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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沁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自己想办法!”话音刚落,林沁就融入一片亮光之中。
没人看到王欣雅低下头时怨恨的眼神。
在有些人眼里,别人的恩惠是必然,一旦没有了,就是仇恨。
进入光亮中的林晚还没有走几步,身边的光亮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的地下车库。
周围的灯光散发出幽幽的光亮,静悄悄的车库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不远处出现了一间没有墙壁的教室,讲台上,熟悉的老师此刻苍白着脸,仿佛一个被冰冻已久的人。
椅子上坐着十几位学生,但他们仿佛没有人听到林晚的声音,都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只能看到她们的背影。林晚立刻几步上前,走到教室内,缓缓向老师走去。
老师突然转向她,开口道:“林晚,念出他们的名字。”
林晚一愣,走到讲台旁,再次转身时却觉得心脏在漏了一拍后开始突突地跳动起来,恐惧爬上眉梢,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身上传来一阵颤栗,她迅速回过头,望见的是一望无际的停车场。
她立刻抬起手,握住脖颈间的项链,试图从那里得到一些温暖。
老师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重复道:“林晚,念出他们的名字。”
台下坐着的十几个学生都是当年参与过暴力事件的人,包括施暴者与旁观者。也是她们成为林晚没落的□□。
一想到当年她们是如何欺负江新月的,她就觉得一股怒意冲上头顶,她立刻念出他们的名字。
“蒋玲玲。”
“李宇。”
“向天。”
……
每当她念出一个名字,对应的学生就会站起身来,向她走来,他们的脸上全是怨恨与愤怒,仿佛想要杀死她一般。
她一边念着一边向后退去,当她念完最后一个名字时,眼前的学生就突然向她冲来。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向前跑去。
可身后的人仿佛不知道疲倦般,加快了速度向她冲来。
她的体力不断地被消耗,脚下也越来越无力,突地,身后有一个人追上了她,扑到她的身上。
“轰”的一声,她坠倒在地。剧烈的疼痛从全身上下传来,追来的学生们一个又一个地跳到她的身上,将她死死地压在地上。
她们捂住她的口鼻和眼睛,窒息感和无助感立刻涌上。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拉扯她的头发,划破她的皮肤与血管,就像当年对待江新月那般对待她。
难听的谩骂声从那些学生的口中传出,一句又一句如同刺刀般扎入她的心里。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快要消散了,大量的失血让她头疼欲裂,她想自己就快要死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谁也想不起来,她只能看见江新月那双如同星辰般的双眼,耳畔仿佛回荡着她的声音——那就喜欢我,好不好。
在一瞬间,她仿佛突然看清了什么,她挣扎着抬起手,握住脖颈间的项链,口中发出如同乌鸦般难听的声音。
或许所有事情都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能看清,或许所有的悔恨都只会在死亡的那一刻涌上。
她看清了,她全部的悔恨、痛苦、不舍、喜爱、思念全部都是江新月。不知何时,她就像一粒种子般种进她的心里,不断地长大,最终疯长成她不得不得直视的藤蔓荆棘,刺痛了她,却早已布满了她心里的每个角落。
“新月,做我女朋友吧。”
做我女朋友吧,我想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我想好好爱你。
恐怖游乐园结束
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一片白色的光晕包裹着,她不断地向前走,走了不过几分钟就被一片黑暗所包围,眼前是一片昏暗的地下车库。
几盏暗光点缀在车库的角落里,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传来,晕眩感占据整个大脑,嗡鸣声在耳畔回响。
她想起来了,刚刚是如何被那群学生杀死,又是如何重新复活的。
这种感觉太痛苦了,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脚步忽然一停,无助感如潮水般涌上将她包裹,她转过头,想要看一看评论,却发现,现在的评论还没有开启,旧评就挂在上面,前面几条都是在骂她。
她扶着一旁的墙壁,缓缓蹲下,她抬起双手,捂住眼睛。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晚……”
林晚立刻放下双手,向四周望去,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人。
她迅速反应过来,抬起手捂住脖颈间的项链:“新月,新月,你在吗?”
耳边再次传来她的声音:“我在。”
林晚突然觉得喉头一哽,久久难以言语。半晌,她道:“我害怕……我想退赛。”
耳畔传来一声叹息:“退赛后呢?你准备做什么?”
林晚一愣。是啊,退赛后她能做什么呢?从小到大她只会唱歌,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会。
“我会一直陪着你,面对所有你恐惧与害怕的事情,当你真正战胜他们的那一刻,你会发现他们不过都是人生的过眼云烟与一瞬的经历而已。”
江新月缓缓道,“我曾经害怕那些对我暴力的学生,但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我能硬气一些,或者寻求别人的帮助,对他们的恐惧会不会就少很多?我还害怕过人群,可当我做了演员,无数次在人群中表现自己,现在对我而言,在人群面前说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还害怕过你会消失、甚至是死亡,但当我看见你,我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怕了。”江新月的声音很轻,就像曾经无数次感受过的夏日的晚风,温柔而平静,“你要是消失了,我陪你就好。”
林晚感觉自己似乎渐渐平静下来。
“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怕什么吗?”江新月引导道,“是曾经的那些同学?还是网友?又或者是你自己?”
林晚一怔,忽然有些缄默。
“如果是同学,你不用害怕,他们已经不能再伤害你和我了;如果是观众,那就更不用怕了,你也明白,在这个圈子,荣辱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的喜爱与厌恶往往也都是一瞬间,铭记与遗忘更是几天的时间,成名的代价有时就会伴随着无端的谩骂与嘲讽;如果是你自己,那或许我也无法帮助你,只有你才能战胜自己心中的恐惧。”
她的声音很柔和:“为什么不把这个比赛当做一次旅行呢?好也罢,坏也罢,成功了万人空巷,失败了回家,有我养你呀。”她轻笑着,“我很早就想养着你了。”
林晚不由得也弯了弯唇角:“你很有钱吗?”
“当然,我可是豪门,你算是嫁入豪门了。”江新月开朗地笑着。
“你听到了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林晚再次鼓起勇气,重复道,“新月,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良久无声,林晚都能感受到汗水从额角滑落。
半晌,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我以为,我早就是你女朋友了。”
林晚一愣,不由得一笑,一股暖意涌上胸腔,包裹住她的心房,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仰起头:“那就做我老婆吧。”
“好。”一个字轻飘飘地落入林晚的耳中,却在瞬间变成滚烫的石子,沉入她的心湖中。
“林晚,站起来吧,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我把你的斧头抢回来了,它会来找你的。”江新月鼓励道,“就像曾经你保护我那样,找回曾经的勇气。”
她一笑:“那时候,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不管在你眼前的是什么,你都不会害怕。”
脚下突然生出一股力量,她总觉得江新月就在她身边:“我答应你。”
她不断向前走去,眼前依旧是那间教室,老师站在讲台上,缓缓转向她。
她望着眼前这群曾经让自己死亡的学生,突然不害怕了,她迅速念出他们的名字,就见他们飞速向自己奔来。
“哗啦”一声,一个东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转过头,一个黑影旋转着朝她涌来,她立刻伸出手,握住飞来的斧头,飞速朝面前的人冲去,可在她还没有触碰到那些学生时,他们就在瞬间化成齑粉。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却发现教室和老师也在顷刻间破碎开来,消失不见。
她突然明白,眼前的一切不过只是幻影,只是她心中一闪而过的恐惧,当她不害怕了,他们也就消失了。
她握住项链,兴奋道:“新月,我做到了!”
江新月的声音立刻传入她的耳中:“就知道你可以做到!”她似是在笑,“我在外面等你,什么都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林晚点了点头:“嗯!”
话罢,她就放下项链,继续向前走去。
地下车库的灯一闪一灭,周围都被一股寂静所环绕。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束灯光从前面传来,林晚望见一个站在灯光中的背影,这个背影异常熟悉,但她却想不起来那到底是谁。
她穿着昂贵的演出服,长及腰间的头发如海藻般柔软,头顶浮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抬着手,深吸一口气,美妙的声音从她的喉中传出。
林晚一愣,前面那个人的声音和自己竟然一模一样,准确来说,是和她曾经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突然停在原地,不再向前了。
灯光下的人缓缓转过身来,细碎的刘海搭在眉毛上,微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随着微风轻颤,白皙的脸上仿佛有光波流转,少女的清纯和女人的美艳完美地在她的身上融合。
这是林晚六年前的样子,那时她只有十六岁,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灯光下的人,缓缓向她走来,停在她面前时,一首歌也结束了。她问道:“好听吗?”
林晚望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人,突然愣住。她抬起手摸上自己的喉咙,一时间有些缄默。
那人一笑:“当然好听,你做梦都想回到那个时刻。”
“但是已经回不去了,”林晚开口道,“既然已经无法重来,为什么不能向前看呢?”比起眼前的人,她的声音就像垂死的老妪般。
十六岁的她开口道:“你真的向前看了吗?”她嘲讽道,“你不过只是一个懦弱的、龟缩在自己内心中的一个胆小鬼罢了,你还记得曾经的你是什么样子吗?”
怎么会不记得?
勇敢、张扬、明亮、不管任何事情在她的面前都只是小事。
“你真的走出来了吗?奶奶的死、妈妈的病重、网友恶毒的言论、曾经的污点与冤屈……你不再害怕了吗?”
林晚一怔,随即抬起手握住脖颈间的项链,忽而一笑,轻声道:“不怕了呢,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奶奶希望成为我前进的勇气,妈妈不会愿意成为我的负累,网友的言论不过是一瞬而过的话语,所谓的污点不过只是我的经历,冤屈就算无法洗清又会怎么样呢?”
十六岁的她突然愤怒地冲上来,她的手中也出现了一个和林晚一模一样的斧头:“你怎么可能不害怕?如果你不害怕,我就根本不会出现!”她挥舞手中的巨斧向林晚砍来。
林晚抬起手中的斧头,迎面接住她的攻击:“我不可能消除害怕,”她冲上前去,曾经的自己仿佛穿过了漫长的时光长河突然附在了她的身上,“但我现在能够勇敢的面对它们,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