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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跟张扬攀上了关系,就一路升迁,如今都是江城公安局重案组的副组长,据说还深得局长的赏识,如果自己当初多和张扬攀攀关系,现在指不定也已经高升了。
有了这种想法周良顺对张扬越发的热情,和他亲切的握手,请张扬去办公室坐。张扬笑道:“不去了,我是来看那几名记者的!”
提起那五名记者,周良顺不禁笑了起来:“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就没见过这样的,主动袭警,赖在我们派出所里不走,被打的警察都表示不告他们了,他们还是不愿走!”
张扬暗笑,他当然清楚这些记者为什么不敢走,史家兄弟带着一帮人虎视眈眈的守在外面的,只要这帮记者赶出去,马上那个就痛揍他们一顿。
周良顺引着张扬来到关押记者们的地方,其实也没关押他们,房门连锁都没上,张扬推开门:“哪位是刘希文刘记者啊?”
一名白胖的中年记者有些畏惧的站了出来:“我是……”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有话跟你谈!”
刘希文跟着张扬来到了办公室,张扬示意他坐下,刘希文很紧张,双手在衣服的口袋上搓了搓。
张扬笑了起来,露出满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别紧张,我来是想帮你们的!”
“你是……”
“我是张扬,平海纪委工作组副组长!”张大官人很享受现在的职位,当然这个副组长是他自封的,官方并没有认证。
刘希文一听是他,内心没来由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越发苍白了。
张扬道:“你别怕,袭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那警察又没事,人家都不追究了,我刚刚跟周所长谈过了,你们随时都能离开。”
刘希文摇了摇头:“除非警方保护我们走,否则我们绝不离开!”
“我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国家元首吗?还要警方保护?”
刘希文道:“我们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只要走出派出所,那些村民就要攻击我们!”
张扬笑道:“他们为什么要攻击你们?你们不是和朱小桥村的那些村民相处的很好吗?有了新闻素材,他们第一时间给你们提供,他们冲击政府机关,你们跟着推波助澜,能耐挺大啊!”
刘希文没说话。
张扬道:“东南日报很有影响,这样一个大报出来的记者应该都是铁骨铮铮,你们都是坚持真理的,怎么可以被一群老百姓吓怕呢?”
刘希文听着张扬的揶揄,一言不发。
张扬道:“乡派出所保不了你们一辈子,我看你们也不是真怕,你们是心亏,干了缺德事,这心里就是不踏实。”
刘希文道:“你什么意思?”
张扬道:“我懒得跟你废话,现在警方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陈崇山的事情已经有了定案,你们想写什么我清楚,东南日报不在平海,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报道平海的事情,肯定有人指使你!”
刘希文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人指使我们!”
张扬冷笑道:“没有人指使你们,就是你们自己犯贱,好好的写点歌颂党和人民的报道多好,非得跑到这山沟沟里来搞阴谋诡计,朱红星两兄弟已经交代了,你们给他们钱,让他们把第一手资料给你们,还鼓动他们兄弟俩闹事,我就奇怪啊,这帮老百姓怎么这么有能耐,闹完县城闹市里,闹了市里闹省城,原来有你们这几个高参帮忙当狗头军师啊!”
刘希文道:“我们记者的职责是把事情的真相公诸于社会!”
“少跟我谈职责,你们就是存心不良,清台山发生屁大点事儿,怎么会惊动你们?是不是有人唆使你们这么干的?公平报道,你们做到了没有?我不管你背后有谁,从这里走出去,就不要胡编乱造,否则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有能耐把你抓回这清台山,把你交给那帮村民痛殴一顿,死不死要看你的造化了。”
刘希文连日来早已经吓怕了,听到张扬的恐吓他连辩驳的胆子都没有了,低声道:“你放心,我们回去不会乱写,我们会尊重事实!”
张扬道:“事实就是一场正当防卫的事件,想要了解事情的全部,你去公安机关了解案情!还有,你私下给朱家兄弟钱的事情已经违反了新闻法,再加上袭警,这两件事如果真的摆上法庭,我看你们几个就等着失业吧。”
刘希文知道张扬并不是恐吓他,他抿了抿嘴唇,再次保证道:“张主任,我们回去后一定不会乱写!”
张扬道:“你放心吧,我暂时不会为难你们,不过我很奇怪,到底是谁跟你们通风报讯?”
刘希文道:“社长下的任务,我们也不清楚!”
张扬点了点头道:“好,冲着你这句话,你们社长倒霉了!他叫什么?”
“李同育!”
张扬又道:“你们要把所有胶卷录像带都交出来,我不想江城稳定繁荣的局面,因为你们而破坏!”
刘希文果然很顺从的交出了胶卷录像带,而张大官人也信守承诺,将这五名记者护送到春阳。
杜宇峰对张扬的做法颇为不解:“你明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这个刘希文挑唆起来的,为什么要放他走?”
张扬道:“依你的意思,我应该把他弄死!”
杜宇峰道:“什么话?我可没说让你把他弄死,明摆着的事儿,顺着刘希文的线索可以把这次的幕后指使者挖出来,为什么不继续?”
“挖出来有意思吗?你以为是你们公安破案,什么事情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非得弄个云开月见方才罢手?政治这玩意儿最重要的是要把握好度,这春阳的事我能掺和,黑山子的事情我能管,可再往上呢?能动杜书记的人又岂是咱们想动就动的?宋省长让我来是调查情况,平定群众情绪,我现在已经完成任务了,其他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杜宇峰啧啧赞道:“行啊!几天不见,你小子修为见长?”
张扬道:“时势造英雄,我是被逼到份上了,否则怎么会明白这个道理。”
杜宇峰道:“你说到底是谁想动杜书记?”
张扬瞪了他一眼道:“毛病!这事是你我操心的吗?”
杜宇峰笑道:“兄弟,你现在都是省纪委的人了,以后是不是准备在东江混了?”
张扬还没说话呢,牛文强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让张扬过去有事谈,张扬说杜宇峰也在这儿呢,牛文强显得十分紧张,只说请张扬一个人过去。
张扬也没和杜宇峰细说,开车去了金凯越,一路之上坑坑洼洼,他忍不住又把朱恒骂了一通。
牛文强在经理办公室等着他,看到张扬过来,起身把他迎了进去,将房门反锁了。
张扬看到他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干嘛啊这是?是不是作奸犯科被警察给盯上啦?”
牛文强拖着他的胳膊在沙发上坐下,低声道:“张扬,这次你可得帮我!”
张扬抓起茶几上的矿泉水,拧开灌了两口道:“有事快说,我最近可忙着呢!”
牛文强道:“市纪委把我爸给弄过去了!”
张扬微微一怔,心说牛文强的老爹牛学东是春阳财政局局长,该不是出了什么经济问题吧?他把矿泉水瓶放下,微笑道:“别急,到底怎么回事儿,说给我听听!”
牛文强道:“说是配合调查,我爸这人从来都是很小心的,公家的东西他很少拿!”
张扬道:“公家的东西本来就不该拿!”
牛文强道:“是不该拿,他老人家也没拿过,顶多也是收点烟酒啥的,可市纪委找他干什么?我朝里没人,哥们,咱俩相交一场,你怎么都得帮我,我家老爷子眼看就快退休的人了,可不能出什么岔子,我是真担心,害怕他老人家晚节不保。”
张扬道:“你也别急,我这就给你问问!”
张扬拿出电话本想打给市纪委,可想了想还是先问问刘艳红,她目前还在江城呆着呢,搞不好这件事跟她有关系。
刘艳红接到电话之后,听说牛学东的事情,马上道:“是啊,不错,我让市纪委把他请来的,你不是跟我反映春阳县区道路改造中存在挪用专款的问题吗?所以我请他过来协助调查!”
张扬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牛文强老爷子被弄走还和自己有着直接关系,他关切道:“有结果没有?”
刘艳红道:“你反映的事情属实,我们会进一步深入调查,张扬,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把手头的事情了结之后尽快返回东江。”
张扬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事儿还没结束呢,您就想着把我赶回去了!”
刘艳红不禁笑了起来:“你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就等着论功行赏吧!”
“牛局到底有没有事情啊?”
刘艳红道:“放心吧,他没事,身为财政局长只是一个执行者,说清情况就回去了,又不是双规,怕什么?”
张扬问明白这件事之后,又把东南日报记者的事情告诉了刘艳红。
刘艳红沉吟了一下道:“你处理得很好,让他们先回去吧,媒体方面还是尽量不要闹僵的好!”
张扬却清楚刘艳红真正顾虑的并不是媒体,依着他的脾气,他很想沿着这条线索一查到底,可是张扬也清楚,这件事牵涉太广,绝不是他可以解决的,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处理好份内的事情,把基层工作做好,其他的事情交给别人去负责。
张扬道:“刘书记,我在春阳的任务结束了?”
刘艳红道:“结束了,这次我们来江城的目的就是搞清事情的真相,现在事情已经搞明白了,我们老呆在这里做什么?”
“您不是让我好好查查春阳各级干部在这次事件中有没有不称职的行为吗?”
刘艳红笑道:“是非已有定论,该反映的你都反映过了,纪委的工作是处理和纠正错误,而不是从别人的身上找错误!”
张扬挂上电话,想了好一会儿,可怎么想还是觉着,纪委工作就是给别人找毛病。刘艳红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在提醒他注意分寸,千万不要把事情深化下去。
牛文强听说父亲没事,顿时高兴了起来,他慌忙召集杜宇峰,赵新伟过来喝酒,张扬却不能留下,他今晚还得赶回江城,杜天野找他有事,刚刚上车副县长徐兆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财政局长牛学东被市纪委带走的事情影响还是很大的,徐兆斌目前和县长沙普源是统一战线,他和张扬的关系相对要近一些,所以想通过张扬打听一些情况。
张扬来了个一问三不知,虽然是临时借调到纪委,可张扬也学到了保守秘密,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他不会将内情透露出去。
可春阳县的官场从这一刻起已经变得很不平静,首当其冲的就是春阳县公安局长邵卫江,他高升了,被提升为江城市警察学校副校长,这个任命到来的很突然,可对邵卫江而言却并不意外,自从朱小桥村发生警民冲突之后,他就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这个春日的夜晚颇不宁静,雅云湖边的一栋别墅内,几位江城的重要人物正在饮茶聊天。
坐在中心的人是人大主任赵洋林,政协主席马益民紧挨他坐着,副市长袁成锡激动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臂:“公报私仇!他怎么可以把庆生同志踢出常委会?庆生同志做了这么多年的宣传工作,说拿下就拿下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甚至没有征求我们和他本人的意见。让人心寒,真是让人心寒!”表面上他是为杨庆生鸣不平,其实他是在为自己叫屈。
马益民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他带着微笑望着身边的赵洋林,他们之中赵洋林才是主心骨。
赵洋林道:“人类的历史证明,任何的政治斗争都要付出代价的,庆生同志的身体不好,退下来,给其他同志让路也是应该的。”
袁成锡道:“赵主任,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