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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有王者的想法。臣者,有臣者的想法。还是那句话,除非,易主。”淳于意平静的说道。
洛雪夜眯起眼来,看着淳于意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仿佛想起什么,迟疑道:“我在想,当年,你的祖上是不是也这样游说着洛家和风家的人。”
淳于意笑了笑,“我想,应该是吧。”
“那么,你到西北去想必也是有用意的。”洛雪夜继续说道。
“是的。”
“楚闻鹤在这中间是什么角色呢?”
“一颗可用可不用的棋子。”
“可用可不用?那么浅云呢?也是棋子?是么!”洛雪夜失声吼道。
“主上,如果你还信任属下,我会说那只是一个意外。”
“所以呢?你还是老戏词?得洛氏者得天下?”洛雪夜讥笑道。
“主上,以后你会明白的。淳于氏并不是盲目的追随任何一个人的,一旦追随,则致死尽忠!”淳于意说道。
“还有什么要说的?”洛雪夜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楚未然确实是窝斯王朝的内定继承人。楚闻鹤是窝斯的王爷。现在的窝斯王并无子嗣,裴瑟乃其养子。”淳于意说完看了一眼洛雪夜,转身离去。
洛雪夜静静的坐在桌前。想远离的,并未远离。想靠近的,仿佛就快抓不住了。洛氏,究竟是种工具还是一种信仰?淳于先生这些话,是一种劝诫还是一种预示?或者只是一个巧舌如簧的説客?天下,谁的天下,可以由她来说?可笑啊……换个朝代?换谁?窝斯?然后再受其保护几世,再遭遇灭门,再换?荒谬的天下之说!为什么要?为什么?牺牲掉那么多性命,是为了什么?天下,究竟与她何干?与洛氏何干?没有洛氏,没有了十八魅影,天下不还是天下么?好累……洛雪夜闭上眼,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世事终究是无常的,命数只再瞬息万变,猝不及然才是这世间最真实的本质。洛雪夜终于还是没能如愿的安静睡去。
此刻,灯火通明的客栈大厅里,洛雪夜三人面前站着的俨然正是镰弯。
“你以为,这些人能动得了我们?”楚未然轻笑着问镰弯。
“楚公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个女人的来头很大。”镰弯此刻早已没有白天的君子形象。道貌岸然仿佛被他诠释的淋漓尽致,此刻的他脸上尽是小人得志的笑,阴谋布满在他的眼里。
“哦?说说看。”楚未然好整以暇的抱胸抄手看着镰弯。
“她还有个名字,叫欧阳雪夜。”镰弯看着洛雪夜,嘴角泛起一丝得逞的笑来,“她可是当今圣上贬谪出宫的皇贵妃!”
夜谈
没有让洛雪夜失望,镰弯果然说出了这个她再也不愿想起的尊号。洛雪夜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楚未然。楚未然有刹那的震惊,却转瞬即逝,只脸上那慵懒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此刻正冷冽的看着镰弯,一股肃杀之气浑然不觉的散发开来,直逼镰弯面门。镰弯不由得退了一步。
“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一字一顿,楚未然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来。
淳于意欲上前阻止,洛雪夜抬手阻止。
“她……”多少有些气虚,镰弯顿了顿才说道:“太爷让我告诉楚少爷,不要跟这个女人走得太近。她应该是个已死之人。”
居然是楚闻鹤!洛雪夜闭上眼。镰弯最后一个字说完之时,已经命绝于楚未然手中。那是何等快的身手,手法是何等的干净利落,擒拿手的精髓尽现其中。楚未然背对着洛雪夜,挡住了镰弯的尸体。可洛雪夜想也知道,一招致命,只能是锁喉,其人死状不出意外是眼珠爆裂七窍大张。周围镰弯带来的黑衣人仿佛还没能从刚才的状况中回过神来。只那么几秒的停顿,只见楚未然的身影如幻影般移动,凛冽的杀气充盈整个大厅。看不清他究竟在何处,也看不清他究竟如何出手。几道劲风嗖然划破洛雪夜和淳于意的外衫。洛雪夜仍然一动不动,只淳于意稍稍皱眉。片刻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却明显的是刚一发声便止住了。整个客栈此刻看来,竟像是修罗场般,尸体以各种形态横陈,血液缓缓的流出,鲜红鲜活。此时的楚未然早已不是那个温柔的三少,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嗜血魔王,反抗与不反抗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必须死!
“够了!”洛雪夜突然大叫一声。
楚未然顿住身子,最后一具尸体从他手中滑落。
“你就是杀光所有人!他说过的话都是一个事实!一个不争的事实!”洛雪夜强忍住心中那越裂越大的伤口说完这句话,跑出了客栈。
楚未然依然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却万万没有想到她是皇帝的女人。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让自己耐心等到她愿意说的那一天,可终究是由别人的口中知道。他想问她为什么要进宫嫁给那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儿子,可他怕她的回答让他更加痛苦,他宁愿相信她只是为了报仇。但,说服不了自己,他了解她,如果只是报仇怎么会沦落到被贬谪出宫?事实的真相仿佛呼之欲出,但他真的不想触及。皇帝的妻?既是贬谪,也是皇帝的妻啊!
“你不去追她回来?”淳于意突然问道。
楚未然这才发现淳于意竟然没有跟着洛雪夜,而是留在了这客栈。“追回来之后呢?”楚未然仿佛自问。
“你听过那句话吗?”淳于意问道。
“什么话?”
“得洛氏者得天下!”淳于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反之,亦然。”
楚未然猛的看向淳于意,“淳于氏?”
淳于意笑了笑,跟这样的人说话果然不费力。“她项上的伤你看到过吗?”淳于意突然问起楚未然这个来。
“伤?”楚未然只知道洛雪夜的项上从来都喜欢系一条白色的纱巾,从不露出她的颈项。
“准确的说,是伤疤。那是风凌王朝失去她的标志,也是欧阳雪夜死去的标志,更是她不愿面对的伤痕。你是聪明人,我想我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淳于意说完离开了客栈。
洛雪夜一路飞奔,竟不知不觉来到太室山腰,直至眼前的路被一汪湖水截断才停了下来。脸上的泪早已干了,只是心还是在不停的渗血。跌坐在湖边,洛雪夜呆呆望着眼前平静的湖面上一轮微微晃动的下弦月。“好一个水中月……”她不禁喃喃自语。一步错,步步错,不是么?忘不了仇恨,却痴心妄想的想要强留住另一份温情,走到今时今日,究竟是人负我多,还是我负人多?想要的,总是错失,却背负了越来越多要不起的。洛雪夜,你究竟该怎么走以后的路?继续坚持,怕是只会让两个人越来越受伤吧?楚家的追杀,皇室的威胁……洛雪夜摇摇头,痛苦的闭上眼。放手吧……心底一个微弱的声音呐喊着,却那么的无力。
“谁?”洛雪夜突然睁开眼来。
一个黑色的身影自林间翩然落下。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绝色容颜在这山水湖光的夜色中显得更加的妖媚起来。不是别人,正是裴瑟。
“是你。”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洛雪夜此刻根本无暇思考现在自己是否存在危机,她只淡淡说了这句便扭过头继续看着湖面。
“我该称呼你什么呢?雪月?还是洛雪夜?”裴瑟笑了笑,竟走近洛雪夜挨着她坐了下来。
洛雪夜凄然一笑,“随便吧,反正都是我,或者,都不是我。”
“确实不该易容的,这张脸比那张看起来顺眼多了。”裴瑟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没易容?”
“别把我想得跟饭桶一样那么好糊弄。”裴瑟不屑的撇撇嘴。
“怎么今天的出场方式这么简单了?你那一帮下人呢?”洛雪夜问道。
“有时候被人前呼后拥也是很头疼的,偶尔我也喜欢一个人出来走走。”裴瑟满不在乎的说道。
洛雪夜失笑,“好像很久没见你了,你不打算杀他了?”
“今天不谈那个好不好?”
“好。”
“那我们谈什么?”
“你想谈什么?”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发呆?”
“那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跟着你们到这里的啊。”
“跟屁虫!那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怎么跑这里来发呆呢?”
“不知道啊,我吃过饭散步然后就到这里了,谁知道你为什么跑这里来发呆!”
“吃过饭散步?散到现在?你……是迷路吧?”
“你才迷路……”
“这么没底气!你肯定是迷路!”
“说了不是!”
“算了,反正迷路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就认了吧!”
“好吧……”
“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
“你今天也一样。”
“我一直很好说话的。”
“今天……是我母后的祭日。”
“哦,那你节哀。”
“就这样?”
“不然怎样?”
“你这个女人很没同情心!”
“你需要的是同情啊?早说嘛!”
“不要!”
“什么不要?”
“女人,你很欠打!”
“你打过啊,不过没赢!”
“哼!”
“以后我们还打不打?”
“不知道……”
……
担保
天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洛雪夜才悠悠转醒,身上盖着黑色的斗篷,显然是裴瑟留下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裴瑟早已离去。想了想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话,洛雪夜不由的笑了笑,有这样的敌人,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轻轻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却不经意闻到一股异香,很像一种木头的香味,很好闻,特别是在这样的清晨。洛雪夜望着生烟的湖面,听着山林间叽叽喳喳的鸟叫,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原来,什么都不想,只看日出月落的感觉是这样的。
从山上下来,洛雪夜回到客栈,此处早已被收拾得看不出昨晚的丝毫痕迹了。客栈里熙熙攘攘的客来人往让洛雪夜仿佛觉得昨晚只是梦一场。可是,怎么可能是梦呢!楚未然分明已经离开了,房间空荡荡的,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分明就是一晚没有人动过。洛雪夜不禁心中又是一阵刺痛,深吸一口气,她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姑娘,有人在外面雅间里等你。”小二哥敲门进来说道。
“什么人?”洛雪夜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他只说是姑娘的故人。”
“知道了,下去吧。”洛雪夜说道。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呢?难道昨天的武林大会还有谁不甘心的想来找茬?洛雪夜边想着边换下了昨夜弄脏的衣服,头发只梳理顺滑之后简单束在背后便出了房门。
“玄王?怎么会是你?”洛雪夜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风立扬。
风立扬对着洛雪夜柔和的一笑,说道:“今日天气甚好,想找雪月姑娘一起出去逛逛。”
洛雪夜轻轻皱眉,“我说了我不是……”
“不是那样的。”风立扬打断洛雪夜的话,说道:“只是想跟雪月姑娘交个朋友而已。”
“我……”洛雪夜一时竟找不到说什么话才好。就此拒绝会让他怀疑吧,抛开洛雪夜的身份她是不会拒绝这样一个朋友的。可是,跟他在一起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不经意露出破绽那可不是洛雪夜想看到的。更何况,现在她根本没什么心情陪他逛逛!
“雪月姑娘,本王这个要求过分了么?”风立扬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不是。”洛雪夜完全没有了拒绝的余地,当朝玄王的邀请,天下女子本该趋之若鹜啊!
走在大街上,风立扬侃侃而谈,可洛雪夜根本听不进去,满脑子都闪现着一个人的身影——楚未然!她应该不去想才是,可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会想。是不是该找到他好好解释一下?可解释有什么用呢?他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他究竟到哪儿去了?
“雪月姑娘,你认识一位叫若柳的姑娘吗?”风立扬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