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三十八章 听风
这一梦,无比悠长。
就算是在昏迷中,子思也明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真正真正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浑身呼啸的酸痛和无力感提醒着他,这一次的昏迷究竟漫长到什么程度。
透过敞开的雕花窗子,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建筑纯白的颜色,高高的尖顶,肃穆而又庄严的味道。随处可见的蔷薇花香味淡雅,高而远的苍穹不见一片云彩,沁蓝的干净的颜色,显得宁静而清冷,如此遥不可及。远处传来的钟声绵长悠扬,像一个古老的梦境,白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从屋顶起飞,最终化为一群小小的白点,翅膀扑棱棱的声音在这样的早晨分外明晰。
从这个宽敞的房间高高的透明的房顶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以及纯白的大理石地面,天鹅绒的被子带来和蚕丝完全不同的触感。子思慢慢撑着身子在床上靠坐起来,房间大得有些离谱,宛如天际垂下的纯白色丝幔在风中缓缓飘着,在地上拖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如同坟墓。
四周冰冷的空气唤起他儿时的记忆,这里,这建筑,这蔷薇,以及这清冷的空气,分明就是记忆中的飘雪城。
自己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带到了飘雪城?子思慢慢回想着昏迷前的记忆,苏妃的古怪阵法,听风的突然出现……难道是听风将自己带来的?可是,自己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到任何恶意……
子思不由皱起眉,从锦风城到飘雪城,最快也要六天吧?六天,风白景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了。
伸手掀开身上厚实的天鹅绒被子,刚欲下床时,子思才发现异样,他的左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扣上了一个三指宽的纯金腕铐,另一头用细细的金锁链连着,就系在泛着金属光泽的玄黑床柱上,链子极短,可活动范围不超过这张大床。
这算什么?子思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被囚禁的金丝雀吗?
试着运用内力,却觉丹田处一阵刺痛,果然,内功被封住了。
子思懊丧的躺回床上,心里十分不甘,没想到,兜兜转转,算来算去,最后还是落到雪无颜手里了。不用猜也知道是他用五哥的安危威胁苏妃,和她做的所谓交易吧!细细想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子思也暗暗心惊,从风傲然到风舞,再到云妃,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和他扯上关系,这个雪无颜,难道才是躲在黑幕之后,运筹帷幄无所不知的那个人?
他抓自己来干什么?子思自然不会认为,他只是单纯的对自己感兴趣,才大费周章的将自己弄来。难道是因为沧海国的事情让他心生警惕?但是,听风……
听风在这一系列的事情里,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想得有点头晕了,忽然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子思本想躺下装睡,但看见来人时,还是不由得吓了一跳,“听风?”
来人见子思醒了,也不吃惊,快步走到床边,将端来的参汤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自己垂首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唤了声,“主人。”
这下子思愈加疑惑了。眼前这男子,已是八年未见,此刻突然出现在眼前,长身玉立,比之以前更加深邃内敛,五官深刻坚毅,整个人像是一把藏于鞘中的利剑,蓄势待发,气势逼人。
“你怎会在这里?”
“为了完成听风的使命。”
“使命?”子思不解的重复。
“将主人交给圣帝大人,就是听风的使命。”
“什么圣帝大人?”子思眸光一闪,语调无比的不可置信,“难道是雪无颜?”
听风看了子思一眼,复又垂下头去,也不否认,分明就是默认了。
“为什么?”
听风头垂得更低,坚定的眼中此刻是无比虔诚的神色,“听风只知,这是圣帝大人的吩咐。”
听了这句话,子思的眉都要皱成一团了,“难道你认我为主人,也是他的意思?”
听风闻言,将右手放于自己的心脏上,语气笃定,“这是听风自己的选择。当时是为了多一些历练,所以去做了杀手,没想到遇到了主人,那一刻,听风便知,这是听风要跟随一生的人。”
“这又是为何?”
“圣帝大人说过,第一个看出听风的孤独,知道听风需要朋友的人,就是听风的主人。”
难怪那日自己得以保命,当时就觉得侥幸,原来是这个原因,“难道以前没人跟你说过吗?”
“遇到主人之前,听风是用来杀人的机器。”
子思怔了一下,没有思维的机器么?半晌,他又问,“那沧海国又是怎么回事?”
“圣帝大人说,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难道他想要统一三国?”
听风又恢复了那种虔诚的神色,“天下间的一切,无不是圣帝大人的。”
对于这样的回答,子思无声叹了口气,难道这个人是个所谓的宗教狂热分子吗?
“那若是我要你,在你的主人和什么圣帝之间做个选择,你会怎么办?”
听风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听风无法自处,只有一死。”
第一次听人谈论死亡这么淡定从容,波澜不惊的样子。
子思愈加无奈了,“可是你现在的行为,分明就是在为了你的圣帝,伤害你的主人。”说着,子思动了动左手,让他看清自己手上的链子。
听风单膝跪了下去,“请主人明白,将自己交给圣帝才是对主人好。”
“为什么?”
“因为圣帝大人是万物的主宰。”
又是这种话,子思不由一手抚额,这人,明明绑架了自己还这么理直气壮,让自己一肚子苦水吐不出,宗教的力量,真是不可理喻。
“罢了,罢了,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听风恭谨的对子思行了一个礼,轻声道,“主人刚醒,身子还虚,喝点参汤补补吧。”
“知道了。”子思微微颔首,看着听风退出房间。
谁知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子思施礼道,“主人,今夜圣帝大人将临幸您,请您做好准备。”说着,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
留下子思一个在房里,还因为听风刚刚的一句话惊呆在原地。
临幸?!什么叫临幸?难道他要……
这一下吓坏了子思,他拼命扯了扯锁住自己的链子,却毫无意义,只好放任自己脱力地倒在床上,大脑一片混乱。
“咕……”
朦胧中有什么暖呼呼的东西蹭到了自己胸前。
“小灵?”子思又惊又喜的看着它,“你怎么会在这里?”
“咕,咕。”小灵大眼睛转了转,又四肢大开趴在了子思身上,享受这难得的绝对占有。
“你说是听风带你来的?”子思惊奇的看着这个小家伙,又问,“你不会也是雪无颜的东西吧?”
“咕!”似乎还嫌表达得不清楚,小家伙用小爪子不停拍着子思的肩膀。
“不是?真是太好了。”子思笑着将小灵抱住了,“有时候,我觉得你跟采儿很像,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咕……”许是觉得幸福了,小脑袋又用力蹭了蹭,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子思再次轻笑出声,“小灵放心,我不难过。”
说完,子思的神色又有些黯然,“只是,想到那个人已是孑然一身,想到那冰冷冷的大殿里他一直那么孤独的背影……小灵,我好想回去陪他。”
“咕咕……”小兽用爪子挠挠毛茸茸的下巴,继续大力往子思怀里拱,似乎在像子思表达着它不会让对方孤单的承诺。
子思轻抚过小灵的脑袋,幽深的眸中带着无比的深意,“小灵,你可知何谓生死不渝?不管怎么历经风雨,我永远只会属于景一个人……”
第三十九章 镌刻希望的命运之轮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自净其意,是诸灵言。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味到世间诸般痛苦。
灵言教作为三国间最大的宗教,其教义和礼制其实和佛教相去不远,皆是鼓励行善积德,提倡因果报应,无常轮回,在民间拥有数量庞大的信徒,其中尤以飘雪国为甚,飘雪国奉灵言教为国教,从皇室到平民,几乎人人都信仰此教。
灵言教与佛教最大的不同,就是极其严重的现世教主崇拜,民间称这位神秘的教主为“真神”,同时也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称呼在极为虔诚的信徒中流传,这便是“圣帝”,在百姓心中,这位圣帝大人的身份等同神祇,甚至有传说,他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的神,于静止的时间中不生不灭,主宰着所有人的命运。
时将入夏季,飘雪城的夜来得特别晚。
子思静静躺在床上,绚烂的星河倒转,流光无限,夜阑人寂,隐约可以看见那些高耸入云的尖顶建筑的模糊轮廓,夜风飒飒,薄纱般的晚云一吹便散了,晚祷的钟声悠扬响起在静谧的时间里,仿佛回荡在心头的空灵回声拥有安抚人心的奇异力量。
映着星光的房间仿若透明,脉脉流淌的幽光轻如蝉翼,天光淡,寒声碎,白纱如银河垂地。只有那一双静如古井,流光溢彩的眸子于暗夜中闪亮,满天绚烂的星河都及不上这双眸子浩渺幽深,仿佛顷刻之间,就能夺了人的呼吸去。
飘雪城的夜,还是一如既往的寒气刺骨,好在胸口的地方多了个热乎乎的小家伙,子思也觉稍稍好受一点。
夜,渐渐深了。
就在子思意识模糊,将睡未睡之际,一抹绝不属于这间房间的幽香让他猛然清醒了过来。
该来的总算来了。
只听得耳边一阵风声,房间四角皆被嵌进了大颗的夜明珠,一时之间,亮如白昼。
八年之后,再见雪无颜。
他仍是记忆中的模样,那般清冷绝艳,雪色的狐裘不沾染半点凡尘,依旧那般孤悒如月,清魅如莲,那双比八年前更加夺人心魄的晶莹剔透的眸子,仿佛陨落了所有的星光,看得子思都不由一阵心驰神荡。
两人静静对视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雪无颜当先微微一笑,声音有些飘渺,“命运流转,因果轮回,子思,我们终于再见了。”
子思亦回以雍容一笑,“那么,可否请圣帝大人为子思解疑答惑?”
雪无颜笑得愈发倾国倾城,“原来听风告诉你了,不错,我正是灵言教教主。”
“我并不关心你是不是什么教主,我只想知道,你费劲心机把我抓来究竟是为什么。”子思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他实在懒得跟这个人绕弯子。
雪无颜一旋身,坐在子思床边,带起一阵冷香浮动,他纤长的指尖掠过子思的一缕乌发,唇边的浅笑一直未曾淡去,“我也不算大费周章,只不过是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出手而已。”
“呵,”子思嗤笑一声,“那子思还真是要谢谢雪帝你了。”
对这样的讽刺,雪无颜只是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不动声色的道,“想必听风应该交代过你,今天晚上应该做些什么吧?”
说着,伸手揭开子思身上的薄被,随手将对他怒目而视的小灵甩到一边,手指已经挑上了子思的衣带。
子思自知挣扎无用,也难得动弹,淡淡问了声,“为什么?”
衣袍被毫不留情的解开,抛到一边,寒冷的空气让子思莹白的身子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今日,是你十五岁生日吧?”
“是又如何?”
雪无颜一双玉手在子思身上极富情趣的挑逗着,却得不到少年半点回应,他也不气恼,手上加重了力道,揉搓着少年胸前两点嫣红,直到它们完全挺立充血,语气仍是极轻的,“我必须在今日完成一个仪式。”
面对雪无颜强势的挑逗,子思只能强自咬牙,不让呻吟声流泻出来,左手上的链子已经被绷到了极限,听到这句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