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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瑶不断地自我安慰着,方才终于缓解了些许的心情再一次变得有些沉重,气氛陷入沉默了之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夏亦瑶也变得越来越敏感,草木被风吹得稍稍动弹几下,她就会紧张的向那里望去,怎么会这么久呢?按理说他们早就应该逃出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胸口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时间过得越久,这种沉重的感觉越是强烈。雷兽也渐渐变得焦躁不安,在原地来回的跺脚,夏亦瑶望着它在自己眼前走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的聒噪更加深刻。
又过了一会儿,夏亦瑶见远处迟迟没有动静,实在按捺不下自己的担心,侧目看向依旧在原地来回走动的雷兽道,“雷兽,你去看看吧,他们这么久还没回来,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你去了也好帮帮天雷。”
雷兽看了夏亦瑶一眼,表情坚决的摇了摇头,夏亦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去吧,我自己留在这里,会照顾好自己的,没事。”
雷兽继续摇头,一副‘没有天雷发话我坚决不走’的样子,夏亦瑶也只好泄气的坐回了原地,继续陷入漫长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夏亦瑶和雷兽被心底的焦急折磨的烦躁难耐时,羽兽突然扑扇着幽黑发亮的翅膀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夏亦瑶一个箭步窜到羽兽面前,抱着羽兽的脖子焦急道,“羽兽,天雷和夜羽他们呢?他们都还好吧?”
当这句话问出以后,夏亦瑶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问羽兽根本没用。就算它说了她也听不懂啊。
不过天雷和夜羽没出现,反而是羽兽来接他们,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思定,夏亦瑶快速的爬上已经卧在地上的羽兽。
待雷兽和夏亦瑶都坐稳后,羽兽微微挺身,轻盈的跃起,快速的向另一片森林深处飞去,片刻的时间,他们便落在了一片较为隐蔽的树林中。
夏亦瑶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夜羽半依靠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眼睛幽闭着,脸色煞白,与平时的那个他比起来,此时的他似乎没有一点生气,天雷蹲在他的身边,神色凝重,地火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神色依旧是常年不变的清冷。
夏亦瑶绕过地火,快速跑到夜羽身边,看着夜羽惨白的面色,她的眉心紧紧蹙起。抬首看向神色凝重的天雷,急声道,“他伤得很严重?”
天雷俊眉紧蹙,微微颔首,“从后背被偷袭,是内伤,他不配合治疗,给他吃的药他又吐出来,帮他运气也根本进不了他的体内,好像完全封闭了一样,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天雷越说神色越难看,他一直把夜羽当成亲人一样看待,就他这么一个兄弟,现在危在旦夕,叫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夏亦瑶努了努唇,犹豫了一下,道,“他……今天那个,是他父……”夏亦瑶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天雷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两人都敛眸不语,半晌,天雷倏然抬首问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亦瑶一愣,一时没明白天雷是问她被地火骗走的经过,还是夜羽父亲的事,垂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夜羽,才出声回答道,“他父亲……是达瓦安族的,族长……”
“族长?”天雷闻言眉心蹙的更紧,今日见到夜羽的父亲在达瓦安人中颇有权利,他只以为他只是在达瓦安族有一些地位而已,没想到竟然是族长!夜羽的父亲怎么会是达瓦安族的族长?!
夏亦瑶面色同样沉重的点了点头,想起夜羽在提起他父亲时那种温和的神色,她的胸口就仿佛再被狠狠地撕扯,突然为夜羽感到不值。
她或许可以理解夜羽的心情,怀着希望与坚定一直等待的父亲,等到的却是他销声匿迹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他父亲死了,包括曾经坚信的他,也必须接受了这个不是事实的事实。
其实他一刻都没有忘记,他永远记得他父亲最温和的一面,将那些最美好,最难忘的记忆深深埋藏在心底,然后很自然的微笑,想起他父亲生前是多么的慈祥。
然而却突然有一天,他的父亲却以敌人头目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为十恶不赦的大魔王效力。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的吧……
夏亦瑶垂首看着夜羽毫无血色的俊顔,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一定很痛苦……
“我再给他运气试试。”天雷低沉的声音透出几分着急。
夏亦瑶闻言,忙帮着他给夜羽扶了扶姿势,起身后退了一步,以免妨碍到天雷。
站在原地,看着天雷的手掌升起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在夜羽的身上,他的眉始终蹙着,一刻也未舒展过。
夏亦瑶也被天雷凝重的神色弄得有些神经紧张,站在原地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夜羽究竟怎么受伤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赶紧想办法让他醒过来,他这样昏迷着,随时都有可能就这样离开他们了。
一会儿的功夫,天雷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些许汗珠,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夜羽还是没有接受天雷运给他的真气。
此时的夜羽就是一个受了巨大打击后的病人,觉得生活似乎失去了原本的意义,而生理机能由潜意识全权做主,阻绝了外来的一切帮助,自己放弃了希望,就和人在经过一些创伤后选择性的遗忘一段痛苦的记忆,意义上是相同的。
正在这时,羽兽突然停在了他们的面前,螺旋角发出淡金色的光芒,光芒缓缓地投射在夜羽的身上,他的整个身体登时呈半透明的金色,天雷也没有丝毫的松懈,掌心的光亮更加耀眼,仿佛想要把自己所有的真气都运输进夜羽的体内。
夏亦瑶呆滞的站在原地,心底的着急犹如大火燎原之势,越涨越烈,可她又丝毫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干站着着急。
他侧目看向羽兽,它原本高大壮硕的身躯似乎有些微微颤抖,而它那双灵动的眸子……
夏亦瑶浑身一僵,心底顿时如刀绞般疼痛,呼吸有些压抑,羽兽……哭了,它的眼睛没有了以往那种灵动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祈求和痛苦,夏亦瑶清楚的看到它的眼角流下的液体,虽然仅仅只有一颗,但它真的哭了……
如果说,全世界最了解夜羽,最在乎夜羽的人是天雷和夜羽的母亲,那么羽兽和他们比起来,也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它和夜羽相处的时间最长,从它幼年时开始,全世界它只跟着夜羽一人,只有夜羽一个人一直细心倍至的照顾着它,没有人比它更了解夜羽的想法,夜羽的性格,和隐忍着的痛苦。
part 119 用什么态度面对
part119用什么态度面对
夏亦瑶突然觉得胸口像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狠狠地挤压着,连呼吸都觉得痛。
为什么羽兽会落泪?为什么羽兽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却是那么的哀伤?为什么天雷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夜羽了?
夏亦瑶的思绪越来越乱,看着夜羽惨白的面容,眼前如幻灯片一般不断地闪过夜羽以前的音容笑貌,他坏笑着喊她‘瑶瑶’,他英勇威武的与达瓦安人大打出手,他总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德行,然后突然有一天,又露出完全不同的温柔一面。
许多个不同神色的夜羽相继闪现在脑海里,使得夏亦瑶觉得头疼难耐,她不敢再去看夜羽的脸庞,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这时,粉团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转着圆滚滚的身子跑到了夏亦瑶的面前,看着她眼底隐忍着的泪水,心疼的在她的脸上蹭了蹭。
夏亦瑶抹了一把眼角不敢溢出的泪水,抱住粉团的身体,略带哭腔的小声道,“你从哪儿跑出来的?”方才她只顾着观察夜羽,没有想起粉团,这会儿它突然出现,她才想起了这个小家伙。
粉团听闻夏亦瑶的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了转圆滚滚的身体,又蹭了蹭夏亦瑶的手臂,向不远处的草丛里飘去。
夏亦瑶恍然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于是看了看身边的羽兽和天雷,他们依旧在专注的为夜羽治疗,再看向粉团时,它小小的身体已经飞过了那片灌木丛,她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过去,或许,她猜想的没有错,粉团应该就是那个人放出来的……
夏亦瑶想着,身体已经来到了灌木丛前,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天雷他们,犹豫了一下,抬步走了进去,又跟着粉团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她料想之中的中年男人,夜羽的父亲。
他正略显颓废的依靠在一棵大树前,敛着眸,光线很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听闻脚步声,他才微微仰起脸,暗淡的光线更给他忧郁的脸庞上增加了几分沧桑,面对迎面走来的夏亦瑶,他拉下了身为一个长者的身份,抱歉道,“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吃苦了。”
“恩,不客气……”夏亦瑶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她不知该用什么身份,或是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他既是达瓦安族的族长,他们的敌人,又是夜羽的父亲,把他当做敌人避而远之,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把他当做朋友的家长,又觉得很是别扭。
中年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夏亦瑶的顾虑,和她身体下意识做出的某些防备的举止,他微微扯唇,苦涩的一笑,“你好,我叫夜尘……”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气,接着道,“是夜羽的父亲。”
夏亦瑶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谢谢您帮我把粉团放了出来。”她微微缓了口气,接着道,“您让粉团把我带来,是有什么事?”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明知道眼前的人是夜羽的父亲,可她依旧没办法以平常心面对他,甚至反而更加的气愤。
夜尘没有想到夏亦瑶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微微怔了一下,踌躇道,“小……小羽他怎么样了?”
“您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他?”他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
后面一句话夏亦瑶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这么对身边朋友的家长说话这样不礼貌,可她无法克制自己心底的那股怒气。
她想到了夜羽瞭望远方,兀自放飞着自己对父亲的思念时,那种温柔满足的神情,想到了自己在失去父母时,那种好像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崩溃瓦解的心情,想到了自己对父母的苦苦思念,却都是枉然,而夜羽对父亲的思念却完全被蒙在鼓里!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父亲其实根本就没有死!一直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却一直没有去见他!这样对夜羽太不公平了。
夜尘的脸色闻言倏地一变,他竟没想到夏亦瑶会把话说的如此的直白,看着她脸上略显温怒的表情,夜尘垂首敛下了眸,苦涩的一笑,“我知道你是在替小羽埋怨我,我知道,我的确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您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什么不回去?哪怕是看看他就走,我想他也会很满足了,可您连一个见您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所有的人都以为您死了,他抱着多大的希望在等着您?等到的却是您的下落不明,您的‘死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此时会这么咄咄逼人,可当她想起躺在地上面无血色的夜羽时,她就觉得胸口的怒火越发的猛烈。
夏亦瑶突然觉得,自己比夜羽还幸运一点,起码她有父母的陪伴度过童年最欢乐的时光,心里和身体都得到了最健康的成长,所以在得知父母的死讯后,才能独自一人撑了过来,如果不是这样,她想她可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轻生,早早离开这个世界了。
而夜羽呢?还是孩子的他却要独自一个人承受!
此时的她恍然察觉,原来三人之中,她还算是最幸运的一人了,同一时间,她也突然明白了天雷的心情,她总是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