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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处,看着在的灯火摇曳中的云臻院。
她有点犹豫,自己这样算是什么?
去看看,看一眼,看看那人病好了没。
进了云臻院,一下子就找到了楚纯渊的卧房,里面只有微弱的烛光。
进不进去?进不进去?思索中,鼻息又闻到了那熟悉的药香。
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户,手心都布满了细汗,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是会有些紧张的。
好在有惊无险。
进屋之后,跃到长梁上蹲下。
透过烛光,能看到那人的俏丽迷人的侧脸已有了血色。
病,应是好多了。
司马怀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呢?
是幼时花园中不愉快的惹哭?还是一年前令人惊讶的坚强?还是前些时日的偶然相见?
好似,一直都很在意呢。
回忆着许久,司马怀蹲在梁上,脚都酸麻了,勉强移动着,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这响声传到睡梦中那人的耳朵里,她闭着眼不安的侧了一下头,浓密的睫毛轻颤。
在屏息观察的司马怀,看到那轻颤的浓密睫毛,差点乱了气息。
好想用手指轻触,看看是否如想象中那样动人心魄。
13。gl NO。13(69kshu。)
从房梁跃下,落地轻巧无声。
指尖停留在半空,有些犹豫,望着额角因细汗沾染的凌乱发丝,轻轻的抚上。
把睡梦中的那人发丝规整好,又饶有兴致了打量了起来屋内陈设,昏黄的烛光摇曳,轻轻走到柜子前,看到一把做工精良的团扇,拿起细细把玩,竹柄入手清凉光滑,仔细看去手握之处有稍微的褪色痕迹,如此应是她的心爱之物。团扇上绣着几株兰花,栩栩如生,在兰花一侧绣着陶公的幽兰生前庭的前两句:幽兰生前庭,含熏待清风。清风脱然至,见别萧艾中。这团扇倒是有趣的紧。
把团扇拿在手中,也不放回柜子里,眼神不经意的一扫,发现放团扇的那一格柜子之上,竟还有东西,怎么有点眼熟。
拿起柜子上折叠的手帕,轻轻展开,微微的兰香传入鼻息,一个动物图案诡异的出现在手帕之上,她的嘴角在黑夜中无声的勾起,心中尽是欢喜之意。
又望向柜子中其他的物件,其中一个柜格中随意丢着一封信件,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司马怀也不在意,拿起来,信封之上没有任何笔迹。
把信封抬起,对着微弱的烛光,能看到里面是带有字迹的信件。
她有点想看,一直压着心里念头,最终这个想法还是冒了出来占据了整个心,回头瞄了一眼那人,呼吸平稳悠长,应还在熟睡中。
打开信件,眼睛微眯。
看完脸上泛起不愉之色。
信是从丞相府寄来的,执笔者乃是丞相府公子崔栖山,其中所述之事是崔丞相已经同意让纯渊以贵妾身份进府,描写之欢快,叙述之夸张。
司马怀脸都黑了,她拿着折扇狠狠扇了两下,才觉得火气消了几分。
把信折好,放回原处。
拭去手上的灰尘,心才平静下来。
那人眉头微皱,不知做梦梦到了什么,纯渊头上又泛起细细密密的热汗。
司马怀心中一紧,从屋子里的角落处搬来一个矮凳,坐到床边。
团扇轻轻的摇晃,清凉柔和的风儿从她的脸颊飘过,过了好一会,那人的表情才舒缓了一些。
司马怀手持团扇,扇了许久也不嫌累,看着眼前人的睡颜,多年来冷清的心也被暖化了一点,自己好像有些稍稍不一样了。
本以为这一世不会动心,也不敢动心。
却在你这失了心。
喜欢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一个举动一句话,她都想在意,在意眼前人的一切。
我想把我的真心付之于你。
在这个时代,可以吗?
这一晚她想了许久。
快到卯时,窗外传出一阵鹰啸之声。
把所有东西放回原处,化作一个暗影从窗户飞跃而出。
躲过楚府的下人,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翻墙而过。
司马怀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闻到一股香味。
楚府距西市不远,西市商业繁华,有各类客栈,酒肆,摊点,这才天刚蒙蒙亮,已经有人出摊叫卖了。
西市上叫卖的小贩看着一俊美公子那么早独自一人走在街上,都瞧着好奇,却也不惧。
大魏风气开放,女子也可经商,做一些小买卖,一些未婚女子看着司马怀,都面露羞涩,在案台上展露自己的独门绝技,临街小贩的打趣声叫卖声掺杂着食物的香味,别有一番生活的味道。
感受到胃的抗议,环顾四周,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摊点坐下。
老板迎了上来,看到来人,麻利的把案台矮几矮凳都擦了一边,生怕怠慢了贵客。
“不用麻烦。”司马怀一摆手,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坐下。在前世时上学吃早饭也是在路边卖着吃,朋友聚会偶尔也会在大排档,现在虽然生活优越精致,她还是觉得市井之内生活才有真实感。
“得嘞,这位公子想吃点什么?”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带着妻子在小摊忙活,司马怀观察到他的小指断了一节,似是利器所伤,身上还带着一股军人气势,司马怀对此最为敏感,这老板应该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有什么?”司马怀喝了一口那妻子端上来白开水,爽口甘甜。
“豆腐脑、包子、凉面、豆汁、馕饼,各种口味都有,公子喜欢什么?”老板憨厚的笑着。
“来一碗豆腐脑和一个饼。”
“好嘞,公子稍后片刻。”老板得了话,立刻去忙活了,此时小摊上的人并不多,除了司马怀一桌还有几个商人打扮的男子,听口音是从燕州方向来的。
一碗豆腐脑一个馕饼,还有两碟小菜端了上来。
“公子,这两碟小菜是内人自己做的,先给您尝尝鲜。”老板笑着道,看到这位贵公子不嫌弃自己地方小,特意端来。
“多谢。”拿起筷子,品尝一下果然清凉爽口。
喝一大口豆腐脑,咬一口酥软热乎的馕饼,味蕾被挑起,果然好吃。
听着周围人的闲聊和小贩的吆喝声,享受着市井生活,心下轻松了许多。
吃饱喝足后,她放下一块碎银子,打算转身离去。
“公子留步。”老板娘拿着的碎银叫住了她。
司马怀回头。
“公子,还未找您钱。”老板娘翻着抽屉,努力的找着零钱。
豆腐脑和馕饼加起来不过六文钱,小菜是免费赠送的,司马怀放下的银子有二两之多,这小本生意,一般不会放银子在摊上的,所以很难找钱。
“不必了。”司马怀挥了挥手。
“不可。”老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老板娘身边一起翻找。
司马怀看着二人,含着笑,说道:“二位先照顾生意,银子先放在这里,以后我来时再从中扣去就是了。”
“好嘞,公子,以后您常来。”老板一想也成,一时半会那么多银子也凑不出来。笑呵呵的招呼让“他”再来。
“这是自然。”司马怀应下。
吃完早饭,天已大打量,周围的人看到司马怀出手阔绰,也纷纷吆喝吸引她的注意。还有几个小娘子听见司马怀和卖豆腐脑老板的话,知她是个善心人,没有那些个贵公子清高气儿,纷纷拿着包好的糕点往她怀中塞去。
“公子,这是我做的桂花糕。公子回去一定要常来哦~”一个小娘子不过十五六岁,脸蛋红扑扑的,穿着一身团粉色长裙,从自家糕点店冲出来。放在她的手上就跑。
司马怀拿着糕点,想叫住那小娘子,周围又围上了人来。
最后双手拿满了送的礼物,实在拿不了后众人罢休,她杀出重围,才回到王府。
童润看这殿下手上一大堆的糕点,一副略微幽怨的模样,仰头大笑起来。
殿下的人气还真是高啊~
“呵。”司马怀看着他那副模样,解开纸包拿出糕点,就往他张大的嘴里塞去。
童润吃了一大口甜腻的点心,差点噎的翻了白眼,抓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才缓过劲来。
“殿下,你谋杀亲卫啊。”表情幽怨。
司马怀递给了他一个别啰嗦的眼神,就躺在软榻上补眠。
“殿下昨日去了哪?一夜未归。”童润贼兮兮蹲在她旁边。
“·····”
“嘿嘿,可是去了楚家小娘子那里~”
“······”
“肯定是·····”
“别啰嗦,困。”
“囧~殿下您回来之前,呼贺亭派人递来了请帖。”童润试探性问道。
“不去。”
“那属下派人回绝了他。”
“恩。”
童润起身下去,不再打扰殿下休息。那眼底带着青黑,应是累了。
他房走到门口就听到殿下的声音:“阿润,去往楚府云臻院送一些冰过去,消暑。”
“是~”童润笑了,晚上还不是去看那小娘子了。
童润安排了几个人从宁王府的冰窖中凿了一些冰,放在冰鉴里,又叫陆将军安排了一些女兵带着冰鉴送往了云臻院。
云臻院中,楚纯渊看着穿着宁王府制式的女兵们,忙里忙外往的把冰鉴放在几个卧房的四周摆好。
渝香正拿着冰镇好的酸梅汤分给干完活的宁王府的女兵们,女兵连连道谢,喝完后也没多待,就回去复命了。
渝香也带着一碗来到自家娘子身边:“三娘子,喝一些吧。”
楚纯渊接过,抿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甚是解暑。
“这宁王殿下真是好人,听刚才那些女兵说,这个月每天都会来咱这送冰呢。”在夏日中,能有消暑的神器,难怪渝香如此开心。
“恩,宁王殿下有心了。”楚纯渊在记忆中从未见过宁王,前些日子宁王的传闻她足不出户也能知晓一些,有人说“他”冷酷非常,有人说“他”凶残暴戾,有人说他“骄纵跋扈”,有人说“他”风流成性,有人说“他”断袖分桃等等···这些传闻中真真假假她也无从知晓。不过,这个奇怪的宁王,在她眼中却是个真实有情义的好人。
宁王为何不理会那些传闻,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她走到柜子前,拿起心爱的兰花团扇,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那手帕的叠法有些不一样,拿起来观察,自己叠的时候是图案在里侧叠着,现在的那图案与柜面贴着,露出来一点棕黄色的绣线。
有谁动过吗?
“渝香,这柜子今日有人打扫过吗?”她唤来了渝香。
“没有,三娘子不是一向不让别人碰吗?”渝香回道。
“恩。”
“三娘子,有何不妥?”渝香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
“无事,应是我多心了。”嘴上说着无事,心里却还是记下了。
今日清晨窗户也未关呢。昨日是她亲手关的窗,不可能记错。难道有人进来过?
云臻院中的丫鬟不少,也许是谁不小心动过了吧。
楚纯渊看着手帕上的奇怪图案,宛然一笑,若是再能相见,一定让她讲一次那个没听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