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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初秋。枫林里地枫树已经开始泛红,大青山最好的赏枫地点是御风亭,苏景玉身着红衣迎风站在亭边,观赏着近山远水的美景。
有弟子前来禀报:“门主,慕盟主已到。”
苏景玉转身,看着眼前的青年,有轻微震撼的感觉,他黑衣束身而立,衣袂随风飘飘,英气飘逸的五官给人一种浩然正气的感觉,此人正是复苏盟盟主慕南风。
慕南风解下腰中手掌宽的长剑,转身抛给身后的随从,而后走进亭中抱拳说道:“在下复苏盟慕南风,能够见到苏门主乃三生有幸。听闻苏门主身体不适,不知此时可好些了吗?”
苏景玉嫣然一笑道:“有劳慕公子挂念我地身体,我这两日已经好多了。不过,私以为慕公子称为苏门主不太合适呢,门主那是我苏门弟子对我的称呼”
“哦?”慕南风问:“你的意思是让在下称你为淑妃娘娘?”
苏景玉摇头道:“非也,淑妃谢景玉早已被赐死,何来的淑妃?若说慕公子要怎么称呼我,我觉得最适合的称呼是……七殿下。”
慕南风一惊,没料到她开口便说道“七公主”的事。他虽早已听说过她是南苏国七公主的传闻,但是此事兹事体大,他又怎会轻易承认?
“苏门主说笑了,七公主早在十年前就不幸早夭,那误传你是七殿下的传闻,不过是北君国的奸猾之徒为了置你与死地才生造出来地,苏门主怎么能信以为真呢?”
“看来慕公子自以为比我自己更了解我的身世啊。”
苏景玉直接在亭中坐下,并不请慕南风同坐,而后对亭外一招手,雪锦立即捧着一个锦盒入内。苏景玉接过锦盒,打开盒盖对慕南风说:“慕公子请看。”
慕南风放眼一看,猛的一掣想伸手去碰,苏景玉长袖一卷,锦盒立刻回到她的袖中。
“慕公子,你刚刚看清了吗?”
慕南风有些难以置信,说:“方才的是遗失多年的镇国玉玺!怎么会在你手里?”
苏景玉弯起嘴角说:“玉玺乃母妃临终前交给我保管,自然在我手中。”
既已看到玉玺,慕南风有七成相信她的身份,于是下跪叩道:“微臣叩见七殿下!”
苏景玉见他神色之中还有些不甘愿,于是回忆道:“记得慕公子幼年时随慕将军进宫,慕公子与我皇兄比剑,你胜了皇兄,皇兄当时兴起,说他日定封你个大将军来做。皇兄此时已无缘人世,他的诺言就由我继承,如何?”
慕南风激动的抬头看着她,如此之事,只有当时在场地七公主知道,慕南风激动地说:“得已再见公主,实乃微臣之万幸,公主幸存人世,实乃南苏万民的幸事!我慕氏一门忠肝义胆,世代以辅佐苏式江山为己任,我慕南风定当为公主抛头颅、洒热血,定要助公主光复南苏国地江山社稷!”
“好!”苏景玉击掌道:“有公子这样的人,复兴南苏的大业何愁不成!公子快请起,以后有劳你多多费心了。”
慕南风恭敬的道:“七殿下不必客气!”
苏景玉和慕南风在御风亭中坐下,苏景玉被困行宫中数月,虽听谢长廷说了些外界形势,但总有不足,于是向慕南风询问起来。慕南风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北君国向瓦鹚派兵之后,沧浪国便停止了和复苏盟的暗地合作,沧浪国中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南苏乱党没有前途,主张与北君国交好;另一派认为与北君国交好无异于与虎谋皮,不如扶持复苏盟光复南苏,使之成为北君国和沧浪国之间的一道屏障。如此之争越来越激烈,到最后竟然引起了沧浪国女皇和亲王之间的权利斗争。
复苏盟前几天收到急报,北君国极有可能在下个月向沧浪国派兵,而沧浪国目前正为是战、是和的争论上内乱不止。
说到此处,慕南风拧起了眉头说:“如今沧浪国女皇危机四伏,她一心助我南苏复国,可惜啊,她的朝臣却都偏向于众亲王,断绝了她和我复苏盟的来往。”
苏景玉听他说完,问道:“早听说沧浪国女皇没有子嗣,因此各亲王为争夺继承权而内斗,为何各亲王在此时又联合起来对付女皇呢?”
慕南风点头说:“公主所言不错,沧浪国共有三位亲王,她们都是女皇的姐妹,分别是橙阳橙亲王、蓝阳蓝亲王和紫阳紫亲王。自沧浪女皇病重之后,她们内斗了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发现,女皇根本没有将皇位传给她们的打算,而是准备将皇位拱手送给辅佐她皇位三十多年的宰辅。与此同时,北君国派人联系到三位亲王,给橙亲王送去她喜欢的宝石美玉,给蓝亲王送去她喜爱的英俊男子,劝得她们二人共同辅佐戾气十分浓重的紫亲王,从那时起,女皇和亲王正是决裂,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苏景玉叹道:“人性之弱点正在于此,纵使亲姐妹,在利益和贪恋的驱使下,也能反目成仇。”
第八十四章 枫林议事(
秋风穿过枫林,卷起地上的片片落叶。
慕南风问苏景玉:“公主,如今你已离开皇宫,不知今后怎样打算?”
苏景玉不答反问:“我想先问问慕公子,你打算如何光复南苏国?”
慕南风望着远处的山林说:“要想恢复南苏国的江山社稷,必须有能和北君国相抗衡的实力。父亲生前在江南诸州多番走动,这多年来,已联系了很多昔日同僚,虽然有许多旧臣摇摆不定,但假以时日,必定为我所用,只待时机成熟就可揭竿而起。昔日,公主身份没有暴露,你我里应外合,又有沧浪女皇的支持,定可成就大业。只是如今公主身份被揭露,沧浪国又逐渐被北君国控制,如此一来,与北君国的实力就相差甚远,也不知时机何时可以到来……”
看着他惆怅的样子,苏景玉宽慰道:“慕公子千万不能灰心,我虽离宫,无法潜伏在君子殊身边,但是我多年的经营并没有全部被拔除,若有必要,我照样可以左右后宫。其实我的公主身份暴露也是有好处的,从此,复苏盟和苏门便是真正的师出有名,更方便召集四方义士,镇国玉玺在此,南朝旧臣谁敢不从?”
“公主说的正是!”
慕南风露出喜色,看着迎风而立的苏景玉,心中感触颇多,如此坚毅、乐观、自信的女子,实在难得!
苏景玉一面思考,一面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支援沧浪女皇,我们决不能失去沧浪国的有力支持!”
“但请公主吩咐,复苏盟定当遵照指示,完成任务!”慕南风抱拳说道。
“准备车马,我要亲自去沧浪国!”
慕南风惊讶的抬头说:“公主,你要亲自去沧浪国?”
苏景玉点头。慕南风担忧地说:“此时沧浪国动乱不止。公主前去。很危险啊!”
苏景玉说:“无妨。我跟着流通货栈地商队潜伏过去。你只需挑选几名武功高强地人随我前去即可。”
见她如此笃定。慕南风不再劝解。略作思考之后说:“公主既然决定如此。那么慕南风定随身护卫。保护公主前去。”
苏景玉有些吃惊。问:“慕公子也要亲自前往?”
“是。公主既然身先士卒。在下更不能懈怠。”慕南风说:“在下与沧浪国交往甚多。或多或少可以帮助公主一些。”
“如此甚好!”
二人就前往沧浪国之事详细商议了一番,午时,苏景玉请慕南风去湖岸小筑共进午餐,并将双方主要成员互作介绍。
苏门此次准备前往沧浪国的人有苏景玉、邵峰、紫菱三人,谢长廷留守荆州主持苏门事务。复苏盟护送苏景玉的人有盟主慕南风、北堂堂主赵哲。南堂堂主刘玉书,以及弟子数十人。
慕南风和赵哲苏景玉都认识,倒是那书生模样地刘玉书让苏景玉有些诧异。看他手无缚鸡之力、愣头愣脑的样子,却能当上南堂堂主,应该有其他本事。
苏门联系到流通货栈的商队,定于两天之后出发前往沧州。出发之前,流通货栈的管事明叔前来求见苏景玉。
明叔是谢正孝身边的老心腹,自流通货栈创建,一直由他出面,在世人眼中,他才是流通货栈的真正老板。明叔这次来求见苏景玉。带给了她一个不太乐观地消息。
自苏景玉初夏被囚于戴河行宫,明叔就失去了和谢家的联系,无论他怎么尝试着去联系谢正孝,都没有回音。因为顾忌身份暴露,明叔未敢亲自去埕都谢家找谢正孝,但是数月过去,他是在是担心的厉害。
“小姐,小姐身份暴露之后,谢家必然会受到牵连。可是我多方打听,一直未听到皇上降罪于谢家的消息,但又跟老爷失去联系,实在不知这是何故啊!”
看着明叔满脸忧心的样子,苏景玉也不禁担心起来。她记起谢朝盛送他离开行宫时说的话,于是宽慰明叔说:“表哥送我离开行宫时,曾告诉我,外公和伯父们为了暂避风头,全都退隐家中。表哥既然这么说。谢家想必没事。只是听明叔所说。又觉得有些蹊跷,我马上就派人去埕都查探一番。”
明叔松了口气说:“大少爷既然那样说。谢家应该没有出大事。如此,也辛苦小姐了。”
“既是被我连累,自应该由我解决,何有辛苦一说?”苏景玉道:“不过眼下沧浪国之事不可再耽搁,还请明叔早早准备好商队,送我前往。”
“自然自然。”明叔点头说:“商队正在准备,大伙都在抓紧时间装载货物,明日定然能够准时出发。”说完,明叔从腰间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水晶令牌,将它递给苏景玉,并交代这是他的信物,只要拿着这个水晶令牌去流通货栈名下的店铺,可以随意调用物资、人力和信息。
流通货栈当初创建地旨意,不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将眼线洒遍整个中原,以收集有用信息。
苏景玉收起令牌,十分感谢明叔。
第二日众人准备出发,苏景玉为了行路方便,换了身男装,众人看了齐齐称奇,她这一换装,就变成了一位翩翩俊公子了!
雪锦送苏景玉到城门前,再三叮嘱紫菱要仔细服侍,千万不可给苏景玉闯祸等等。
看着雪锦不舍和忧心的样子,苏景玉道:“雪锦,你就放心留在荆州吧,我过年之前一定会回来的。”
雪锦道:“都怪我不会武功,在小姐身边就是个累赘,若我跟紫菱一样,定然可以帮小姐做更多事。”
苏景玉不想雪锦这样不开心,打趣道:“你千万别跟那个疯丫头一样,你现在就很好,别乱想了,我是看长廷叔叔身边查个能干地人,特意让你留下帮她,你可不许偷懒!”
雪锦忙点头说:“小姐吩咐的事我一定会好好完成,小姐放
“这就对了,我们走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过年啊!”
苏景玉转身上马,冲雪锦挥挥手后对商队的众人说:“走,出发!”
流通货栈的商队很庞大,货物装了十大车,护送货物的伙计有近五十人,出城的队伍浩浩荡荡。
苏景玉和慕南风骑马行在车队中间,慕南风略微落后于苏景玉,在后面一直看着她。苏景玉不耐烦的回头问道:“你自出城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慕南风低头请罪说:“请公主恕罪。”
苏景玉道:“在外面就别叫我公主了,我现在还穿着男装,你就直接喊我名字得了。”
慕南风觉得有些不妥,但苏景玉如此坚持,他也只好听命。苏景玉又问:“行了,说说你盯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慕南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觉得你十分多变,最开始听苏门弟子说,苏门主性情冷淡阴鸷,十分不好相与,我一连求见你五天,才终于见得一面。见面之前,我本做好十二分地准备来对付传言中的你,可是见面之后,却觉得你不是传言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