我就教你好了。”说罢一把把黛静推倒在地。黛静本能地想叫,却被他一把捂住嘴巴。黛静拼命地向从他的臂弯里逃出来,却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
第十五章 强吻
篝火像个被抽打的小孩一样扭动着,把黛静和华特的影子拖出老长。他们在草地上纠缠着,角力着。黛静明显处于下风,怎么用力都推不开华特,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躯。华特反而有了“她也有了兴致”的错觉,因此更加兴奋。他亲吻着——不,应该是吮吸噬咬着黛静的脖颈,用手揉按着她,用身体挤压着她,他的呼吸很烫,一下一下地喷到黛静的脸上,和他身体透过衣服传来的炽热一并宣告着他的欲望有多么强烈。黛静竭尽全力地挣扎着,脑中一片混乱。虽然很不合时宜,她此时竟有种身处梦中的感觉。的确,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她的内心深处都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希望它是一场梦,而现在,又是什么呢?噩梦中的噩梦?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希望睁开眼时一切都好。忽然。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华特好象从她的身体上弹开——不,等她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被人拉开了。拉开他的人正是席格。“你这混蛋!”席格狠狠打了华特一耳光:“这可正在行军之中!神圣的行军!”一肘把华特打倒在地:“你这是在亵渎王子的荣誉!”华特被打倒在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带着几颗牙齿。被打得真惨。黛静都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席格朝黛静转过脸来,黛静不由自主地一哆嗦。“你!去王子哪里!把塔罗牌带上!王子要占卜!”黛静连忙整理衣冠,朝营帐跑去。一边跑一边庆幸:多亏这暴躁男在关键时候有了兴致,否则本小姐的清白可就要不明不白地丧失在这鬼地方了。黛静跑回营帐,从行囊里翻出塔罗牌,再战战兢兢走进王子的营帐的时候,发现王子已经等了她一段时间,颇有些不耐烦了。他穿着睡衣——当然了,他是从睡梦中醒来——也许作了个噩梦——忽然想要占卜的。睡衣很宽松——当然了,不宽松怎么让人睡得舒适。虽然把他的身躯遮得很严实,但就是“显身材”。因为虚实不分,反而让人遐想。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但黛静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竟有些悸动。“你怎么了?”黛静脸上这么小的表情变动竟然也被王子发现了。“没……没什么。”黛静低下头去,手忙脚乱地打开塔罗牌,脸却无法抑制地红了。“听说你刚才被非礼了?”也许是她脸上的红晕让王子有了调侃的兴趣。他高挑着眉毛,用揶揄的口气开了口。黛静皱起眉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屈辱地点了点。“华特吗?”王子显然想慢慢地调侃她。“是……”黛静的表情更加屈辱。“这笨蛋!”王子轻蔑地一笑。黛静却露出了愤怒的神情。因为她怀疑王子的意思是“华特真是笨蛋,连这种货色也要非礼。”黛静从来都不会摆一张扑克脸,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她这份怒气立即被王子捕捉到了。王子露出微愠的神情,眉毛高高挑起:“怎么了?是不是嫌我叫你叫的不是时候?你是在装模作样乐在其中吗?我还以为你是不情愿的呢。”“不是!”黛静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的确不情愿!我很恨他,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可是……他说我很漂亮!没有说我不像女人……”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很愚蠢。黛静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心底这么隐秘的事情说了出来。这种愚蠢的举动很快让她付出了代价。王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骇笑着。忽然间他的笑容中漫起浓重的邪气:“你就这么渴望‘被当作女人’吗?”黛静意识到了危险,丢下塔罗牌想要逃跑,但已经迟了。王子一把把她拎了起来,一只手像铁箍一样箍住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像抓小野兽一样捏住她的后脑,强迫她把头仰起来,毫不留情地把嘴唇按到了她那因为恐惧血色已经减退的娇小双唇上。黛静打了个冷战,他的舌头已经野蛮地侵入了她的口腔。本来华特怕她喊叫一直死死捂住她的嘴,她还庆幸自己的初吻保住了——她没有谈过恋爱,到现在初吻还保留着。越是这样就越要死守。没想到刚过了几十分钟就又在劫难逃。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但对黛静来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王子把舌头从她的嘴里拔出来,嘴唇也移开了。黛静刚想要喘口气,忽然身体腾空飞起,掉在床上。接着一股巨大的重量迎面压来,她本能地想推,可两只手都被按住了。王子的手就像一对铁钳一样,一落进它的掌握就别像再挣脱开来。“呜——”黛静的喉咙里发出绝望等死的小兽一样的呜咽声。这和被华特压倒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华特虽然很重,但给她的感觉是随时可以掀开。但王子给她的感觉就像一座山——她此时就像被压在一座山下。王子本身并没有这么重,这种重量是心理上的。一阵抵触感从她的心底直泛上来,迅速扩散到她的全身,引发全身的肌肉一齐痉挛。她没有呼救,因为呼救无用——现在谁也不能救她。一滴眼泪随着痉挛的扩散从她的眼角流下来。她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典型的愚蠢女人的反应。王子看着她的眼泪流下来,流到他的枕头上,忽然轻蔑地冷笑一声,迅速地离开了她:“起来,给我占卜!”黛静赶忙从床上爬起来,不敢相信是真的。正在暗暗庆幸,忽然一股巨大的愤怒冲上了她的心田:他这是什么意思!?侮辱我吗?是不是说我不配被你碰?莫名其妙地,她竟然似乎比遭到强暴更愤怒。“快点!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洗牌!”黛静连忙压抑愤怒,低下头洗麻将一样洗着塔罗牌。忽然瞥见王子正用蔑视和嘲弄的目光看着缓缓摊开的塔罗牌,一不小心——心头愤怒嘛,竟然质问起他来:“你不相信塔罗牌吗?”
第十六章 召幸?
“相信。但不以为然。”王子用更加不屑的目光看着塔罗牌。“这有些矛盾啊。既然没有敬畏的心,那干吗要占卜呢?”黛静瞪大了眼睛。她在不知不觉之中又忘了身份的差距,用平等的语气和王子对起话来。“准确地说是对命运不以为然吧。”王子笑了,傲气十足:“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命运不会好。而且命运也从来没有对我微笑过。因此我对未来从来不报希望。我只相信我手中的剑。不管以后会出现什么,我都要把它劈开、斩碎,继续前进。这就是我的命运观。”黛静无言。半晌后才低低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占卜呢?”亚格耐斯竟然被问住了。是啊,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占卜呢?这种呆滞只持续了一瞬,随即他便烦躁地一挥手:“开牌吧!”又是糟糕的一局。亚格耐斯看着牌面,脸上越来越阴云密布,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黛静早早地作好了夺门而逃的准备。“唰!”亚格耐斯忽然把剑拔了出来。一股浓重的杀气顿时如泰山压顶般压了下来,以至于黛静竟然丧失了应变能力,徒劳地抱住脑袋。“砰!”剑锋刺进地面,擦着预示未来最终结果的逆位太阳,就在牌阵的正中。“哼哼哼——”王子从鼻子里冷笑起来,黛静则像只被枪声吓坏的鸭子一样呆看着他。“算是向命运打个招呼。”王子收剑入鞘。大笑道:“你走吧!”黛静如得了特赦一般从他的帐篷里逃出来。冲进自己的帐篷,一头扎进睡袋。以后她在这个世界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自己也太倒霉了。先总是被人杀被人打还被人威胁,终于有人向她表示了一点点的善意,竟然接着就非礼。倒霉的是刚从那混蛋那里逃出来没过几十分钟又被非礼,初吻还被……想到这里她的嘴唇忽然火热起来。她连忙回忆被王子吻住时的感觉,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太惊慌了吧。她竟有些怅然。自己遗漏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啊。第二天的黛静显然谨慎多了。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谨慎是一种持久的态度。华特骑着马跟在侍从队伍的最后,脸肿得像一个馒头。他低着头不看黛静。也许是羞愧,也许是厌恶——说不定他还生气呢。只是想占点便宜,就丢了几颗牙齿——还早已过了长牙期,再也长不出新牙了。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一个村庄。可惜这个村庄很小,不能为他们提供食宿。他们只能靠着村庄驻扎下来。亚格耐斯放开了缰绳,任由马儿缓缓踱着步,驮着他走向村口。他的目光温柔而生疏,还有深藏不露的痛苦。村长带着村里的乱七八糟的长老来拜见了,希望王子能到他的家里去住——他的家虽然不大,为王子提供食宿还是可以的。没想到王子白眼一翻,毫不留情地回绝了他。村长的脸一下变得毫无血色,腿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难道他还计较,还计较……侍从们忙着给王子搭帐篷。席格见黛静笨手笨脚,白眼一翻叫她去升火。她偏又打不着火——她还不会用火石。华特朝她看了看,似乎不死心,又凑了过来。黛静立即用眼角狠狠地斜了他一下,按住腰间的剑柄——她根本不会用剑,连剑都不能顺利拔出来。华特被她镇住了,怏怏地离去。黛静松了一口气,却又为火老是打不出来而发愁:这火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