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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在西单那片,算是繁华地段了,你认识这家公司的老板?”
“在火车上刚认识的,谈得很投缘,你估计在北京当个普通职员能挣多少钱?”
“这可不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高中毕业挣一万研究生挣一千博士找不着工作的,看你的能力和道行,你拿到大学文凭了吗?”
“没有,念到大四,只能算是高中学历,英语四级,计算机二级。”
“哦,是证书你就带着吧,多少能顶点用,我估计也就给你开一千左右吧,你要是有大学文凭能好很多,你到了那具体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说道时候再给安排,北京骗子不多吧?”
“北京什么人没有啊,到处都是瞎混的,不过我估计这人不能骗你,他没跟你要抵押金之类的吧?”
“那倒没有,可能是我运气好吧,也该时来运转了。对了,你来北京很久了吧?你现在干什么工作,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我到北京快四年了,高中没念完就来了,没你这么好的运气,我在这呆了将近三个月才找到工作。我才初中文凭能干什么啊?目前在浴池当服务员,干一天一宿歇一天一宿,一个月八百块钱。休息的时候去麦当劳打工,按小时算钱,一个月加起来也就一千多一点,房租四百五,前一段还行,跟人合租,现在那人出了点事,就我一个人住,多亏你来了,不然房子我都租不起了。”范哲尴尬地笑了笑。
“咱们一人出二百二十五,还行,房租够便宜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是你自己做吗?”
“便宜?一会儿你看看那破地方就知道了,是个地下室,不过这价钱也棕上班的时候管饭,休息的时候我要是去麦当劳打工就吃盒饭,要是感觉太累就在家歇着吃方便面,我那备了两箱方便面,我还偷着接了个电炉子,房主是不让用的。”
“你感觉在北京发展苦吗?”
“开始觉得有点苦,自己开销都应付不了还得往家里邮钱。现在好点了,每个月我都能往家邮四百多块钱,反正跟上学的时候是比不了,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一眨眼都快四年了,我还记得自己刚下火车时的情景,好像还是昨天的事,以后你就知道在北京生存不容易了!”
“北京的经济怎么都比咱们那边好吧?你在这四年了就没什么机会做点小本生意之类的?”
“经济是比长春要好,有钱人也比长春多,消费也比长春高,可是咱们这样的挣不到多少钱,只有那些高级知识分子、白领和有特殊才能的人挣得才多,你文化比我高,要是有一天出人头地可别忘了我。”
“中文系学不来实在东西,咱们是一个水平,我就是多看了几本小说。”
“你太谦虚了,在大学熏陶也能熏陶出点修养来,师傅停车,我们到了。”
“这么近?”
“是挺近的,谢谢师傅!”范哲还真客气,他拿着我的皮箱下了车。
“二位慢走啊!”司机冲我们点点头。
“北京人都这么客气吗?不过你还没忘本,今天下车我碰到个东北人,就是那个丁伟的司机,那小子一口北京腔,听得我特别扭。”
“北京人都那么说话,入乡随俗吗,我跟你说,东北人最容易变质了,我在浴池也说北京话,这是跟你才说东北话,现在说东北话我都感觉有点别扭了,再说北京人都那样,一听你东北口音有些人就瞧不起你,你要是呆长了口音肯定也得变。”
“我可不学,女人说北京话挺好听的,男人说着不合适,儿化音太重,听着磨叽,没魄力。”
“知道我这叫什么街吗?”范哲回头看了看我。
“不知道,你也别告别我,反正我肯定背不下来,街名背多了还混,我正记怎么走呢,你就告诉我去公司怎么走,回家坐几路车就行了,二点一线,别的地方你不领着我就不去。”
“行,那样就对了,出来打工尽量少出去玩,花钱不说还容易学坏。我来北京四年了,正经逛街一回也没有过,真就是这么二点一线了,不对我是三点一线,有时候我还去麦当劳干活,到了,就这楼。”
我抬头一看,原来北京也有这么破的楼,跟我家住的地方差不多,就是楼层多了点,我随着范哲到了地下室,这有一大排的小屋,好多门外面都挂着大铁锁,令人感觉很压抑,我们是第三间屋子,范哲开门进去了,外面阳光明媚,可是没想到屋里却这么阴暗。
“这里总是这么暗吗?”我有些吃惊。
“是啊,地下室都这样,不然会那么便宜吗,不习惯吧?”
“没什么不习惯的,两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这倒像个睡觉的地方。”嘴上这么说,其实看着这儿我直想哭,跟监狱差不多。
“枕头、被这都有,是上次跟我合租的人留下的,你就用他的吧,怕脏你就洗洗。”
“不用,我带了条薄被,厚被以后再买,枕头就用他的吧,他干什么去了?”
“这小子本来也是浴池的服务员,和我一块工作,他偷顾客的东西,被公安局抓走了,也不知道是关起来了,还是遣送回老家了,这哥们真厉害什么都不和我说,嘴特严,他是哪人我都不知道,没准以前就犯过案子,给你咱屋门钥匙。”
“今天你休息吗?”
“是啊,因为去车站接你所以没去麦当劳打工,明天一早我就得去上班了,我工作的地方在朝阳区,是一家还算不错的浴池。你工作的地方我知道坐几路车,不过到了地方你得打听一下。”
“行,明天你几点起来。”
“七点,没事我先睡觉了,你随便吧,想出去走走也行,昨天晚上在浴池熬了一夜,一点没休息。”说完范哲躺下了。
“我出去转一圈,一会就回来。”
我出了地下室来到了这幢楼的外面,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是我!”
“傲杰啊,怎么才来电话呢,和你在北京的同学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我们住的地方挺大的,光线也不错,一切顺利,工作我都找到了,同学把我介绍到一家装潢公司。”
“你是遇到贵人了,可得好好干,你在那干什么啊?是文职工作吧?”
“什么文职武职的,有工作就干呗,装卸工还是教授对我来说都一样,妈你放心吧,告诉我爸也放心。”
“你等你一下,你爸要和你说话。”
“小子,几点到的北京?”
“记不清了,糊里糊涂的。”
“出门在外可得小心点,你同学还算可靠吧?”
“应该没问题,挺实在的!”
“给你带那二千块钱你存起来吧,在身上揣着不安全。”
“没事,二千块钱还用存吗?”
“孩子你听话,存起来吧,你在那边一个月开多少钱啊?”
“开多少没说,估计也就一千,还以为在北京一个月能挣万八的呢!”
“你那环境怎么样?住的地方安全吧?”
“环境好啊,鸟语花香、轻舟荡漾,24小时录像监控,保安随叫随到!”
“你都出去工作了别老这么信口开河的,什么时候去上班?”
“明天就去,同学领着我去,没事我挂了。”
“算你小子命好,明天再给我们来个电话,说说你单位的情况,以后一周最少往家打一个电话,汇报你的工作、生活情况。”
“行,那就这样了。”挂了电话,我就绕着楼周围散步,其实我真的是路盲,只能绕着圈走,走远了也许真的就找不回来了,我找到了一家网吧,门面看上去还不错,于是决定进去玩一会。
进了网吧找了台机器我就坐下了,这里人并不多,烦躁的时候上上网正好,我登陆了QQ号,今天运气不错,好多头像都亮着,我刚想随便找人聊聊,突然有人给我发来了信息。
“你真的是因为我不上大学了?”竟然是孙小楠,她隐身了,没想到这时候能在网上碰到她,顿时我的心情变得既伤感又气愤。
“谁说的?我是想来北京闯闯,你不认为念书没劲吗?”
“林璐璐告诉我的,最好不是因为我,我可不想愧疚,念书是没劲,我也想出去闯没你那么大勇气!”
“你什么事不敢办啊?在流氓家睡觉都敢!”
“你是说赵海吗?其实他对我挺好的,他说了只要你不找麻烦那事就算了,我劝你还是回来继续上学吧,现在可能还来得及,我可不想觉得欠你什么。”
“你以为我是怕赵海吗?你以为赵海是多大一流氓啊!只有你这种人才看得上那种二流地痞。”
“别老说他了,其实我们俩也长不了!”
“你他妈也好意思说,实话跟你说我就是因为怕你发骚才来北京的!”
“你挑衅啊?谁管你为什么去北京,你就是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我劝你来北京坐台吧,这坐台挣得肯定多,来不?”
“我看你是不怕死,还想挨揍!”看来孙小楠来气了。
“我是怕不死,要是能死在你手里就更荣幸了,你要来北京干掉我吗?我把地址给你!”
“就为你那条贱命不值得!”
“我个人认为贱也比骚强,你说呢?”
“你就是想找麻烦对吗?”
“对,让你的海哥来北京打我啊,看他肯不肯。”
“李傲杰,你太不成熟了!”
“成不成熟我也睡过你了,气你肝疼!”
“我无所谓,有什么啊,让全吉大的男生睡过我也不在乎,关键是心情愉快就行,和我上床你是第一次对吧?除了我你是不是谁都没碰过?”
“你竟然这么大张旗鼓地炫耀,你大概认为风骚是一种美德吧?那么请问你身上的这种美德是从你妈那遗传来的呢?还是后天自然生成的呢?”
“滚一边去,你把我妈扯进来干什么?”
“不跟你说了,影响我心情,等老子发了回去包养你,滚吧!”说完我把孙小楠拉入了黑名单。
接下来我又玩了会CS,听了会音乐,又看了会电影,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使我的心情好起来,最后我决定回地下室躺着去,在离开之前我打开了QQ把孙小楠从黑名单中又拉回了我的好友。
网吧收银的是个女孩子,我看了看她问道:“多少钱?33号机。”
“十块钱!”那女孩头都没抬。
我四下看了看,心想这也没个打手你就敢宰我,“我才玩了多一会啊就十块钱,没听过这价!”
“一小时四十分钟,得按二小时算,每小时五元钱,你自己算吧,你东北来的吧,北京上网都这价,我这算便宜的了,还有几十元一小时的呢,没听说过吧,上不起就别上!”这女孩气焰太嚣张了。
“东北的怎么了?没听过这价不行啊,实话跟你说我今天刚到北京,印象不是很好,我是菜农怎么地吧,以前也没上过网,要不我给你抱两颗白菜顶网费行不?还上不起别上,告诉你别说上网了,上你我都能上起!”说完我从兜拿出了所有的二千块钱,抽出一张往吧台上一摔,“找钱!”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女孩急了。
“找钱!不找也行,不找你跟我走!”
“你,你跟我上派出所!”
“怎么回事啊?”过来一个四十年多岁的男人。
“孙叔,他是东北人,他是流氓!”
“你先别着急,小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人看不起东北人,侮辱我人格,你们北京人怎么还搞种族歧视啊?不对,是地域歧视!”
“孙叔,你别听他瞎说,送他上派出所,你都跟我说什么了,你再说一遍!”女孩指着我的鼻子咆哮,屋里所有的人都向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我说你给我找钱,不找也行,跟我走,我回屋给你拿零钱去,有什么问题吗?”
“你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上一句说什么了!”
“忘了,谁记得住啊,这么会我都说多少句话了。”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