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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告知自己的所在。
玲玲也不多问,就说道:「好的,成大哥,我们等你喔!现在大家在省城,来往也方便。只是有你老婆在,你可别被抓奸,被她休了。」
说着,便发出清脆的、欢快的笑声。
挂了电话,成刚耳边还回荡着她青春悦耳的笑声。他再次将玲玲跟兰雪相比,认为玲玲在多方面确是比兰雪优秀,从来都不给自己找麻烦,真是太懂事了。如果要娶老婆的话,就得娶这样的。兰雪那样的女孩给谁当老婆,谁都会头疼,那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当她的男人,要是不能压住她,她会骑到你的头上作威作福。还好,自己能降住她。要是换了 一个软弱的男人,早被她给缠死了。
稍后,他开车进了小村子,这个他熟悉的地方。那里的一幢幢平房,一条条不规则的小巷,偶尔经过的马、牛、羊,以及粗糙的土道,土道上随时可见牲口的粪便,都让成刚觉得跟城市大异其趣。小村子就像风淑萍一样的朴实、本色、纯粹;而城市就像继母何玉霞一样,在天生丽质之外,又加上了诸多的修饰、打扮,因此更加绚丽、辉煌、耀眼。你无法说哪个更好、更美、更迷人。对成刚来说,这两个熟女都教人恋恋不舍。
对二女,他都有点怕。对继母的怕,是由于她经常逼迫自己,让自己无奈?,对风淑萍的怕,是怕她对自己反感,不原谅自己。难道彼此之间的结就不能解开吗?
当他钻进巷道,将车停在兰家门口时,不过四点多钟,今天一路开得很顺。他向里一望,只见院子静静的,房子静静的,像是没人在家。
想到风淑可能就在屋里,成刚的心跳都加快了。他不知道见面之后,她会不会叫自己滚蛋。
他下了车,看了 一会儿院子,便推开门,慢慢走进去。当他走过一半院子时,正好风淑萍端了盆脏水出来,冷不丁看到他,脸色一变,手一颤,那盆便「啪」地一声落地了,水洒下来,将她的鞋和裤脚都溅湿了。
她也顾不得这些,向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你怎么又来了?你难道不用上班吗?」
她的脸上带着惊讶和不安,但憎恶和反感似乎少了,这使成刚心里为之一宽。
成刚尽量笑着,使自己心情平静,给对方的印象好些。他说道:「是这样的,兰雪的转学通知已经发下来了,妳们已经收到了吧?」
风淑萍回答道:「收到了。」
她又穿上居家的粗布衣服,头发也随意挽着,但是脸上明显抹了化妆品,嘴唇也轻轻描了。原来她去了省城之后有了进步,也知道爱美了。
成刚看了喜欢,说道:「收到就好。我想,兰雪也该去省城了,我就来接她,顺便也来看望一下妳,妳过得还好吗?」
风淑萍回答道:「我没事,我很好,不用你挂念。兰雪在学校,你去接她好了,接了就回省城吧,我这里不适合你待。」
她等于下逐客令了。
成刚心里有气,但强忍着,说道:「妈,妳女婿大老远来看妳,妳难道真那么狠心,真那么无情,连进屋都不让,连杯水都不给喝吗?」
风淑萍看他一脸的诚恳和凄苦,心一软,向旁一闪,说道:「进屋坐一会儿吧。喝口水就回去。」
她弯腰将盆拎了起来,手还有些发颤。
成刚心里一宽,大步向屋里走。来到西屋,往炕沿上一坐,只见炕上放了 一副手套,只剩下手指没织完。
成刚见了,心里一动,心想:『难道是为我织的吗?要是的话,那就太好了,证明她已经原谅我了,证明她对我有意思。而且看尺寸,很像是要给我的。』他抓过一只来,刚想试试大小,风淑萍从后面过来,抢了过去,连炕上那只也抢在手里,红着脸声明道:「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兰强织的。」
说着话,打开旁边的柜子,慌张地扒开满满的东西,塞到最底层。然后关上柜门,用身子靠着,生怕成刚再抢。
成刚暗笑,心想:『这算什么,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不就是一副手套罢了。妳不这样,我还不敢断定是给我的呢!妳这么一说,这么一表现,我明白,那手套绝不是给兰强的。』一想到是给自己织的,成刚心中一荡,心情转好,看着风淑萍直笑,笑得她心里怦怦乱跳,又有点发毛。对于这个男人,她的感觉是很复杂的。
第二章 解开心结
成刚坐了 一会儿,又喝了几口水。风淑萍催促道:「成刚,你也坐了,也喝水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快点回去吧。我们这么单独相处不好,教邻居们看了也不像个样子。」
成刚听了心里一沉,大声说:「我真不明白,妳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我有那么可恶吗?难道真跟癞虾蟆一样惹人嫌吗?」
风淑萍使劲摆了摆手,说道:「你搞错了,成刚,我不是讨厌你,而是怕你呀!」
成刚更不解了,说道:「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难道会吃人吗?」
风淑萍微微低头,说道:「你虽然不是毒蛇猛兽,但我觉得你比牠们还可怕。」
成刚惊讶地说道:「妳怎么会这样想?我记得我在妳面前从来就没有凶过呀。」
风淑萍幽幽地说:「怎么会没有?我两次受到欺侮,难道跟你没关系吗?你是一个大男人,可不能不认账啊。」
成刚回想关于两人的亲密往事,谨慎地说:「我觉得那两次,不能全怪我呀。第一次,是我搞错了人, 第二次,妳被人绑架,是那个卓不群逼我做的。这两次哪有一次是我像禽兽一样主动强签妳的呢?」
风淑萍脸红得厉害,说道:「第二次是人家逼的,可第一次总有你的错的吧?认错了人,我可以原谅你,可是,等你发现认错了人之后,为什么还要干个不停呢?你是故意的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成刚一想确实是这回事,自己在这个环节上确实有错,便诚恳地说:「是的,第一次我确实有错。可是,我之所以持续地做下去,是因为我喜欢妳呀。如果妳不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当然会拔出东西,尽早结束那事。可是,当我发现是妳时,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么欢喜,就好像将自己的心上人第一次搂进怀里一样的幸福。既然幸福已经来了,我当然要将它抓住,将它留住,不想让它随风而逝。那一次是多么教人难忘啊!从那【刻起,我就认定妳是我的女人,我再也不想跟妳分开了。从那一刻起,我就打定主意,要照顾妳后半辈子,不再让妳孤单、让妳寂寞、让妳一个人承受种种压力了。难道妳就不能原谅我吗?我对妳可是一片真心吶!」
风淑萍缓缓抬头,美目中已经有了泪花,看着成刚,说不出话来。
成刚知道自己的话打动了她,说道:「告诉我,妳已经原谅我了,妳很需要我。」
风淑萍向后退了退,说道:「成刚,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啊!对于以前的事,看在你的真情上,看在兰花的分上,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感情上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一个字了。你每次一提,我每次一想起,就觉得自己有罪,要遭报应啊!」
成刚勇敢地抓住她的手,说道:「我不是跟妳说过吗?要报应也是报应在我身上,跟妳没有关系。只要妳肯原谅我,一切就好办了。」
一想到风淑萍可以原谅自己,他的心里激动不已。
风淑萍犹豫了 一下,还是甩开了成刚的手,坚决地说:「不,不,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们没办法在一起的。」
成刚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妳还不肯接受我吗?难道妳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风淑萍回答道:「就算我喜欢你,就算我能接受你,可是我们之间的障碍太多了,根本无法清除掉。」
成刚坚决地说:「我不信,我不信,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
风淑萍满脸悲凉地说:「你别忘了我们的辈分关系啊!我可是你的丈母娘,你是我的女婿。我们在一起的话,人家的口水都会淹死我们的,我怎么还有脸出去见人呢?我怕,我怕死了。」
说着,她双手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的,可见内心挣扎得很厉害。
成刚牙关一咬,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没有什么登不上的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妳心中有我,我心中有妳,那就够了。我们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管别人怎么想呢?如果我们活着,总要考虑别人的感受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风淑萍放下手,露出泪光闪闪的脸,说道:「成刚,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连报应都不怕吗?」
成刚毅然回答道:「不怕。人生也不过匆匆几十年,为什么不珍惜每一天?我都不怕,妳还怕什么?勇敢点,跟我一起生活吧。」
风淑萍睁大美目看着成刚,神色不定地说:「就算我别的人都不考虑,可是,我的儿女们的感受,我可不能不考虑,他们可是我的命啊!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他们会原谅我吗?你的家庭还能维持吗?因为我,把你的家庭给拆散了,搞乱了,那我可是大罪人啊!我再怎么不管不顾,也不能害了自己的孩子呀!我跟你在一起了,兰花、兰雪、兰月、还有兰强,他们一定都会把我当成敌人的。我一想到他们看我的眼神,我就心里不安,好像自己成了天下最坏的女人,我可不想失去他们啊!」
说着,她的泪珠已经落下来了,还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让成刚见了难受不已。
成刚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妳肯接受我,愿意让我当妳的男人,别的都不是问题。至于妳儿女那边,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让他们接受我们的关系,让他们理解妳、尊重妳、支持妳的。让他们知道,妳始终是他们的好妈妈,妳没有什么错。要是有什么仇恨,有什么怒火,都冲着我来好了。」
这番话听得风淑萍的眼泪又纷纷落下来,若不是尽力控制着,恐怕就会号啕大哭,泪如雨下了。这一哭,风淑萍觉得自己轻松多了,好像许多的负担都清干净了似的。
成刚心里非常高兴,他知道这件事有希望了。风淑萍虽然对自己冷冰冰的,左一个不肯原谅,右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已经轻多了,她目前最大的顾虑就是世俗的看法跟儿女们的态度。而在成刚看来,她的儿女们应该不成问题的。对她的三个女儿,自己已经打过招呼了;至于兰强,只要跟他说明白,谅他也不至于大力阻止,除非他不想在公司混了,不想在省城混了。自己现在不只是他的姐夫,还是他的总经理,难道他会不想想自己的前途,自己的未来吗?
风淑萍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成刚,你开了这么远的车,一定是饿了吧?我去做饭给你吃。」
成刚一笑,说道:「我还不饿。再说,要是饿了,也不劳妳做饭。我带妳出去吃饭,感觉一下当成太太的滋味。」
风淑萍重复了一下:「成太太?」
在她听来『这个词是多么新鲜,又多么有意思啊!
她想了想,说道:「我看,还是在家吃就好,别浪费那个钱了。再说,就算是吃馆子,也得去县城里吃,小村子是没有馆子的。你要是不嫌我手艺差的话,我就去做了。」
成刚点点头说:「好,我就吃妳煮的饭,吃完我就走。」
风淑萍一怔,不解地问:「你才刚刚来,为什么急着走呢?有什么急事吗?」
她的脸上露出失望之意。这使成刚心里大为舒服,心想:『原来妳刚才跟我摆出的冷漠无情都是演戏啊!』成刚说道:「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