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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可是夏家?”官媒人摘下帷帽问道。
“这儿是夏家,不过村中有许多户夏家,不知你要找哪家?”
“我找有位夏纪娘的娘子的夏家。”官媒人笑眯眯地说。
夏老翁放下了手中的老虎头,道:“那便是这儿的夏家了,不知……”
“我呀,是抚州的媒官,敝姓朱。”
夏老翁诧异,心想夏惠还真不是开玩笑的,这么快便寻了媒人来提亲,而且还是请得官媒!他心中微动,忙起身将其请入屋内。
夏纪娘也听见了动静,心跳快了许多,心道:“她真的找人来了!”
“哎,那是媒官儿,非大户人家还请不动她们呢!”夏二婶惊讶道。
“没想到黄家这么能耐,竟然能请得到官媒人!”夏三婶也道。
夏老翁走到门口,吩咐道:“让阿韬回来,还有快上茶!”
这时又有一个头戴冠子、身穿朱红色的衣裙、腰间系着把清凉伞儿的妇人出现在了院子门口,她问夏纪娘:“这位娘子,这儿是否是夏寿老翁的家?”
夏老翁听见动静转过身,心道什么人居然知道他的名讳而找了过来?
夏纪娘点头:“这儿是夏家,不知婶子找阿翁有何要事?”
妇人顿时一喜:“娘子便是纪娘吧?我是来替人向你提亲的!”
夏老翁眉毛抖了抖:怎么还有两个媒人上门来提亲了?
那在屋内坐着的官媒人蹙眉:莫非张家还请了别的人来做媒?
夏纪娘则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心猜那官媒人应当是张鹤请来的,而眼前的媒人却是黄家请来的,毕竟张鹤是不知道夏老翁的名讳的,只有身为夏老翁的妹妹的夏惠才清楚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小伙伴们都很聪明,其实只要细心就能发现柳氏在称呼驴哥儿是用的是“她”再跟张廷观称呼时用“他”,就明白了。
之所以有时候出现“她”有时候出现“他”并不是错别字,而是小细节哟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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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评论八百加更)
夏家有两位媒人上门提亲的事情一下子便在村里传开来了; 而夏大得知此消息却是村中的人告知他的; 他扔下农具便赶回了家中。
原来是夏老翁让夏家的人去找夏大; 而夏二婶自告奋勇马上便跑出了门; 见到人便说起这事。村中之人纷纷瞪大了眼睛:曾经被他们嘲笑没有嫁奁一直都嫁不出去的夏纪娘,竟然一下子有两位媒人上门提亲了?
两位媒人上门提亲还不够震撼; 让他们震惊的是其中还有官媒人。那可是名门望族或大户人家才请得动的官媒呀,十个中等门户的媒人也比不上官媒人带来的瞩目。
“该不会是有什么官人看上了夏大娘; 想纳为妾吧?”有人揣测道。
“呸; 那可是官媒人; 是来提亲的,可不是来纳妾的!”有人反驳; “你便是嫉妒夏大娘吧?”
他算是道出了一些人的心思; 夏纪娘作为一个一直都嫁不出去而被许多人嘲笑的对象,竟然一下子成为了热门,这如何能让他们心里平衡呢?
话说回夏老翁见到了那媒婆; 寻思着除了黄家还有什么人会来提亲,他倒是记得整日将要娶夏纪娘的话挂在嘴边的孔戎; 可孔戎若真找人来提亲; 为何连夏罗玉他们都不曾听说?
“老朽便是夏寿; 敢问婶子是受何人所托来提亲的?”夏老翁问道。
身穿朱红色衣裙的媒婆便笑道:“奴姓陈,受抚州城黄家所托,来替黄家黄禹郎君向夏家求娶夏家大娘。”
夏老翁心中一惊,这陈媒人才是黄家请来的,那官媒人又是何人所请?他忙看向屋内的官媒人; 笑问道:“不知朱媒官是来替谁提亲的呢?”
官媒人听见陈媒人的话,便松了一口气,她心道难怪张鹤叮咛她快些来提亲,原来这夏家娘子这么受欢迎,她若来晚了一步,自己这媒或许便说不成了吧?!
“我自是替清河村张鹤张郎君来提亲的。”官媒人微微一笑。
夏三婶闻言脸色一变,心道她家素娘果然慢了一步,被夏纪娘抢了去!
夏老翁心思一转,似乎明白了的确只有张家有能力请得到官媒人,心中自然是更为倾向张鹤的,不过这还得等夏大回来后做主,毕竟他虽是一家之主,可夏大与夏崔氏才是夏纪娘的爹娘。
陈媒人听见里面的动动静,才看见里面还有人,而且那身行头一看便知是官媒。她微微诧异,想起黄家寻她来帮忙提亲之时,似乎极为犹豫着该在市井随便找一位王婆之流,还是找她这样的媒人。
最后她为了让夏家认为她足够重视夏纪娘,也是为了彰显自家的财力和地位,便将她请了来。可黄家不会想到,有的人甚至愿意请官媒来提亲吧?!
陈媒人虽然对说成这门亲事没什么信心,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她还是得办好这件事,说不准那官媒人带来的条件会让夏家接受不了呢?
夏大赶了回来,夏崔氏则慢了一步。他的心情极为忐忑,只是听说了有人来提亲了,却不清楚是何人来提亲了。若是黄家,那他便要当众揭露黄禹的恶行,让黄家的人措手不及,连另外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爹。”夏纪娘唤了他一声,他忙问夏纪娘,“是黄家的人来提亲了吗?”
夏纪娘想了想,黄家请的媒人便在其中,她便点了点头。夏大也不听她说完便进了屋,看见夏老翁便道:“我绝不同意这门亲事!”
官媒人和陈媒人同时诧异,寻思着要怎么开口,夏老翁斥责道:“混账,先听一下二位媒人怎么说!”
夏大这时才看见坐在屋内的两位衣着打扮一看便不似王婆之流的妇人。他刚跑回来,额头滚着汗珠,身上的短褐也被汗水浸湿,俩手心都是汗渍,心里还忐忑着。用手搓了搓衣服,他才问两位媒婆的来历。
一个是替张鹤提亲的,一个是来替黄禹提亲的,夏大的选择自然是张鹤。只是他想仔细地听一听她们如何说,再问夏纪娘的意见。
官媒人将柳氏拟好的草帖子交给夏大,夏大没读过什么书担心自己看岔了,便交给夏老翁。
草帖上面记下了张鹤的大致情况,而详细的情况则得等夏家同意这门亲事后,再起细帖子将三代人的名讳,还有议亲人、有服亲、田产、宅第等情况写清楚,交给男女双方。
张鹤的情况,夏家基本上已经通过李清实以及夏纪娘的口了解了,不过草帖子是柳氏拟的,上面有些信息自然比他们听到的更为乐观。
夏老翁道:“这张二郎的生母为何没提及?”
张鹤的生母的事情虽然曾经闹出过动静,不过张家的人很快便将其掩盖了下来,官媒人作为媒官是清楚的,可哪怕她清楚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笑道:“夏老这是应下了这门亲事么?若是应下了,那写着张家郎君的生母的细帖子很快便会送到夏家来的。”
实际上即使夏家答应了,那细帖子上也不会有张鹤的生母的信息,只会有嫡母柳氏的说明。而且夏老翁的问题过界了,她不能透露情况。
“哦,是这个理儿。”夏老翁道。
因这门亲事是张家自己找的,所以媒人省去了为张家介绍夏家的情况流程,官媒人觉得这趟还算是轻松的,若事情能定下来,自己也无需多跑几趟。
“而且张家说了,这嫁奁多少都无所谓,他所求不过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话犹如一个誓言,直击人心。夏纪娘的呼吸重了些,她相信这话会是张鹤说的,可又觉得她那么呆的人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不过一时之间只剩满心悸动。
夏大也很心动,他还以为张鹤不会主动来提亲,没想到还真的找媒人来提亲了!他偷偷地看了夏纪娘一眼,见夏纪娘眉眼弯弯、唇角微翘,俨然便是很满意的模样。
夏三婶狠狠地瞪了夏纪娘一眼,心中怨骂夏纪娘狡猾,不肯早些说清楚张鹤的身世,而将人独占了去!即使她想开口为自家的素娘说话都已经来不及了,张鹤指定要夏纪娘,这官媒人也不会给她面子回去替夏素娘说好话的。
不过她瞧着那陈媒人,寻思或许黄家也是不错的选择。黄禹是黄家二房单传的子孙,即便黄家日后分家了也没有兄弟会跟他争夺家产,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日子也能过得很好!
莫说夏老翁和夏大,便是陈媒人也被官媒人的一张巧嘴说服了,仿佛夏纪娘嫁给张鹤才是对夏纪娘最好的。她心想黄家提出的条件,除了张鹤的庶出身份,他搁哪儿都比不上张鹤!
不过她还是开了口,请夏老翁考虑一下黄家。草帖子递上,夏大并不肯接草帖子,夏老翁瞥了他一眼接过草帖却将之押在了桌子上。
“黄家是我的亲家,他们家的情况,我清楚。”夏老翁解释道。
陈媒人笑道:“可不是嘛,这夏家与黄家乃是亲家,若是夏家同意了这门亲事,岂非亲上加亲?那黄二郎是夏大娘的表兄,感情笃厚,成亲后自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陈媒人一张巧嘴也说的夏老翁有些动容。
夏大沉着脸,道:“爹,我不答应黄家的提亲。”
夏老翁意外地看着他,要知道之前夏惠过来之时,他还未表现出如此抗拒的情绪,可今日竟三番四次从言语、行为上拒绝了黄家的提亲,这是为何?
“这黄家多好呀,大伯为何不考虑?”夏三婶趁机问道,如果能说动夏老翁将夏纪娘嫁给黄禹,那夏素娘不就有机会嫁给张鹤了?
不过她的希望落了空,夏大没理会她,而是请陈媒人先行回去拒绝黄家的提亲。陈媒人也没了办法,只能先离去。
官媒人笑吟吟地问:“夏老考虑得如何了?”
官媒人的态度是极好的,并没有自恃身份便轻蔑夏家的人,夏老翁很是满意。他道:“这还是得让犬子给你答复。”
夏大看着夏纪娘,后者颔首,他的底气顿时充足了,道:“那请朱媒官替我转述,便说我夏家答应这门亲事了,我这便去写草帖。”
即便通过媒人确定了这门亲事,可也得到下财礼那一阶段才能成定论,若届时情况有变,他们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草帖子是夏老翁写的,写好后他便请官媒人带了回去。而此时,夏家的人才有些恍惚——夏纪娘终于有人要了!
夏老翁回过神来,问夏大:“眼下都是自家人,可以说为何如此不满黄家了吗?”
夏大这才将黄禹的事情细细说来,夏老翁闻言,眉头一锁,心道夏惠竟敢欺瞒自己这个兄长!而且黄禹的行径实在是有失体统,若他一时不察,真的将夏纪娘嫁给了黄禹,夏大岂非要心生嫌隙?
“他惹上了这种事,竟不想着负责,反而想来求娶纪娘,好让纪娘成为箭靶子。他若能劝得那方家娘子落了胎自然最好,若方家执意要将事情闹大,届时官府追究,岂非要连累了纪娘?”夏大道。
夏老翁这才打消最后一点对夏惠的同情,他险些就看在兄妹的份上而委屈自己的孙女了,毕竟他也不希望黄禹出事。虽然黄禹在此事上风流了些,可男人哪个不风流,只要自家的孙女是明媒正娶的,那谁也动不了她的位子。
夏三婶正心情愉悦地从外面回来,她看见夏三便将其拉到房中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下,还说她请陈媒人到黄家去给夏素娘说亲的事情。夏三一听,当即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