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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道:“祁山,要不咱们把武意给叫过来。”
祁山笑道:“张书记,咱们随便吃顿饭,你还要记者过来专门报道啊,是不是有点招摇啊。”
袁孝商和张扬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三人举起酒杯,碰了碰共同喝了一杯,张扬道:“这杯酒既是为祁山接风,也是为孝商送行,祝你去澳洲之后一切顺利。”
袁孝商放下酒杯,拿起酒瓶一一为他们满上:“本来我还走得很坚决,可是真正结束这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心里却又有些舍不得。”
祁山笑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把产业贱卖了,心中有些后悔了?”
袁孝商道:“的确有些这方面的因素,我和安德渊刚刚签完合同,今天就有人过来表示对我的这些产业感兴趣,可惜我答应别人在前,只能将他拒绝了。”
张大官人心中一动,不露声色道:“谁啊?如果想投资,介绍他来滨海。”
袁孝商道:“我大哥过去的一位朋友,姓严。”
张大官人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担心袁孝商可能会产生疑心,不过他已经从袁孝商的话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原来这个严国昭过去就和袁孝工相识。
张扬向祁山道:“刚才在电话中你说是陪三宝和尚他们过来的?”
祁山点了点头道:“慧空法师原本就决定来静云寺讲佛,因为海啸的事情耽搁了。他们这次过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考察静云寺周围的环境,有人出资要在牛山立一尊佛像。”
张扬之前就听说过这件事,低声道:“安德渊?”
祁山道:“不错,安德渊和慧空法师很熟,他们在台湾的时候就认识,据说安德渊已经金盆洗手,他深感自己过去的罪孽深重,所以特地在北港选址立佛,也有补偿昔日罪孽的意思。”
袁孝商道:“如果一个人做功德就能抵消昔日罪孽的话,这个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张扬道:“我感兴趣的是安德渊的钱来自何方。”
祁山道:“你担心他会用黑钱?”
张扬没说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低声道:“放着台湾不做,非得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北港,话说,北港好像并不是他的家乡吧?”
祁山道:“我听慧空法师说,这尊佛像的位置选在安家祖坟的东南最好,安德渊专门找人看过风水,指向的位置,就是牛山,靠山临海,位置绝佳。”
张大官人从来都不信风水之道,他认为安德渊不会平白无故地选定北港来修筑佛像,在这件事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他将酒杯放下道:“祁山,你还记得重建秋霞寺的事情吗?”
祁山怎会不记得,当初有一批木材以他弟弟的名义捐给秋霞寺,可是在其中发现了大量的麻黄碱,正是这件事直接导致了他弟弟的死亡,同时也让他停止了冰的生意。祁山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段足以触痛他内心的往事而有任何的变化,他淡然道:“那匹木材是人要往我们兄弟的身上栽赃嫁祸。”
张扬道:“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样让人感到惊心动魄,为了整垮竞争对手,很多人真是不择手段。”
袁孝商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得和别人不停的斗,商场上如此,官场上也如此,就算你与世无争,可有人总会盯上你。”
祁山道:“其实人活得越明白就越痛苦,糊涂点未尝不是好事。”
张扬端起酒杯道:“所以很多人选择把自己灌醉,在半梦半醒中寻求对现实的逃避,可是就算你今天醉了,明天呢?总有一天你会醒来,当你清醒后,你会发现痛苦会变得更深刻。”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存在就是危险】(下)
开疆拓土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存在就是危险】(下)
每个人都会有痛苦,萧国成也不例外,站在白岛观邸一号的露台上,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海面,这个晴朗的晚上,萧国成的内心却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云。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萧玫红出现在他的身边,轻声道:“叔叔,起风了,赶紧回去休息。”
萧国成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样了?”
萧玫红咬了咬嘴唇。
萧国成转过身,深邃宛如千年古潭的目光盯住了她的面孔,这样的目光让萧玫红打心底感到一阵慌乱,她垂下睫毛,小声道:“针对乔家发生的事情,我找人调查了一下,乔梦媛最近和乔家疏远了许多,外界传言,她不是乔振梁的亲生女儿,是孟传美和别人所生……”
萧国成冷冷打断她道:“说主要的事情。”
萧玫红道:“这消息应该是薛叔叔制造出来的。”
萧国成眯起双目,重新转回身去:“有没有拿到我要得东西?”
萧玫红点了点头道:“我拿到了乔梦媛的基因样本,也拿到了乔振梁和乔鹏举的样本,已经送往专门机构进行对比。”
萧国成道:“再多送一份样本。”
萧玫红有些好奇地望着叔叔。
萧国成低声道:“你薛叔叔的。”
萧玫红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迷惘,很快她的迷惘又变成了一种恐惧。
桑贝贝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她一路跟踪严国昭,发现严国昭去了北港西郊龙熙园,这片别墅群是北港最早的高档社区,可是其中的入住率非常的低。
严国昭的黑色英菲尼迪停靠在17号别墅前,别墅内亮着灯,严国昭走入别墅内,门前有人微笑相迎。那人很年轻,身材不高,可是举手抬足之间充满了自信。
严国昭和他握了握手。然后被邀请进入别墅内。
桑贝贝潜伏在暗处。通过夜视望远镜观察着别墅内的情景。
严国昭前来相会的却是世纪安泰的董事长安达文,桑贝贝之前从未见过安达文,所以没有认出这位年轻的商业奇才。
安达文将严国昭请入别墅内,他微笑道:“严先生今天和袁孝商的见面结果如何?”
严国昭在沙发上坐下,接过安达文递来的一杯茶,喝了口茶道:“你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安先生。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接盘袁家兄弟的产业,难道你看不到北港正值多事之秋?现在来蹚浑水好像不太明智。”
安达文道:“浑水才好摸鱼,您不也对袁孝商的产业发生了兴趣?只是被我捷足先登了。”
严国昭淡然笑道:“我只是想证实这件事。”
安达文道:“想证实,有个最简单的方法,您可以直接问我或者我爸也行。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专门找袁孝商去求证?难道你不信任我们?”
严国昭道:“我还以为你不在北港,我和你爸不熟!”
安达文呵呵笑了起来:“你和袁孝工很熟?”
严国昭道:“认识一些年了,算得上老朋友。”
安达文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他死得突然。”
严国昭道:“北港最近的确死了不少人。”
安达文道:“人死了,帐却不能一笔勾销,严先生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的事情吗?现在北港变成了这幅局面,我的利益谁来维护?我投入得那么多钱怎么办?打水漂?”他的话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严国昭道:“做人总得有点耐性,既然天气不好,总不能冒着风浪出海。如果刚巧遇到大风大浪。岂不是要落个人财两空?”严国昭的话似有所指。
安达文微笑道:“投资就要有回报,即便是做善事。也是为了博得好的名声,有人给我规划了一个无比壮阔的美丽蓝图,可当我真正深入了解之后却发现,现实中远不是那么回事儿。”
严国昭道:“所以,你以为我欺骗了你?”
安达文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没人敢欺骗我!”
严国昭望着这个张狂的年轻人,目光显得非常的复杂,可在他内心中是不屑的。
安达文道:“既然你们无法保证我的利益,我就必须要自己做些事。”
严国昭道:“在内地做生意,没那么简单!”
安达文道:“在哪儿做生意都一样,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赚钱。”
严国昭道:“上头已经盯上北港了,这种时候还是低调为妙。”
安达文道:“给我的忠告吗?”
“算不上忠告,只是两句实话。”
安达文道:“过去有个画饼充饥的故事,我第一次听到那个故事以为那人很傻,可是现在我忽然发现,原来这种事真的可以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在福隆港的事情上投入了整整五个亿,这件事却是你一手促成的,我要你们给我一个交代。”此时的安达文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笑容,他目光咄咄地望着严国昭,终于撕开了最后的伪装。
严国昭处变不惊道:“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场天灾。”
安达文道:“我要的是一个解释,元和集团为什么要从滨海撤资?”
严国昭道:“我也在寻求答案。”
此时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来到安达文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安达文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缓缓将茶杯放下,低声道:“严先生还有朋友一起来啊!”
严国昭微微一怔,他并不明白安达文的话是什么意思,转身向后方望去。
一直在远处监视客厅内动静的桑贝贝看到严国昭望向这边的目光,虽然她知道严国昭不可能发现自己,可还是下意识地放下了望远镜,与此同时,她看到两名黑衣人正在飞快向她所处的位置靠近。
桑贝贝暗叫不妙,却不知自己何时暴露的行踪,她迅速起身离开,试图在两人到来之前摆脱他们。
可桑贝贝刚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前方一个白衣忍者拦住她的去路。
桑贝贝一抬手,一道寒芒向对方射去。
不见那白衣人如何出手,青色刀光倏然闪过,桑贝贝掷出的飞刀已经被劈落开来,斜斜飞入草丛之中,桑贝贝飞刀投出之后,紧接着就拔出枪来,可是没等她举起手枪,但觉寒气逼人,凛冽的刀光近在眼前,她的秀发被刀气激扬而起,刀锋已经距离她的咽喉不到半寸的距离,宛如一泓秋水的刀身映照出桑贝贝苍白的俏脸,她的双眸中流露出惶恐的光芒。
刀锋凝滞在桑贝贝的喉头,如果对方再将刀锋向前递出一寸,她就必死无疑。
桑贝贝的手背向身后,悄然摁响了手机的重拨键。
两名黑衣人迅速冲上来,每人抓住桑贝贝的一条手臂,将她控制住。
白衣忍者听到脚下的动静,他抬起脚狠狠踏在手机之上,将桑贝贝的手机踩得四分五裂。
安达文望着被扭送进来的桑贝贝,他啧啧有声道:“想不到居然是个女贼!”
桑贝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不起……我……我错了,我只是想偷点值钱的东西,求求你们,千万别报警,不要让公安抓我……”她相信自己可以瞒过他们的眼睛。
安达文微笑道:“偷点东西?真的那么简单?”说话的时候他故意看了一严国昭,似乎认定严国昭和这个女贼有些关系。
严国昭走了过来,伸出手抓住桑贝贝的秀发,他的手很大也很有力气,桑贝贝被他抓得头不得不向右侧歪去,严国昭眯起双目,伸出左手的手指在桑贝贝耳后和面颊处轻轻一撮,接合处的皮肤居然被他掀起了一角,然后严国昭慢慢将桑贝贝伪装在脸上的硅胶面具整个揭了下来。
安达文和他的两名手下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桑贝贝心中一沉,暗叫完了,严国昭是国安老人了,对于她的这套伪装手法显然是极为熟悉的,自己的身份只怕要暴露了。
当桑贝贝的本来面目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严国昭低声道:“原来是你,桑贝贝!”
桑贝贝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严国昭冷冷望着她道:“你在跟踪我?”
桑贝贝仍然嘴硬:“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算了,不就是盗窃未遂嘛,大不了你们报警,让公安来处理喽!”
安达文此时方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贼和严国昭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