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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然,你真的很有趣,要不要考虑真的和我结婚,让两家婚姻的消息坐实?”
“你脑子进水了。”正在切割牛排的田然头也不抬,淡淡道。
魏克大笑,确定他们魏家男人的魅力值在这位田氏千金眼中为零,幸好他不是自大到无可救药的男权主义者,不然必然要被她激起了征服的兴趣来了。“你有没有发现你长得很像一位世界名模?”
“司婉约,英文名字应该是Sweet。司。”一个和她一样,有着甜美名字却和甜美有十万八千里差距的女人。
魏克一愣,“你认得她?还是也听别人这么说过?”
“她是我表妹。”
“她是司家的女儿?”魏克微讶,“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似曾相识。”
“她比我美。她可是被多家世界级杂志联合评选的全世界男人最想拥有的十个女人之一。别告诉我你也是她的裙下败将?”
魏克面上抹过不易察的赧然,问:“何以见得我是裙下败将?”
“因为我表妹不爱王子也不爱骑士,她选的那个男人,一无财,二无势,就连容貌也被她贬得一无是处。但除了他,她谁也不要,就算王子的请帖也不屑一顾,她不会看除了那个男人外的任何男人一眼。”
“她是个怪胎。”
“我赞成。”
“你也是。”
“我反对。”
天。魏克又是笑不可抑,再和她进一步接触下去,他一定会游说她考虑两家的联姻,有这样一个妻子,至少不必担心生活一成不变的让人乏味……那是什么?他眯了眯眸,确定了自己所看到的。
“你和端木辄进展如何?”
田然抬眸,讶问:“我们的私人交情已经好到可以探听彼此隐私了吗?”
魏克摇头,耸肩,轻描淡写,“我只是不认为你会喜欢看到在你背后四十五度方位的一幕。”
田然回过头,和谢盈心若有意若无意投来的目光遭遇。
第58章
接二连三的偶遇时有发生,只得说这个城市不小,但世界太小。
四十五度的方位,端木辄和谢盈心。
谢盈心唇边狡黠的笑,是因为看到了田然。
魏克的好整以暇,是因为看到了端木辄。
而从门外接电话回来的肖润会突然停住脚步,是因为纵观了这有些戏剧化的一幕。
端木辄注意到了对面女孩的别有意味的视线,回头,哦那个是也听到了一些说高不高说低却足够进耳朵来的窃声私语——
“那个应该就是田家的女儿吧?很少在社交场合看到,长得很像她妈妈。”
“和魏家二少一起出现,这代表和魏家联姻的是她吗?不是听说这大女儿不得宠?”
“再不得宠也是田家千金,而且这魏夫人和以前田夫人是在英国的同学,两家真要结成亲家的话,应该就是这位田家大女儿……”
啪!端木辄把菜单掷在桌上,声响有点大的出奇,与西餐厅的幽静气氛格格不入,把立在一边等候家人指示的侍者吓得后退半步。
谢盈心也吓了一跳,“端木大哥要过去打招呼吗?”
“不去!”
“这与端木大哥的性格不符哦。”
“你又怎么知道不符了?”
“但凡端木大哥认定了的,都不会容忍别人觊觎。”
“……她也是。”
“咦?”谢盈心不解其意,“田然对自己所认定的东西的态度,也像大哥一样?”
端木辄点头。
“所以,她不过来,你也就不过去?是因为你在赌气?”
“谁说我在赌气?”端木辄拧眉,“我和她目前在冷静期,暂时互不打扰。”
“所以,大哥反应会这样冷静?摔菜单,装陌生。扮酷?按理,刚刚被人拒绝的她,该找个地方料理心伤,但这个当口,她突然想笑,想爆笑:眼前的端木辄,是她认知中那个成熟稳健魅力非凡的男人吗?
不过,他扮酷,她可以装热情。田然不战而胜,她不能不有所表示。
“田小姐,好巧哦,我们在这里遇上了。”
“是啊。”田然目视走过来的水晶娃娃般的漂亮人儿,送出浅笑。
“我发现我们很有缘分呢,刚才我才和端木大哥谈到你,一转眼就看到你在这边了。”
“是吗?”
“田小姐真漂亮,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
“有吗?”
上前寒暄了五六分钟,谢盈心回归原处,噘着嘴儿道:“田小姐对人家好冷淡。”
“哪有冷淡?不是一直保持笑容?”
哈,他与田然的位置背背相对,这样也能够知道人家一直保持笑容,也算端木大哥他神通广大了。谢盈心唏嘘完毕,说:“从我们说话到结束,她回给我的每句话都只是两个字,这不叫冷淡叫什么?这说明啊……”拉着长音,成心吊人胃口。
“说明什么?”
“说明她很不喜欢我。”
“她为什么不喜欢你?”
“她喜欢端木大哥,当然不会喜欢我,就像我不会喜欢她一样,有谁会喜欢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的女人呢?”看着端木辄挑起了一边眉毛,她叹气,“我没有说错嘛,难道端木大哥不喜欢盈心?不过,你对盈心的喜欢不是她认为的那种喜欢,你知道,我知道,她不知道。”
“所以呢?”
“失恋可以让人成长,端木大哥,我决定不让田然太得意。”谢盈心言讫,突然俯身,一个轻吻叮在端木辄唇上。
每一个女人身体里都潜藏着一只狐狸。有的天生活跃,所以为祸人间。有的一生蛰伏,所以乖状示人。还有的,会被外部诱因诱使,半路苏醒,会如何?
“你——”端木辄脸色丕变,蓦地转头望向田然方向,那处刚有人优雅落座,却已物是人非。不及多想,他追了出去。
“端木大哥?”谢盈心不以为自己小小的恶作剧值得他这样的兴师动众,随在身后跑出来,见着了杵在门口的他,灯光下,败色败坏。她实在有点懵然了,端木大哥这么喜欢田然吗?连小气一下都不忍?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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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田家门口,端木辄遇上了田然,让他松一口气的是,田然是自己开车回来。
“有事?”
“你看见了对不对?”否则不会如此平静。
“你不是故意让我看到吗?”
“不是!”就是这种表情,每一次,就是这样。“那只是盈心的一个恶作剧,她……”
“她如何,你们之间如何如何,和我没有关系……”
“明明有关系!”端木辄吼,“如果没关系,你不会有这样的神情,不会有这样的眼神!明明在乎,何必装着无动于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逼着你拐着你让我们成了彼此的专属玩伴?”
田然目光一冷。因为刻意忘却的一些事撞上心际,有些窝囊的往事。
“想到我不够光明的手段了?我用你外公威胁你,让你只可以停留在我一个人怀里,你到今天也很恼我吧?〃端木辄把她拉进车里,为让她配合,除了她的手,他不去触碰她身体的其他位置。
“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一个星期没出宾馆,但才回到雅士,你扯过一个人便是一场热吻,那时,我就站在你的身后。我让自己毫不介意,于是也拉来了别人。兹始,我们之间就出现了恶性循环。我们都以为自己不在意,却不停地以同样的手段惩罚彼此。你曾对郑怀德说,你如果是为了寻找专一和爱情,不会进雅士。而我设立雅士,也绝不是为了营造爱情。我们就为了这些所谓的坚持,为乐这些“不是”而不是,一味的互相刺激,互相折磨。我比你聪明,早一步醒悟,想办法阻止了你游离的脚步。”
他的剖析,她不置对否,只猜测他的来意,“你追过来,是怕我因为看见了你和谢盈心的吻戏而马上找另一个人做同样的演习?”
“我说错了吗?”
“你没有说错。”田然冷笑,“但你来晚了,我已经和肖润激烈吻过了。”
“田然!”不管是气话,还是实言,端木辄都不能容忍她以如此轻描淡写地口吻叙述他所在意的。当再也不能看着别的男人把她从眼前带走,他一度想将雅士屹为平地;为了不给她借口离开,他让所有女人远离自己……而她做任何事,都是在决定后给他一声知会。这个女人,怎让他挫败到这般田地?
第59章
田然提出结束时,端木辄并不认为是真正的结束,是以并不是真正在意,直到她说到“分手”。
游戏结束,可以重启游戏,重新玩过。但分手了,当那只手不再递给他时,他便没有了资格。于是,他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想了又想。
和田然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他一直是凭借本能去做他想做的。本能告诉他不能再容忍田然身上出现不属于他的痕迹,所以他再次出手……“专属玩伴”这个提议,是他提出,她并不接受,他只得出以下策,以她最不喜欢的方式——威胁,逼她停止游离。
“端木辄,你忘了你是雅士的老板,保证每个会员的消费安全是你的责任!现在你居然要违背承诺,失信于人?”
“我的确要失信。”
“如果我不答应你,你真的要把我在这里的一切告诉我外公?”
“是。”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凭什么要受这个失信在先的小人的威胁?”
“你说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相信我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好!你要我不碰别的男人,你也不要去碰别的女人,做不到,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她以为他做不到,他自己也以为不会接受这款反威胁。但,他接受了,也做到了。
那个在惠恼怒焰下达成的协议,没有那么久的约束力。几年的时间里,表面上他亦然做那个处处留情亦处处无情的端木辄。在属于夜晚的床上,他纸和她共赴燃烧之旅,那真的燃烧,他们仅是一个指尖的互碰,都会一场天崩地裂的欢爱……正因为太过强烈,他一度把它归结于欲望。欲望啊,又什么样的欲望可以让一个习惯左右逢源的男人甘心刹住脚步?
他自发此问时,有什么东西在那个刹那拨开云雾。藏在云雾下的,是他不曾看清或者不想看清的真实,有些被忽略的,不曾揣摩的,峰涌而至:田然旁顾,他立刻也让自己身边有人;他和另人纠缠,田然必定将目光投向另一个男人。他和她,如一对幼稚的儿童,以踩踏彼此的影子以定输赢,却在把对方踩在脚下时,也把自己送进对方脚底。有时,又如一对实力相当的兽,以尖牙利爪将对方撕咬拍打得鲜血淋漓,自己也体无完肤……如果要和平共存,需要有一方有勇气率先息战,并把对方拉进阵营。
这样的认识,如拨云见日。而拨云见日之后,蓦然想到谢盈心的存在何以使田然有那晚的苍白脸色。所以,他约了谢盈心,没有迂回,直予挑明:女孩的爱慕值得他正式而郑重的对待,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尤其,这个女孩提到了esmussein。他不是托马斯,田然不是特蕾莎,可他相信esmussein,有些事,的确必定如此。
“盈心她突然袭击,只是为了好玩。我约她,是因为……”
“我不想听。”
“你必须听!”
“我不要听!”
“给我好好听着!”端木辄把她捂在耳朵上的两只小手拉下,“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管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
“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他吼。
“不能!”田然回吼。她气,很气。目睹他和谢盈心的亲热只使她一瞬间如鲠在喉,她气的是自己的在意!她怎么回在意,怎么能在意?
“我们一定要这样彼此伤害下去?”他有些无力的问。
而他的无力,以及隐约透露出的无辜,让正处于失败感中的田然越发恼怒——他们之中,没有一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