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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张鹤生母与江生之事,她不好置喙,而江奴对张鹤的恨,怕也只有张鹤能解了。
张鹤推开门,忽然便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她走到夏纪娘的身边去,问道:“怎么了?”
夏纪娘看了江奴一眼,寻思着是否要趁着江奴在场跟张鹤说明此事,便见张鹤看着江奴与枝儿,又问:“你们是在说什么事么?”
夏纪娘摇了摇头,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方才在路上碰到了熟人,便耽搁了会儿,回来得晚了。”张鹤微微一笑。
江奴在张鹤进来后,便十分忐忑,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夏纪娘并未向张鹤提及此事。而张鹤看着她与枝儿,道:“我们想单独处一会儿,这儿并不需要你们,你们可离去了。”
枝儿连忙起身离去,见江奴反应有些慢,便回头扯了她一下,将她带走了。
夏纪娘给张鹤倒了一杯茶,笑道:“二郎在外等了那么久,想必也渴了。”
张鹤悻悻然:“纪娘如何得知的?”
“二郎的交游我都识得,可二郎方才说的是熟人,却不说是谁,我便想,或许二郎本就没遇到什么熟人,不过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在外面偷听了许久罢了。”
“我、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张鹤心虚,她只是内急,无需多久便回来了,不过刚走到门外,便听见江奴略尖锐的声音,她想了想,选择在外面先避一会儿。
她猜到了江奴是张家的仆役之女,却没想到会是那个和刘氏私通的佃户之女。况且她连那个佃户的身份,也是刚才才获知的,毕竟她来到这儿时,刘氏之案早已过去了两三个月,她也不曾刻意打听江生之事。
“她恨你,你便不在意吗?”夏纪娘问道。
“我在意,可是我没办法消除她的仇恨,要我因小娘之事而迁怒于她,我也办不到。不过既然知道她接近我的目的了,那我日后便也能提防着她了。”
以张鹤如今与孙宁的关系,她随时能让孙宁处置了江奴,可她并没有。一则以江奴的能力,尚且对她构不成威胁;二则她跟江奴不是一路人,不会因为父辈的恩怨而牵扯到这一辈来。
想到此,张鹤又笑了,道:“这下纪娘不必担心我有什么桃花了吧?”
夏纪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也已经习惯了她如此乐观,道:“那按照二郎的说法,日后接近你身的娘子都是有目的的了?”
“那是,没有目的又怎会近我的身呢?”张鹤道。
张鹤与夏纪娘离开孙宁正店后,孙宁的厨子又琢磨出了不少菜品,主要是经过夏纪娘的提点,他们已经掌握了土豆的精髓,还凭借着自己高超的厨艺而做出了许多连夏纪娘也不知道的菜品。
孙宁十分满意,待土豆的名气打响后,一些权贵也好奇地慕名而来,他们对土豆的味道赞不绝口。本以为是芋艿之类的,却没想到还能变着花样来吃,还有人认为这等作物,理应种在上林署,供皇室所食用。
童历瑜让柳参军带着司田参军按照张鹤的方法催芽后种了四亩,在他们还未确保掌握了张鹤的种植方法之前,不能透露出一点风声。至于孙宁正店的土豆虽然已经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可那些人也不过是对味道感兴趣,至于如何耕种,他们并不感兴趣。
作为新菜品,让孙宁大赚了一笔,毕竟物以稀为贵,而那些吃腻了常见的菜品的权贵更乐意在追求新菜品上花大钱。仔细一算,他支付给张鹤的那笔钱便算不得什么了。
趁着童历瑜还未将土豆广泛推广开来,孙宁趁早将张鹤剩余的土豆也预订了,如此一来,张鹤也不必忧愁剩下的那些土豆会放到发芽。
她除了给一些土豆让柳氏耕种外,也没忘记给张廷轩去信。不过她琢磨了许久,也不知该如何下笔,便在冬至前回张家庄祭祖时,询问了柳氏。
包括柳氏在内的许多人已经听闻了土豆在孙宁正店造成的轰动,且土豆本是张鹤所栽培出来的,若她不愿将栽培的方法公诸于众,那永远受益的便只会是她。张雁在得到她给的说明书后,尚且不愿意让外人知晓,可张鹤便已经出于解决天下粮食稀缺的问题而主动上报。
柳氏对于她有此觉悟而颇为赞赏,便教她如何给张廷轩去信才算合适,只因土豆只在抚州造成轰动,可远在洛阳的众人却并不一定会将土豆当一回事。要想引起重视,便得着重写土豆的好处,至于如何耕种,可另外说明。
除了土豆,张鹤还想将红薯也写上,毕竟红薯才是中国仅次于稻谷、小麦与玉米的第四大粮食作物。虽然玉米她还没能找机会栽种,可红薯在解决饥荒的问题上比土豆更有力。
她趁着别人还没注意,提前将红薯的一些栽种方法写了下来,一并寄给张廷轩。
柳氏还有一事要让张鹤做好准备,便是来年她二十岁的冠礼。
隋唐时期虽恢复了汉家礼仪,制定了不少各个等级的冠礼,可实施的却很少。而秦朝历代皇帝对此也有强调,不过为了让礼仪更加深入民心,便做了简化。
即便简化了冠礼的礼仪,可到了年纪却仍然得行冠礼。一般冠礼要先通过占卜定下月份,再在月份中定下一个吉日,而地点则在祠堂或家庙中。有单独进行冠礼的,也有与族中同龄男子一同进行的。
张鹤才忽然想起,这身体也已经二十岁了!她刚过来那会儿也才十七岁,眨眼间便过去了三年。
她并不重视成人礼,可此时的人重视。不过冠礼的环节中少了张廷榆,便得由张雁负责主持,她对张雁是否会让她顺利完成冠礼而表示质疑。
至于取字,她更不敢交给张雁甚至是张家的长辈取,柳氏道:“你可去信给你大伯父时,请他一并为你取了字。”
张鹤虽然不知道张廷轩的为人,不过看他不仅舍得将祖宅割舍给张廷榆,还待庶出的弟弟张廷观也那么友好,想必是一个好人。于是她便放心地将此事也一并写在信上。
收了土豆后没多久,张鹤便也让人将红薯也收了。红薯喜温怕冷,若地温过低,则根茎容易被冻坏,块茎也会停止生长。即便是早冬薯,张鹤也不敢保证能扛得过腊月。
早冬薯的产量是最低的,大约也只有两千公斤,而受如今的生产水平影响,所长的红薯块茎比春薯要小一些,总体也不过一千五百多公斤。
张鹤倒是没有立马将红薯推荐给童历瑜,而是潜心研究一下除了利用系统的育苗功能外,怎么样育苗才能尽可能地节省红薯块茎。
待到腊月,抚州也飘起了雪,白雪将广袤的田野、山林所覆盖。冬至的喜庆劲儿还未过去,又近年关,四处喜气洋洋一片。
今年论及来年的差役一事,张保长似乎并不抗拒继续充任保长了,毕竟本以为这一年还会继续亏损,岂料出了清河稻,他不仅没亏损,还多收了一点稻谷以作为去年的亏损的补偿。
只是李寻看到了好处,这保长的差役在他的眼中从避之而无不及的苦差,一下子成了香饽饽。他对张保长道:“今年本该是由我们李家服此差役的,却没想到官府会让张保长充任,我们李家十分过意不去,来年便让我们服此差役吧!”
张保长见他说得大义凛然,心中冷笑,去年他为此叫苦不迭的时候,李寻别提多乐呵了,如今看见了好处,便想来捞好处了?!
不过他充任了两年的保长,的确该换人了,也不知官府会如何安排,张保长的心情亦悲亦喜。不管他来年是否继续服差役,于他而言似乎都一样,最后只好听之任之。
与此同时,洛阳传来两个令人悲喜交加的消息,一是皇帝病重,二是寿王与嘉王的东宫之争最终分出了胜负。
秦朝历来不重视立嫡长子为储君的礼制,这使得嘉王有了可乘之机,才能与寿王相争多年。不过从俩人相争的结局来看,朝廷中支持嫡长子寿王的势力还是颇多的。
而随着寿王被册立为太子,朝堂上的风向便开始转变了,连带着张家也感受到了这股风,毕竟张廷轩站对了队,将来升官是指日可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江奴勾引张鹤未果:你还是不是男人?!
夏纪娘:让你失望了,她不是。
如果说前面是夏家的副本,那接下来就是张家的副本啦~~
☆、元宵
洛阳城; 太府寺衙署内; 张廷轩正在处理公务; 便有一胥吏称外面有一个从抚州来的驿卒给他送来了一份书信。张廷轩以为是张雁或张廷观的来信; 毕竟往常皆是他们之间通信的,只是在信封上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有些许意外的名字。
张鹤作为一个妾生子; 她的降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不过是柳氏这么些年只生了张雁一个孩子; 张廷榆出于对香火的传承的考虑才将她的存在告知了张廷轩。张廷轩此时已远在洛阳; 只知道张鹤的名字; 却一直不曾见过她。
后来张鹤的低调,张廷轩都快要将她遗忘了; 只是张廷榆的书信中偶尔会夸她聪慧之事; 他才多留意了一下。至于张廷榆死后,张雁与张鹤分家之事,他也有所耳闻; 却也无意插手。
这么些年来,他们叔侄都不曾联络; 他始终都想不通张鹤为何会忽然给他来信。不过眼下他的事务繁忙; 而张鹤送来的这份书信十分厚; 还附带着一本书册,他实在是没闲工夫看,便先搁置了此信。
放衙后,同僚邀他去饮酒,他略加思索; 便欣然而往。刚出衙署,便有一胥吏小跑了过来,提醒道:“张少卿,你落下了书信。”
张廷轩这才想起张鹤的信来,他坐上马车后,将张鹤的书信拆开了来看,其中所说之事有三,一是发现新作物土豆,二是山芋,三则是张鹤行冠礼之事。
如今他为太府寺少卿,而太府寺是掌天下送京的赋税钱物出纳之事务,便是相当于掌管了国库,张鹤所提及土豆、山芋所产数倍于粮谷,可备荒年,令他也颇为惊喜。若这些作物真如张鹤所言,来年若是发生饥荒,太府寺出赈灾、备荒之钱帛时,也无需太犯难了。
只是他看来看去,却也没看见张鹤提及如何耕种,他忽然想起书信送达之际还附带一本书册,此时却没了书册!他忙不迭地让人停下马车往回赶,好在衙署还没那么快关门,他在书案上找到了那本没有任何书名的书册,展开一看,果然写着土豆的耕种方法。
随之他又有些纳闷,张鹤虽然告知他有此作物,却没有让人一并送来,他要如何耕种?他又拿起书信看了几遍,发现张鹤在书信中已提及,随着书信送来的还有一些薯种。
虽说抚州至洛阳路途遥远,而在传送信物的过程中也难免会有所遗漏,可张鹤走的是官府的邮驿,丢失了信物便是驿站的失职了。他大怒,翌日便让人前去驿站追责是怎么一回事。
那送信的驿卒不知所措,经审问才道他帮张鹤送信时,因大雪封路便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待他送到洛阳时,那土豆已经发芽。他担心张廷轩怪罪他,便将土豆扔在半路了。
驿卒失职的惩罚自有驿站的官吏去处理,而丢失了薯种的张廷轩无奈之下只能给张鹤回信,让她再送一些薯种过来,同时又免不得以长辈的身份对她说了不少体己的话。
张鹤收到张廷轩的回信时,已经是大成十五年的正月。
元宵佳节还未过去,四处都张灯结彩。而元宵节又是名副其实的灯节,抚州城内架起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