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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钗黛]咸猪手,蟹黄酒-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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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见惯了人间倾轧的她何尝不知道女儿不易做?也正是如此,她才没有反对姚静那看似异想天开的想法,愿意纵容着她试上一试。

    “罢了,既是如此,我去薛家走一遭罢。只怕我这张老脸还有几分薄面。”孙穆最后说道,“原先是想着这辈子再不必去薛家的,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去了。”

    “为什么说这辈子都不去薛家?”姚静很是敏锐地问道,“是薛宝钗惹了姐姐生气?”

    “不是。”孙穆欲言又止,仿佛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过往一般,“我随口说说的。”

    和瑞记绸缎庄中,宝钗自然是不便久留的,早伴着奶娘张嬷嬷等人回去了,唯有莺儿的娘,奉了宝钗的意思,和刘姥姥坐在东边屋子里话家常。

    莺儿的娘话家常实在是一把好手,不多时就把刘姥姥家里现时的情形问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刘姥姥的女婿狗儿是个好吃懒做的,见家里有了钱,就开始骚扰村子里的孙寡妇。那孙寡妇嫁到村子前男人就死了,算是望门寡,因婆家盘算着要她出力做活,就接到家里来。孙寡妇年纪轻轻,长得有些姿色。她婆婆见狗儿有钱,有意装糊涂做成好事,收了狗儿的几两银子,夜里便悄悄留了门,谁知孙寡妇是个刚烈的,尚未成事就寻死觅活的,嚷得人尽皆知,一伙热心的乡亲便把狗儿扭送上了衙门。

    刘姥姥说话的时候,脸上难免有些赧然之色,毕竟是自家女婿不好,但是这些事情,早晚是要让宝钗知道的,毕竟,宝钗资助了她那么一大笔银子不是?

    于是莺儿的娘也开始叹息。男人都像馋嘴的猫似的,偷吃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像刘姥姥的女婿狗儿这样,仗着新得了几个臭钱去滋扰人家望门寡,结果就被讹上了,阖家人都觉得没脸不说,还要吃官司。

    “官司的事情你且放心。”莺儿娘沉吟片刻,很有底气地说道,“这并不算什么,等我禀明了我们家姑娘,再给你回个准信儿。只是既是如此,你们又都是好脸面的人,这乡间怕是住不得了。可曾想过来城中住?”

    刘姥姥喜道:“早就有这般打算了呢。如今我家这一两年却也攒了几百两银子,正打算在城里寻一处房舍落脚,再买个小铺面做个小本生意什么的。只是那官司的事,果真无碍?”

    莺儿娘笑着说:“这算什么大事。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和荣国府贾家是姻亲,贾家大姑娘刚封了娘娘,这京城里头赶着巴结的人多着呢。既是你有来城里住的意思,我就去禀明了姑娘,再做打算。”

    刘姥姥喜之不尽,忙不迭地应了。这才带着女儿王刘氏和香菱家去。自有绸缎庄的小陈掌柜善解人意,预先着人为他们雇了一辆车子。谁知刚上了车,王刘氏突然抹着泪说:“我原先想着,索性求了姑娘,帮衬着打点了官府判个义绝,我们娘们儿单过去,倒少了许多烦恼!”

    刘姥姥吓了好大一跳,训她女儿道:“你这闺女可不是魔怔了?这些天姚先生都和你说了什么了?果然姑娘说的不错,那什么姚先生不是好人,祸害不小!”

    王刘氏犹自辩道:“她虽不该欺瞒我们在先,但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难道我眼睛瞎,错嫁了这个男人,就活该一生一世受罪?”

    刘姥姥急得直跺脚:“你瞧瞧,你瞧瞧,这越说越厉害了!你这般言语,疯疯癫癫的,若是让王家人听到,那还了得?少不得骂你失了妇道人家的本分。都是你老子娘我们不好,连累你嫁了这猪狗不如、拿了娘们儿血汗钱胡搞的东西。但如今事已至此,你就这么嚷将出来,大家没意思不说,外面人评说起来,岂不是连你也摊了不是?更何况,若你真个和女婿义绝,别的不说,单说板儿青儿两个孩子,你可舍得?”

    王刘氏自然舍不得一手拉扯大的一对孩子。刘姥姥这话却是戳中了她的软肋,当下低下头,只管掩面哭泣去了,这义绝之事就再不提起了。

    刘姥姥见自家闺女这等遭遇,又何尝不心酸难过?只是她是这三人中主事的,自然得撑着,撑起局面来,因怕劝女儿不住,连带自己也流泪,把心一横,也不去离她女儿,只叮嘱了香菱几句,又塞了几文钱,求外面车夫快些赶路。一行三人就这样坐在车上一路颠簸着往城外而去了。

 第65章

    莺儿娘回到梨香院的时候,宝钗已经用过晚饭了,正在自己屋里练琴。莺儿娘不敢惊动,等在外头院子里,直到宝钗停了下来,向外头问谁在那里,才轻悄悄的走进去。

    宝钗虽是未嫁的小姐,可这些年来薛姨妈惯于和她商量烦心事,因此家长里短的事倒是通透的很。莺儿娘不敢有所欺瞒,把刘姥姥的话原原本本这么一说,宝钗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子方说:“也只得这般罢了。只是在城中买宅子的事,据咱们照看着才妥当。”

    莺儿娘忙应了声是,道:“姑娘请放心,我家老头子如今就是单管这个的,外头的行情通的恨,保管那刘姥姥不会叫别人骗了去。”

    宝钗含笑道:“即使如此,这事就交给你家了,还请多留意着罢。”想了想又道:“既然那位王相公是那般行径,只怕香菱住在他家,也不是长久的法子。不若趁了这个机会,索性以她的名义再置下一处宅子,也不必买的太远,就在王家隔壁,请了那刘姥姥一道过来陪住,再买上几个人伺候着,岂不更好?既是住在隔壁,也不耽误刘姥姥照看她外孙儿。”

    莺儿娘笑道:“果然如此,就更妥当了。”也不敢多耽搁,又说了几句话,不过是回了些日里宝钗交代的事,就自下去了。

    这边宝钗继续练琴,以备宫选之用,刚刚把一支曲子弹了几回,就听到金锁里那个声音又开始嚷将起来。

    宝钗也并不感到诧异。她已经知道金锁里的声音跟香菱有莫大干系,每次见了香菱后自己的耳朵总要热闹这么一回的。今日里安静了这么大半天,还以为她转了性子呢,如今总算是开始了。

    其实这日的事情对金锁里的声音来说,也是颇为震撼。谁能料到被刘姥姥、香菱等人赞不绝口的姚先生竟是一名女子?况且她口中所言,字字句句说到自己心坎上。虽然那女子被宝钗借故驳斥了一番,含恨而归,但她说的话仍然撩人心弦。

    “为什么?为什么?女儿谷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拒绝她?你可知道女人家一辈子要受的那些苦!”那声音嚷嚷道。

    “恐怕这还是你头一回为和香菱无关的事情开口发话呢。”宝钗如是说道,心中却对姚先生多了一层警惕。她和金锁里的声音打交道了将近十年,如何不知她除了香菱事外,余事皆顾头不顾尾的那般性子?如今竟肯为姚先生开口,可见姚先生的说辞蛊惑人心,威力非凡。

    “其实她说的,也有不少有道理的地方。”宝钗慢慢解释道,“只是她说得天花乱坠,仿佛若朝廷肯应允她兴建这女儿谷,世间女儿便万事不愁了似的。如此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如何能够成事?再者,我也并不和那长公主相熟,万万没脸面在人面前说话的。”

    那声音听她如是说,倒讶然一声:“说起来倒也奇怪,她如何知道你曾见过长公主?看她言之凿凿说长公主对你颇为青目,难道这竟是真的,是她从宫里打听来了消息不曾?”

    宝钗摇头道:“怎么可能。宫中事哪里是那么容易打探到的。她若真个能把宫中事打探清楚,只怕也就不会寻到我这里来了。”

    两人争辩一番,也没得出什么结果来,最后不了了之。因金锁中的声音听说香菱要买了宅院住到城中来,转而和宝钗欣喜盘算着这里头的事了。

    宝钗只道姚先生之事就此终结,岂料又过了一日,意想不到的客人就造访了梨香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宝钗昔年的教养嬷嬷——孙嬷嬷。

    孙嬷嬷当日教导宝钗的时候,装束和举止都颇为老气横秋,生生把年纪拉大了好几岁,如今再度登门做客,却是恢复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衣着,连脸色都比那些年明亮了几分。宝钗一怔之下,一句孙嬷嬷便叫不出口,心中寻思了一回,改口叫师父。

    这却是孙嬷嬷教导宝钗时候,纠正了好几次的称呼。孙穆忙含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连声说不敢当,禁不住薛姨妈和宝钗说,退让了好几次才重新坐下,叙过寒温,言罢多年离别之情,这才话锋一转,淡淡提到自己有个金兰姐妹,有事要宝钗相助。

    话说到这一步,薛姨妈便借故离开,孙嬷嬷把姚先生之事细细讲了一遍,宝钗只觉得诧异:昔年师父是何等精细乖觉的一个人,一向秉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如今居然也成了姚先生一伙了吗?

    宝钗见左右并无外人,当下定了定神,把自己的顾虑细细说了一遍,不过是担心朝廷不允、世人不容、管理不善、人心不齐诸如此类。孙嬷嬷一面听一面点头,末了叹道:“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只是这世间的事,总要试过了,才知道究竟成不成。”

    宝钗愣了愣,也禁不住为师父的决心而感动,她沉吟片刻,最终说道:“既是如此,徒儿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家的事师父已尽知,但凡我所有,师父吩咐便是。至于向长公主进言之事,却不知师父从何处知悉,兴许是什么地方有了误会。要知道我只和殿下见过一面,劝谏之事更无从谈起。”

    孙嬷嬷将信将疑,见她如是说,也只得罢了。宝钗虽然许诺肯资助银钱,任她开口,但她是何等人,怎会连这点分寸都没有?也就不便多提,只好说些闲话。因想起宝钗那无名的怪症,遂说道:“说起来,我这个金兰妹妹药理倒是极通的。什么时候让她替你诊诊脉,兴许把病根都给去了也未可知。”

    宝钗笑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味劝孙嬷嬷吃桌上的点心。其实香菱也曾提过此事,宝钗本有意试探一下姚静的医术,岂料见面之后,见对方冒失偏激,怎肯相信她能治好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症?须知医理之道,重在积累,不是浸淫其中几十年,断然难有成就。那姚静年纪既轻,性子又急,怎么看怎么不像真个有本事的。

    孙嬷嬷无奈,只得转而问宝钗近况,见除了姚先生之事外,她和自己相处之情,孺慕之心,却如往日一般无二,心中叹息之余,又有了几分安宁,渐渐地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见外面人影一闪,莺儿会意,跟出去看,不多时回来,一脸欣喜,冲着宝钗挤眉弄眼。

    宝钗尚未及言,孙嬷嬷先笑了。原来莺儿自幼服侍宝钗,孙嬷嬷在薛家当教养嬷嬷时,莺儿便服侍在侧,因此孙嬷嬷对莺儿也是极熟的,甚至将一手压箱底的针线活倾囊相授,此刻见她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便笑道:“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我白交你这么多年规矩了。”

    莺儿笑着说道:“这可怨不得我。是姑娘自己说,若是有了消息就第一时间来知会她。嬷嬷又不是外人,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又有什么说不得的?若是故意背着嬷嬷,反倒是见外了。”

    宝钗听了也笑着说道:“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说了这许多话来。今个我和师父难得重聚,有什么话改日说不得,非要在这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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