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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夜让淳于翼处理善后,然后一个人来到河边。
这一年来,她曾经想过要放弃,或许找个偏远的地方就那么安静的过完余生。可是走出皇城才发现,欧阳齐在她入宫前说的那席话的含义。他说或许皇家是辜负了洛氏一门,但未必就是全部真相,也许真相更令人吃惊。终于还是放不下这血脉里背负的所有,她决定查下去。洛雪夜轻轻抬起手,抚着项上纱巾,那里有条不深的红色细纹,死亡的痕迹永远留在了她的身上。时刻提醒她不能忘的同时又时刻提醒她必须忘,那些事,既远又近,日日折磨。
“主上。”淳于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洛雪夜身后。
“镰弯呢?”洛雪夜问道。
“没有动静,意图不明。”淳于翼微微皱了皱眉,镰弯背后的人不好对付,连连剑这样的棋子都可以这么轻易放弃,必然来头不小。
“那就等吧,反正现在我是他眼中的一根刺,早晚他会出手的。”洛雪夜淡淡说道。
“是。”淳于翼看着眼前的洛雪夜,一年的磨砺并没有改变他初见她时的模样,那样漠然的看着一切,却又那样深刻的看着一切,比谁都不经意,却心思比谁都缜密。当年洛家的栽培果然不凡。淳于翼记得他才被选进十八魅影时简直不能适应那种苛刻的训练方式,直到有一天他被带到一个房间。他看到当时的洛家大少爷,也就是洛雪夜的父亲,岁寒天气里竟只着一件单衣呆在那个没有火盆没有棉被的屋子里对着满墙的江湖百类书籍进行背诵。他服了,这么一个含着金汤匙出世的人都尚且如此,他那些又算得了什么。洛家的教育是残酷而奏效的。眼前这位洛小姐在商业上的头脑就让人惊为天人。
“淳于先生,我要满月楼。让浮光去做这件事。”洛雪夜的口气一向是坚定的。
“是。”淳于先生垂眸答道。
“还有,不要老让浅云跟着我,又没人认得我,没什么好怕的。”
“不行。”淳于翼在这点上是绝对不会听从洛雪夜的,保护她就是他们十八魅影的责任。
洛雪夜无奈的叹了口气。只那一下,眼神又瞬息一变,想到那幕后的人物,洛雪夜心下是有计较了。既然开始了,断没有就这么结束的道理,如今的她已没有了牵绊,就能好好放手一奕了。
“从今晚起,把若柳这个身份彻底抹了。”洛雪夜不打算在浅云的事上继续纠缠,反正这抗议又不是第一次了。
还是进宫那年就对这位若柳姑娘刮目相看了,一直想结交,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脑中闪过一道不羁的人影,玄王……洛雪夜不禁轻轻叹息,世上只一个情字既好了几人也伤了几人。就只能任那些诗句随若柳这个名字的消失而渐渐凋零了。
翌日,满月楼大丧,若柳姑娘恶疾突发猝逝,无数才子华少戚戚然。
月余后,满月楼易主,老板据说是位女子,但无人证实。
抚柳阁。
“我的浮光老板娘,以后小女子可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过活了,您老人家可要照顾照顾我啊。”洛雪夜拉着浮光的衣襟摇了摇,口气竟似撒娇,这可是十多年来的洛雪夜极少有的行为啊。只是,仔细看,洛雪夜的眼底盈满笑意,一脸的促狭。
浮光的脸虽然罩在面纱之下,但双眼已充满了无奈的笑。一年前看到这丫头时就觉得她让人疼惜,而且自己比她大,竟没想到如今把她宠到这地步了。
“主上,难不成你准备入这行了?”浮光反将洛雪夜一军。
洛雪夜竟点点头,“当然!”
浮光眼中充满疑问。
洛雪夜淡淡一笑:“大概是太珍惜这重生的命吧,我对任何感兴趣的事都不想错过。”
浮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抚上洛雪夜的头,这丫头,比世上太多人都活得辛苦,却难为她仍然这么充满着希望和憧憬。
“对了,主上,澜波和孤鸿已经把五虎帮灭了。霍金虎临死前也承认了当初陷害主上一家的事,但对于幕后主使仍然不肯透露半个字。”浮光说道。
洛雪夜心中一紧,复而松下。是了,十八魅影查了十年才查到这么多,足见那只黑手的势力是很强大的,既不是皇家,也不难查出来。她不能急,急则生乱。
“让其他人把动作放慢,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错过什么。我们等了这么久,再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洛雪夜轻轻说道。
“是,主上。”
(《女友》杂志社有活动,俺得去西安3天,只有回来再更新了……抱歉抱歉)
初现
难怪人都说这世界是薄良的。这不!若柳的死前日还满城郁郁,今日的雪月姑娘就很本事的弄的全城沸腾了。
满月楼今天的盛况可是前所未有的,说是新来的雪月姑娘头次登台。顿时,慕名上门的客人便把满月楼挤了个水泄不通。说起这雪月姑娘,人还没出来,但流传的各种关于她的版本倒是不算少。吹得最神奇的版本如下:这雪月姑娘啊,那可是当年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儿,都知道红颜薄命吧?还真就是那样儿!这雪月姑娘的母亲啊跟错了男人,被人抛弃不说还一气之下郁郁而终。剩下这美若天仙的雪月姑娘被满月楼的新老板收养,被调教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当然,这么一说,这满月楼的新老板自然也就被人们关注起来,人的好奇心之大在此时张显无疑。这对于新老板的说法光怪陆离的那可就更多了,尤其在性别和年龄上。有的说是男人,有的说是女人,有的说是老头儿,更有甚者竟然说是宫里出来的太监。
抚柳阁。
听着底下人来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洛雪夜笑得不可抑制。浮光更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时急起,竟想冲出去给那些人几个大耳刮子!
“主上!亏你还能笑得出来!”浮光跺脚气道。
“呵呵……浮光,真难得看到你也有跳脚的时候!”洛雪夜眼角都笑出泪来了。
看着洛雪夜难得的笑容,浮光的眼也湿了。
“干什么呢!你真当是在嫁女儿啊!”洛雪夜轻轻执起手帕拭去了浮光不小心流下的泪,“要嫁我也不能打这儿嫁出去啊,那不真成了你这里的姑娘了啊!我洛家的祖宗还不爬起来把我给剁了啊!”
浮光听闻噗嗤一声又笑了,“主上,你又戏弄人家!”
一番涂抹,镜中人已收拾妥当,只不再是洛雪夜那张脸,更妩媚,更艳丽,把之前的脱俗掩盖得很彻底。是另一种极致呢!
浮光满意的退了出去,她得到大厅里去招呼招呼了。
浮光一身公子装扮,几缕发丝贴颊垂下,颇有些翩翩佳公子的感觉。她一进大厅,铜镜立马把灯光反射到她身上。四周一阵哗然。
“今晚承蒙各位看得起,让满月楼蓬壁生辉。在下司马浮光作为满月楼的老板在这里谢过大家了。今晚的雪月姑娘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露面,只看哪位爷有兴能买得雪月姑娘在满月楼的第一席。且今晚的最后价格将成为雪月姑娘入幕之宾的底价。”浮光这话一说完,四周顿时又喧闹起来,都知道这价格不会低,要以这价格作为见到雪月姑娘的底价,不是这老板想钱想疯了就是这雪月当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了。浮光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满月楼的规矩想必大家都知道,除非姑娘自己愿意,我们这里的姑娘是不卖身的。雪月姑娘更是如此。”
“什么!这样的价格还不卖身!”……
果然,刚一说完,就有人闹起来了。浮光心中一阵厌恶,但脸上仍挂着微笑,并不打算搭理这些俗气的满脑子色情的莽夫。
“下面,我们有请雪月姑娘登场!”浮光一拍手掌,二楼的幕帘立时渐渐拉开。
洛雪夜嘴角含笑,款款走出。浅金的纱裙用银色的丝带在胸前紧紧系了一只飘逸的蝴蝶结。胳膊上是银色的流苏顺着雪白的臂膀垂下,修长的项上系着根透白的纱巾。一头黑锻似的长发被慵懒的绾在头顶,插一只金银嵌丝镂空羽凤簪,颈后有几缕随意放下的发丝妖冶的搭在她挺直的后背。自这幕帘走出的不再是那个一脸素颜淡装简饰的皇贵妃,而是将要红遍江南扬州的名妓雪月。
四周一真寂静,不让人有缓气的时间,乐师的乐音已然响起。金色的裙角顿时如金凤展翅一般洒落开来,银光飞舞,洛雪夜如天地间最耀眼的精灵般舞动起来。其实她并不精通舞艺,但打小练功,轻功更是尤为出色,学起舞来竟事半功倍。此刻便是那太阳神鸟般翩然在着大厅中。不!不是这个感觉,众人有种心已随她翱翔天地的感觉!洛雪夜那双漆黑的眸子也闪出了无比灿烂的光芒来。
一曲毕。四周更加安静。洛雪夜环视一周,满意的笑了,“谢谢!”盈盈一句,清凉如甘泉的声音顿时把所有人拉回现实。此起彼落的掌声刹那间响起,竟久久不绝。至此,洛雪夜只微微笑着,再不多言语。
“各位看过我们雪月姑娘的舞艺了,就请出价的,卖的就是今晚与雪月姑娘秉烛夜谈。”浮光大声说道。
一听是桩只能看不能上的买卖,顿时一部分色欲熏心的人便噤了声。可风月场之所以风月,毕竟还是才子的功劳。且这样也先筛出了一部分庸俗的人。出价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没等浮光多提点,价格已然节节攀升。
“一百两银子(虽然我知道古代货币的规格,但娱乐娱乐,咱就大款一下大家吧)!”一个声音紧跟着,毫不示弱。浮光认得他,工部侍郎钱松仁的儿子钱磊。
“一百五十两!”旁边一个声音又响起。浮光远远看去,是雅间里传出的声音,屏风挡住了外面所有的视线。当钱磊正想加价时,雅间里的声音又想了起来:“我说的是黄金!”大厅中顿时一片哗然。
钱磊正想说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间,但犹豫的时间并不长,他咬咬牙吼道:“一百八十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雅间里面的声音轻轻缓缓,既让大厅所有人都听到却也有些不以为然的爽朗。
这下,钱磊完全没有气势,只恨恨望向那雅间半晌没有下文。
“还有人出更高的么?”浮光问道。仔细打量了四周几转,缓缓说道:“那么,今夜雪月姑娘就只能陪这位雅间里的公子了。”
这一宣布,顿时全场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这么高的价格,这雪月姑娘怕是以后都是一般人难以见着的了。不过这人能一口就出这么大的价钱,究竟是什么人啊?众人的眼光都投向那雅间,只等此间中人出来了。
浮光微微一笑:“有请公子!”
月夜
屏风后的人终于缓缓踱步而出。楼上的姑娘们倒抽一口气,这人的容貌简直足以令天底下的绝色女子都自叹不如。
洛雪夜静静的看着他,不禁微微皱了下眉。怎么形容这个人?大概只能用干净二字。干净的云腾绣纹靴,干净的月白长衫,干净的笑容,干净的眼神。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场合里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可是他却来了,而且做了刚才令人咋舌的惊人之举。偏偏那太过干净的神色中让人简直琢磨不出他的丝毫意图。仿佛他只是想做那么一件事,就做了,就那么简单。可世上真有那么简单的事?
连浮光也有些许的不安。“敢问公子名讳?”浮光略一欠身问道。
那人望着洛雪夜微微一笑,“楚未然。”
只这三个字,刚安静的厅堂顿时又一片哗然。浮光脸色微微有变,多是惊异。洛雪夜的心里也不禁一声雷响。
楚未然,当今天下第一世家天祁山庄三少爷,也是天祁山庄唯一的继承人。却在十年前不知为何离家出走,视富可敌国之架势于不顾,游荡于江湖。近年来,由于其行为乖僻被赋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