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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封心细,应该八九不离十的。”
徐靖说道:“如他是徐玉,为什么会改姓孔?”
孔慈微微蹙紧双眉,不期然想到了徐尧,轻声叹了口气,“也许他出逃后被孔狄拿到,也许他有心报仇,改换姓名混入相州大营,也许是他变节,向孔狄投诚,顺便改换姓氏以示诚意,都有可能。”
想到徐家堡破亡之后,徐尧孤身一人,陷落在相州大营,受尽酷刑,还背负徐家堡以及自己的误解和怨愤,那种不为人知的痛苦,该是多么的摧折人心。
孔慈轻声叹息,说不清是悔恨是无奈是感伤,当年在储卫营学艺时候,徐尧还是多么天真单纯的少年,一昔之间获悉那样沉重不可见人的出身背景,怎么可能会不露出痕迹,设若那时候自己细心一些,不要那么高傲,于他的私人事务多了解一些,不要总是对他冷漠以待,徐家堡日后的悲剧,是否能够避免?徐尧的死,是否也能避免?
时光不能倒流,从前不能假设,一切争端和变乱业已造成,战火造成的毁损可以修复,但是人内心深处的创伤,永远不能弥补。
徐靖见孔慈眼中泪光盈盈,神思恍惚,笑容凄惶,猜知她多半是想到徐尧了,酸溜溜有些气苦,却又不好发作,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唐王亲笔手谕既然拿到,接下来要如何做?”
这一句成功转移孔慈注意,“送去瓦岗给小谢,”她顿了片刻,“令他着手开始实施第二步计划,出击魏征。”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七章 出击(1)
出击(1)
八月初十,蛰伏了将近有一个月的唐军突然发起攻击,有金锤李元霸领头,以突厥青铜战车打前阵,身穿铁甲的弓箭手紧随其后,接着是带着云梯和铁锁的骑兵部队,徐靖和五百步骑在最尾,秦王李世民坐镇高台监守全局,指挥铁甲战车杀出血路,弓箭手和骑兵部队随即攻城,残兵游勇由步骑收拾,在这一战中,李世民展现了他精湛的统筹和调度才华,整个进攻局面有条不紊,一方出现缺口,立即调遣最近兵勇补充,而兵源的补充有孔慈协调,保持源源不绝,前方战死一定数量,不出一时三刻,后防必定调派出同等数量进行增援。
在这种不止不息持久凶狠的攻击之下,海曲关守城的偏将刘政很快就吃不住劲,发出红色焰火求救信号,但不知道是为什么,信号发出之后始终不见后备部队过城门增援,刘政迫不得已,只得亲自骑快马赶去内城官署衙门请示单雄信。
单雄信彼时还在睡梦之中,获知城门紧急,惊得面无人色,慌张套好铠甲,挺枪上马,带了人马和刘政赶去外城口,然而为时已晚,唐军炮火攻击和铁甲战车摧毁了城门,李元霸一马当先,带着步骑杀入海曲关内,那情状犹如出山的猛虎,逢人就砍,见人就砸,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他手下兵勇也好似是杀红了眼,见到身着兵服的瓦岗游勇,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个五个一起,扑上去就是一通乱砍。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身和挣扎着一口气尚未断绝的伤兵,整个海曲关因这一群夜叉恶鬼,变成了血海地狱。
不过唐军屠宰瓦岗兵将固然是不遗余力。对平民百姓却十分谨慎,虽然当中也出现误伤。但也竭尽全力避免伤及无辜。
单雄信和刘政深陷在重围之中,放眼望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就在昨天,他写给李密的战报还大言不惭地吹嘘。说海曲关是如何的固若金汤,唐军又是如何的萎靡不振胆小萎缩,这些日子不管如何地骂阵,都不敢出面迎战,所谓天下第一勇士李元霸,也夹着尾巴勤恳扮演缩头乌龟,结果好了,就像是算计好的一样,老天爷存心要和他开一个恶意低级地玩笑。战报才刚送出去,唐军就发动毁灭性的攻击,单雄信看着满地尸横遍野。。1…6…K;手机站wap;.Cn。心口一阵冰凉,自此才知道。原来唐军并不是没有实力攻克海曲关。他们不过是在等机会。刘政砍倒两名唐军兵勇,和单雄信背靠背苦战。“将军,我们怎么办?”
单雄信苦笑,扫了左右一眼,只见到零星几个瓦岗兵勇,兀自在为着生存苦苦挣扎,放眼望去,皆是背插唐营标旗的骑兵以及身穿唐服的步骑,在不远处,李元霸战得兴起,脚边堆积的瓦岗兵勇尸身已经到达膝盖,金锤上血迹斑驳,其人浑身上下血红一片,看他挥舞金锤地气势,显然受伤的人不是他。
而大门口金甲战车明黄华盖底下站着那人,面容肃穆,双眼沉着冷静,正是平乱元帅李世民。
单雄信叹了口气,心下佩服李世民,确实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不显山不露水,忍耐这么长久,乍一出手,就攻城略地,现在外城被攻破,内城全部是百姓,根本没有储备兵力,撤回内城的意义已经不大。。。。
单雄信笑了,擦了把脸上的血水,对刘政说道:“老弟,不外是两条路,要么降唐,要么战死,你想走哪条?”
刘政听得心惊,没敢应声。
单雄信轻笑,“刘政,你做我哥哥偏将有多久了?”
此时七名骑兵包抄来,手持利斧,将单刘二人圈围在中央,高头骏马不住喷响鼻,绕着两人打转,却不出手,看那情形,大约是想活捉。
刘政额头满是冷汗,后心冰凉一片,“三年样子。”
单雄信笑道:“三年之中,出过哪些业绩?”
刘政苦笑,甩脱额头的汗水,“小人愚蠢,担任单大将军偏将三年,寸功未立,勉强称得上功绩的,大约就是从邙山采集成块的巨石,修建海曲关城楼了,”他长叹口气,“城楼修建竣工当日,单大将军仔细测试过,说有了这道城楼,海曲关一定固若金汤。”
单雄信笑出来,“这世间没有固若金汤的城楼,除了这宗以外呢?”
刘政说道:“没有了,”终于忍耐不住,出口问道,“将军,你问这个做什么?”
单雄信吃吃笑道:“我在替你考虑是降唐还是尽节战死。”
刘政心惊胆寒,颤声问道:“将军地意思是?”
“你业绩有限,不像是有才干的人,即便有心投降,李世民未必看得上你,所以不如尽节战死。”
刘政背后一寒,“那将军你呢?”
单雄信不无嘲讽的笑,“看这帮人围着咱俩当猴儿耍,不肯下杀手就知道,李世民有心想要网罗我,不过。。
“不过什么?”
单雄信冷笑,“我们单家儿郎,从来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更何况杀兄之仇,不共戴天,要我为血亲仇人卖命,绝无可能!”
刘政听得血气上涌,想起单雄忠地惨死,也红了眼,慨然说道:“好,将军,那我们就拼他个鱼死网破,战死殉城,消息送回瓦岗,在兄弟中间好歹也博个美名。”
单雄信轻笑,“谁说不是呢。”
李世民远远在城门处张望,见着单雄信和刘政状如疯虎一般,和围攻的骑兵缠斗,招招皆是两败俱伤地打法,反倒是表面看来占据绝对优势地骑兵,因为有生擒的成命在先,束手束脚地,不敢出狠招,几个回合下来,给单刘二人砍死好几名,看得李世民心痛不已。
孔慈因为受伤没有随同攻城,派了徐靖随同李世民坐镇,徐靖万般不愿,奈何孔慈一再坚持,只得同意,这会儿他站在李世民背后,满心挂着独自留在营区的孔慈,不晓得过得如何,想到她也许有何种需要(比如要喝水?)可是跟前没有使唤的人,只得无奈隐忍着(嘴唇干裂,两眼含着泪光,闪烁企盼光华?),就恨不得掉转脚跟奔回去,可是早晨临行之前,孔慈说了,“除非拿下海曲关,否则不要来见我。”
徐靖看着负隅顽抗拼死力战的单雄信和刘政二人,心里恨极,焦躁得简直要冒火,“调两队人马上前,用人墙困死两人。”
旁边兵勇领命挥动旗语,指挥两翼骑兵向单雄信和刘政二人靠拢,想要困住二人,然而包围圈虽然是缩小了,两人却越战越勇,兵刃所到之处,总有躲闪不及或吃不住劲的骑兵落地,或死或伤,粗粗远观计算,两人至少已经砍翻二十余人。
李世民摇头晃脑的赞叹,“单雄信其人可真是员猛将,瓦岗的战将,果然不同凡响。”于两人脚边堆积的铁骑尸身,忍痛装做是没看到。徐靖本来已经焦躁,听到李世民这话简直抓狂,心里一阵冷笑,悄声摘下背后长弓,自箭囊内抽出两支鸣镝箭,搭在弓弦上,振臂开弓,只听见噌的一声轻响,两支长箭同时飞射出去,破空声如裂帛,直取单刘二人胸口。
等李世民听到弓弦颤动,回头看时,长箭已经离弦,想要阻止也来不及。
李世民啊的叫了一声,蹦起七十丈高,怒视徐靖,“你这是做什么?!”
徐靖露出流氓笑容,“我射死这两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又吊儿郎当看着李世民,“怎么,不服,不服去妇联告我去。”
李世民气结,“你!。。。。”明智的闭嘴,孔慈不在,没人降得住徐靖这流氓。
两人这边争执,长箭去处,单雄信和刘政二人杀得双眼血红,因为体力透支,早就精疲力竭,虽然看到夺命的冷箭在烈日下闪烁银光向两人扑射而来,可是受困于越来越紧缩的包围圈,实在无处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长箭阴冷碧绿的箭头,噗噗两声,射入各自胸腔。
李世民啊啊的又叫了出来,心痛难忍的看着单刘两人中箭之后,身形摇摇欲坠,勉强用兵刃支撑,竭尽全力试图站稳,然而终究是不能够,中箭后不到三秒钟,即一前一后倒在地上,轻轻抽搐了下,就不动了。
徐靖的长箭是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箭头入体,一眨眼的功夫,就可取人的性命。
李世民喟然感叹,无言看着徐靖,很想要开口薄责他几句,沉吟片刻,却又住口,只是轻声叹口气,“可惜了。徐靖面无表情,“结束了。”
随即转身步下战车,头也不回的出城。
八月初十,海曲关被攻破,单雄信战死,唐军取得平乱的首次大捷。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七章 出击(外编)
这是作者年少时候的记忆,本来是打算三言两语附在招安2里边的,但是写着写着就没收住笔,结果写出一箩筐,无奈只好单独出来,算是招安2的外篇,本章和故事本身没有关系,算是闲谈,交代作者为什么会把李世民写的这样不气派不上档次的原因。
小的时候看袁阔成的评书集兴唐传,提到单家兄弟和李家的纠葛,大意是这样的:
许多年前,秦王还在妈妈肚子里,李渊在长安当官,被当时的太子杨广所猜忌,想要杀掉他,李渊很害怕,就主动请缨要求调到太原去,老皇帝杨坚同意了,于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李渊拖儿带女的,从长安出发,赶去太原。
李家老小才离开长安,就遭到一伙蒙面人的追杀,李渊也是彪悍,和这伙人殊死博斗一番,居然侥幸逃脱,许多蒙面人都给李渊杀掉了,但是有一个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李渊一生气,回头朝这人射了一箭,结果箭头扯掉来人的面纱,露出本来面目,居然是杨广。
李渊惊得头发险些乍起来,杨广给李老大射掉面纱,也不好意思继续追缴他,只好抱头逃走。
李渊惊魂未定的带着一家几口连夜逃命,不免不休,结果使得怀孕中的窦夫人动了胎气,迫于无奈之下,李老大拣了一棵大树,让一窝人围成一团,给小孩接生(说明下,这个倒霉的生在大树底下的娃仔,就是我们英明睿智的太宗皇帝),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进入陕甘十二省最有名的绿林大盗,也是陕甘绿林同盟地盟主单雄忠的地盘,这个地方叫做临潼关。是单老大祖业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