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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忽然被掀开,夏狸美丽的脸在王云眼前放大。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王云突然有些心悸,忙闭起双眼一动也不敢动。在即将要碰触到她的双唇时,夏狸突然停住了动作。王云能感受到夏狸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见他忽然没了动作,不由得睁开眼,正对上他迷茫的目光。见夏狸如此表情,王云心里着实有些难受,忽然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面对自己残缺的身体,她无能为力,除了依靠这个一睁眼便看见的男人,她不知晓还能再抓住什么方能让惶恐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无助感漫遍全身,绝望与伤痛由然而生,一滴眼泪不争气地滚落出眼眶,顺着脸庞悄然地滑落。
“好好地哭什么。”夏狸叹道。
“夏大哥,我会死吗?”她泪眼婆娑地瞅着眼前的男子。
“不会的。因为她已经死了。”
“谁?”
“一个相似的人。”
夏狸疼惜地望着眼前无助的女子,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滴,缓缓低首吻上了她苍白的双唇。王云愣愣地躺在床上,思绪有些凌乱。夏狸的吻犹如春天的细雨般柔软而温暖,轻轻在她唇间移动,呼出的热气撞击着她不安的心房,将恐惧慢慢地融化。
“唔。”
“怎么了?”闻见王云轻呼一声,夏狸停了动作。
“疼。”王云以眼神瞄了瞄自己的胸口。
“死丫头,就会添乱。”夏狸起身,抬手便在头上落下一记。
见夏狸起身要走,王云忙伸手拉住他。夏狸无奈地笑道:“我离开一会儿。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便能听见。”
王云安心地点点头,松了手,便闭目睡去。
天色渐暗,烛火随着炊烟在关月镇上缓缓闪动,倒影于河面上的影象绚烂如仙镜之宫。河对岸,依旧人声颠沸,车马来往骆驿不绝,于烟火间、水色间缓缓流动,似演奏着晚归的曲子,另人顿觉温馨。
王云一觉醒来便见屋内燃着烛火,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暖意。望着窗外于夜空中跳动的点点烛火,想行走的意念变得更为强烈,希望在离开这个尘世之前,能好好地看一眼,感受一下做为普通人单纯的快乐。失去了记忆,对于行走的感觉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她有种感觉,似乎在此之前的岁月沉重得过于荒唐,所以心里总认为自己于世间完全白活了一回。由此,对于过去的一切,她便也不再追问。
当她将白活了一回的想法告诉夏狸的时候,结果招来他一顿笑声。王云见他笑得不顾形像,自然有些生气。夏狸倒是好性子,一双眼睛对她脸上的怒气视而不见,依旧一脸的淡若秋水。
在夏狸的精心照料下,王云的双腿渐渐地有了些知觉,不似先前那般麻木了,她苍白的脸上有了几许红晕,也能够扶着东西四处移动。虽然仍无法自由地站立于走动,但能下床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被困在床多久她记不清了,只知道再不出门透透气便会闷死。夏狸只说她失了记忆,却没有准确地告诉她是几时受的伤,双腿残废了多久。对于过去,一片模糊,那片空白究竟要不要填补上她还未想好,因为自夏狸的嘴巴里似乎撬不出什么线索。
卯时,王云被噩梦惊醒。张开眼,却见一道身影自眼前溜过。她出声道:“夏大哥?”
喊了一声,见屋内无人回应,便转过身子,四处瞅了瞅,屋内除了自己便是空无一人。她疑惑地皱皱眉,遂穿衣下床,双手沿着床柱摸到桌边,倒了盅茶水一饮而尽,便扶住椅子挪到墙边,顺着墙壁往屋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却闻见有人在说话,听声音似乎是个陌生人。贴着墙细细聆听,只闻那陌生人道:
“你便打算在此过完余生?”
“这不管你的事。”夏狸冷冷道。
“你如何的确不关我的事。但请你别忘了,她是我的。”
“你的?”夏狸冷笑一声,“她凭什么是你的?救她的人是我,她的记忆里只有我。”
“你是不是我想与我动手?”对方提高了音量。
“请便。反正我不是你的对手。”
“住手!”
一声惊呼传来,二人转头看去,却是王云立在门口。她刚一迈步,夏狸便一个闪身将她抱在怀里。
“你疯了不成!”夏狸责备道。
“我,我只是不想夏大哥出事。”王云自他怀里探出头去,莫名地瞅着立于不远处的男子,愣了一会儿,方低声问夏狸“他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看来,你并没有打算让她恢愎记忆。怎么,为了鬼仙珠竟然连这招都使出来了?”
“鬼仙珠?夏大哥,他在说什么?”
夏狸不出声,只径自将她抱回床榻上,便转身离开。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于王云不解的心间撞击出几份沉重。不多时,她忽然闻见一股香味儿,青纯的气息,淡淡的芬芳。一睁开眼,便见一双笑眼闯时眼中。他的笑容极美,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妖娆与媚艳,与夏狸的笑容不同,更为另人心悸。
“睡醒了?”他开口吐出一窜好听的音韵。
“夏大哥呢?”见这男子独自在她床前,不免有些害怕他将夏狸给杀了。
“哟,感情不错嘛。安一个百心,他活蹦乱跳着呢。”
“哦。那个,请公子你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这张脸虽然美,但被他近距离地瞅着似乎感觉不太好。说来也怪,为何她见到的男人都长得如此美艳,甚比女子呢。
“川夜。”他再次开口,将一团热气吹到她脸上。
“呃?”
“记住我的脸,不许再忘了!”他霸道地要求着。
“再?我们以前认识?”双手撑着床,挣扎着坐起身。将眼前这位自称川夜的男子在脑子里回味了一遍又一遍,却仍是毫无头绪。她的记忆里始终只有夏狸,再便是隔壁的邻居。
“当然了。我对你很熟悉,因为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他眨眨双眼,神秘地一笑。
“不一般?”她专注地盯着川夜,期待他说出下文。
第六十九章 春眠不觉晓(下)
川夜笑着近前,伸手抚弄着她额前的散发,下一瞬便低头吻住了她。王云吓了一大跳,一时僵在当地。待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想要将他推开,怎奈手刚上碰上他便被他牢牢抓住,动不得半分。王云张嘴,一股腥甜便窜进嘴里。川夜松开她,吸着凉气,不悦地瞪着她。
“你倒是有本事了,学会咬人了。”
“谁让你……轻薄我了。”见他唇边染着一丝血渍,她便低了头。
“这也算轻薄?那看来我还得准备个八抬大轿将你抬回家才不枉你一身的清白。”
清白?王云脑子里“轰”的一响,脸色立马变如纸灰。待川夜的手往她的衣襟处伸来,王云立马大叫起来,高呼夏狸的名字。眼下的情况另川夜恼火。王云一脸悲伤地扑倒在夏狸怀中,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川夜,似乎很想以眼神将他杀死。川夜听闻她受了伤,便想看看有多严重,结果却被她误认为轻浮的浪荡子。
眼前的云池,另川夜感到极为的陌生。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伤得连路都不能走,且最严重的是居然又一次失去了记忆。她的世界里除了夏狸便再无他人。夏狸说这是上天给她的恩德。若真是恩德,那便不该让他寻到这里来。摸摸唇角,方才被她咬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公平竞争。若是你能将她自我手中心甘情愿的带走,那我便放手。”夏狸突然出现,脸上闪着一丝悲壮。
“哦,有意思。”川夜双眼一亮,扯出一抹笑容,“一言为定。”
二人抬手在空中击起一声轻脆的声响。
对于川夜的到来,王云极为不习惯。眼下里,她知道了自己的原名叫云池。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的普通,不难听却也让她喜欢不起来,因为这个名字是自川夜嘴里冒出来的。
“云池,发呆呢?”
“云池,我带你出门。”
“云池,这花儿香么?”
“云池,今天夜色不错,咱们放烟火罢。“
……
一天里,云池这两个字他时时挂在嘴边,想不听到都难。到最后,她悲哀的发现,这名字她已经听习惯了。但让她奇怪的是,夏狸从来不喊她的名字,哪怕“王云”也没听他唤过。夏狸与川夜,两个人似乎约定好似的,一天一个出现在屋子里,二人极少碰面,以至于她有时想见夏狸,却偏偏只有川夜一脸得意的笑在眼前晃荡。与夏狸在一起时她的心是安稳的,与川夜在一起时,却如踏薄冰,让她无所适从。
一睁开眼,天色已是大亮,扶着床柱子移下床,正欲拿衣衫,却见一件外衣披上了肩头。河的对岸,荡漾出阵阵笑声,忍不住拿眼望去,一时看住,直到腰间传来动作,方转眼,却见衣衫已被穿上身。轻风阵阵,香气扑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脂粉味儿,随风流窜。
对于川夜,她是陌生的。虽然他模样长得极好,但却不太喜欢他。他讲话似乎总是没个正经,一副笑嘻嘻的浪荡表情,让云池不仅怀疑起以往的自己来。川夜的行径总让她认为他是个举止轻浮的男子,若真与他相交甚密,那不明摆着她先前便是一个行为不大检点之人。一想到自己有失检点,不免有些沮丧,或许真因了此,夏狸才不愿多提她那“不堪”的过去。
“喜欢么?”川夜突然出声道。
“什么?”正自思想的云池忽然被他打断,便愣愣地问道。
川夜不语,只浅笑着拉过她的右手。云池摊开手掌,却是一盒胭脂。她愣了愣,瞅了瞅川夜,方打开盒盖,伸出食指于盒内沾了一点胭脂放置鼻间。一抹淡淡的香味儿随着春风蒸发于空气里,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妖异。云池望着盒内绯红的胭脂,食指在盒内轻轻搅动,直到阳光窗透窗棂于胭脂上染出耀眼的光晕方才停了动作。
“这味儿如何?”
“有些,熟悉,似乎很久以前便闻到过。”云池依着自身的感受老实回答。
“这是姜茶花,你最喜欢的一种植物。”
“姜茶?是否也是平日里喝的茶叶?”云池试问道。
“姜茶是一种花,花开无常,结出的果实虽然甘点,却极少有人喜欢吃它。”
“既然能结出甘果,为何没人喜欢吃?”
“姜茶是一种十分敏感的植物,开出清香的花朵,结出甜美的果实,但会吸引来一些麻烦,导至它的生命受到威胁。因此某些姜茶会因环境而发生一些改变,分泌出毒汁,如果无法分辨果实是否有毒,便会中毒身亡。所以,一般人不会去碰它。”
“呃,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姜茶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云池皱眉道。
“但是,你很喜欢吃姜茶果。”川夜突然又冒了一句。
“我喜欢吃?这,为什么?”姜茶果既然是一般人不去碰的东西,那自然是真有毒的,但有毒的果实她都喜欢吃,难道,她拥有分辨果实的方法?
“想知道?保密。”川夜双耳一抖,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保密?”
“你不是说过对自己以前的事不感兴趣么,那如今又何必要追问。”
“保密就保密。”云池不屑地瞅他一眼,将视线调往窗外。
川夜勾起一丝笑,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方转身离云。云池闻见身后脚步声响起,缓缓回首,望着逐渐消失于门口的身影,眼内漫上一层淡淡的色泽。
云池的肚子刚刚准备要唱空城计,却见一袭青衣的川夜依旧摇着一贯的黑色马尾,却两只衣袖挽得高高的,手上托着几个盘子,不紧不慢地自门外走了进来。望着他脸上挂起的笑容,云池眉间微拧,缓缓移动到桌边。香味儿老早便自门外飘了进来。待掀开盘子一看,却是一份烧鸡与一份清汤,外加两碗白米饭。
“早膳就吃这个?”云池伸手指着桌上的饭菜问道。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