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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仪又惊又痛,扑上来抱住他的腿求道,“媚仪知错了,求皇子饶了媚仪吧。”凤随歌不理她的哀求,对一旁护卫做了个手势,“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听媚仪的悲呼越来越远,凤随歌转头对上一笑饶有兴味的眼,不禁皱眉,“很有趣吗?”
一笑点头笑问,“这样对待曾经的枕边人,不会觉得不忍吗”
凤随歌大步走到她身边,捏住她的下颚,咬牙道,“或许我应该考虑她的建议”
一笑疼的吸了口气,但还是尽力的说清每一个字,“在你手上,我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凤随歌冷笑着放开了手,“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能轻易撬开你的嘴呢,”
一笑微笑,“那你要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我?用鞭刑吗?对了,我知道锦绣军中一百零八种逼供的刑罚,要不要给你点参考意见?还是你觉得让护卫强暴我更能让你高兴?”
凤随歌颤抖了一下,吼道,“你、你是不是女人,居然敢说这种话?”一笑只回他一个挑衅的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几乎迸出火花来,交换着无数战意,半晌,凤随歌移开了视线,口气仍是生硬的,“明天我会再来,希望那个时候,付都尉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回答”,说完快步离开了囚室。
夏静石翻阅着文件,萧未然肃然立在一边,良久,夏静石皱着眉抬起头来,“哪有这等事,没有住客栈,没有雇过车,也没有出过城,难道一笑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萧未然犹豫了一下,“殿下,你看需不需要追查一下近日出城的货车去向?”
夏静石略一思索,“你的意思是……”
萧未然点头,“一笑若要走,必会大大方方的走,这样凭空失踪,臣以为不是好事。”
“嗯,就交给你去办吧,记得交代宁非看好凌雪影,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差池。”夏静石疲惫的说完,靠向椅背,揉了揉眉心。
雪影心神不定的坐在桌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琴弦。
一笑的穿着不像逃家的侍女,应排除被人贩盯上的可能,但除了这个,似乎没有别的了,可就算把她掳去也没人敢买她。
难道是负气离开后心灰意冷……
她前思后想,越想越怕,心烦意乱的将弦重重一拨,站起身来。
原本靠在墙边打瞌睡的宁非被琴音惊动,倏的跳了起来,尚未完全清醒,雪影已视而不见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喂,你去哪里,”宁非揉了揉眼,大步追了出去。
雪影脚步一停,“当然是去找一笑,我不像有的人,说到找人,答应得最快,答应完又终日躲在角落睡觉。”
宁非气的几乎仰天长啸,“你说话可要凭良心,为了寻找一笑我几日未曾合眼,几乎把麓城的每一块砖石都掀了,难得刚才有个空暇打个小盹,你也要拿我说嘴”
“可是我担心一笑会有危险,”雪影说着已经红了眼眶,“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
“呸,”宁非急忙啐了一口,“童言无忌,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要咒她,一笑的命一向很硬”
雪影几乎跳起来,“你说谁童言无忌!一笑的命是我救下的,我又怎么会去咒她——早知道她会出事,我死也不会让她到麓城来,都是镇南王害的她,你们都是他的帮凶,现在你们满意了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话未说完便被宁非一把将嘴捂住,“还说不是,三句不离个死字”忽然他全身一僵,烫着似的松开了手,奇怪的看着掌心的晶莹,“你哭了?”
雪影胡乱用袖子擦了下眼睛,不理不睬的背过身去。
宁非慌乱的转到她身前,“嗳,你别哭啊,要我不当心弄痛了你,让你打回来便是,你哭什么呀。”
见雪影还是不理,他笨拙的抓起雪影的手,朝着自己胸口砰砰的拍打,“喏喏喏,我让你打回来,你别哭了,”
雪影又羞又怒,一时间也挣脱不了,不禁急道,“你再不放手,我叫救命了。”宁非手顿时一松,雪影尚未来得及收起力气,顿时哎哟一声朝后跌去。
见雪影摔倒,宁非忍笑的上前将她扶起,“不关我事,是你要我放手的,”雪影冷着脸拍了拍手上的泥尘,忽然用尽全力抬脚朝他胫骨上踢去,宁非猝然不防,给她一脚踢中,嗷的一下蹦得老远,龇牙咧嘴的蹲下骂道,“还真没见过你那么野的女人,连一笑都比你斯文得多,也不知是谁平日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个大家闺秀……喂,你别逃……”
见雪影跑远,他咬住牙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数着更漏中的水滴声,每一滴都像是敲在一笑的心上。
时间慢慢地过去,窗子投进的光影渐渐拉长,她的四肢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心里暗暗骂着凤随歌,一笑尽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麻木的手脚上转开。
夜幕终于降临了,寒冷的空气,象是要钻入她的骨髓里去,冷得人心都要冻住了,虽然已是春天,但那日走得匆忙,穿着宅内的单薄衣服便离开了,又给凤随歌这样一劫,想必随身的东西也都失落了。
想到这里,一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就算东西都在,还指望有人会操心一个阶下囚的冷暖吗。
凤随歌会问她那两个问题,必是怀疑锦绣王朝对夙砂国有所觊觎。
当时不在场的人,绝对不会相信她一个女子,竟然会那样拼了性命的阻止心上人迎娶别人,况且两人地位这般的悬殊。其实也不能怪凤随歌不信她的话呢,现在她回想起当日也觉得可笑。
殿下,是一笑在自作多情,还是你……
“看来你很喜欢这间囚室,”凤随歌嘲弄的话音在门口响起,宝石般墨黑的眸子盯着一笑唇边刚浮起的一丝笑容。
一笑顿时敛了笑容,垂下眼睫,“那么快天就亮了么。”
凤随歌暗自咬了咬牙,“这是我的地方,我想来便来了,难道还要向你通报——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我这山庄的春夜吧,付都尉”说着将手里拿的毡毯掷在地上,愤愤的走了。
一笑目光从地下移回敞开的囚室大门上,忽然大骂道,“凤随歌你这个白痴,你就算不给我东西也要随手关门啊!?”
七宝锦帐低垂,貔貅炉里的冰麝龙涎袅袅散发着薰人的香气,凤随歌倚在舒适的软枕上听着手下密谍的回报。
付一笑家的门役说,付一笑因为军务缠身很少回家,母亲死后更是一年难得回去一次,若不是镇南王的赏赐仍在不断的朝付家送,付家几乎遗忘了这个自小不受宠爱的小姐。
遣退了密谍,凤随歌无意识的捏动指骨,发出噼啪声。
当年两国交战,夙砂国兵力强大,但数次必胜之局都被镇南王巧计破坏,他对这位有着军神美称的锦绣王爷有着深深的忌惮。
现在两国虽然已经缔结了和约,但镇南王与戏阳的婚约始终未能履行,肯定不能直接发国书质问锦绣王朝的圣帝为何镇南王身体健康仍然要称病拖延婚约,戏阳又是个少见的死心眼,看来只能从夏静石身上下手。
夏静石一向淡薄,身边从未见到有任何姬妾,付一笑应当算是一个异数——若让夏静石知道是他绑走了付一笑,不知会有何动作。
门被推开,云翳走了进来,见凤随歌还在沉思,一边爬上锦榻,一边懒懒道,“皇子,外面那么冷,还是早点歇下吧,”
凤随歌瞟她一眼,“很冷吗。”云翳轻笑,“皇子上来云翳就不冷了。”
凤随歌若有所思的说,“让她吃吃苦头也好,”云翳不解,“皇子在说谁。”
凤随歌扬起一个微笑,“没什么”
经了一夜冷风,一笑已有些昏沉,仍强自支撑着。
凤随歌好整以暇的在她面前坐下,“付都尉昨夜休息得可好”
“托皇子的福,一笑休息的好极了,”付一笑瞥他一眼,嗤的笑了出来,“倒是皇子看上去和刚打完仗一样憔悴,必是整夜在忙——想必当年中箭,也是操劳过度才闪避不及的吧”
凤随歌自得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恼怒的偏过头,正好见到云翳带着两名护卫抬着一只木桶走来,他隐忍的靠回椅背,“若付都尉还是没想到应该怎样开口,先来道开胃的小菜吧。”
“却之不恭”,一笑抿了抿干裂的唇,索性放松了身体任自己垂挂在墙壁上。
鞭子在云翳手里如蛇般翻扭着一扬,又呼啸着落下,一笑只觉得撕心裂肺的地痛,痛觉稍微过去,伤口又烧灼般的刺痛起来,痛楚刺激了她本已昏昏沉沉的头脑,恍然间又回到了痛数军棍的那一天。
他说,“爱或是不爱,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本王何干”。
若她足够清醒,在那一天,就应该断了所有爱恋。
低低的笑声从一笑口中发出,囚室内众人皆是一震,凤随歌也吃惊的站了起来。
一笑猛然昂起头,恶狠狠的看向已经变色的云翳,“贱人,你家主人昨夜没喂饱你吗,一点力气都没有。”
云翳的脸色越发难看,下手重了一倍,第二鞭打下去铿然有声,不但鲜血四溅,连皮肉也翻绽开来,一笑颤抖得连话也无法说清,却仍是在笑:“这才像样”
“停手!”凤随歌喝住云翳,快步走到一笑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能发誓,他在付一笑的眼里看到了轻松。
她是故意激怒云翳,她,根本是求死。
云翳扔下鞭子,默默的退回他身后,手也在微微发抖。
凤随歌一动不动地站着,只一挥手,囚室里的人便流水般的退了下去,他眯起眼,凝锁的视线似乎想直探她灵魂深处,“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死心塌地,”一笑脑子有片刻晕眩空白,仍咬住嘴唇,极力睁大了眼睛看他,“跟着他,不用担心自己哪天行差踏错就被充做军妓”
看这昔日灵动如兽的女子在那样的毒刑下还能如此自若,凤随歌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心折,可听她说话,仍忍不住怒道:“好硬的骨头,你若想死,今日我便成全你”
一笑笑了一声,再也坚持不下去,坠入黑暗之中。
夙砂国。
一道帘幕隔出内寝睡室,一笑已被换过一身干净的白衣,躺卧在深色睡榻上,发色黑亮如丝绢,泻撒在绣枕周围,轻抿的唇微透出似睡还醒般的恍惚。
一个少女端着托盘进来,将盘内的汤药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又转头看着床上的人。她被送来的时候不光身上有外伤,更已发着高热,据说她只是个俘虏,但——俘虏又怎么会在这里。
感觉到她的视线,一笑慢慢睁开眼,微微一动,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不禁叹了一口气,“我还没死吗。”
“没有,”少女轻笑着坐到桌旁,“还差一点,又给救回来了。”
一笑挪动了一下身体,打量着她,柳眉凤眼,瑶鼻樱唇,眉心上一朵金钿,却只是普通的服色,“你是谁”
少女不答反问,“你猜我是谁”,一笑皱了皱眉,将视线移开。
窗上挂着白色的轻纱,墙上装饰着泼墨山水,逸丽墨竹,空气中弥漫着幽雅的香氛,斗室内窗明几净,显得格外清爽。
“我所见过的夙砂囚室中,这一间最像样,”一笑努力撑着手肘坐起,检视着自己,两道伤口都已经被很细心地包扎好了,虽然还痛,却透着丝丝清凉之意,可见伤药价值不菲,也许是因为虚弱,也许是因为睡了太久,四肢上竟一点力气都没有。
少女有趣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你伤口上敷的是夙砂王室的疗伤圣药黑玉髓,不会留下疤痕的。”
一笑低笑一声,“是在玩什么新花样吗,戏阳公主”
少女凑到床前,近的几乎贴上一笑的脸,“为什么说我是戏阳公主?”
一笑眼一眨不眨的和她对视,“一笑再孤陋寡闻,也不会不知蜓翼描金的花钿是王室专用。”
她眼波一转,“那最多也只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