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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儿腿脚不便,每天双脚定时药浴和按摩,腿脚才不会萎缩。这套按摩的技法小舞倒是很熟练,所以按的宋骅影很舒服。
“小姐,你说王爷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原侧妃?”小舞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问给问出来。
宋骅影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小舞也觉得王爷很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将王府内部的事物都交由她去管。明明小姐才是真正的王妃嘛。”小舞很不甘心地撅嘴。
“你家小姐我忙着赚大把的银子,哪有时间管别人家的闲事。”宋骅影笑笑。呆在这秋疏斋里虽然有些沉闷,不过也算清清静静,自由自在,也不用化妆伪装,她自己也没有小舞那么脱跳的性子,所以日子也没那么难过。
“可是就算不管王府的闲事,也不能饿着我们的肚子啊。”小舞撅嘴,有点委屈。
“饿肚子?王府没给我们饭吃?”这倒是稀奇了,那她这些日子里吃的东西是什么?
“小姐,你都不知道,自从那原侧妃当家之后,我们秋疏斋的日子就过的艰难了。原本您是王妃嘛,菜色就算不比她好,但也不能比她差吧?但是昨日小舞听说那原侧妃吃的东西比我们的要好的多,而且厨房里都是全部给她做好了,然后才轮到我们秋疏斋。就连洗衣坊也是如此,都是将她的衣服洗好,然后才拖拖拉拉的给我们秋疏斋洗。我们都被人骑在头上欺负了。”小舞后来才来到宋骅影身边,没有经历过宋骅影童年被欺负的阴影,只看到宋骅影反击时的嚣张,所以这点事情她就觉得有些委屈了。
以原纪香的性子,暗中使绊很有可能,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嚣张却不应该是出自她之手。难道是她身边的人狐假虎威,亦或者是王府的人见风使舵?宋骅影暗中沉思。
“小姐,她们不仅在伙食上欺负我们,而且昨日还欺负到小蝶身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小舞义愤填膺地挥舞着小拳头。
“昨日小蝶被欺负了?”宋骅影放下手中的书,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小蝶怎么被欺负了?昨日怎么不跟我说?”
小舞弱弱地瞥了小蝶一眼,嘴角嗫嚅,想说又说不出口。
“小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蝶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账簿,“只是前几日,我们秋疏斋的两个粗使丫头去浣衣坊取衣服的时候,取了三次都说还没有洗好,我便亲自去取,却看到小姐你的衣服堆在角落里,我一气之下便过去跟她们理论了几句,但是人微言轻,终究是她们人多,说不过她们。”
“小姐,她们还说,这么急着要,那就什么样子送来原样拿走好了,那个管事的还狗仗人势的差点指着小蝶的鼻子骂!”小舞见小蝶说的轻描淡写,不由的补充道,“那些人居然这样对小蝶!真是气死人了,不教训教训,还真不把我们小姐放在眼里。”
小蝶自小跟骅影一起长大,虽是丫头,却胜似姐妹,即使她有什么做的不对,自己一句重话都不忍心说,现在居然被人指着鼻子骂!
“小蝶说难得小姐安心呆在府中,如果为了给她出头而闹起来,被王爷看出端倪就不好了,所以她不让我说。”小舞委屈地撅嘴。
骅影心中浮起一阵温暖。
“浣衣坊的管事是谁?”一般来说,浣衣坊是府中地位最地下的地方,谁给她这样的狗胆对王妃不敬?
“小姐,我早就打听过了,那个管事是原妃从娘家带过来的,大家都叫她李嬷嬷。听说是她的乳娘,所以仗着原妃掌管王府的时候来耀武扬威。
“看来那嘶鸣琴的事件她还没长记性呢。”宁王对她还真是好,尽管在皇宫宴会上原纪香名声尽毁,他还是将她当成了宝贝来宠,回到府中后,便毫不犹豫地将掌管王府的大权交到她手中,更是一步也没有踏进她这秋疏斋。
所以,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下堂妻了。所以,连一个小小的奴才都以为可以作践自己是吧?宋骅影嘴角浮起一抹讥诮。
也不想想她宋骅影为何会被冷落,就这么急急忙忙的落井下石……不让她吃些苦头,还真当自己是主人了。
“傻丫头,发生这种事情怎么不跟我说。不出这口气,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更何况你家小姐我演的不就是泼辣的悍妇?”说着宋骅影便站起身来,对着两个丫头说道,“换衣服,我们出去走走,透透气。”如果运气好的话,顺便报报仇。
(中)
嫁入王府至今,除了第二天随宁王去了趟皇宫,宋骅影还没踏出过秋疏斋半步。一是因为宁王说过话,二是因为她自己不忍心将那么厚的粉往自己娇嫩的肌肤上涂。但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错了,她不该偷懒,而应该一开始就树立威信,毕竟皇帝和皇后表明了态度当她的坚强后盾。
一路行来,碰到为数不少的下人,每一个人都表面上对她战战兢兢,一转身就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说三道四。
宋骅影暗叹一声,她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听到下人对她的指责了。
“王妃。”一个冷淡的声音想起,宋骅影一看,认出了眼前的人是宁王的随身侍卫小贵。只见他见到自己,静静地退到一边,躬身行礼,只是那低垂的眼底带着一丝敌意。
小贵在这里的话,那宁王定然在不远处了,宋骅影在考虑要不要绕小道。
“王爷呢?”她故作期待地看着小贵,“王爷是不是已经回府了?”
“回王妃,王爷已经回府了,他回府后直接去了霜雪楼,晚上也会在霜雪楼用膳。”说完,他抬起头,一脸的恭敬,但是眼底却闪烁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
待他走了,宋骅影不解地问小舞。
“我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吧?为何他笑得这么冷?”
“小姐,别说小贵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就连府上最低等的小人,都对您仇恨着呢。因为他们觉得您的存在彻底侮辱的宁王的高洁。”
“小舞,你在府中走动的时候,也受了不少气吧?”不过这丫头野蛮的很,一旦被欺负立刻就会化身暴怒的小狮子,用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先将对方揍倒再说。
“小姐,还好小舞当初在宋府呆过,跟在小姐后面与那些小姐少爷姨娘们吵架吵习惯了,还真没把这些人的白眼放在心里。”小姐每次吵架都吵赢,把那些姨娘们气得半死,她都会得意好久,“不过小蝶脾气比较好,那些人看她比较好欺负,便都去欺负她,小姐,你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小姐,那些冷眼比起我们当初受的苦,真的一点都不算什么。您不用刻意为了小蝶而……”
小蝶知道宋宋骅影的能耐,她知道小姐要报仇定然不会让对方好过,虽然小姐有皇上皇后撑腰,但是这毕竟是宁王的地方,宁王如果真要对小姐怎么样,以她们几个人的力量却是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到时候只怕小姐要吃些苦头。
“小蝶,不要对你家小姐我这么没信心,你家小姐我很知道分寸的。”宋骅影拍拍小蝶瘦弱的肩膀,一脸笑意。
宋骅影主仆三人慢悠悠地在王府里闲逛,终于在日落前到达了浣衣坊。
浣衣坊在王府的西面,一个建筑宽广的院落,里面有一个颇大的人工湖,湖边每隔十米便筑有一座石阶,以供漂洗衣物之用。院落的东边摆放着一排排木架,左侧的架子精致小巧些,晾着的衣服也是华贵而精美,而右侧的木架数量众多,晒着的都是下人们的衣物。
“王妃!”不知是谁第一个见到宋骅影,发出一阵惊呼。
这一声惊呼让忙碌的人们全部抬头,眼睛直直地望着宋骅影所在的位置。
“王妃娘娘,这里寒气浓湿气重的,您身份娇贵,怎么到这里来了。”李嬷嬷认出了宋骅影,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说道。
宋骅影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本王妃爱到哪便到哪,爱离开便离开,爱留下便留下,你不过是一个奴才,要你来多管闲事?”
李嬷嬷没想到宋骅影一上来就不给她好脸色看,愣了一下,又想到她只不过是个被王爷打下堂的弃妃,而自己家的小姐才是府里最得宠的,甚至连整个王府都掌握在自己小姐手中。
想到此,李嬷嬷便底气十足,口气也强硬起来,“老奴是没资格管王妃您的事情,只不过王爷吩咐过,叫您不要到处乱走,您如果不记得了,那就让奴才提醒你一句。”
这个杨宇凌……竟然将他们新婚那晚的话传出去!连她一个小小的李嬷嬷都能理直气壮地拿着这句话来压她,真是岂有此理。
宋骅影不怒反笑,眼底闪过一丝幽暗,声音轻柔,却近乎咬牙切齿,“李嬷嬷,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本王妃不敬?嗯?”
“老奴不敢。”李嬷嬷看着眼前的宋骅影,不知为何,心头一阵恐惧闪过。她仗着自己是原纪香的乳娘,平日里在原府就仗势欺人惯了,现在到了王府,原纪香又正得宠,更是她李嬷嬷威风凛凛的时候,她还会怕谁?但是面对这小姐口中野蛮无脑的王妃,她怎么会感觉心中恐惧的阴影越来越深?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在右侧下人们的晾衣木架上扬起锦衣华服长裙一角……
“那不是本王妃的衣裙吗?”宋骅影的声音很轻,很柔,但是里面的寒意谁也听的出来。她笑着看着李嬷嬷,眼底幽暗森寒,“李嬷嬷,看来本王妃要好好看看你口中的不敢是不是真的不敢了。小舞,去将架子上的衣裙拿过来!”
(下)
“是,小姐。”小舞高高兴兴地跑去拿衣裙。
宋骅影看着小舞兴冲冲地跑去收衣裙,皮笑肉不笑地斜睨着李嬷嬷。
“李嬷嬷,听说……你是这浣衣坊的主事是吧?”
“老奴……的确是这里的主事。”李嬷嬷吞咽一口唾沫。
“身为主事,知道的规矩应该比别的下人多吧?”宋骅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指指蹲在她身后不远处正在努力挫木盆里衣服的一个老妇,“你说说,你们浣衣坊洗衣服的工序是怎样的?”
那老妇见平日凶神恶煞的李嬷嬷都被王妃震慑住,心中有些害怕,拿着被皂角水泡得发白发肿的手在围兜上擦了擦,才嗫嚅道,“回王妃,我们是将各房送来的衣服按照主人的名字分类,然后再按照颜色,布料,中衣,外裳等归类,最后经过浆洗,漂洁,熨烫等分工完成。”
“这么说主人与下人的衣服是分开来洗的?”宋骅影听完后,抬头看了一眼李嬷嬷。
“是的。”那老妇回答。
“那么你说,为何本王妃的衣裙会出现在下人的衣架上?!”宋骅影忽然提高了声音,冷冷地看着她。
那老妇抬眼,迅速看了一眼李嬷嬷,又赶忙低下头去,半晌不说话。
“李嬷嬷,这就是你带的手下?连王妃的问话都不放在眼里,还懂不懂规矩?”小蝶见宋骅影的表情便明白了,所以冷冰冰地开口。
那老妇微微抬头,满眼的委屈,欲言又止。
“王妃的衣服花花绿绿,看得人眼花缭乱,下人们一时弄错晒在下人那边的木架桑,也是有的。”她知道王妃泼辣凶悍,如果此刻承认,定会有苦果吃。所以她早就差人去请原纪香。自己小姐是王府的当家,王妃还能当着她的面责难自己?如此一想她的胆子也大了,明知自己做错事,底气还是很硬。
“哦?既然这里分工这么明确,那你给本王妃说说到底是谁将本王妃的衣服给晾到下人那边啊?”
这时候所有人早已停下手中的活,慢慢朝这边围过来。
眼见着李嬷嬷被王妃指着鼻子训,她们非但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心中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自从这位李嬷嬷来了之后,仗着上头有人,在这浣衣坊里蛮横娇纵,对下人横加指责,将她自己的心腹安排进屋里做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