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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多谢,在此,就先祝贵门派掌门大典和新婚双喜啦!”
那人话音未落,手腕便被捏住,冰冷的气息顺着筋脉直冲胸口,他错愕低头,对上一双冰冷的金色瞳孔,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映入眼帘。
“新婚?”
微风将话音吹至耳间,如同带刃的霜花,让人遍体生寒。
“小念。”
薛文川察觉到他的反常,忙伸手去拉他,却在对上对方的视线惊惧地后退一步。
那双眼睛!
他是谢览?!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猜想,只见那个小人儿逐渐拉成,变作一个颀长健硕的成年男子模样,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得呆在原地。
男子却视他们于无物,只是一步一步逼近薛文川,额间红痕闪动,暴涨的灵力和魔力翻滚,长发在空中翻飞:“掌门新婚?”
薛文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未从小念变成谢览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在对方摄人的气势下连连后退,鬓角皆是冷汗。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强行凶狠道:“关、关你什么事?我们大师兄爱娶、娶谁娶谁!”
男人恍若未闻,偏头轻飘飘看向那堆前来道贺的人:“你们是来吃喜酒的?”
被男人眼角扫到的一堆人背后泛起一阵寒意,疯狂摆手:“不是不是,我等只是路过,现在就要离去。”
见那堆人屁滚尿流地离去,谢览收回视线,看着薛文川:“把你知道的全部一一道来。”
“呸!有本事你杀了我!你果真是修了魔功,门中那些的长老和弟子都是被你掳走!你为了长功力竟然吸收他们的修为,还用妖法藏匿在大师兄身侧,居心叵测!”
谢览语气淡漠:“不是我。他人现在何处?”
“自然是要准备登位大典,缔结良缘……”理直气壮的声音在对方可怕的眼神里越来越低。
☆、噬天
季羡鱼立在窗台,天边翻起鱼肚,天快亮了。
“掌门是否要更衣?”
守在外面的童子见了,忙上前伺候。
季羡鱼摆手挥退他,进了里间换上礼服,在里边静坐了片刻,正准备起身出去,忽然肩头一重,温热的气息自耳边拂过。
他僵直着身体,身后的人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优雅:“掌门新婚大喜,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季羡鱼转过身,只是一眼,便敏感看出对方的变化。果真是主角光环,刚入元婴没多久,如今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又新进阶。
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冷淡又生疏道:“谢师弟身份不便,既然无法参加大典,又何须多言。”
身边的温度急剧下降,手腕被握住,巨大的力度似乎要将他腕骨握碎,季羡鱼面无表情抬头看去,触到那双熟悉的眸子,心口一滞,强行稳住想要避开的视线,便听见对方哑声道:“你我早已行周公之礼……”
季羡鱼深吸一口气,拂开攥住自己的手,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事情究竟如何,你我心中都有数。”顿了顿,他继续道,“端阳日后为我掌管,你身为魔修,非我族类,看在以往情面,便许你自动退出师门,日后莫要再入端阳吧。”
男人静默地站在一旁,季羡鱼心中仿若压了一块巨石,分明有喘不过气来的气闷,却仍是强撑道:“怎么,难道谢师弟也对端阳有兴趣?”
“你练了什么?”
季羡鱼心一抖,未曾想这么轻易就被对方看出异常,压下心头的慌张,语气不善道:“哈,原来不是觊觎掌门之位,是觊觎这心法。不过,我卖身所得的心法,谢师弟就想这样轻而易举拿了去?”
谢览不理睬他的嘲讽,再次伸手攥住他的手腕,直接将神识探入他的内息。
季羡鱼没有防备被撞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乱,却仍半点不相让:“说起来这也算是聘礼之一,谢师弟与其在我这里觊觎,不如也去俞师妹处自荐枕席,说不定……”
“聘礼?”
“怎么?可是心动了?”
只见男人原本冷峻的脸上如同覆了一层冰霜,季羡鱼只觉得那堆被克意压制的修为在外力的牵引下蠢蠢欲动,一下一下撞击着内府,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若不是自制力惊人,只怕这一下便要晕了过去。
他深吸数口气,才渐渐适应了这股剧痛,煞白的脸在赤红的礼服下愈发醒目,里间的衬衣不过几息就湿了个透彻,湿哒哒地贴着背脊,泛起一阵又一阵寒意。
“这么大的东西,你怕是一口吃不下……”
季羡鱼只觉得头皮炸起,就感觉到那股被强行封印打包的修为一寸一寸挤压着他的灵脉朝外挪,疼痛被感官放大无数倍直扑大脑,让他险些窒息。
痛,太痛了!比被刀捅还痛!
他猛的攥住谢览的手,目眦欲裂:“你干什么?”
“自然是把它拿出来洗干净揉碎了,一口一口喂你。”
季羡鱼看着对方冷硬的下颔线,见对方不是玩笑的样子,奋力制止他:“你疯了!”
腰被滚烫的手钳住,季羡鱼脸上全是冷汗,四肢百骸像是被铁锤敲碎了一般疼痛,不用想就知道他灵脉肯定被那强行拽出去的修为撑裂了,极致的疼痛让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谢览伸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脸,将他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眸色深且沉。
“。。。。。。别,好痛。。。。。。”
季羡鱼抖着身子,意识在这样模仿佛没有边境的痛楚中越来越模糊。
“胡乱把脏东西放进身体里,怎么会不痛?”
季羡鱼痛得虚脱的身体在这样残忍冷酷的声音里忍不住一抖,下意识畏惧着给他带来这股疼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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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丈高台之下,人头攒动,有门派的弟子规规矩矩坐在被留出的席位上,没门派的就三三两两聚成一团,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这修真界轰动一时的大事。
“这端阳新晋的掌门可真是了不得,你看谁结情缘能搞这么大的阵仗?”
“不知是哪位仙子有这么好的福气?”
只见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干男人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这位仙子是雪岚峰主的首席弟子,魏掌门和这位峰主关系关系甚密,说起来,还不知道是谁攀了谁的高枝呢!”
“竟是如此?!我就说怎么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了这三大门派的掌门,原来是当了上门女婿。”
有人听出其中深意,大惊:“你们是说那位仙子是雪岚峰主和魏掌门的私生女?”
旁人被这愣头青吓了一跳,慌忙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低声呵斥:“都是市井无稽之谈,道友可别听风就是雨。”
那被呵斥的汉子红了脸,讪讪地闭了嘴。他才入仙门不久,对这些人也不甚熟悉,只是碰巧听闻端阳宗有大喜事,这才和别人结伴准备讨一杯喜酒,顺带沾点大门派的仙气。
台上,九位司礼长老分站在男子两侧。台后,是数十名端阳有声望的长老坐镇。
只见为首的司礼长老朝前迈了一步,拱手道:“今日,是我端阳新任掌门的接任大典,也是掌门的新婚之日,承蒙各位道友赏脸前来观礼。”
“端阳贵为三大门派之一,掌门接任大典可是修真界一等一的大事,我等怎么能不前来恭贺呢?”
“就是就是!”
司礼长老微微一笑,正欲发言,就看见台下坐在离尘派首排的男子起身,声音浑厚,一听便知是修为高深的修士:“掌门更替乃是大事,端阳未至更替之期便换届,不知是何缘由?”
原本纷纷恭贺的散修们都噤了声,那男子容貌出挑,气势逼人,身边立着正是那美名远播的仙门第一美人卓舒杨和离尘首席大弟子秦怀,离尘这般年轻又有此地位的,除了声名显赫的燕几道还能有谁?
杨宗天缓缓勾起嘴角,这个燕几道可真如传闻一般耿直,他们门派那几个老狐狸的油滑他当真是没学到分毫。
司礼长老泰然自若地朝晏几道微微颔首,眼睛扫过台下众人:“想必也不止燕道友有此疑问,此事虽本是我内门事宜,但终归也是关系到修真界的大事,所以经过商议,我们已经将事情缘由发了密函送至各位门派掌门手中。既然今日大家问起,老朽就不妨在此和大家阐明吧。”
“说来惭愧,因为门中疏忽,竟让一魔龙混入我派,当日若非琉璃、离尘相助,那魔龙说不定也不会这般快便显出原形。”
离尘和琉璃的弟子纷纷变了脸色,他们当初合谋算计端阳,其他人不知,端阳岂会不知,这话分明是在打他们的脸。
其余的散修也是惊得不行,魔龙出世可是大事,他们竟然都不知晓。
司礼长老却浑然不觉,肃然道:“魔龙受创携走我派弟子,潜回端阳吞食我派数十名弟子长老,修为大涨,又打伤姜元老祖,让端阳险遭灭门之灾。幸而被掳走的弟子心思纯净,心性仁厚,设计助门中弟子拿下魔龙才幸免于难。”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堂堂三大宗门之一,竟被一只魔龙搅得天翻地覆,就连那化神期的姜元都遭他毒手,这是何等骇人听闻!
卓舒扬同秦怀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怀疑。
燕几道蹙眉:“那魔龙竟然可吸食他人修为化为己用?”
“正是。”
“此等祸害不除必成大乱,不知那魔龙现在何处?”
季羡鱼窝在谢览怀里,将那司礼长老的话听了个全,心中冷笑:他当真是太天真了,难怪俞静琬这么轻易便让他放了谢览,原来是打的这手,经过了今日,谢览可就是与天下苍生为敌,就算他不杀别人,也躲不过别人要杀他。
“大师兄!”
张天印最先发现被谢览抱在怀里的季羡鱼,惊得大喊。
台下的人都茫然看着从天而降的两名男子,大典之上,这么大张旗鼓飞无视法纪地飞身入台,分明没有把端阳和众位修士放在眼里。
谢览扫了一圈台下姿态各异的众人,垂首看着怀里的人:“这些,便是你想要护的人?”
“孽畜!还不束手就擒!”
随着这一声暴喝,众人纷纷回过神来,看着那个俊美如神祗的男子,惊得不敢言语。
就在这一瞬间,红影掠过,一个窈窕女子翩然落至台上。
俞静琬看着谢览,眉宇间尽是杀意:“我尚且放你一命,你却不知死活,非要自己送上门来?师兄,咱们新婚大喜,我本不想沾染血腥,如今怕是遂不得愿了。”
众人哗然,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是在让人措手不及。
季羡鱼却看着台下的众人,声音似是惆怅:“俞师妹,你看看这台下,可是你想要的三千众生?”
俞静琬一愣,继而笑道:“师兄不是早就知晓,我的三千众生,便只有你吗?”
季羡鱼缓缓摇头:“师妹你若真是只要我,又怎么会任由我放谢览走呢?你早已知晓我不是他,如今的局面,便如你所愿吗?”
俞静琬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明知晓江前辈赠了我双生契娃,却仍假装不知,还将半数功力渡与我,你拼死就是想要为了见一面真正的他是吗?”
俞静琬唇微微颤动,无声默认。
季羡鱼长叹一口气,将掌中的双生契娃递过去:“他并非心魔,师妹用这个法子怕是见不到的。我这一身骨肉是他的,神魂却是半点不沾。师妹若是还要这身骨肉,便取了去吧。既然这台下不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