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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外看不清楚,只能大约看到是个女子画像。
谢景玉心中一跳,心中觉得这大概就是母亲的画像,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接着湖面的水光,话说的女子若英若仙,但是已经足够让谢景玉确认,这画上笑立于紫藤花下的女子,的确就是她早亡的母亲。
看着那亲切的容颜,看着那熟悉的景象,谢景玉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母亲在花藤下等他们兄妹玩耍回来的时光……
她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慢慢抚上画卷,画卷右下角“苦缘居士”的印章赫然映入眼帘。谢景玉猛的记起,在镇龙琉璃宝塔中看到的画像,也是苦缘居士所画,难道那和隆徽帝画在同一副像中的女子也是母亲?
谢景玉突然迷惑了,如果这两幅画像都是隆徽帝所置,那母亲和隆徽帝究竟是什么关系?母亲为什么会远嫁南苏国成为南苏国的贵妃?最后又死在隆徽帝的强兵刀下?谢景玉苦想着,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莫不是母妃和父皇情投意合,隆徽帝得不到母亲,他才愤怒起兵,杀了她的家人,灭了她的国?
前后思索一番,事情仿佛就是这样!谢景玉抬眼望着画中笑立的女子,喃喃道:“母妃……玉儿一定会为你和父皇报仇的!”
话音刚落,屋内的火烛猛的亮起,谢景玉急忙转身,只见两旁的书柜滑开,一群人影自书柜后的密室走了出来。
当谢景玉看到君子殊震惊错愕的脸时,她的脑中顿时一阵空白,除了握紧双拳,她竟做不出其他反应。
第七十九章 戴河行宫(三)
东太后笑盈盈的从密室里走出来,站到君子殊身旁说:“皇帝,你刚刚听清楚了吧,淑妃呼谢莲卿为母亲,并声称要给她报仇,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用哀家再解释了吧?”
君子殊因为愤怒,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他那么努力的去相信谢景玉,不管是董廷尉、西太后,还是最后突然和西太后站在同一方向的东太后,不管他们怎么说,君子殊总希望谢景玉是清白的。哪怕是她对着画像唤道“母妃”时,他依然在想,她真是南苏国的公主又怎样?只要她对他真心,不会加害他,不会危害北君国的江山社稷,他便会排除千难万阻保全她。可偏偏谢景玉紧接着说出了“报仇”的言语,这一刻,他努力坚持的心,碎的彻底……
终究还是要失去么?君子殊苦笑出来,对着空气伸出手,在触摸不到谢景玉的地方,做出抚摸的样子,喃喃道:“玉儿,朕是如此爱你、信你,你却背弃了我……”
谢景玉注意到君子殊眼中的伤心愤怒,他的一言一语几乎要刻进她的心里,每一个字都让她难受的厉害。可是在他们面前,她不能示弱。
“皇上……是你带兵攻破南苏皇宫的大门,是你杀了我的父皇、母后,是你把我从天堂推进地狱,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们之间隔着家仇国恨,你以为我会爱上你?”
君子殊伸在空气中的手一抖,握成拳收了回来。他挥袖背过身,用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声音对门外的护卫喊道:“来人,把淑妃带下去。”
此情此景,唯有决裂。谢景玉自不会坐以待毙,刚要动身破窗而出,却猛的发现自己全身的关节都酸软难耐,身子动不了分毫!
东太后笑道:“你不用企图逃跑了,晚宴的酒中,早已给你下了药,你现在时插翅也难飞!”
谢景玉抬眼,仇恨的看着东太后,牙咬切齿的说:“你算计我……你和西太后联合起来算计我……”
东太后冷笑道:“淑妃,哦不对,七公主你无时不刻的都在算计着别人,哀家若不和西太后联手,又怎么能算计到你?除掉你,是为北君国造福,你和你母亲,都是祸害、妖精!”
看着东太后扭曲的面容,谢景玉仰头笑道:“我知道了,你们不过是嫉妒!隆徽帝至死都爱着我母亲,心中从未有过你或者西太后,你们是嫉妒……”
东太后被戳中心事,愤怒的全身汗毛倒立。
“闭嘴!”君子殊发怒对周围等待的侍卫喝道:“还不把淑妃带下去!”
谢景玉被押回云岫殿的时候,云岫殿已经被重兵包围,紫菱、雪锦都被捆了起来,她们见到谢景玉异口同声的喊道:“娘娘,你怎么样?”
谢景玉对她们苦笑道:“我们中计了。”
侍卫强行把他们分开,谢景玉被关在云岫殿的主殿中,窗被木板钉死,门被锁死,透不进半点星光。紫菱、雪锦则被囚在侧殿,正被人拷问关于复苏盟的事情。
没有人来审问谢景玉,她静坐着,听着侧殿隐约传来的哀嚎声,一直到天亮。她仔细的回想着事情的经过,原来戴河之行,从头到尾就是给她设计的一个圈套!君子殊受伤的眼神时常闯入谢景玉的脑海,她在心中叹道:你若真爱我,又为何要设计我……
谢景玉某个曾经被软化的心室,如今再次坚硬起来。爱,再与她无关。
她被幽禁在云岫殿很多天,她看不到外面的光,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但是靠着三餐,她却知道已经过了七天了。在这七天里,她和黑暗为伴,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她自己。
谢景玉苦笑:君子殊就打算这样慢慢折磨她吗?他以为这点折磨她就会疯掉吗?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终于有一天,门外传来解开门锁的声音,有强烈的光从门外投进屋内。谢景玉没有抬头,她依然静静的依靠着床头坐着,如同一樽木偶,没有表情,没有动作。
有个脚步走进了屋内,关上门,屋内又重回黑暗。
谢景玉熟悉这个脚步声,她不用看也知道他来了。黑暗之中,她弯了弯嘴角。
两人静默在黑暗之中,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可是却都不说话。
君子殊努力在黑暗之中感受着谢景玉的气息,刚刚走进来的那一刹那,他看着那个小人依靠在床头,脸色那么苍白,气息那么微弱,他的心疼到纠结。
最终,他忍不住开口,用沙哑憔悴的声音说:“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
谢景玉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从今以后……她还有以后吗?君子殊难道不是准备长久的将她囚禁起来吗?好自为之……她要怎样做才叫好自为之?就这样安静如同傀儡般待着吗?
君子殊久久等不到谢景玉的回话,沉默半晌,拉开门准备离开。正在这时,谢景玉突然说了一句他根本不想听见的话。
谢景玉十分清楚的说:“我就是赛仙仙,赛仙仙就是我。”
说完,谢景玉抬起头,君子殊站在门口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她突然很有兴趣猜他可能会有的表情,愤怒?惊喜?还是悲伤?
君子殊伫立了一会,什么话也未说,疾步离开云岫殿。
君子殊本该愤怒,因为谢景玉狠狠的戏弄了他,算计了他,可是他心中却有些窃喜,原来赛仙仙没有死……
君子殊本该惊喜,深爱的人“死而复生”怎能不惊喜,可是他心中又觉得悲伤,无论生死,他都得不到她……
悲伤狠狠的覆盖了他,可望而不可即是最遥远的距离,他和她之间横亘着亲人的鲜血、国家的土地,以及万民的责任,无论什么理由都已足够他说服自己:他不能爱她!
在君子殊见过谢景玉之后,云岫殿门窗上的木板被取掉了,谢景玉重见光明,只是看守的侍卫依然那么多。让谢景玉高兴的是,雪锦和紫菱被送回到她的身边,虽然她们全身伤痕累累,可是她很庆幸她们都还活着!
第八十章 弃妃
失宠的嫔妃,如同枯萎被弃的花。谢景玉被囚在行宫里的日子没有自由,更没有地位。其他的且不说,只说每日三餐,送饭的奴才能送来两餐已算不错,更不用说送来的饭菜是多么难以下咽。
雪锦、紫菱碰到送饭的奴才,起先是塞些银子,希望他们能把饭菜准备丰盛些,后来发现银子花了,饭菜依旧,心中气愤总会跟外面来的人吵起嘴。
自从东太后传召并打赏了行宫膳食房的太监,众人就猜出东太后的心思,想来是膳食房的人苛待淑妃,正合了东太后的心意,于是,其他奴才越发的放肆了。
谢景玉在云岫殿里看着认识冷暖,并不见半分急躁着急的样子。
紫菱苦着一张小脸走到谢景玉的身边,着急的说:“娘娘,那些狗奴将长了虫的茶叶泡成茶送来,分明就是故意欺负咱们,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了,你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不然明天指不定要把长了虫的饭菜送来给我们吃!”
谢景玉“噗嗤”笑了两声,说:“亏得他们在行宫里能找出长虫的茶叶,为了博东太后的欢心,他们倒算用心良苦。”
紫菱急的跺脚道:“娘娘,到这个时候您还笑得出来,奴婢又急又气,真想把那些狗奴才好好打一顿,让他们把眼睛擦亮些!”
谢景玉说道:“现在这形势,他们苛待我,说来没有什么不对。我是弃妃,他们何必对我好呢?只是东太后也是强弩之末,他们为了博东太后的欢心而随意践踏我的自尊,就太拙劣了,不信你且等着,东太后的好日子不长了。”
果真如谢景玉所说,十日后,皇帝的銮驾启程回宫,却把东太后留在戴河行宫静养。随着君子殊的离开,戴河行宫重新恢复了冷清,但是东太后和淑妃的存在,让戴河行宫多了几分怪异的气氛。
紫菱听到消息之后,高兴的说:“皇上这次把东太后留在这里,分明是把京城皇宫的大权全部交给西太后,东太后以后就算回宫,也必定居于西太后之下了。”
谢景玉笑道:“看,我家紫菱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看的很透彻呢。”
“有娘娘教导,奴婢自然要比那些势力狗眼的奴才们机灵些。”紫菱说完,眼珠一转,低声问谢景玉:“娘娘,自从皇上回京之后,神情就很轻松,您是不是有什么转变形势的法子了?”
谢景玉摇头说:“我还没想到什么有效的办法。这次我的身份暴露出来,若公布于众,我淑妃的位子必定不保,回宫也是无望。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并不见废妃的圣旨,想必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多,不然何必将我囚在这里,直接打入冷宫既是。”
紫菱欣喜的说道:“看来皇上心中还是放不下娘娘呢。”
谢景玉惆怅的摇头,说:“我跟皇上已经摊牌,在他面前我已没有任何面具。若想回到从前再无可能,以后该如何相处我还没想明白。”
谢景玉半躺在睡塌上,旁边落地圆窗的纱帐随着风轻轻飘动,带动窗上悬挂的玉质风铃“叮铃”作响。紫菱在旁给她打着扇子,主仆二人絮絮叨叨的说这话,好一副闲致的景象。
东太后突然来到云岫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谢景玉看着东太后怒气腾腾的走进,不起身也不行礼,只斜眼乜着她。
东太后在谢景玉几步之外站定,怒道:“淑妃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连行礼也不会了吗?”
谢景玉笑道:“咦?东太后说的哪里的话,你怎么又称我淑妃了?我以为你还会像那晚一样喊我七公主呢。我一亡国公主,对着仇国的人怎么会下跪行礼?你当我跟某些畜生一样没心没肺吗?”
谢景玉直直的顶回去,东太后气急,指着谢景玉的手指不停颤抖,她说:“你最好有些自知之明,南苏国早就亡了,你不过是个早该死去的人,在北君国,没有你发威的地方!现在,你的命都在哀家手里,你休得放肆!”
“哦?是吗?”谢景玉轻笑着,懒洋洋的从睡塌上站起,缓缓走到东太后身边,打量着她说:“东太后,你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夺到后宫的大权,不怪别人,只怪你自己太蠢。我这次中了你的计,是因为我没有料到你会蠢到跟西太后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