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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丹颦的叙述,玄谙才过去太后的榻前,扫了一眼立在榻尾的几个御医:“司南封,说。太后这是怎么了?”
司南封苍眉紧蹙,上前一把就跪在了玄谙面前,口中哀凉地喊道:“太后地身子原本就时好时坏,因为前日里受了惊吓,郁气结于五脏六腑。本来好好调养是不成问题的,可饮酒之后心脉收敛,反而将病邪往内腹转移。恐怕。。。。。。”说到此处,司南封身后四个御医都齐齐跪下了。
“请皇上节哀。。。。。。”五人齐齐喊出了这句话便伏地不起了。
握紧拳头,玄谙用力的一锤下去,整个黑楠木所造的八仙茶桌“轰”地一声。摇晃着几乎被拆散,可见心头是真的动气了。
“皇上,要不让慕姐姐进来,问问她的话。”一旁的雨儿含泪。竟怯怯地插了一句话。
玄谙盯住雨儿,见她泪眼朦胧,银牙咬着嘴唇,心中不忍,轻轻过去按住了她的肩头,蹙眉想了半晌,才回头对丹颦点了点头:“传慕禅。”
暖福宫外差不多已经来齐了后宫妃嫔,以徐荭玉为首。连这些日子也一直病者地钱挽心也来了。脸色苍白,面颊消瘦,若不是年筝和岚儿在两边扶着,怕是早就一把坐下了。奈何人人都是立着等,以示对太后急病的焦虑,她也只好强撑着。
“哎呀。太后她老人家身子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晕倒啊!”徐绿茱立在徐荭玉身旁,故作哀伤的拿了张绣帕遮住半张脸。捏着嗓子就喊开了。
一旁的香卿也是柳眉深蹙,接过话道:“以前听说太后只是脾胃不健的顽疾,怎么会严重到突然昏倒呢?”
“兴许是选秀大典上的事情让太后操心了吧。”年筝望着一双紧闭的殿门,想着太后平素里总是慈祥的很,倒也有些担忧了。.K.
“这话可不能乱说。”韦舒兰瞪了年筝一眼,嚷嚷道:“此时明里暗里宫里都下了令不许提起,怎么你这样不懂规矩!”
年筝从住进承禧宫开始就一直和韦舒兰不和,此时被她抢白,胸中自然火大,杏眼一瞪,大声道:“前日里我明明看到你买通个暖福宫的内侍,要他在皇上暂居于此的时候同传消息,这又算什么?”
“你!”韦舒兰性子急,被年筝捅破她在背后耍地小把戏,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扬起手来。
“没规矩的人怕是你吧!”一直默不作声的钱挽心见自家宫里地人被欺负,自然也呆不住了,厉声呵斥了韦舒兰,却因动气了,扶住心口喘个不停。
“哟,钱妃娘娘,您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出来护短呢,也不小心自个儿的身子。”徐绿茱适才还是一副悲悲切切的表情,如今却变得刻薄无比,一丝讽刺的笑意扬在了眉梢。
“吱嘎…………”
一声响,紧闭的两个多时辰的殿门竟开了,里面走出的人正是丹颦。
地扫了一眼立在面前的诸位妃嫔,丹颦冷冷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敢在此吵嚷。这里是暖福宫地范围,要发疯要咬人滚远些去!”
“你,你不过是个二品夫人罢了,我们这些小主怕你,难道徐妃娘娘,钱妃娘娘也怕了你不成?”那徐绿茱也是个没心眼儿的,在宫里呆了这些日子竟还没明白什么状况,开口就朝丹颦顶了一句嘴过去。
徐荭玉知道要遭,赶忙在丹颦开口前转身就抽了徐绿茱一个嘴巴子,厉声道:“不想被拖去内狱司挨板子就闭上你的嘴。”说完赶忙朝丹颦抱歉一笑:“丹姑姑,绿珠有口无心,现今太后正病着,就算要惩罚她,也请以后再说。”
捂住脸颊,绿珠气的浑身直颤,奈何不敢在徐荭玉面前造次,只好隐忍住,往后面退了去,不再说话。
“徐妃娘娘管教好自己的妹子自然最好。”丹颦自然不屑和徐绿茱斤斤计较,不再理会徐荭玉,朗声对着众人道:“皇上传慕姑娘进殿问话,暖福宫这里走不开人,麻烦哪位小主帮忙去一趟存药房,叫一下慕禅过来。”
“让臣妾去吧。”香卿赶在其他人开口前赶忙出声道:“其他姐妹都没去过存药房,因为臣妾所居寝殿离得存药房近,也是认得路的,就让臣妾去叫慕姑娘吧。”
丹颦点了点头,说了句“劳烦香卿小主尽快”,便转身又闪入了殿门。
经过一番沐浴,慕禅酒差不多全醒了,神清气爽。换上了一身盈翠地裙衫,又整理了一下寝屋,这才拿了针灸地药箱,准备去澜碧宫给钱挽心做例行的针灸。
其实这段日子来,慕禅闲暇时都在钻研针灸之术。除了为钱挽心治疗阴虚之体地曲池穴针灸,四百多个穴位的位置和起效也背得个烂熟于胸,除了沈澈偶尔会主动让她练针,其余却也奈何没有人可以用来印证所学。
出了存药房,刚把门锁上,慕禅就听得身后传来了急急的喊声,一转头,却发现时香卿,面色焦灼,气喘吁吁,很是十万火急的模样。
“慕禅,太后她晕倒了,如今皇上传您赶快去暖福宫呢!”香卿一边小跑着,一边冲慕禅喊道。
听见“太后昏倒”,慕禅心中“咯噔”一声,脸色突然就变了,手中针灸药箱“砰”地就掉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第九十七章 归尘于土
此时已近黄昏,殷红的天幕仿佛含着火烧一般的绚丽色彩,一丝金再夹杂着大片的赤红,美得让人心颤。我^看书斋
一路上,香卿都在絮絮叨叨的字说自顾,内容无非是太后身子怎会突然变得这样差,原本好好的,定是因为选秀那桩子事儿给气得。。。。。。而一旁的慕禅却凝神想着之前给太后用药的事儿,没留心她在说些什么。
“所以,慕姑娘,您得小心些,千万别惹祸上身了。”香卿眼看要到暖福宫了,拉住慕禅,瞧着她一连若有所思的模样,面上竟也丝毫没有点儿焦急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羡慕她为何总是那样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赶紧低声又补了句:“有什么事儿一定托人送个信儿出来。”
慕禅点点头,勉强对着香卿笑了笑。
诸位妃嫔见慕禅来了,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儿给她。眼看她能入得那暖福宫去,大家心里也是又羡慕又嫉妒的,可转而想那里面的是非可不少,又一个个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自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地紧。
慕禅一身青蓝的薄棉群衫随风轻拽,素颜雅静,和周围这些妃嫔们丝绸锦衣的衣袂翩翩很是不一样。一双眼中虽然也透着些焦急,可映着斜斜西沉的红日,竟让人觉得一眼望去就清凉无忧一般,平静地像是一汪碧水清潭。
提着裙角往殿门口走去,慕禅对周围的纷扰似乎也是视而不见,只想早早进入长禧堂看望太后。
被玄谙安排在门口值守的羽林军见慕禅来了,主动拉开了殿门放她进去。只是看着殿门再次被关上,门外立着守了近两个时辰的妃嫔们都有些熬不住了,只盼着早些有个准信儿,也好过在此傻等。
长禧堂。
殷红的夕阳将慕禅的身影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印在青色玉石铺就地地上。很有些萧索地味道。内侍和宫女们都是进进出出,一个个脸上表情都有些漠然。。。。。胆小的一路走都埋着头抹泪,可见都是真心在替太后的病着急。
“慕姑娘,你来了。”丹颦一直都守在长禧堂的门口,见慕禅来了,赶紧过去将她带入后面的寝殿中。
殿中的气氛很是古怪。
司南封率着四个太医院的当值御医跪了一地,均是默不出声。雨儿和侍儿立在太后的床榻边,都有些疲倦了地样子。侍儿更是转头望着慕禅,一脸的期望。5Ccc。neT太后床榻一侧的广椅上,玄谙正一手拖着额头,双目紧闭。另一只手在扶把上不停地敲击着,很是焦虑的样子。
“慕姑娘,皇上有话问您。”诸葛云心里也巴不得慕禅早些到,一见她,就赶紧大声地喊了出来。
听见诸葛云的话。玄谙果真缓缓将头抬了起来,眼中有着浓浓的悲伤和疲倦。
默默向着玄谙福了一礼,慕禅仍旧没有理会周围的人,直接渡步来到了太后的床榻边。
“你要干什么?”雨儿正拿着一张白帕给太后擦拭脸颊。看到慕禅伸手过来捉住太后地手腕,突然开口质疑道。
“我给太后诊诊脉。”慕禅没想到雨儿会那样厉声质问自己,不由得脱口回答。
“司南大人他们都给太后诊了一下午的脉了。难道慕姐姐的医术还能越过他们去?”雨儿一张俏脸憋得有些红了,眼眶中微微有些晶莹的泪珠在打转。
“慕姑娘,你也为太后诊诊吧。”司南封扬起了身子,看了看慕禅,又转而对这玄谙伏地请求道:“大夫医病也讲缘分,说不定慕姑娘和太后有缘,真能知道她是何原因突然晕倒。”
玄谙点点头,开口道:“雨儿、侍儿。你们先退回安阳殿。”
“皇上!”雨儿有些不满。撒着娇就往玄谙身边跪了过来:“臣妾要守在此处,看着太后。看着您。”
“回去吧,晚些时候朕过来看你。”玄谙怜惜她年纪尚小,初次见面就如此真心为太后着急,不由得出言安慰起了她,引来殿中人侧目。
“李婕妤,走吧。”诸葛云见李雨儿还拽着玄谙地衣角不肯放手,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用了巧劲儿就往殿外带。
“侍儿,你也一并和雨儿去吧,也好相互照应一下。”丹颦见雨儿不过还是个小孩子,怕她一人呆在安阳殿不放心,便唤了侍儿一并出去。
侍儿倒是听话,点点头,过去也扶着雨儿,只是回头看了看慕禅,这才一起离开了长禧堂。
没人打扰,慕禅靠在榻边,轻轻太后推开衣袖,伸出三指搭在了腕上。
闭上双目,静静凝神感受着太后的脉息跳动,慕禅突然摸到了一丝异样的地方。睁开眼睛,转头望向玄谙,思索了好半天,慕禅才开口道:“请皇上吩咐其他人退下,臣妾有话要单独对您说。”
司南封有些失落地抬眼看了看慕禅,似是知道些什么,虽然心中憋闷,还是依言起身,向玄谙福礼道:“微臣这就出去候着。”说完便带着四个御医一并离开了寝屋。
丹颦也招呼着屋子里几个伺候的宫女一齐出去了,临走前不放心,望了慕禅一眼。
殿门缓缓关上,屋中突然变得有些安静。
夕阳从窗隙中点点而入,丝丝印在了慕禅娴雅的素颜之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看着慕禅一双水眸望着自己,玄谙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踏实了许多。一开口,嗓子有些低沉,也有些暗哑:“说罢,你知道些什么?”
“臣妾。。。。。。”慕禅看着玄谙如此悲戚的模样,有些不忍。他从来都是孤傲地睨视着天下人,唯独在自己的母亲面前,竟柔软地让人心疼。
渡步过去。缓缓地。慕禅跪在了玄谙的面前,半伏在地面,声音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冷静:“太后二十年前身患恶疾,不知皇上曾记得否?”
“二十年前。。。。。。”玄谙眼神迷朦,思绪似乎回到了慕禅所言地二十年前。脑中一些记忆地片段不断闪过,其中一幕,便是太后卧床不起,慕鹤澜整整三天三夜施针解救地场景。
慕禅抬头。见玄谙地眼神从迷惘变得清澈起来,心知他定然是还记得,又接着道:“那年,父亲虽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为太后施针,可终究还是抵不过恶疾的突然而至。最后,不得已只好。。。。。。”咬了咬唇,慕禅突然变得有些犹豫,犹豫着究竟该不该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
“只好怎样?”玄谙心似乎都要跳了出来。倾过身子,牢牢盯着慕禅的双眼。
“只好。。。。。。用了西疆秘药来救太后一命。”慕禅还是说了出来,只是额上随之而来的细汗和身体的颤抖,却怎么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