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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随歌长叹道,“秦老用心良苦,何罪之有,若不是秦老,恐怕最后一箭便要酿成大祸”,一笑嗤了一声,“射中我不是大祸,若是偏的厉害了,怕是——”,说到这里,她抿嘴一笑,转向秦誉拱手谢道,“多谢秦先生”
秦漪的眼在几人身上打了个转,顿悟的奔上前挽住凤随歌,对凤歧山甜甜一笑,“国主,小漪可以向皇子学箭吗”
凤歧山面上一派风清云淡,微笑的点了点头。
第42章
“那边收起来一点!那边!朽木!!!不是那边!”将军府的抄手游廊上,雪影指住爬在人字梯顶的朽木,气得直跳脚,“让你帮着做个事怎么就那么费力呢,下来!我自己来”
朽木哭丧着脸挽着裙摆朝下爬,一边哀哀的抱怨,“小姐只说那边那边,朽木背后又没长眼睛,怎么会知道到底是在说哪边嘛,再说了,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哎呀!”脚没落地,已经被雪影一把从梯子上揪了下来。
雪影早已将过于拖沓的裙摆撩起塞在腰间,不顾朽木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朝梯上爬去,一边爬一边叮嘱,“朽木你去那边转弯的地方守着,若有人来,特别是我爹爹,千万要赶快过来接我下去”,朽木答应了一声,又问,“那,姑爷要是来了呢?”
“姑你个头”,雪影稳稳的在梯顶坐稳,开始整理被朽木弄乱的花串,“还没成亲呢,叫什么姑爷,他今日一早就去接公公婆婆了,应该没那么快回来”,朽木小声嘟囔道,“还说不让叫姑爷,自己还不是在叫公公婆婆”
“你说什么!”,雪影凶凶的一回头,“我听到了!”,朽木连忙摇手,“小姐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姑姑伯伯”,见雪影还是瞪着她,朽木向后退了一步,“那个,小姐,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着”,“嗯,快去”,雪影满意的回过头继续整理花串。
宁叔辰转过弯来便看到这样的情景。
高高的木梯顶端坐着一个娇小的女子,抱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花饰在整理,一边还念念有词的自言自语着。
以世俗的眼光看,她很不端庄,长长的黑发只是绑成一条麻花辫子垂在身侧,裙子也不知为何卷得很高,露出了里裙和白皙的脚踝,一双踩扁了后跟的绣鞋松松的套在脚尖上,随着双脚的翘动摇摇晃晃——看上去好像很有趣。
雪影整理完,小心的站了起来,开始一段一段的朝廊檐上挂,“……爹真是小气,把我生的那么矮(凌羽光:>;_<;你为什么不说是你娘把你生那么矮的),害我——挂——个花串都要爬那么高(千羽:难道你想不用梯子… …b),木头也总爱把刀藏在房梁上——啊”,一不留神之下,手里的花串直直朝地下坠去,“讨厌!!!”
“呃……要帮忙吗”,不远处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雪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不认识的中年文士,这才放下心来,想想又皱起了眉头,“大叔你是来参加婚礼的吗?你进来的时候一路都没见到人?”
宁叔辰听她唤自己做大叔,不禁微笑起来,“我刚到不久,是从前宅过来的,看大家都忙着,便自己四处走走,顺便看看哪里需要帮忙”,“诶,那正好,大叔你腿脚利索吗?利索的话便上来帮我,不利索的话就不用了”,不等宁叔辰回答,她指着地下的花串,“先帮我捡下那花”
宁叔辰将衣摆掖在腰间,拾起花串开始朝上爬,“你下去吧,我来就可以——你是将军府的下人吗?这样的事情怎么不让男仆来做?”雪影愣了愣,干笑道,“咳,是这样的,那个,将军府下人比较少,所以这几天忙不过来,嗯,所以我便来帮忙一起挂这东西了”
将花串全部交给宁叔辰,雪影慢慢朝下爬去,“大叔你是宁——将军的亲戚吧,他去接太爷和老夫人了,要晚些才能回来”,平安落地后,雪影咬牙向路口看了一眼,果然没有朽木的影子,低咒道,“朽木这家伙,定是又躲懒跑去睡觉了”
“应该算是亲戚吧”,宁叔辰想了想,“你们将军近来身体好不好?”“他壮的跟头——嗯,我是说,宁将军近来挺不错的,吃的多,睡的也多,挺好的”,雪影绕着梯子跑了一圈,“大叔你把那根收上去一点,对,就是那根,好了”
“将军夫人人怎么样?对你们好不好?我是说马上要成亲的这个”,宁叔辰话未说完,雪影已经跳了起来,尖叫道,“他居然还有别的夫人?!他从来都没说过啊!!”见她反应剧烈,宁叔辰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们将军不是第一次娶亲吗?你是新来的吧”
雪影掩饰的咳了一声,“我的确是才来不久,大叔你左脚踩进去点,别摔着——你刚才问我将军夫人对吧,将军夫人,嗯,又漂亮,又和气,我们都很喜欢她”,“那就好”,说话间已经挂完眼前的一片廊檐,宁叔辰从梯上下来,和雪影一起合力将梯子拖到另外一边,“你什么时候来的?”
雪影想了想,“差不多两个月多一点”,“确实没多久,这段时间将军的旧伤没有什么反复吧?或者看到他吃什么药没”,宁叔辰问着,又爬了上去。
雪影惊奇道,“他有什么旧疾吗?看不出来啊”,宁叔辰笑道,“这么说就是没再犯过——当年打仗时他受过一次重伤,抬回来时好多大夫看过之后都说不一定救得回来了,结果他硬是挺过来了,但也躺了半年多才能下地,现在外伤是好了,但一到阴雨季节,他便浑身酸疼,一定要用药酒揉……”
“小姐!”朽木忽然尖叫着从另一头狂奔了过来,“宁将军回来了,叫你到前面去”,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木梯上还站着个人,只是围着雪影团团转,“裙子裙子裙子,鞋子赶快穿好,衣服皱了要换掉,头发也要回去重新梳过,快快快快……”
雪影手忙脚乱的理着衣衫,顺口骂道,“让你守着路口你跑到哪里偷懒睡觉了”,朽木眨了眨眼,“我就在路口啊”,雪影朝宁叔辰一指,“那这是什么”,朽木一看之下尖叫起来,“啊!木梯上有个人!”
“没人我会叫你看?”雪影瞪她,“就是有人过来了我才知道你在偷懒的,还好是个不认识的人,要是我爹爹怎么办,要是宁非回来的时候领着公公婆婆直接进来怎么办!!!”朽木苦着脸辩解道,“小姐,冤枉啊,我一直守在路口的”
雪影插腰,“你在哪里的路口”,“那边”,朽木一指,雪影对她定定的看了半晌,几乎要仰天长啸,“行了,算我没说过——快呀,我还要回房换衣服梳头”
雪影朝前冲了两步,猛的想起木梯上的人,又跑回木梯边,“大叔,你先回客房歇着吧,谢谢你帮忙,东西就丢那,我一会过来收拾,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下人开口,别客气啊”她叽叽呱呱说完,也不等宁叔辰回话,挥了挥手便火烧火燎的一路跑走了。
宁叔辰目瞪口呆的立在梯顶,直到主仆二人的背影消失,他才回过神来,自语道,“又漂亮,又和气?呵呵呵呵”
宁非正伴着母亲云墨馨在正厅说着话,宁叔辰从外面走了进来,宁非啊了一声跳起来迎了上去,“爹爹到哪里去了,孩儿到时只见到娘亲,还以为爹爹生气不肯来呢”,宁叔辰沉着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倒说说看,爹生什么气?”宁非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就是成亲的事啊,仓促间通知爹娘……”
云墨馨笑道,“你就只会黑着个脸吓他。非,过来坐,别理你爹,他接到信以后嘴上不说,心里高兴着呢,连着几天都没睡好,做梦都笑”,宁叔辰这才无可奈何的笑起来,“咱爷俩叙感情呢,你总添乱,我是心急,想先来看看媳妇,所以便没等你去接”
“看到了么?觉得怎么样?”云墨馨一迭声的追问,宁叔辰笑而不语,“她应该很快就来了,你自己看吧”
第43章
清脆的环佩撞响,先进来了个穿红色衣衫的婢女,一手打起平金福寿缎帘,露出外间一个体态娇弱的窈窕少女,纤细的手上执着素纱团扇,半遮着脸,浓密的睫毛低低的垂着,凭添几分庄重,踏入门槛的一瞬,及地的紫罗裙如水波般溢开。
宁非迎上去,牵起她的手,“来,见见我爹娘”,“凌雪影见过——大叔!”雪影忽然惊呼起来,团扇也差点脱了手。
宁叔辰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雪影红了脸就要往宁非背后躲,宁非硬将她拉出来,“怎么了,躲什么”
云墨馨嗔怪的上前拍开宁非的手,“还看不出来吗?多半是你爹先前做弄她了”,说着已挽住雪影的胳膊,“是叫雪影吧,别怕,他们爷俩凑在一起便没个正型,总搞得全家鸡犬不宁……”,雪影窘道,“是雪影鲁莽了……”
宁非茫然问道,“到底怎么了”,宁叔辰在妻子的逼视下勉强肃容道,“其实也没什么,刚才我在后院碰到她,她以为我是来观礼的客人,我以为她是将军府的下人”,他又忍不住咧开嘴,“就聊了几句,之后你们就来了”
“我以为伯父也是那样,所以……”雪影嗫嚅道,宁叔辰好奇的追问,“哪样?”,“就是宁非那样啊”,雪影脱口而出,宁非眼睛立刻瞪起来,“我什么样?”,雪影白他一眼,低头不语。
“非,怎么能随便发脾气”,云墨馨轻斥,不容宁非辩解已转头安慰雪影,“他呀,从小被我惯坏了,结果养成说话大声的坏毛病,上次回家他和几个朋友去酒楼,我正好从外面经过,在大街上都听到他在楼上雅座里吵吵,还以为他和人打架,上去一看,原来是在聊天”
“娘——”,宁非尴尬的直搓手,“说些好的成不成”,“哟,现在懂得害臊了”,云墨馨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看来你爹没说错,娶了媳妇你就收心了,以后没事多在家呆着陪陪雪影,少学你爹打着谈公事的幌子成天往青楼跑……”
宁叔辰和宁非同时大声的咳嗽起来,云墨馨也惊觉的转了话题,“啊,雪影你来看,有好多东西都是带给你的,”,她开始将雪影朝外拉,“听说宁非要成亲,亲戚们一个个都大包小包的朝家送……”
门帘在二人背后垂下,房内被忽略的父子两人面面相觎,良久,宁非摸摸鼻子苦笑道,“忽然觉得我和爹的眼光都很不错”,宁叔辰大笑起来,拍拍宁非的肩膀,“那是自然,谁让我们是父子呢”
夏静石放下笔,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站了起来,推开门,外面一片灯火璀璨,却静得只听得见巡夜士兵的脚步声。
天空中没有半点星光,乌沉沉的一片,看来又要有一场暴雨了。
关了门,坐回桌前继续提笔疾书,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时间,外面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忽然间风将窗户吹开,灭了火烛,桌子上的纸张都飞了去。
夏静石只得又放下笔,将散落的信笺一张张捡起来,收理整齐,用镇纸压住,又怔怔的出了一会神,才叹了口气,走出了书房。
风里夹着豆大的雨点吹打在夏静石身上,所有的闷热和压抑感奇迹般的消退下去,一片清凉之意袭来,他扶着栏杆,只任雨打在身上。
再过两三天便是宁非和雪影的婚礼,接下来便要带着凤戏阳去圣城觐见圣帝了,不知为什么,自从夙砂回来便一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有时更会被莫名的阴郁压得喘不过气来。
开始一直担心是一笑出了什么意外,至少在雪影闯进书房问他要一笑的琉璃簪子之前,他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呢?现在证实了他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凤随歌虽然冲动气盛,但在将一笑送回他身边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