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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阳忐忑的瞟了侍女一眼,见侍女眼观鼻,鼻观心的肃立在一边,心里稍稍平定些,口中婉转道,“帝君与太后都太客气了,太后身体不适,本应是戏阳入宫探望的,又怎敢劳烦帝君亲自前来……”
“寡人一向欣赏你敢想敢做,怎么忽然做出这样一副秀巧的死相来,是有旁人的缘故么”,圣帝说着,朝一旁的侍女扫去冷冷的一眼。
侍女饶是低垂着头,也能察觉到那凌厉的一瞥,当下便慌乱的躬身告退,凤戏阳正欲唤住她,圣帝轻笑道,“你不是问过太后寡人到底想怎样做么,难道你想让她也在一旁听着?”
第91章
圣帝缓缓的在莲池边踱着步,凤戏阳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心中正在胡乱猜测,听得圣帝问道,“知不知道寡人为何要帮你?”戏阳怔了怔,也不管他看不看的到,摇头道,“戏阳不知”
“其实也不仅仅是帮你,寡人也是为了自己——付一笑的手段,你就算没见识过,也该听太后说过吧”,圣帝侧过身睨她一眼,站定续道,“不光夏静石受了她的蒙骗,凤随歌也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可是她爱的,另有其人”
脑海中的所有讯息一瞬间凝住,凤戏阳茫然的问道,“是谁?”,圣帝却不回答她,微勾着唇角缓缓说着,“有一样东西,夏静石给不了她,但她可以从你皇兄身上得到——你明白她想要什么吗”
“想要什么?”,凤戏阳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学舌的鸟儿,一直傻傻的重复着圣帝的话,“她……不是一直爱着夫君的吗”
“爱?若爱,那她为何不嫁给夏静石?”,圣帝冷笑,“夏静石只是一个被她弃置的踏脚石,而凤随歌只是她的后备人选,一旦那个人成功,付一笑必然会弃下凤随歌……”
“那个人是谁”,听到这里,凤戏阳已顾不得礼节,打断了圣帝的话,“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普天之下,所有乱臣贼子,心中惦念的无非是大统之位,而她眼望着的,无非是那后冕罢了”,圣帝的眼中闪着锐凛,“那个人,是付一笑的青梅竹马,公主见过的,而且应该很熟悉——他叫宁非”
凤戏阳打了个冷战,有些费力的开口,“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凌雪影的夫婿吗,凌、凌雪影不是她的手帕交吗”,“呵呵”,圣帝低笑起来,“是人都会有弱点,或名,或利,或爱,或欲,就好比这世上没有谈不拢的交易一样,若给的筹码够重,还会怕她不肯就范吗”
只觉得有个模糊的念头流星般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抓住点什么已经消释,但在凤戏阳心里,怒气已经占了上风,她忿然顿足道,“怪不得他们处处针对我,真是可恶之极,我要修书将这一切告诉父王……”,“不必惊动国主”,圣帝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所要做的,只是静待时机而已”
凤戏阳一愣之间,圣帝胸有成竹的微笑起来,“只要让夏静石看穿付一笑的险恶用心,还怕他不明白这世间到底谁才是对他好的人么?”,戏阳恍然大悟,喜道,“我明白了,多谢帝君指点——我这便去找夫君……”
“诶”,圣帝拦住她欲动的身形,“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见凤戏阳睁大了眼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圣帝低叹一声,挽起衣袖,俯身在莲池中折下一枝怒放的粉荷,递给戏阳,“真不知道这污浊的宫廷内苑里,怎么能养出你这么干净的花儿来……”
凤戏阳下意识的接过莲花,眼中闪过思索的迷茫颜色,不等她咀嚼出这话中的含义,面前原本面带笑意的圣帝忽然敛了笑容,低喝道,“谁”,同时犀利的看向左侧悄然滑出的一抹蓝影。
戏阳顺着圣帝的眼光看去,手一颤,粉荷啪嗒一声坠在她脚边,“夫君,你回来了”
夏静石的视线与圣帝胶着在一起,直到近到了眼前,他才收回目光,淡淡道,“原来是陛下到访”,说着便要行礼,见夏静石的下拜,圣帝抬手温然道,“都说过多少次了,本来便是一家人,未加朝服时不必多礼”
夏静石微微一避,自顾自的礼下去,圣帝抬在半空的手顿时落了空,仅一瞬,他已自若的收回手,转而弯下腰拾起地上掉落的荷花,递回戏阳手中,微笑道,“拿好,别再掉了”,戏阳迟疑了一下,轻轻的说了声“多谢陛下”,便低头走回夏静石身后。
三人僵立了片刻,圣帝轻咳一声,“寡人这便要回去了——平日无事多往宫里走动走动,太后常惦念着你呢”,不等夏静石回应,他又转向凤戏阳,“方才说的那副残棋,明日到太后那里寡人再摆给你看一次”,见到戏阳点头,圣帝便不再多言,顺着委蛇的路径向外走去。
安静。
本来微微吹拂着的清风也仿佛窒息于这尴尬的气氛,溜的无影无踪,就连空气也都燥热起来。
戏阳偷偷瞟了一眼夏静石,见他面色不佳,心中更是忐忑,左思右想一番,先开口解释道,“今日太后身体微恙,又担心我太气闷,恰逢帝君出巡,所以……”,夏静石淡淡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本王并未问及此事,你又何必着急解释”
凤戏阳顿时语塞,一时又羞又气,低头看见手中那支荷花,更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夏静石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宁非在哪”,凤戏阳闻言惊愕的抬起头看他,“宁非?他不是与凌雪影一同去了夙砂么?”
夏静石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见她表情不似做伪,叹了一声,简单解释道,“有人来报说曾在前两日清晨见到宁非进了明德宫宫门,但本王却一直没有接到宁非回来的消息,所以便过来看看”,凤戏阳想到圣帝的话,心中一跳,口中仍然平静的称道,“大概是看错了吧……夫君,萧参军的伤情可有好转?”
夏静石嗯了一声,温然道,“未然已经完全清醒,医官说再调养些时日便能下地走动了——倒是你,方才听到宫人说你近来精神不大好,这几日便不要四处走动了,好好休息一下”
凤戏阳听他温言软语,心中一热,眼泪便要涌出来,生怕又惹他不悦,只敢低低的垂着头,“多谢夫君关心,戏阳会好好照顾自己”
“嗯,那便没有什么了,你若听到关有宁非的消息,便派人到那边知会本王一声……”,夏静石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凤戏阳只怔了一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奔上前将他拦住,“夫君,求你听戏阳一句话”
夏静石嘴角微微一动,“若还是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便不用说了”,“不是的”,戏阳哀恳道,“戏阳只是想提醒夫君要当心身边的人,不要给有心人利用了”
“利用?”夏静石锐利的眯起双眼,“你听到了些什么吗?”,“也不是”,戏阳嗫嚅着说道,“只是,戏阳只是觉得夫君天性和善,易受奸人蒙蔽……”
夏静石静静的听着,打断她道,“你不妨说得明白些,到底谁是奸人,好让本王早些提防起来”,戏阳迟疑了一下,仰头看他,“夫君肯信我吗”,夏静石点了点头,“若你说的是真的,本王为何不信”
犹豫许久,戏阳缓缓说道,“宁非,还有,付一笑”
第92章
夏静石的目光停在凤戏阳脸上,研究着她,仿佛是在仔细的验证着她所说的话,凤戏阳在他的注视下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却仍旧絮絮的讲述着从圣帝处听来的一切,同时紧紧盯住他的眼睛,生怕从里面读到一点的嘲弄、不屑或者鄙夷,但,夏静石的眼里只有深思。
听完之后,夏静石沉吟片刻,颔首道,“这些本王会尽快派人查证,但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要再对第二个人说”
凤戏阳用力的点了点头。
四名锦绣羽林军士自睡梦中被粗鲁的推醒,五花大绑的提进了凤随歌的行帐,一进帐子便被踹倒在地。
凤随歌犀利的眼光冷冷的锁在领头的军校身上,那军校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并不像另外三人那样惊惶的眼珠乱转,而是镇定的回视凤随歌。
“扰了四位的好梦,真是罪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偶然得了一件东西,想向四位问个明白”,凤随歌似笑非笑的将一卷细纸抛在地上,“哪位先看?”军校只是淡淡的向下撇了一眼便摇头道,“从未见过”
“看到从未见过的东西,也不好奇是什么,锦绣的军士果然不一般呢”,凤随歌挑了挑眉,“若痛快说了,便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时辰还早,还够回去再睡上一会,若仍是遮遮掩掩,便不要怨我下手太狠”
“我要见公主!”军校见势不妙,梗着脖子喊了起来,“就算你是夙砂的国主,你也不能私审锦绣军士……”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凤随歌喝住他,随即冷笑道,“你真的想见她么——其实我也很想再见识一下锦绣军中最不常用的刑审,这样好不好,只要你们中间有人能经得住她的三轮大刑,我便放了你们——唔,正巧是在郊野之上,毒虫鼠蚁应当不难收集……”
四人同时变了脸色,军校的下颚抽动两下,仿佛要咀嚼出最恶毒的句子唾向凤随歌,僵持了片刻,凤随歌不耐起来,抽出在身侧的长刀,抛给一旁的一名护卫,吩咐道,“去插在篝火里”,护卫应了一声,轻巧的捧刀去了。
自顾自的饮完一盏茶,凤随歌立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走到四人面前,耳语般的轻轻说,“其实我也明白,你们都是受人指使,只要肯说出事情始末,我保证不会动你们一根头发”
其中一人的表情顿时有些松动,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被那军校转头狠狠一瞪,复又闭口不言,这一瞪被凤随歌看在眼里,他微微的笑起来。
“你们知道么,夙砂的旧史中有个刑法,叫做茄刳子”,凤随歌一一与四人对视一遍,续道,“现在篝火中的那柄长刀,便是为了它而准备的”,他拿起空刀鞘,珍惜的抚过上面镂刻的花纹,“这本是我最珍惜的战刀,但今日为了保护我的爱妃,我也只有委屈它一下,让它充当一下刑具了”
说到这里,凤随歌面色一整,低喝道,“去将刀取回来”,一个护卫应声奔出,只是片刻已经折返,先前那柄长刀已经在火中烧得通红,刀柄用厚厚的粗布裹着,提在护卫手上,只听得凤随歌懒懒的吩咐道,“将方才挤眉弄眼的家伙脱了裤子架起来”
那军校才挣扎了几下便被扒光了裤子,又是尴尬又是惊恐的看着凤随歌,口中嚷道,“你要做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别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折磨人……”
“这是有史记载的名刑,怎是下三滥手段呢”,凤随歌接过那柄长刀,慢悠悠的踱到他身后,“你说,若我将这长刀从你臀后刺进去,你是先被烫死呢,还是疼上几日几夜,血竭而亡?”
“你好狠……你杀了我吧”,军校惨呼道,同时拼了命的挣扎起来,且不说他仅是一个小小的士官,纵是武技高超,也奈何不了六条壮汉的全力扼制,被揿得跪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后臀高高撅起。
长刀一寸一寸的朝他递过去,转眼间已经近到能觉到刀锋上滚烫的温度,冷汗淋漓中,那军校终于抵受不住心底的恐惧,崩溃的尖叫起来,“我说我说我说!把刀拿开!!!!!”
“不,我数十声,你若没能给出个另我满意的答案——”,拖长了音调,凤随歌兴意盎然的开始计数,“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军校喊道,“是圣帝陛下下旨让我等赶到夙砂,在市井间散播镇南王与萧参军的死讯,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有说”
“……五”,凤随歌一顿,又问道,“那夏静石与萧未然到底有没有受伤?”“镇南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