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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她迅速钻入那层薄膜中。
“恭喜练习生王欣雅第六个进入中心广场，你将获得最后一份奖励。”广播突然响起，让所有正在战斗的练习生们都是一惊。
林晚摇头嗤笑一声。
忽地，一双手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她看到江新月缓缓抬起右手，身后的阳光照在她的后背上，她仿佛披着漫天的阳光而来。风扬起她的发尾，她的笑容明丽而刺眼，仿佛携着春意而来。
她突然想起在高中的时候，一个站在主席台上演讲的少女缓声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追上她的脚步，如今我站在这里了，就是希望能让她看见，”她慢慢抬起右手，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你看见了吗？我的小晚。”
少女的模样在林晚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了，仿佛一个不起眼的纸片飘落在路边一般。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林晚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鼓舞。她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江新月的手腕。
江新月环抱住林晚的后背：“跳！”
她抱着林晚跳入那层发着光的薄膜中，身后的丧尸不停地想要穿透薄膜却无济于事。
林晚和江新月对视一笑，耳边响起pd的声音：“恭喜江新月和林晚进入中心广场。”
回忆
进入中心广场后，林晚和江新月就按照初舞台的排名坐上了不同的位置。
一个立于中心广场的“金字塔”，林晚坐在倒数第二排，而江新月却坐在第二排。林晚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中心广场外正在和丧尸搏斗的练习生们。
不知为何，她突然出了神，思绪飘散到高中的时候。
高三时她已经是万众瞩目的歌手了，去学校的时间少得可以用一只手数的过来。可是偏偏就是那么巧，她去拍高考照片时，在一个巷口听到了呜咽声和少年少女的打骂声。
“贱人，怎么跟个死鱼一样一动也不动？”
“我看是傻了吧，哈哈。”
噼啪的声音、辱骂的声音如同从潘多拉魔盒里飞出来一般，在她的耳畔环绕。当她报警的时候，一个人拽住了她的手腕，手机应声而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与此同时，她听到甩在脸上清脆的耳光声。
麻木瞬间攀上了面容，少女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他妈是谁啊？多管闲事？”
在短暂的怔愣后，她握了握拳头，扯了扯嘴角：“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是，”她冷冷地看向打人的少女，“现在应该算是正当防卫了！”
“你在说什么啊？”少女的双眸突然扩大，“你……”
林晚抬起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扭，转过身，将她从肩膀上摔过，狠狠地扔在地面上。
少女躺在地上，挣扎着就要站起，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一旁的伙伴们：“你们都在做什么啊，给我上啊！”
刚刚大人的男生畏畏缩缩地说道：“老……老大，她好像是林，林……”
林晚一把拉过那个男生，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仰起头来，看着刚刚施暴的人群，淡淡道：“我已经报警了。”
“老大，我们还是走吧，她是林晚啊。”
被称为“老大”的少女恶狠狠地看了林晚一眼；“你给我等着！我肯定让你混不下去！”
林晚一笑：“那我拭目以待。”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林晚走向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女孩，将外套脱下，披在她残破的衣服上：“你只有强大起来……”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一百三十五天，你已经一百三十五天没有来学校了。”
林晚一愣，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继续说着刚刚未说完的话：“你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
女孩转过头来，双眸中浮着一层雾气，她哆嗦着双唇，伸出脏兮兮的手，握住林晚白皙的双手，“一百三十五天了，我很……我很想……”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林晚没有听清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女孩的双眸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既迷离又无助，仿佛一只处于闹市之中的鹿一般，噙着水雾和光亮，迷茫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林晚皱了皱眉：“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我叫江……月亮，我叫月亮，”女孩移开目光，看向搭在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
“没关系，我不常来学校，衣服就送你了。”虽然女孩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但林晚并不在意，她将女孩扶起，向巷外走去。
一路上，女孩都紧紧攥着林晚的手，仿佛只要一松开，林晚就会消失一般。
当华灯初上，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时，女孩终于指向了一栋房屋：“我到家了。”
林晚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手：“那你回去吧。”
女孩一怔，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久久不语。半晌，她缓缓点了点头，向黑暗的小区走去，她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看林晚，仿佛一个即将被放回山林的鹿，带着惊恐又不舍的目光。
当林晚转过身准备离开时却又听到了女孩的声音：“林晚，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和你站在同一个位置时，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告诉你我的名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请你一定，一定要等我。”
林晚转过头，在明亮的灯光下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好，我等你。”
“恭喜林鹿第十个进入中心广场。”
pd的声音打断了林晚的思绪，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救了月亮的那个晚上，她的救人事迹被扭曲地报道在网络上。施暴的学生将林晚打架的视频经过剪辑放到了网上，一时间，这件事如同发酵一般在整个网络疯传。
她从一名救援者变成了施暴者。公司发出澄清，她发视屏为自己解释，但相信她的人却寥寥无几。就连当时被暴力的月亮也站出来勇敢说出她的遭遇，但大多数人都说月亮是林晚公司找来洗白的。视频被无数人举报，很快就淹没在进一步发酵的黑料中。
事件发酵后的第二天，过去那些所谓的黑料被重新翻出来，很多自称她同学的人在网上爆料，有人说她不检点，到处勾引同校男生；还有人说她曾经是小太妹，到处欺负同学；还有记者攥写报道说她整容，说她是因为勾上了公司的CEO才当了歌手……
解释的声音被掩盖在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中，她的眼泪在众人面前不值一提，甚至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连曾经的粉丝都说眼看她盖高楼，再看她高楼塌。
从那时起，她就明白什么是墙倒众人踩。她突然明了有时候观众并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想知道事实的真相。
因为他们只相信他们相信的，也只愿意看到他们想看到的。
“恭喜林沁第二十个进入中心广场。”pd的声音在林晚的耳边环绕，她望着眼前笑容明丽的练习生们，双眸忽然一暗。
手心传来淡淡的痒意，林晚打开手掌，看到上面突然出现了三个泛着淡淡白色光芒的字江新月。
她一愣，半天才想起来之前江新月送给过她一条项链。只要握着项链，在空中写上字，就能传送到对方的手心里。
她抬起右手握住脖颈间的项链，将左手握成拳，在空中轻轻写着什么事？
她认真地看着手心，等待江新月的回信，却迟迟没有声音。
忽地，她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温柔而又忧伤的声音，仿佛青烟般落入她的心里，又幻化成一只手，死死地攥住她的心脏。
“我想看看，如果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手心里，会是什么样的。”
林晚瞬间转过头，搜寻江新月的身影，却看到江新月坐在“金字塔”的上端，正望着她。那一刻，林晚仿佛想起了高三的那天夜晚，她看到的那双眼睛谜鹿般无助而迷蒙。
手心又一痒，渐渐变浅的三个字再次加深。
林晚紧握住项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语。
“金字塔”的上端，林晚的叹息声传入江新月的耳中，最后落在她的心里。
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手心里，就如同刻在你心里。
给我抱一抱
很快，几乎所有练习生都已经进入中心广场，pd也缓缓出现在广场中央。他一出场就获得大半练习生的欢呼声与尖叫声。
他笑了笑，抬了抬手：“欢迎大家来到星空计划，不知道大家感觉如何”
部分练习生都叫苦连连，有的练习生则大声道：“有pd在，哪里都好！”
Pd做出一个害羞的动作，给大声表白的练习生比了一个心。很快，他的笑容就收敛了：“但是，我们有五个伙伴暂时不能与我们并肩作战，她们因为受伤被送往虚拟医院了。如果没有国民创始人愿意为她们送上装备，她们很可能就会在下一轮投票后离开这个舞台。”
因为丧尸的攻击，有五名小公司的练习生受伤。她们没有名气，初舞台排名也是倒数，公司资金又不够，基本上没有任何装备，可以说是赤手空拳和丧尸对抗。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向国民创始人表示感谢，也希望那五名练习生能早日康复。”pd举起手，“我们……”
所有练习生都齐齐弯下腰：“感谢所有国民……”整个vr世界中都回荡着练习生们的声音，此时，中心广场的丧尸也消失了，宣告第二阶段进入尾声。
感谢完毕后，pd扬起手：“这是十位老师，其中部分老师，你们应该也很熟了，像李香老师，国民音乐教母；李月老师，ice组合的舞蹈担当……”介绍完所有的老师后，pd继续道，“等会儿每个老师都会作为一组组长，你们将自行分组，成为其中的组员。”
分组规则是――从最后一名练习生开始挑选。
许是为了给倒数的练习生镜头，基本上名次最末尾的练习生都有几秒钟的露脸机会，有时pd甚至会问他们加入的原因。
林晚选择了野外探险专家李尔的队伍。李尔是名外国人，多年深入沙漠、无人岛、森林等危险的地方。林晚想如果加入李尔的队伍，或许能在这个节目中存活的时间长一些。
当pd问到原因时，林晚笑了笑，摸了摸头，装作无辜的样子，时不时还卖卖萌：“因为李尔老师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当然不可能直接告诉观众她希望在这里多活一段时间，让观众觉得她得失心太重，太功利，喜欢她的人就会更少了。适度地装傻充愣，反而能让大众喜欢。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李尔老师也笑了笑。
“这样啊。”pd点点头。
突然，王欣雅跳了起来，举起手，红着脸激动道：“pd是我喜欢的类型，可不可以加入pd的队伍！”
周围又是一阵笑声，pd打趣几句后，又继续让练习生进行选择。
李尔的队伍很快就满员了，倒是音乐老师李香和舞蹈老师李月的组合依旧没有一个人。两个组长脸都僵了，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当排名第三十号的练习生开始选择组长时，pd突然说：“前三十名有特权哦。可以选择任意一个满员的组合加入，与此同时，该组合最后一名将会被移出组合，重新选择。”
此话一出，排名较低的练习生都开始抱怨起来，有的甚至哭出了声音。
林晚也攥紧了拳头，汗水从额角泛出。
前三十名的练习生选择队伍的过程，对于林晚来说，简直就是煎熬。第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