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我远在开阳,也不是十分清楚。”
青禾心烦意乱,她在屋子里毫无头绪地走了几圈,随口喃喃道“容我想想”。
付冬青眼底露出几分狡猾来,掀开帘子转身,就看到门边扒着偷看的青阳。
后者瞪了他一眼。
早知道不放你进来了。
他心里暗暗想着。
每次你来,我们全家都不开心。
付冬青哈哈大笑数声出门去了。
青禾强行压住了乱如麻的心绪,举起针却不小心刺破了手指,举起剪子又不小心剪坏了衣料。她愤愤将做了一半的外衫连同剪子丢在篮子里头,刚转了个身,就看到青阳安安静静望着她。
两人都相视着,可又都不肯先开口说话。
许久,还是青阳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然,才说了一句,青禾忽然就心疼的落下泪来。
“姐,你让我去吧,我想二白了。”
“不,你不会用去,姐姐不会让你去的。”
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可怕极了,我怎么舍得将你送去。
第一天,但凡见到青禾,青阳都苦苦哀求,未果。
第二天,他依旧言语切切,不过次数减少。
第三天,他几乎不言语,只是望着青禾。
第四天,他沉默不言,只是望着门口,安静的让人窒息。
第五天,青禾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自己眼底的伤痛。
“阳阳,这条是不归路,姐姐不想你因为我走错。”
“姐,你不想见二白吗?你不想我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吗?姐,他说的很对。”
看着弟弟以让人始料不及的速度成长,青禾所能做的只是揉揉他的脑袋。
“傻阳阳。”
……
青禾从未去过京中。
不仅如此,在八年之前,除了喜欢满街乱窜吃东西之外,她和别的闺阁少女也没什么差别。
后来途中千难万险,终于来到开阳,也就此落户,不再流离。
最多,她也只是知道了点人心险恶,世事无常。可哪里了解京都那样的地方,所以她有些慌。
她所认识的人里头,熟识的有可能了解的大概也就陈老了。
她要去问问。
可惜陈老不看好。
“京城这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随便砸个东西下去都能砸到个三品官员,真的是天子脚下权贵众多,你一个小小百姓也没什么后盾,你去那里做什么?不过嘛……”陈老话锋一转,青禾定睛自己看着他,紧紧攥着衣角等着他开口。
“……让青阳这个小子去做伴读也有好处,这个好处是对他的。有句话说得好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他撑过了最苦的这些时候,将来必定荣耀加身,贵不可言呐,端看你姐弟二人想要什么了。”
陈老手里抄着一个小茶壶,里头装着点儿刚泡好的茶,正烫着,捂着暖手。
“京城里里头的人,我不说全都认识,但还有是几分薄面在的。你们若是想要去,我教你们几招,打蛇打七寸,等你拿捏到了人的痛处,还怕不听你的话么,附耳过来。”
陈老肤色微黄,眼睛半阖非壑,似睡非睡,可猛地一睁眼睛,内里蕴含的精光却叫人心头一颤。
青禾附耳,听得眼睛大睁,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陈老大恩,我许青禾铭记于心。”
说着竟然跪下身来,响亮的磕了两个头。
陈老手一动,本来想要拦着,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收了回去。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反正也不是个会听的。
“这个你拿去,记得藏好了,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烦,你就说陈正德是你干爹。”
青禾手里被塞入一串檀木制成的佛珠手串,木珠雕刻着细小的纹路,表面光泽华润,可见是被人长年累月的摩挲所致,握在手上,还带着人的体温。
“这?”她当然知道这个是陈老随身带着的物品,认识几个月,他日日放在手里的。
“你只要记得,有一天平安归来,你还给我就可以了,青丫头。”
陈老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青禾面前,一杯慢慢端起咂了一口,赞道:“好茶!”
“穆归小时候倒是伶俐可爱,可越长大性格越怪,离着正常人家的闺女是越发的远了,也只有在你这我才见到几分小时候的模样,我倒是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她再叫我一声陈……”
陈老叹了一口气,咽下了后面两个字。
“去吧,别忘了我说的。”
……
两个月后,京城最繁华的南门大街上,新开了一个酒家,名字取得说好也好,说怪也怪,叫什么“君归”。
开时悄无声息,可不到一个月就名声大噪,客似云来。
本来嘛这种外来户无一不是被地头蛇压制,可奇怪的是地头蛇像是被人那捏住了七寸,怕得要命,完全不敢找麻烦,本地人见了都是暗暗称奇,拍着手说这新来的商家是个有底气的,不敢招惹。
人人都来,免不得有人嘀咕,这店有什么好。
既不是金玉满堂,也不是人间极乐,为什么都纷纷往里头凑?
要说这店有什么奇妙之处,来人定是会告诉你,妙处有三。
其一,口味独特,难道滋味。
其二,规矩颇多,古里古怪。
其三,明明佳人,偏装男儿。
第41章 远客【修】
“小新,你替我把账本拿来。”
青禾从后厨出来,边走边挽着袖子对正在擦桌子的李新说道。后者应了声,将桌布往肩上一甩,“好嘞。”
李新是来京城的路上他捡回来的人,说是捡也并不准确,对方读过几年书,识得字,也会算账,当初饿的面黄肌瘦死命扒住青禾的马车哭喊着“我什么都能做,求你给我口饭吃”,青禾心软,就把对方捎带上,本想着带到城里就各奔东西,没成想到对方竟然跟着她,情愿在这酒馆里当个店小二。
“青姐,最近生意不错啊,来的人一日比一日多,到时候你就能请个算账的回来替你算了。”
李新将账本和算盘递给青禾,青禾接过笑了笑,“就这么点活难道我还做不成么?比我前几年可轻松了多了,账房就不必了,这不还有你么?到时候请几个小二就行了。”青禾拍拍李新的手臂,笑着看着他说道。
忽然门外传来马蹄踏踏的声音,青禾诧异侧目,奇怪道:“都这个点了,还有行人在路上行走么?”
马蹄声由远及近,李新往门外走了两步,惊呼:“青姐,他们是往我们这里来的!”
不过数息时间,骑着马的两人就来到了君归门前,其中一个纵身一跃潇洒落地,手里牵着缰绳朝着店里瞅了几眼,又看着一脸警惕的李新,朗声道:“请问,此处可有空房?”这人说话声音清越,听起来很是舒服,但这口音有点奇怪,不像是京城附近的人。
“空房间是有,但我们君归是酒楼不是客栈,专门给客人住的大概是没有,只有我们这些人住的,大概还空着一间,住两个人是没问题,请问客人你?”大半夜还在街上溜达,李新很是怀疑的上下扫视这两个可疑人等,在这个人身后还有个看起来更加麻烦的人物,冷着张脸,身材又高又壮,看着怪吓人的。
“客人不如去前边的客栈问问,现在不是旺季,客栈总不会全全满了。”青禾起身来到门口,对着两人指了个方向,谁知道那个看着似乎主人模样的俊秀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来,一上一下抛着。
“难不成掌柜的怀疑在下付不起房资吗?”来人颇有些强势的上前一步,李新不是个胆子多大的人,跟着对方步子倒退一步,但还记得将青禾拦在他身后,怒瞪着来人。
“哎,小新,”青禾拉开李新走出来,“既然客人如此中意我们君归,便让他们进来吧,去烧些热水,客人们风尘仆仆想是累了,请——”
主仆二人进来打量了一下前厅,李新脸有不忿牵走两匹马,顺带还瞅了几眼,这马高大不说,毛光体膘,看着威风凛凛,摸起来毛发柔顺,显然是匹上等好马!
看起来倒像是哪家公子哥带着护卫出来玩耍,不像是贼人。
李新心里提着的那颗心放了下去。
“请问这店中是否还有些许饭菜?我主仆二人赶路至此还未粒米未进。”为主的男子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青禾面前的桌上,“有便是好的,不拘是什么。”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高,单字伏。”
“那我这就去为高公子二位下一碗面。”青禾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两眼,李新进来后就招呼他带着两人去后面的屋子,自己去厨房下面。
幸好白日里的面还未曾用完,她三两下拉好了面下锅,人靠在灶台旁,青禾眉头微皱,抿着唇想着这二人的举止,心里略微有些担忧。
这二人显然就不是普通旅客,放着明明有空房的客栈不去住,偏偏要找他们这个酒家小二伙房等人住的屋子下脚,一进门那个侍从就将君归上下打量了个遍,好似生怕这里是个黑店那般,青禾看着咕噜咕噜冒泡的面,只希望这两个麻烦人赶快走。
青禾送面过去的时候在门外敲了两下门,门内人还没见着,反倒是突然从天而降的人差点将她吓得面碗摔在地上。
“你、客人为何不待在屋内?这大半夜的还在房梁上行走,未免让人产生误会。”
男人伸出手接过青禾手中的托盘,眼神如刀,声音冷冽:“我家主人就寝的时候不喜外人靠近。”言下之意就是给青禾下了个逐客令。
青禾离开的时候,回头看到油灯映照在纸窗上的人影,心口忽然突突跳了起来。
晚上做了个梦,青禾睡得不甚安稳,下楼后找来李新才知道那主仆两人一早出去了,至于是干什么他就不得而知,只交代屋子给他们留着,晚上还会回来。
“青姐,你说这两人神神叨叨的,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心里有点没底啊。”
青禾一边算账一边走神,忽然手臂被用力一扯,李新倒吸一口凉气拉着青禾就跑,青禾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正要问眼角瞥到门外大摇大摆走进来的男子,低头就跟着李新走。
“你们掌柜的呢?我要找她——”来人嗓门倒是挺大,就是一嗓子喊出来显得有点中气不足。
一个锦衣公子面带得色,手里摇着把附庸风雅的纸扇,摇头晃脑地踱步踏进门框,扫视了全场后,突然扇子一合。
“掌柜别走——”
青禾脚步一僵,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火辣辣的视线。
“游公子别来无恙啊。”青禾抽出李新拽着的手,弹了弹袖子,等着那个游公子走近。青禾眼底露出几分厌恶来,任是谁见着一个总缠着自己的纨绔公子,大概都开心不起来。
“掌柜的,几日不见,你似乎是清减了不少。”说着伸出手想要去抓青禾的手腕,游云庭刚被父亲揍了一顿关在家里五日不许出门,脑袋里想的可都是这个君归的掌柜,女扮男装,模样俊俏,虽说脸上有点瑕疵,但那嗔怒间的眉眼游云庭可是爱死了,眼前就是白生生的手腕,他情不自禁就伸手过去了。
啪。
“哎呀,游公子见谅,小人见着有蚊虫飞过,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