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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又把原先的小珠子挪了位置,叫楚窈的发饰看着没那么简单,也不会叫人误认为是没出阁的姑娘。
因着这个,楚窈坐在步撵上还在和赵怡说笑,楚窈原是看着前头的,突然眼角余光处瞥见一抹玄色的衣角,不由对赵怡使了个眼色,嘴里也换了个话头,“每回我打扮好了来寻夫人,总能得了夫人的好处去,以后我来寻夫人,倒要先看好了时辰再来的好哩。”
“这话说得,越发没个正形了,”赵怡顺着楚窈的意思下来,含笑瞪了她一眼,却并没什么责怪的意思,“若有喜欢的,直接来找我要了去便是,偏生嘴上不好留德,说得自己像个打秋风的。若叫不知道的人听了去,只怕要在背后很说一些有的没的了。”
“这有什么,也值得夫人担心,”楚窈偏了偏头,颇有些毫不在意的意思,“只要夫人与殿下知道我,便是旁人诽我、谤我,又有何用?”
楚窈这边话音才落,赵怡还没来得及接口,就听见夏云景的声音传了出来,“正是这个理呢。”
楚窈赵怡闻言,都做出了惊喜的神色,忙叫人停了步撵,向着夏云景迎了过去。
夏云景也没叫赵怡楚窈两个行礼,而是难得亲近的一手拉了一个往贵妃处慢慢行去,“方才你们在说什么?偏我只听见窈儿那最后一句。”
楚窈闻言,忙上前开口道,“正说夫人常爱与我些漂亮首饰呢,诺,方才出门前夫人才给我用的珠花,”楚窈说着,侧了侧头,把那簇珠花显得更清楚些,好叫夏云景看见,脸上又做出一副天真、柔和的神色,“我惯是不爱多用珠宝首饰的,总嫌太重,压得头疼,每每叫夫人见了,便要拿了自己的首饰来给我妆点,方才我便是得了便宜正在给夫人卖乖哩,夫人担心这是在外头,人多耳杂,恐旁人听去了,以讹传讹,流言中伤,我正反驳夫人,说只要夫人和殿下您信我,旁人如何说道,我才不怕哩。”
夏云景听罢,点了点头,也没再问赵怡,索性他方才在暗处是听了个大概的,八九不离十也就是了。如今见楚窈和赵怡相处得如此好,也正给了他心里头安慰。这样想着,她脸色也柔和了下来,对赵怡道,“窈儿常跟着你出入,行事举止也颇有几分你的样子,既是她喜欢,也不必拘束了去,”夏云景说罢,又对楚窈道,“你且按着性子来便是,若有那不长眼睛的来惹你,只管回了怡儿便是,若有实在不能做主的,叫我来替你出头,也就是了。”
楚窈听罢,也不推辞,只是满眼笑意,答应下来,又给赵怡扮了个鬼脸,叫赵怡忍俊不禁,却也不再说她。
说来听见夏云景这样说话,楚窈心里头没得点子感动是不可能的,只是楚窈更明白,夏云景的放纵,面上说是为了自己好,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后宫前朝的安定,自己若能如他所愿,一直做一个天真的、被护着的小丫头,必能安好,可这世上,有几个人是不会长大的呢?他夏云景也想得太理所当然了。若不能从小丫头长成女人,只怕一旦有半点不符合,就要被厌弃了的,这后宫里头,总归是不缺皇帝想要的人的。
心里头这样想着,楚窈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真挚的几分。赵怡偶然瞥见了,眼里不禁透出了几分担心,本想说些什么来岔开话题,好在贵妃的玉泉宫到了,楚窈也总算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赵怡这才放下心。
“奴婢给殿下、赵娘娘、楚娘娘请安,”三人才走到门口,就有一名老宫人从里头迎了出来,看着夏云景几人的脸色,也有些尴尬。
“免了,”夏云景见了这老宫人情状,脸色也有些僵了,口中道,“母妃可起了?”
“回殿下,贵妃娘娘昨个儿听说楚娘娘与小殿下到了,心里欢喜,便歇得迟了,这会儿还没起呢。”那老宫人垂着头,也不敢看夏云景的脸色。
楚窈闻言不由挑眉,这贵妃倒有意思,自个儿不乐意起床,倒拿了她和文渊来做筏子,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楚窈在心里冷哼一声,看着前头夏云景的背影,便将这事儿暂且忍了。
赵怡知道得多些,一双眼睛只把那老宫人的面貌又仔细打量一番,记在心里,她可不信这样的话是贵妃授意呢,就凭贵妃那恨不能和夏云景闹得地覆天翻的模样,会想到把祸水往窈儿和文渊身上引?想来也是这护主的老奴自作主张,可惜了有个脑子不灵光的主子,又做了件蠢事儿。想起方才路上夏云景说的话,赵怡唇边不由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第五十七章
正如赵怡所料,才在楚窈面前夸下海口的夏云景自然不会立时忘了自己的“金口玉言”,毕竟是当做“君无戏言”的话来说的,这方才听见的人可都还在场看着呢。
若说贵妃与夏云景母子关系好,想来夏云景也就让楚窈受点儿委屈,勉强遮掩过去也就是了,反正夏文渊还被留在夏云景的住处,没跟着一块儿来,要掰扯,也怪不到夏文渊一个小孩子的身上,顶多楚窈倒霉些。不过坏就坏在,楚窈如今很得夏云景喜欢,又是夏云景看着长大的,自有一种情分在里头,而夏文渊很可能是夏云景唯一的孩子,又是嫡子,自然是夏云景的心尖尖,如今这老宫人一句话,把两个宝贝一块儿拿来当垫底的,夏云景与贵妃又母子失和,自然恼了。
夏云景阴沉着脸,直把老宫人看得背上直冒了冷汗出来,方突然一脚把老宫人踹了出去,口中骂道,“没用的奴才,照顾不好孤的母妃,还妄想把罪责往主子身上推,来人啊,把这个颠倒黑白、犯上作乱的奴才关到暴室去,叫人好好教教她,什么叫规矩,孤可不信,这胡乱诬陷主子的话,是这么个没脑子的奴才能说得出来的。”
“殿下饶命啊,老奴,老奴……”
那老宫人脸色发白,扑通一声向着夏云景跪下求饶,夏云景不耐烦听她多说,立时便打断了她,偏了头,只拿了眼角的余光看她,声音也不大,却透出几分狠劲儿,“你是母妃身边积年的老宫人,想不到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是早早交代了是何人指使,免得受了这许多皮肉之苦,”夏云景见那老宫人还要喊冤,便道,“可不要胡乱往母妃身上掰扯,不过是个奴婢……都愣着做什么,还留着这等包藏祸心的奴婢,等着叫她来谋害孤的母妃吗。”
这话一出来,那老宫人立时便不动了,只手脚还在不住的颤动,立时便上来了几个内侍,要把她拖出去。
“住手,”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本宫的玉泉宫,也是尔等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都给本宫滚出去,”那女声略停了停,“万忠,还不快去把你周姑姑扶起来。”
“是。”一个熟悉的声线响起,楚窈微微侧目。
楚窈顺着声音来处看去,便见了一名宫装丽人,穿着一身藏青色衣裳,衣衫有些凌乱,头发并没抿好,只梳了个发髻的模子,用银梳压着,许是来得匆忙,已经有些散了。那丽人正是夏云景的母亲,她本是四十左右的年纪,因生了长子,又一贯得宠,过得极为顺心,保养得宜,如今看来,不过三十出头。只是近来接连承受丧夫丧子之痛,脸色有些灰败,精神也不大好,颜色也减了三分。但她一见了夏云景,眼里便生出一股鲜活的恼意来,整个人看着,也飞扬跋扈起来。
楚窈脑子里就突然把她和卿珏公主韩氏联系起来,难怪当年夏云景本不乐意叫卿珏公主进宫,但一见之下,却偏偏允了,还越过自己,册封她为元华贵妃,极尽宠爱。那时还以为夏云景真爱韩氏,如今看来,不过是因着韩氏与贵妃性子相类,举止之间颇有贵妃盛宠时的跋扈个性、奢靡作风,方才叫她进宫,还封作了贵妃,更赐她住了玉泉宫。大抵也是因着被生母仇视毒害,便想着在与生母相似的女人身上寻找安慰,这样看来,夏云景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古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夏云景大抵就是这样,因着自己可怜,便要别人一块儿可怜才高兴的可恨之人了。他们母子关系的僵硬,又何尝只是贵妃一人之过呢。
楚窈把目光移向贵妃身边,那个佝偻着身子的内侍,记忆里就浮现出了一个名字——万忠。前几年册封前曾跟随万内侍到卫王府来过的那个小内侍,原来他已如此得贵妃信任了吗。楚窈心里想着,贵妃或许不知道,她所一贯宠信的万内侍与万忠师徒两个,都是给夏云景做事的吧。
“孤看谁敢,”夏云景眼里满含煞气,对上贵妃的眼睛却毫不退让。
贵妃见了,不由打了个寒颤,但凭着一股子韧劲,还是强撑着,却终究比不过夏云景这从战场磨砺出来的煞气。万忠看准了时机,恰在贵妃脚软之时上前扶住她。得了夏云景一个赞赏的眼神。
夏云景见贵妃不再强硬,便也不再像方才一样煞气重重,却还是僵硬的对贵妃拱手道,“孤也是关心母妃,像这等惯会挑拨,不思正事的奴婢在母妃身边,也不知道会假借母妃的名头做些什么事情出来。”
“你,”贵妃半靠着万忠,指着夏云景,气得直发抖,“你若敢处置了周姑姑,就给本宫滚出玉泉宫,日后也不用再来。”
楚窈一听见贵妃这话就知道要遭,虽偷眼看着贵妃脸上已有些懊悔之意,但心里还是摇头,虽说是一直在身边伺候,出谋划策的老宫人,但这话说得却实在是诛心。把宫人看得比亲儿子重要也就罢了,还威胁亲儿子,说老宫人要是没了,儿子也不必来了……只怕会适得其反。
楚窈与赵怡对视一眼,两人一块儿上前向贵妃见礼,“赵氏(楚氏)见过母妃。”
贵妃原就有些懊恼,见夏云景脸上神色越发阴沉,本一股倔劲儿又起来,幸而被赵怡楚窈打断,故虽脸色不好,却也还是对两人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夏云景见状,也就选择性遗忘,不去纠缠方才贵妃脱口而出的那话,而周姑姑,自然也就被忘在了一边,勉强偷得一点生还机会。
“谢母妃,”赵怡楚窈齐声道。
“你就是楚氏?”贵妃直接忽略了夏云景,也没管赵怡,反是直接问起了楚窈。贵妃略顺了顺气,又补充道,“你是哪家的淑女?我怎么从未见过?”
楚窈如今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这面前摆着一个,想看不见,也不行啊。楚窈偷偷看了夏云景一眼,脸色果然难看极了,手也握成了拳,关节处因用力而发白,心里一惊,不由谨慎答道,“回母妃,妾是黎国冯氏女,因母亲感念不能常承欢于外祖膝下,便将妾送到南地外祖家,故妾长随母姓。”
“如此说来,你倒是常年住在我大夏的黎国女子了,”贵妃来了兴趣,“且抬起头来,叫我看看。”
楚窈欠身一礼,缓缓抬头,把目光定在贵妃唇下之处,并不直视贵妃的眼睛。
“嗯,倒是个知礼的,果然是我大夏长大的女儿,自有一股大夏闺阁女儿的气质,”贵妃说话间,自有一种身为大夏人的优越自得,或许是楚窈得了她的眼缘,对楚窈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听说卫王进京的日子,一直是你在照顾世子,打点府中上下?”
“回母妃,正是呢,”楚窈见贵妃欢喜标准的大夏闺阁女儿,便不由得控制着自己行为举止越发温柔,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是精心教养出来的,偶尔粲然一笑,带着些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