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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帝太后的病,她百思不得其解。师傅曾说过,皇宫乃九五至尊所处之地,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纳万年之福碌,妖邪之物是进不得门去的。可帝太后的眼里分明闪着妖光,身上有着淡淡妖气。如果不是妖物所为,那会是什么?如果是妖物所为,它们又是如何躲过金光进了宫门?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想明白,甚至疑惑到怀疑自己的判断。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张侍卫正在接受宫人的询查。她掀开帘子,见宫中天然而成的金光如故,并没有丝毫异变的痕迹。马车又转了一圈,终于停了下来。
进入殿内,凌昌正坐于桌前写字,他扬手一挥,宫人们全退了出去。
良久,他搁了笔,笑道:“你看看,写得可好?”
云池移了过去,道:“收尾太草率了些。”
凌昌哈哈一笑,扔了字,道:“也就只有你。”云池莫名地望着他,不明其意。他又道:“我也就只有从你嘴里才能听到几句真话。”
云池无奈地扬扬眉,想逃却发现似乎不太可能。
这是他惯用的招数。每次一有为难之事,他总爱摆出一脸真诚,推心置腹的模样来达到目的。但这招也只限于用在她身上,恶劣的子在她面前似乎总是改不掉。
这不是个好习惯,但他却似乎很享受。
凌昌看着她,笑道:“本不该打扰你,但实在难受。”
他堂堂一个帝君居然笑得如此阴险,她撇撇嘴,只好认命。能让他笑得不顾体面的事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准备接招。
绕着桌子走了几圈,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她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
在差点被问号撑破脑袋时,刚要开口,他却倏然道:“嫁给我。”
“嫁给我。”他又轻轻重复了一遍,盯着她充满疑惑的双眼,适才的戏笑神情全然不见,取而待之的是满脸凝重。
这就是让他难以启齿,让他难受的事儿?
云池眨巴着眼,晃了一下那颗有些晕呼的脑袋,接过他递来的茶,微微地呷了一口,道:“你……吃撑了。”在帝君面前任何人都不能用“你”和“我”这两个字,自那年以后她第一次口不择言使用语。
他剑眉一扬,不悦道:“我看是你没吃饱。再重复一遍,嫁给我!”生气是因为讨厌她此刻的眼神,心底的不满似胜过从前。
见云池要反驳,他硬生生两个字将她的嘴给堵住:“必须!”
从勤政楼出来,她一直头晕晕的。凌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分析不出,突如其来的事情一堆接着一堆,就差没把她给活活闷死。忽然想起树里的事情还没跟凌昌讲,刚转身,一道影子从墙头闪过。
一把抓过侍卫手里的剑,她身子一晃便出了院墙。风,在耳旁呼响,黄绿的裙摆在黑中摇曳出独特的泽。眼看就要追上,那影子却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云池四下打量了一番,跃上树梢,伸出右手在空中划了划,一道光自头顶向四周散开来。她闭了眼,凝神静气,却搜不到任何行迹。稍时,跳下树,朝着朝仪门走去。
侍卫见她归来,忙问道:“云池大人,可是有刺客?”
云池摇摇头,冷笑道:“刺客?他要进得来,七卫军可不是白混了么。”上了车,她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宫门,金光依就将整座皇宫笼罩在它的羽翼之下。
一定是心理作用。她提醒自己,妖不可能入得了宫门。
从宫中回来,她的心就没有一刻消停,最挠心的莫过于他那句“必须!”。虽然想遍了所有的因由,也无法构成凌昌要娶她的理由。凌昌虽然对她很好,有时甚至超过了君臣的关系,但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与爱情无关,这一点是完全勿庸置疑的。
如若要娶,当年就娶了,何必等到如今。
那年,他终于赢了她。
凌炎扶起她,道:“如今你已不小,是时候成亲了。”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在她与凌昌之间游移。虽是年少,但云池多少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低着头离开。她对凌昌没有男私情,但嫁或不嫁不是她说了算。只要凌昌一句话,哪怕她千万个不愿,父亲或凌炎都会让她着上嫁衣。
那年凌昌是否说要娶她,她不得而知,不久之后父亲便离开了,再一年之后,十八岁的凌昌娶了第一个人…………连语。凌昌的后宫嫔不多,继承了他父王的作风,除却连语,只有三个嫔。后宫里的人个个风姿卓越,纤腰莲足,哪怕瑶池仙子在前也必得自叹不如。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他对人的要求。说这话时他眉毛上扬,嘴角轻扯,似是很得意。
自古英雄难过人关,何况他是一国之君,哪怕后宫佳丽三千也不为过。帝太后还时常在他耳边唠叨劝他多纳子,好为皇家开枝散叶。云池一直有些奇怪,为何子们都未有过身孕。其他三个还说得过,最最得宠,跟了他四年的连语都没有过身孕却不得不让人纳闷。
这本不是她关心的问题,但连语常请她进宫为其把脉,在听到她和凌昌的身体都很健康的回答后,那哀声叹气的模样甚是我见犹怜。
这下可好了,连她自己都得被他收进宫去成为别人怜惜的对象。像他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鸟,吃着精贵的食物,梳着精致的妆容,呆呆地看着宫门之上单调的云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伸长脖子盼着他偶尔一次的出现。
一想到这些,她就头痛。当年,要是父亲或凌炎让她进宫她不会拒绝,甚至也不会感到很困扰,但现在……
但,依旧无法拒绝,因为找不到理由。
凌昌有时候让她感觉很陌生,陌生到心悸。他似乎能看到你的骨子里去,让你无所遁形。明锐的洞察力,这,或许就是一个帝王应有的才能,但那种心悸的感觉是帝君凌炎身上所没有的。
为进宫的事儿烦恼了一天之后,手上捧着的圣旨让她彻底明白自己已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她从未像此时这么沉寞过,沉寞到青袖都不敢说君上凌昌就站在她身后。
“为什么要皱眉?”虽背对着他,但依然能感受到她在烦恼。
“不适合我。”迎上他询问的目光。
“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俊秀的脸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能不能告诉我原因?”许久的沉默后她抛出这么一句。
“有没有可能喜欢?”他问了一个让她莫名的问题。
“没想过。”她怔了怔,给出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答案。但他为什么要笑呢。
“现在就想。”
“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她盯住他满含笑意的眼,想要一个能安心的答案。
他轻轻侧身,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指着太阳的方向道:“那个方向,有个南枷国,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南枷么,从书中得知,当今国君名尹乐,此国盛产玉石,擅造玉器、玉饰,与我国临界南江贸易往来较多。”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很快了。”很快怎样他没说,只是背着双手,全神贯注,瞳孔里是她又看不清的颜。
第九章 云渡几重山
浩浩荡荡的队伍自朝伍门进入正殿,两边立着威武的士兵,铺着红红的地毯,鲜簇拥,万争,双龙旗在风里摇曳出北周繁荣昌盛的气息。朝仪殿内琴声不绝于耳,舞姿如仙,一片歌舞升平之景。
盛装的云池立在凌昌左边,右手执壶,脸上挂着近乎僵硬的笑容。平日里接见外国使臣她都可以与众人一同归坐,但今日却不能够。头上顶的是君上给的名份“云上”,只一个头衔的改变,某些东西也随之改变。赐她一个“上”位,足见凌昌的厚爱之心,但她并不想领这份情。
纳仪式没有往日的繁琐,坐上马车进入朝仪殿,一系列的宫规都简化了,受封,赐酒,谢恩,甚至有些不成体统,但结果才是他想要的。
季连语握起她的双手,柔声道:“因为南枷国使臣要来,各自都十分忙碌,所以君上才命一切从简,你么要见怪才是。”
云池悻悻道:“怎敢。”
“你来了,我在宫里也不会这么闷了,莲已倒是气得慌呢。”她盈盈一笑,忽觉满室生。
“可不,少了个出宫的正当幌子。”
心中暗自无奈,平日里在家中她也是静静地看书、做事,所以川夜说她是青山顶的寒峰石……雷打不动,清清冷冷的生活着。
虽说如此,但比起宫里的日子,还是多了些趣味的。青袖说,在宫里,森严的宫规戒律没将人逼疯已是万幸。但,对于从小接受了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们来说,这点规矩并不算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千金的日子也是索然无味的。哪怕出了门,掩了脸面,前前后后也皆是人跟着。所以小松子出门总是扮男装,被人拦着实在扮不了,便撂下一句:我去成阳府。
成阳府对于小松子来说是个玩乐的借口,对于帝太后而言则是个有规有矩的私塾。帝太后钦佩夫参的为人,对于他教养出的儿云池那是一百个放心。云池的清冷,她认为是儿家的矜持;云池的武学,她认为是儿里的巾帼。小松子跟着她,耳熏目染的,也必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让人敬重的君主。
其实帝太后不知,云池连红都做不好,所以她以朝事为借口,从不参加宫里举办的彩绣大会。夫参虽有请人教习,但她练武惯了,对工早已没了兴趣,宁愿对着书本埋头。红好不好夫参不会有要求,但在天下为娘的人眼里要做一个好子,这是必备的条件。
云池有时会想,帝太后若知道她不会红,不知会不会吓晕过去。小松子言词铿锵,眸中精光烁烁:“你要是告诉太后实情,我就将你成阳府闹得鸡犬不宁。”成阳府是她出宫的最佳借口,最无敌的盾牌,云池必须在帝太后心中保留完形象。
帝太后得知凌昌娶云池的消息,笑得合不拢嘴,连眼角的皱纹跑出来了都不在意,连声道:“好啊,好啊,君上终于做了一件我想做的事儿。”原来早有预谋,准备设下陷井,让她做个呆头猪,一头窜进去。
凌昌将酒杯举到云池手边,待酒斟满,起身笑道:“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一来,希望我北周天下大治,百姓安居乐业;二来希望南枷国国富民强,尹风殿下能早日觅得良缘。”
“同贺。”尹风举起酒杯。
“周大人,替我好好招呼尹风殿下,我头晕,略躺会儿。”凌昌丢下这句话,便带着云池离开。
一进入内殿,凌昌便道:“要是站累了,坐会儿罢。”
云池靠在椅背上,头又晕了起来。刚才在殿堂上,似乎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却又寻不出视线的根源。刚要闭眼,凌昌忽然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君上!”她吃了一惊,在他怀里挣扎。
他低下头轻声道:“别动,有人来了。”
云池被弄得希里糊涂,见他一脸的凝重,不敢造次,只得任由他将自己整个身体抱了起来,向榻走去。
凌昌的脸慢慢压了下来,她心里一愣,双手横在胸前,试着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呼出的气喷在她脸上,有些痒痒的。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且是以这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脑袋嗡嗡作响,这是她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他的唇忽然压了上来,她又挣扎了一下,却没躲过他双唇的侵袭。呼出的气热浪一般,一波一波朝她脸上喷来,舌尖传来酥酥麻麻的刺感。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张的脸,嘴角卷着隐隐笑意,眸中闪着妖曳的光。
她正暗自奇怪自己怎么会想起他,门口突然传来声音:“尹风殿下,您有什么要吩咐的?”躲过凌昌的吻,侧过脸,一双凄然的眼眸映入眼睑。
“尹风殿下啊,你脸不太好。张平,送殿下去休息,不可怠慢。”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