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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宵兄弟,醒醒——”
哽咽着声音轻轻呼唤,展鹰翼摇晃几下紫宵身体后,刚要起身查看他伤势,紫宵猛然睁开了眼睛,“吁——,疼死我了!”
象被什么烫到般突兀跳起,龇牙咧嘴的抽着凉气把手反向伸往后背摸索伤势,他犹自嘟囔着,“吗的,那个王八蛋用什么枪打的我?怎么这么疼,毒蛇还吹嘘我们的身上穿的防弹衣都是高档货,我看他一定是吃了回扣——尽整些假冒伪劣产品糊弄我们!”
哦,我竟忘记了大家都穿着防弹衣——
展鹰翼起初错愕,等听紫宵唠唠叨叨,才想起这个被忽略的细节,不由哑然失笑:看来关心则乱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自己只顾着感伤了,竟忽略了大家身上都有‘护身符’。
“紫宵,转过来让我看看。”
等紫宵转过身,他趋前细看,气贯双指伸入弹孔,把四颗被防弹衣紧紧‘咬’住的弹头钳出来放到手心里,“看吧,还说你穿的防弹衣是假冒伪劣产品,要真是那样,你小子早挂了!”
“啊?是子弹?不是激光束?”
紫宵看着展鹰翼手掌中四颗扭曲的弹头,奇怪的伸手拿起一颗,端详几眼,“草,怎么还有人用这么落后的武器?”
“落后吗?如果你身上穿的不是最先进的织入肌肉纤维纳米技术碳管制造的防弹衣,换成稍微差点的货色,恐怕就要被这‘落后’的口径11。3毫米,由我国出产的JP3狙击步枪劈成两半了!”
“劈?不是吧,这东西有这么大威力吗?”
“哼,傻瓜,有时间多看看资料吧。走了,看看别的兄弟怎么样了。”
“好——喂,你不是行动不便吗?怎么——怎么——”
发现某个一直被贴着行动不便标签的人竟行动自如,紫宵困惑的皱皱眉,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故意——”
“呵呵,知道就好。紫宵兄弟,无论我是真的行动不便还是假的都无所谓,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刚才舍身救我。”
“去,欺骗我纯真的感情。”
感觉很‘受伤’地一拳砸在展鹰翼肩膀上,紫宵看看公路方向,“走吧,练子和小酷回来了,我们过去看看。”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留遗言
回到公路上,见众人安然无恙,刘浪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保持还击姿势各自踞守的不落悍卒见刘浪出现,知道危机已经解除,都收起武器围拢过来。“老大,你们动作倒是蛮快的。”“总旗主,有多少敌人?”——
危机解除,一群痞子又恢复常态,斜眉歪眼的凑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而第一次参与行动的寒雪更是满脸遗憾的娇嗔道:“总旗主,这算什么呀,雷声大雨点小,气氛搞得挺紧张,三两下就结束了,一点都不爽!”
“不爽?”
哭笑不得的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想想刚才的凶险,刘浪意兴阑珊地四望一眼,“虫子、少爷、思毓、闹闹,你们四个拉开距离担任警戒,别的人随我进林子。形势有变,我们要重新制定计划。”
“是。”“是。”
发现刘浪神情严肃,众人马上老实了,乖乖的按命令行事,只短短时间,虫子四人已经分四角拉开警戒网。其余的人也随着刘浪走进了林荫。
“浪子,是西擎天的人吧?”
等刘浪停下来,展鹰翼抢先发问,见众人都惊讶的望着他,随意张开手晃晃,“鹰翔门内除了鹰眼没人使用火药推动的武器了。而这个偷袭我们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那死丫头,所以,我猜是西擎天的杀手。浪子,我猜的对吗?”
“对,确实是西擎天的人。”
仔细看看弹头,刘浪扫眼面色阴沉的小酷,“小酷,你把刚才交手的情况和大家说一遍。”
“好的,刚才我和蓝益——”
把经过扼要诉说一遍,虽然小酷的言辞是轻描淡写,但众人依旧感觉到窒息的压力——战神传人和暗黑拳手联袂夹攻下才能放倒的敌人,可想而知有多强横了。这样的敌人还仅仅是对手阵营中的二流角色——形势明显是非常非常不乐观!
别人仅是感觉形势严峻,展鹰翼就不一样了。等小酷说完,他犹豫片刻,呐呐道:“浪子,不好意思——把你们卷进来——”
“鹰翼,你还有完没完?你要我重复几次才行?吗的,你们鹰眼的事儿就是我刘浪的事儿!也是我不落众兄弟姐妹的事儿!”
暴躁的吼了几句,见展鹰翼满脸感激神色,刘浪无奈的摇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件事从当初在LD市遇到你,就已经无可挽回了。无论对手是谁,多么强大,我们依旧要走到底,那怕是踩着尸体蹚着血水!”
挟着一丝狰狞扫眼沉默的众人,面色放缓,“各位兄弟,敌人远比我们估计的要强悍,大家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这场仗,可能是我们征战现实世界以来最难打的一场。以后的行动,谁都不要擅做主张。要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不许意气用事。”
停顿片刻,见众人没有异议,他叹口气,“老规矩,留遗言、通知亲朋好友。好了,给大家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后,到公路上集合。”
不理众人反应,刘浪径自向林子深处走去,边走边掏出电话,迟疑片刻,按下了号码。
“喂,老妈,最近身体好吗?还咳嗽吗?”
“可造呀,你怎么才想起给老妈打电话?哼,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是不是?”
李秀充满慈爱的声音暖暖的从电话彼端传出,语气中清晰的透露出慈母怨责忙于事业疏忽天伦的儿子那淡淡而又特殊的温馨味道——
“老妈,你又开始编排我的不是了——”
对上慈母,即使刘浪已过而立,已然睥睨天下,依旧有些许孩子向父母撒娇的无赖狡黠——
充满温情的聊了一会儿,叮嘱母亲要注意身体后,刘浪把话题一转,“老妈,水叔叔呢?”
“他在看电视,等我叫他。让他和你说话。厨房里还煲着一锅汤,我去看看,别熬干了。可造呀,记得抽空回来看看我们。”
答应一声,听电话里母亲呼唤水月风,刘浪长吐口气,等电话里传出声音,他低声道:“水叔,老妈走了没有?”
“走了,小子,有什么事说吧。”
以同样低沉的声音回答,水月风显得很坦然,没有丝毫惊异。做为曾经的L省教父,他异常清楚刘浪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更清楚刀头**血的生涯时刻意味着生离死别,是以,他始终保持着一份看破红尘的淡漠。
“水叔,这次我可能要回不去了,老妈就托您照顾了——”
“小子,从你走上这条路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放心吧,你老妈的事儿不用你操心。唉,世间千百条路你不选,为什么非要选一条不归路?难道桃源里的一堆灵位,一群伤残人员还不能让你醒悟?你们虽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黑道,但远比那些黑道组织要狠要毒,注定了是没好下场,趁着现在还能回头,收手吧。”
“水叔,我——呼,我会收手的,但不是现在。最起码我要了了一桩拖欠很久的人情债才能收手——”
“人情债?——是鹰眼!”
深知当年事情始末,水月风几乎不用判断都知道能让刘浪挂在心头念念不忘的人情债何指了。想到炎黄顶尖高手都需要人帮忙,水月风思忖片刻,淡淡道:“小子,是西擎天对不对?东霸天前些时候做了E国一个高层,惹下大麻烦自顾不暇,不可能是他们动手。再除去你们不落皇旗,只有西擎天的人有这实力。其他的,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组合能难住狙神展鹰眼。”
水月风能屹立江湖多年,名震炎黄黑道,岂是庸碌之辈,其后又打破通常黑道没有好下场的宿命,安然归隐,目光、头脑、手段更是非常人可及。刘浪只给了一点线索,他马上理出了头绪。
“小子,仔细说清楚,我要听细节。”
等刘浪说清来龙去脉,他沉吟会儿,“小子,你听好。进了鹰翔门,只要看到外国人,马上下手,不要留情!只要除去西擎天派来的人,鹰翔门的叛徒不足为虑。你尽快以雷霆手段控制住局面。然后,无论能否救出展鹰眼,立刻通知不落所有部门的战斗组织返回炎黄。各部门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一个多余的人都不要留。还有,你立刻派各部门的人去当地警方备案,寻找保护。虽然他们不见得能有效保护你的人,但可以起到挡箭牌作用,有个缓冲时间,你就利用这时间结束各地的经营项目,最后,把人全部招回炎黄。只有以炎黄这生你养你的土地为基础,你们才有机会在这场九死一生的战斗中多活下来几个。”
一连串布置把刘浪原本不甚清晰的全盘思路彻底贯通,使他顿时有了拨云见日的明朗感觉。稍加思索,他询问道:“水叔,这办法倒很好,可——留守的兄弟太危险了,”
“笨蛋!就你这婆婆妈妈的手段怎么能活到现在??!!”
水月风被某人激怒了!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情义无价
“小子,你现在面对的敌人是黑道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组织西擎天,那可是几国政府都没办法搞定的超级组织,严格意义上来讲,西擎天已经超出黑帮范畴,是不折不扣的恐怖组织!对上这样的组织,你还心存侥幸?如果不趁现在做好万全准备,你和你的那帮兄弟就等着让亲朋好友收尸吧!”
水月风察觉自己声音越来越大,忙打住话头,看看李秀并没有过来,才按捺住怒火,压低声音道:“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留人员处理各地的经营项目吗?那是为了让你有更雄厚的资本来打这场仗。你们和西擎天的对垒绝对不可能一时半刻就结束,铁定要相互试探底细,直到有一方摸清另一方实力才能有谁生谁死的最后结果。这个过程就是拼人力,拼消耗,人,你们不落的我清楚,那都是好汉子,可消耗呢?你觉得称霸西方世界多年的组织在财力上会比你们差?留守的人员也许会死,但他们换取的是很多人的生!这生与死之间的取舍你考虑过吗?还有,你难道现在还没清楚给自己定位?还没弄懂自己走的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水叔,我知道呀。我是愿意和兄弟同甘共苦的人,走的是让大家都过上衣食无缺好日子的道路——”
“错了,小子,你还是没意识到你的所作所为应该定位在那里。其实,你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枭雄,走的是征战天下扫除异己的道路!好好想想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看我说错了吗?”
“啊?枭雄?怎么会——”
如晨钟暮鼓,又如晴天霹雳,刘浪一下子被枭雄两个字震蒙了!
迷茫间,回首前尘,那血腥堆积的过往历历在目,一个个陨落的不落儿女,一张张虽死犹生的安详笑脸——猛然,他醒悟了!
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树干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我错了——本以为是要带大家过上好日子,可——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猛地抱头嘶吼,状若癫痫,那如濒死野兽般的凄厉尖啸在树林内扶摇直上,越升越高,足以撕心裂肺!
已经聚集在公路边的不落众人忽闻尖啸,面面相觑间突然神情巨变,抽出斩邪,玩了命地发足狂奔,纷纷闯进树林!
“练子,你怎么了?”
小酷提着快刀,满脸煞气的狂飙到刘浪身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骇人气势顿敛,奇怪的四处看看,伸手摇摇依旧抱头嘶吼的人。
“呼——呼——”
喘息着粗气,眼中充满无助,犹如溺水的人捞到救命稻草,刘浪一把揪住小酷,嘶声道:“小酷,你告诉我,这些年我是不是都做错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