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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瑶歪着脑袋,盯着唐宋,担心道:“法医姐姐,你怎么?”
“我们……”话还没说完,乐文瑶的手机响了起来,将这尴尬打散。
乐文瑶拿出手机一看,哼笑一声:“我就说,神婆迷路了吧!”说完接通了电话。
“神婆,你是不是迷路了?”
电话里先是一片安静,随后才发出安雅很轻的声音:“文瑶,我这边有点事,劳烦你帮我好好照顾唐宋,再要唐宋接下电话,谢谢。”
听安雅的声音,确实感觉她不太对劲。但乐文瑶也没有多问,只是“嗯”了一声,直接将电话递给了唐宋。
接过电话的唐宋,抿着唇,担心道:“你在哪里?”
安雅此时身处湖边,依着石壁上,抬头看着天空那轮刚升起的弯月,淡道:“抱歉,你的粥可能要下次给你了,我的事要提前办。等我回s市再去找你。别担心……”
未等唐宋说话,安雅又道:“这里讯号很差,守信之人答应的事就要做到,那个药,千万别忘了。”
唐宋没来得及说话,那边便挂了电话。
乐文瑶见唐宋面无表情的握着电话,笔直的站在原地,直到最后将手机还给她才道:“她说要我们先回去,不用等她。”
乐文瑶接过手机点头“嗯”了一声。
“老祖宗有什么事吗?”王荼听的一头雾水道。
唐宋摇头回应王荼,神色也有些恍惚:“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说着唐宋便转身快速离开。
王荼看着唐宋离开的身影,对着乐文瑶道:“我总感觉唐姐不太对,生气了?”
乐文瑶没有否认的点头:“是不太对,不过这样才对。”
王荼“嗯?”了一声,表示不解。
乐文瑶摊手:“你不会懂的,行了,我也回房了,你去忙吧。”说完转身离开。
王荼呆在原地,他不忙呀!
回到病房里的唐宋,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包药,握在手里,沉了沉眉,随后轻叹一声:“果然,不能信你。”
随后,将药打开倒进杯子里,喝了下去。
安雅挂了电话之后,用手机发了一条讯息,便将手机塞进口袋里,望着那片安静的湖面,有些出神。
只是安静的湖面,泛起波澜,一个巨大的身体朝着安雅游了过来。
安雅转头看向被她伤了的三身鱼,叹了一声:“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竟还会记得我。”
三身鱼瞪着圆眼,看着安雅此时虚弱的模样有些担心,在湖面里转了三圈,拍打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发出了极美又有些凄凉的琴音。
湖面的动荡很大,差点将安雅卷进冰冷的湖水里,安雅轻咳了两声立刻阻止道:“好了好了,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模样吗?好在这湖水不深,若在海里会引发海啸的。”
三身鱼听话的不再动,乖乖的浮在水中,缓缓游过去,伏在安雅身边。
安雅抬起手,抚了抚三身鱼的厚厚的鱼唇,满是歉意:“我伤了你,你可怪我?”
三身鱼没有回应,但看的出它不会怪安雅。
“那……我若失信,她会怪我吗?”说着安雅又轻咳了一声,没有血色的脸,看向三身鱼道:“我要去带我的家人回家,你载我去,可好?”
三身鱼好像听懂了,后退了几步,将身体完全没下。安雅撑起身子,盯着它宽阔的背脊,嘴角微勾。
眼前的神兽,早已不是当年受伤的小东西。
——你现在这般弱,若遇见坏人,定会将你煮了用来炼丹。
——可是怕了?若有一日,你真成了神兽,我便将你放入东海,只是切记莫要伤害生灵,你可听懂了?
只是想着,安雅便站在了三身鱼的背脊上,三身鱼稳稳的托着安雅,朝着湖水里前进。
湖面的风很凉,三身鱼的速度却比想象中要快,到了对岸也只是用了半个小时。
安雅见三身鱼停下,便问:“这里,可以直接进入墓穴?”
三身鱼摇了摇尾巴。
安雅俯身摸了摸三身鱼的背脊,淡道:“谢谢你。这里风水被人破坏,柳玳河与这里断链,才将你困在这里……若我还有命,定将这里风水改善,你便无需受困于此。”
三身鱼听见后,又发出了声音,表示开心和感激。
“去吧。”
安雅唤了一声,便一个纵身潜入湖里,顺着那条墓道直接来到了墓里。
*的衣服服帖在安雅玲珑的身体上,顺着记忆最终回到了那祭台。
看着那两具木棺,安雅眉心紧蹙,立刻走上前,愣在了原地。
那两具木棺已经损毁,戈舒不见了踪迹,而文莱的尸体已经化作灰烬。
安雅紧咬着唇,双手紧紧的扣住木棺边缘,气息越来越不畅,从口袋里拿出玉佩,看着上面“文莱”二字,叹道:“文莱,始终是我害了你。你放心,哪怕你只剩下灰烬,我安雅都会将你带回家!”
直起身,望着四周,寻找可以装骨灰的容器,目光偏移,一道白影扫过余光。
未等安雅反应,那白影已经闪到面前,直接锁住安雅的喉咙,按在墙壁上。
只听墙壁处从上往下,裂开一条缝。
安雅本就身体虚弱,这一撞不轻,直接从嘴角里流出血,抬眉扫过对方微勾的薄唇,还有那面未摘下来的金色面具,认命道:“朝圣大师果不欺我,死你手里,也好。”
桑邪双眼微眯,手劲松了松,抬起安雅的下巴,细细打量着,不解道:“你为何,这般弱?”
安雅缓着气,将手抬起,抚上桑邪面具的带扣,道:“这么多未见,见我……不必如此。”说完手一用力,金色面具的带扣就这样被安雅解开。
面具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入目的是桑邪这张精致却又淡漠的脸,只是左眼下的无泪痣,衬托的她无比妖异,安雅看着这张脸,又道:“还是这般我讨厌的样子。”
“哦?这么多年未见?对于我,恍若昨日。”桑邪松开手,手指划过安雅的肩膀,一路往下,抬起安雅的右手腕,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下去,鲜血瞬间流出,滑过桑邪的喉咙。
安雅低头闷哼了一声。
“你……”桑邪舌尖轻舔嘴角的血渍,双眸微眯:“你果然用了那禁术,难怪你会如此,是屏玉的?”
安雅沉眉,没有言语。
“你身负屏玉的一魂一魄,等同慢性自杀。这么多年,你从未彻底安眠过,你又向来食素,你是如何活到今日?”桑邪说着俯身将安雅抱在怀里,朝着另外一条路离开。
安雅见状,咳了两声,道:“你竟……不杀我?”
桑邪冷冷的瞥了安雅一眼,道:“对于早晚都会死的人,没兴趣。”话音刚落,桑邪的身影便消失在墓道里。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桑邪将安雅带到树林深处,并且生了火,安雅曲着腿倚在树上,盯着坐在对面的女人,火苗映着桑邪没表情的脸,好像眼前的篝火,得罪了她一般。
“看甚?”桑邪抬眉,冷冷道。
“在想,你为何不杀我?”安雅说着轻咳了几声。
“我虽无情,但也晓得当年我做了何事。你并未杀我……只是将我冰封,如今你这般弱,杀了你又有何用?只是……”桑邪盯着那火苗,有些出神,淡道:“我就算醒来,又如何?看着你慢慢死去?你与她都不会再转世,我一人活着,当真没什么乐趣。”
安雅挑眉:“我与谁?”
桑邪的目光只是微微渗着寒意,眼前的火焰便高了几分,透过火焰望着安雅挂着浅笑的嘴角。
“冰封你这么多年,还这么大的火气?”安雅沉了沉眉,看着火焰变回了正常的高度,才道:“桑邪,如果要你再遇卓瑶,你会如何?”
桑邪冷漠的眉心,微微皱起。
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还会再一次,控制不住杀了她吗?”安雅问的直接。
见桑邪继续沉默,安雅又道:“如果你无法控制自己,我便不会告诉你……她现在何处。”
桑邪瞬间消失在对面,来到安雅跟前,攥着她的手臂,正色道:“她……怎会!”
“如果不是她的血,你怎么会醒?当年我可是用卓瑶最后一滴血设的封印,也只有她的血才能将你解封……”安雅看着眼前的桑邪,想来这便是命。
“她的血?”桑邪呢喃着,随后闭上双眸,寻找体内血液里的记忆,忽然脑中晃过一个白发女子,也手持双刀,画面快速转换,让桑邪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皱眉道:“乐…文…瑶,阿瑶,是阿瑶。”
安雅没有否认,毕竟这是桑邪的能力,只是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咳了两声,神色略带无奈:“当年我并没亲眼所见你将她如何,我赶到时只看见卓瑶的尸身,我和你一样都以为她不会转世。直到……我再见她时,也吓了一跳。不过她的魂体带着强大的诅咒,我也只能封印不能剔除,这些都是拜你所赐。我只能说,她能转世已属不易,而这一世,就算不再被你杀死,寿命也不会太长。”
桑邪不解道:“……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一向聪明,却只在这一人身上犯傻吗?”安雅声音很轻,好像下一秒便失去力气一般。
桑邪听见这番话,胸口就好像被什么压住,立刻紧握安雅的手臂,道:“帮我救她。”
安雅眉心皱了皱,轻笑一声:“这可不是求人的方式。”
桑邪听到马上松手了,无奈道:“你想我如何?”
“现下,我能要你如何?”安雅撑起身子,从口袋里拿出玉葫芦握在手里轻抚,垂着眉淡道:“卓瑶,屏玉只要还活着,就是你我注定无法摆脱的宿命,我与你都失去过一次,如果再遇,是幸还是不幸,我真不晓得。不过你却比我稍微要好一些,卓瑶并不是你唯一宿主,我可以帮你。而我……”
后面的话安雅沉默了好久都没继续,桑邪明白,这其中的经历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
直到安雅淡淡的叹了一声:“而我……就算能算出所有人的命,将其改命又如何?我却始终算不出自己和宿主的命……所以,桑邪我帮你可以,但是我有一事相求。”
没什么表情的桑邪,眉间略带讶异看向安雅。
“如有一日,我无法自控,或许与你当年一般,莫要将我冰封,你可做到?”
桑邪双眸微眯,记忆之中,安雅一直是那孤傲自信的女子,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站立时,落落大方,窈窕笔直似青竹,坐着时,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无需言语,便可夺人眼眸。
自小与她一同长大,在桑邪看来,她虽为丞相左膀右臂,却从不向任何人弯腰低头。
而现如今,她却求人杀了她。
就算求人,也这般命令人的模样,当真……让人讨厌。
想到这些,桑邪忽然一惊,双眸微眯:“屏玉她也?雅……你是不是晓得什么?”
“那墓你醒来,可仔细瞧了?”安雅道。
桑邪闻言后,目光偏移,眸子里带着丝丝寒意,只说了三个字,“有蹊跷。”简洁明了。
“哪里?”安雅又问。
论谋略,冷漠与无情,这世间恐怕没几人比得过桑邪,一个有军师头脑的女人,做事果断且心狠手辣。在她看来,这是生于乱世之中应有的觉悟……
也注定是个悲剧。
只是无奈她太过聪明,所以她谁也不信……谁也不知她哪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