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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道:“给你换药,你脸上淋了雨,必须要换药了。”
常海心轻声道:“现在就帮我解开纱布吗?”
张扬微笑道:“是,不过你得答应我,明天之前还不可以看镜子。”
常海心道:“放心吧,我什么都想通了,不会做傻事的。”
张扬让她坐在凳子上,帮助她将脸上的纱布解开。常海心闭着眼睛,黑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看得出她十分的紧张,担心自己丑怪的摸样被张扬看到,担心自己会被张扬嫌弃。
常海心脸部被烧伤的地方已经完全被粉红色的皮肤所覆盖,虽然色泽不同,可是没有产生任何的瘢痕,张扬露出会心的微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他可以保证,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常海心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恢复容颜,他将伤药均匀涂抹在常海心的患处,轻声道:“不疼吧?就像做面膜一样。”
常海心不敢说话,直到张扬将药膏完全敷完,找了一卷洁净的纱布为她重新裹上,方才问道:“我是不是很丑?”
张扬道:“是不如过去漂亮,成了小花脸。”
常海心一阵黯然,她轻声叹了口气道:“我早就预料到了。”
张扬笑道:“不过一丁点的瘢痕没有留下,最近半个月内不可以去外面接受阳光暴晒,还要继续敷药,伤处想要恢复正常的肤色估计要三个月的时间。”
常海心不能置信道:“你是说……你是说我脸上长出皮肤来了?”
张扬微笑道:“婴儿般的皮肤,很薄很粉嫩,需要细心养护。”
“我脸上不会留下瘢痕?”
张扬哈哈笑道:“一定不会,不过前提是你不可以哭鼻子,也不能没事儿跑出去晒太阳,不然变成了非洲黑妞我可管不了。”
常海心听他说的如此肯定,心中也信了几分,她小心翼翼道:“我可不可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张扬道:“说过明天就得明天,你也不在乎多等几个小时。”他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应该送常海心回去了。
常海心听说他要送自己回去,摇了摇头道:“我……我不想这个样子去见家人。”
张扬道:“那也得回去啊,你要是一夜不归,你们家里人指不定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常海心脸上一热,却小声道:“我如今这副样子,你不会兴起邪念的。”
张扬道:“你低估了自己的吸引力,假如……万一……我兴起了邪念,你究竟是从还是不从呢?”
常海心道:“宁死不从!”
张大官人感叹道:“常秘书的立场依然坚定啊!”
常海心小声道:“我不要这样面对你!”她起身道:“衣服已经干了,我去换好衣服,跟你回去。”
张扬点了点头,望着常海心窈窕的背影,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自信的常海心改变了许多。
回去的途中,张扬旧话重提:“海心,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常海心低声道:“以后不许提起这件事,这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选的。”
两人都沉默了下去,常海心的目光落在不停摆动的雨刷上,她至今无法确信自己的烧伤已经痊愈,如果上天真的能够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会珍惜自己的青春,珍惜自己的感情,珍惜关心她的每一个人。
张扬打破沉默道:“海心,我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那些话?”
“比如……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挺无耻的一句话,在张大官人说出来却显得很自然而且毫不做作,更难得的是,他说出这句话并没有激怒常海心,或者让她感到难堪,而是让常海心感到温暖。
常海心感到一种幸福的窒息感,可她又无法确信张扬的话,落下了一点车窗,轻声道:“明天会是一个晴天吗?”
张扬道:“明天有雨,后天有雨,大后天也有雨。”
常海心笑道:“你说的还是天气预报说的?”
“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从来都没有准的时候。”
天气预报不准,可常海心的这句话却很准,第二天是一个艳阳天,常海心返回医院之后,这一夜居然睡得十分香甜安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看到房内母亲和两位哥哥都在床边守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识的笑了:“对不起,睡过头了。”
常海天笑道:“我们都等了你一个小时了,说是今天拆除纱布,可看到你睡得这么香甜,我们不忍心打扰你。”
常海心道:“张扬呢?”
常海龙道:“早晨七点钟就来过了,他说上午要陪顾书记去清台山,反正你没什么事,就交给于博士了。”
常海天道:“我去请于博士。”
没多久于子良和妻子周秀丽一起过来了,两人的情绪都是很好,刚才张扬来得时候已经告诉他们常海心恢复状况良好,到时间拆除纱布即可。
周秀丽对张扬的话还是有些怀疑的,她实在无法相信这么重的烧伤,可以完全痊愈,可看到张扬那满怀信心的样子,又由不得他不信。所以她选择跟着丈夫一起过来,亲自见证奇迹发生的一幕。
周秀丽为常海心一点点取下纱布,所有人都注视着常海心的俏脸。袁芝青最为紧张,她一手抓住一个儿子的手掌。不但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常海天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母亲不要太紧张。
纱布一层层褪去,常海心此时的心情居然颇为平静,她想起了昨晚的那场风雨,想起了张扬的那句话,他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愿面对自己现在的面孔,还是他真的有事要离开?
常海心听到母亲惊喜的声音,听到两位哥哥的笑声。
周秀丽目瞪口呆的望着常海心的俏脸,虽然新生的肤色有些不同,可是被烧伤的患处新生的皮肤已经完全覆盖了,和周围的皮肤之间没有任何的瘢痕产生,周秀丽此时方才明白为什么丈夫会对张扬拥有这样的信心,她喃喃道:“不可思议,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于子良笑着搂住她的肩膀道:“我早就告诉你,张扬是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
此时的张扬正陪着顾允知一家人漫步在清台山上,顾允知健步如飞走在最前面,重获自由的顾明健也不甘落后。顾佳彤和张扬落后了一些,这样他们刚好可以说两句悄悄话。
顾佳彤望着张扬的光头道:“你越来越不顾及形象了,这个样子哪还像一个副市长。”
张扬笑道:“副市长就得留头发?我们袁成锡副市长脑袋比我还光呢。”
顾佳彤格格笑道:“人家那是谢顶,你是故意剃成这个样子的。”
张扬当然不会把自己秃头的真正原因告诉她,笑眯眯道:“过两天就长出来了,以后我听你话,不再剃光头就是。”
顾佳彤道:“今天心情很不错啊,省里给了你们五亿元,这下扬眉吐气了!”
张扬正要说话,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打开一听,却是梁成龙打来的,这厮昨天在最需要他挺身相助的时候选择离去,这会儿居然还有脸打电话过来。
梁成龙的声音明显带着歉意:“张扬,昨天的事情对不住啊!”
张大官人虚情假意的笑着:“有什么对不住的,我都说理解了。”他心中明白,经此一事之后,自己和梁成龙之间的关系万难恢复到过去那种程度。
梁成龙道:“我知道自己很不够朋友,可是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得为全体员工考虑,所以……”
张扬笑道:“不用解释了,我又没怪你,在商言商,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成龙,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挂上电话,顾佳彤听出是梁成龙打来电话,不无鄙夷道:“这个人始终不能深交。”她对梁成龙从来都没有太多的好感,在过去因为竞争东江纺织百货商场地块的时候就发生过许多矛盾。自己被人泼脏水一事,梁成龙就曾经是最大的嫌疑人。
张扬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无法左右别人的决断。”
顾佳彤小声道:“你却始终在左右我。”
张扬微笑道:“我是船儿你是帆,没有你我走不动。”
顾佳彤笑道:“要是把握不好风向,你会到处乱走。”
张大官人坏坏一笑道:“只要桅杆插在帆上,你带我去哪儿都行。”
顾佳彤俏脸一热,这厮绕了一圈终于把自己给带到沟里了,正要骂他两句,却见父亲在前方停下了脚步。
张扬已经先行赶了上去,乐呵呵道:“顾书记,这儿你还记得吗?”
顾允知的目光落在那块方方正正的巨石上,微笑道:“记得,当然记得,这么方方正正的石头真是鬼斧神工,大自然难得一见的景观。”他发现巨石旁边还有一张木牌,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却见上面写着方正石三个字,下面还用端端正正的小楷介绍着方正石的由来,自己当年来清台山时给方正石起名的事情想不到已经成了传奇。
张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张景点介绍牌,不由得笑道:“这谁啊?居然把这事也标注出来了。”
顾允知哑然失笑,想必是那位地方官员在为自己歌功颂德,可现在自己已经不在其位,他向张扬道:“让人把这则介绍去掉吧,好好的景致别被这张招牌给破坏了。”在顾允知看来,自己给这块石头命名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大书特书。
通往青云峰的道路已经修好,刚刚下过雨,道路被冲洗的异常洁净,耳边不时听到山泉叮咚,走不上几步就可以看到从山崖之上直挂而出的奔腾瀑布。
顾明健和顾佳彤都不是第一次到清台山来,他们也感觉到清台山正发生了变化。
顾允知道:“清台山旅游搞了一段时间了,游客的数量好像并没有上来多少。”
张扬道:“投资旅游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安老的突然辞世给清台山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他的后人在投资清台山一事上理念不同,如今世纪安泰的投资重点都放在了海外,内地这边只有安语晨一个人独立支撑,资金有限,对清台山的投入自然也很有限,这么大一座山,要是想把旅游全都搞起来,恐怕比建设新机场还要难。”
顾允知笑了起来。
张扬又道:“不过,最近春熙谷温泉度假村搞得不错,江城周边地区的游客全都知道了那里,每到周末都是一房难求,今晚咱们就在那儿住,我已经订好了房间。”
顾允知道:“总有一部分会先发展起来,温泉度假村搞起来,可以慢慢带动整个清台山的旅游业,你刚才说得不错,投资旅游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过,旅游资源是后劲十足的,我记得当初江城常务副市长李长宇就是主张大搞绿色经济的。”
张扬笑道:“他现在还是主张绿色经济,其实我们江城旅游业这两年已经发展了不少,旅游年收入每年都会翻番。”
顾佳彤道:“当年我也看中了春熙谷那块地方,可惜被贝宁财团捷足先登了。”
顾允知微笑道:“贪多嚼不烂,你现在药厂做得好好的,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了,想不到江城制药厂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发展到如此的规模,你这丫头还真有些本事呢。”
顾佳彤可不敢居功,红着俏脸道:“爸,还不是多亏了张扬的药方。”
顾允知当然清楚其中的内情,笑着继续向前走去,顾佳彤跟上去,挽住父亲的手臂,她冰雪聪明,知道父亲定然对她和张扬之间的关系清清楚楚,只是不点破罢了,顾佳彤生怕父亲心里会不舒服。
顾允知内心深处自然是有些难过的,可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女儿,他无法改变女儿的决定,再说他对张扬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恶感,虽然明明知道女儿最终和他走不到一起,这小子的身上有股子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人在很多时候装聋作哑活得会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