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管林晚怎么叫他?她都没有一句回应。
第二天早上,雨渐渐停了,气候逐渐回升。林晚知道即将又要迎来酷热。
眼前一阵眩晕,劳累、饥饿与接连的高烧还有腿上的疼痛让她控制不住地干呕,可她又怕吵到江新月,每每都忍着极致的不适。
当太阳照在林晚湿透的头发上时,江新月的眼睫微微动了动,如蝴蝶的羽翼,轻轻一扇,便让林晚的心一动。
江新月睁开微眯的双眼,她抬起右手,似是想触碰林晚的脸颊。林晚立刻俯下头贴上她的手,笑了笑:“新月。”
江新月轻轻摸了摸林晚的脸颊,扯了扯嘴角:“小晚。”她一笑,“昨晚一直梦到你,梦到你还是个十二岁的女孩,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她缓缓道:“就像影子一样,天天跟在你的身后,只是你没有发现。”她扑哧一笑,“那时候你好可爱,奶声奶气地在舞台上唱歌,严肃地说,这是唱给我奶奶和我妈妈的歌。”
“你还会给所有评委介绍——我叫林晚,停车坐爱枫林晚的那个林晚,我是在深秋出生的,妈妈希望我温柔有气质。”江新月微笑着,“你那时候真的好可爱。”
林晚扯了扯嘴角,一笑,喉中发出沙哑的声音:“我现在不可爱吗?”
“也可爱,”江新月虚弱道,“特别是喜欢上我之后就更可爱了。”
林晚定定地望着江新月,眼中的温柔转为炙热。她忽然道:“我想吻你。”
江新月却早一步揽住她的脖颈,贴上她的双唇。她探出舌尖,不断地探寻着林晚的唇齿。炙热在二者之间升腾,苦涩在唇齿之间蔓延,林晚和江新月的眼角滑下了泪水,阳光照耀在她们身上,为她们的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亮。
身下的树干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向四周延伸着。
唯美而衰败。
久久,江新月离开林晚的双唇,她轻声道:“小晚,能认识你真好。”她再次靠回林晚的怀中,轻轻搂住她的腰身。
林晚扯扯嘴角,温柔道:“能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忽地,她意识到了不对劲——江心月的双手突然落下,她的身体缓缓从林晚身上滑下。
林晚立刻揽住了她,却见江新月陷入了沉睡之中。
“新月,新月,你怎么了?”林晚的声音突然慌乱。
“你不要不理我啊,新月,”林晚颤抖着双手,“你别吓我。新月!”
可不管她如何呼唤,江新月都不再回应她。
“嘟嘟”,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林晚似是意识到什么,眼泪蒙上了双眼,微弱的声音逐渐转为嘶喊:“江新月!江新月!”她哭嚎道,“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回答我,新月……”
“叮咚叮咚”,留言区再次炸响,
啊,一醒来就看到如此好的消息,江死月终于终于死了,林蛙应该离死期也不远了,哈哈。
哈哈,看到林蛙,痛苦的样子,我简直高兴的不行啊。
楼上的能不能善良一点,能不能积点口德啊。
希望林蛙死全家的按1。
……
林晚不断哭喊着、叫着江新月的名字,可救护车已经抵达树下。
机器臂从救护车中伸出,迅速抓过江心月,将她放入车内。
林晚向旁边一倒,落在地上,疼痛瞬间传入五脏六腑,她来不及思考,努力地站起,跌跌撞撞地朝不断远去的救护车跑去,她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可救护车却越来越远。
“啪嗒”一声,她甩在地上,断裂的右腿再次脱臼,她再也走不动了。她不断的向前爬着,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她的声音已经细弱蚊蝇:“新月,没了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爬了多久,她终于无力的昏睡过去。
梦里,与江新月的过往仿佛走马灯似的过去,最后定格在她离开自己的背影上。
林晚从梦中惊醒,已是黄昏时分。如火般的天空照在她溃烂的伤口上,她下意识地寻找江新月的身影,却突然想起她已经被送到中心医院了。
在这个比赛里,她或许再也看不见江新月了。
她握紧双拳,抬起头,紧皱眉头,死死的望着前方,眼中尽是愤怒与恨意。
“叮咚,叮咚。”留言区再次响起。
哎哟,我的妈呀,林蛙这个样子好可怕,她不要杀人吧,可怕。
我就说同性恋最可怕了,你看这眼神。
赶快截屏,赶快截屏,投诉到广电总局,快点把这个人从节目里面清除出去吧。
……
林晚打开母亲送给她送的关头,将罐头里的食物吃光。她固定小腿的甲板解开,从物资包里拿出一块布塞到嘴里。她不想让任何人听到她的嘶喊声,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她努力将脱臼的右腿板正,她的双颊胀红,剧烈的疼痛传来。她用母亲寄给他的药,涂在已经溃烂的伤口上,最后用夹板固定好。
她靠在树上,将口中的布拿出,无力地叹了口气。
天空慢慢暗下,繁星闪烁。
极致的酷热包裹住全身,数不清的虫子草丛中飞舞,在林晚的身上咬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她看了看时钟——已是晚上十点。
她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直播的时间过去。
终于午夜12点,直播通道关闭,网友也全部下线。
林晚拿起定位器,查看上面还存在的三十几个光点。
有五六个光点聚在一起,不用想,这肯定是常悦和蒋玲玲等人。
还有三个光点是聚在一起的,她猜测,这或许,是林沁、东丞念和宁忆初。
她拿起昨晚因为暴雨而砸断的树枝,做成一个小小的拐杖。嘶喊着站起身来,用拐杖一步一步的向那三个光点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灯火通明的小型飞船出现在她的面前,熟悉的声音传来。
“关键是,现在网友只要看到小晚,就会用虚拟币把林沁前辈送走。”东丞念叹了口气。
“那我们要怎么帮林晚前辈呢?”宁忆初难过道,“新月前辈现在已经被送到中心医院了,林晚前辈肯定很伤心。”
小小的飞船里,三个少女还没有睡觉,她们似乎正在商讨着什么。
“林沁、念念、阿初……”林晚张了张干涩的双唇。
飞船内的三个少女齐齐望向林晚,双眼里尽是震惊。
林晚握紧双拳:“你们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要报仇。”
让所有伤害过新月的人都付出代价!
我来了
第二天,酷热持续,蝉鸣依旧,数不清的虫子聚在一起,发出奇怪的噪音。
林晚靠在石壁上,翻看着实时排名。
常悦已经排到了第十二名,而蒋玲玲则到了第五名。自己的排名已经掉到第三十五名了——目前存活的练习生的最后一名。
她翻了许久,在最后找到了江新月,她的排名变成了黑色,观众已经不能再为她投票了。照片上,她笑得开朗,如同一个降落在人间的彩虹般,照亮了整个黑白的世界。
林晚的眼眶一红,紧紧地攥住双拳——新月,等我,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叮咚叮咚”,留言区响起。
现在的留言全部强制性地出现在练习生的眼前,如果拒绝观看就会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听说这是网友投票决定的结果,他们主要是为了防止林晚拒绝观看他们的留言。
林蛙,恭喜你啊,获得倒数第一名的好成绩。
下个阶段就不用再看到她了吧,终于可以消失了,太好了!
宁忆初和东丞念吵架了,都是因为你,阿初非要相信你是个好人,念念早就看出来了你的恶毒,两人居然大吵一架,现在念念都已经去找常悦她们了。我的‘初恋’cp哇(哭唧唧)讨厌你。
楼上的小学生,找她们也好,以免念念被林娃牵连,江新月可是前车之鉴啊。
林晚抬起右手,望向定位器——昨晚聚在一起的三个光点现在已经变成了两个了,六个光点变成了七个。
不用说,东丞念已经加入了常悦等人的队伍。
林晚勾起唇角,笑了笑——东丞念从比赛开始就跟在宁忆初身边,向来很少与林晚、江新月来往,这一点所有的练习生和网友都知道。再加上今天清晨她和宁忆初假装大吵一架,会更容易获得常悦和蒋玲玲的信任。
而且现在常悦的排名处于出道的边缘线,她的心里肯定会对蒋玲玲的名次感到不满。她们本就是因为想要获得更高的名次才聚在一起,想要摧毁她们之间的关系会容易很多。
只要东丞念能成功打入她们内部。
离下一次排名还差一个考验,只要在这个考验前揭穿他们的真实面目就好。
忽地,冰冷的机器语音再次响起:“第四次发放物资开始,距离林沁、宁忆初最近,伴随而来的将会是第四次考验。”
话音刚落,天空仿佛被破开了一道口子,大雨倾盆而下。这次的雨水比前几天的还要大,豆大的雨点不断的砸下,不过短短十分钟的时间,整个洞穴几乎就被雨水淹没了。雨水浸泡着林晚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母亲寄来的药效果很好,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
她拄起拐杖,向林沁等人走去。
按照这样下雨的速度,或许很快就会发生泥石流。所有的练习生都有粉丝捐助的小型避难场所,而她却没有。如果再没有足够的物资,她可能撑不过这一关了。
全网都在咒她死,她偏偏要好好活着。
而且她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件合适且趁手的武器。她红着眼,脑中不断浮现出常悦和蒋玲玲的模样。
浊浪滚滚,数不清的,垃圾顺着河水留下,轰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而来。倾盆大雨砸到她头上,大部分练习生都选择放弃这次物资,留在飞船内。
她昨晚和林沁、宁忆初说过了,要尽量保持距离。一旦网友看到她们在一起,可能又会做出过激的举动,伤害她;而且关系如果太好,对后续的澄清和洗白也会产生不利的效果。
她眯了眯眼,抹掉脸上的雨水。
不远处,树顶有一个巨大的物资箱。树干很宽,坑坑洼洼的地方很多,对于一个健全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能爬上,但对于骨头断裂的林晚来说,要想要爬上树顶简直比登天还念。
雨水已经漫过膝盖了,数不清的石块从山顶上砸下,撞击在她的身上。瞬间他便倒在河水之中。她紧紧的握住口袋里的折起的千纸鹤,托在河水之上。
这是她母亲包在医药包里的。
在呛了几口水后,她将千纸鹤轻轻抛出,千纸鹤便在瞬间放大。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艰难地爬上纸鹤。纸鹤便载着她,飞向树顶。
被打湿的纸鹤顷刻间萎缩成一张皱巴巴的纸,掉在雨水中,冲向山下。
林晚打开物资箱,坐在巨大的箱子里,将箱顶盖上,便隔绝了所有的雨水。她将自己蜷缩起,等待暴雨结束。
一晚上没有睡着的疲惫感瞬间涌上,不知不觉她就陷入了睡眠。
梦中,她望见了江新月的眼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自己只是帮她捡了一个本子而已,她就红了眼眶,老实得像个木头一样,不停地鞠躬:“谢谢学姐,谢谢学姐。”
再到她出现在自己的演唱会上,举着一个明亮的灯牌,听着歌曲哭得像个孩子。
又到自己将她从校园霸凌者的手中救出,她的眼中闪烁着光亮,透明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