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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良心的,除了杀人,你还会干嘛...”耳听着对面崖上的丫头对自己不停的叫骂,耶律璟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他放声吼道:“丫头,你敢骂本王,你活得不耐烦了?”“你不是要狩猎我吗?我就是不想活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来呀,你过来呀!姑奶奶怕你呀!”小萱叫喊着。耶律璟听着小萱的话心中气急,手扥着马在山崖边上不住的徘徊。看着徘徊在崖边上的耶律璟,耶律贤内心有股冲动,他想要冲过去,把耶律璟撞下山崖,然后直接夺位称王。可是他心里没有底,他不知道跟随耶律璟前来的这些大臣们,心里都是什么想法。跟自己过从最为亲密的萧思温,此时正在昏厥,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而身边的这些个大将,尤其是沉默寡言的耶律休哥,还有那个总是一副浪荡模样的耶律贤适,都摸不透他们的想法。看着此刻暴躁的耶律璟,耶律贤决定还是以忍耐为先。耶律贤正暗自琢磨,耶律璟则取下了挂在马鞍上的弓箭。寻思着他是要拿弓箭射自己,小萱忙策马跑到一处凸起的山石处,躲在那后面,一个劲的叫喊:“耶律璟,你射呀!你来呀!姑奶奶等着你!来呀!”此话一出,直把耶律璟给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就要驾马跃过去。“来人啊!给朕听着,谁若是能抓住那个丫头,朕重重有赏。”耶律璟喊道。山崖这面的将领们一言不发,谁也不是傻子,抓,怎么抓啊?“砍树架桥。”身后有人闷嘟嘟的说出一句。“废物,等你砍好树,架好桥,那丫头早跑了!”耶律璟头都不带回的骂道。四周又陷入一片宁静中。“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耶律璟咆哮道:“一群废物,全是废物!”小萱听着对面山崖上传过来的咆哮,不由下马找了几处落脚地,攀上崖壁的鼓凸处,露出个小脑袋,对着耶律璟大叫:“耶律璟,气死你!你过来呀,你不是要狩猎我吗?怎么不过来了?快过来,姑奶奶好赏你块糖吃!”耶律璟耳听小萱的笑骂,气的差点吐血。他一个大男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现在竟被一个小女娃气的脑子冒烟,还眼睁睁的奈何不了她,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耶律璟站在崖壁边,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崖壁处躲藏的女娃,恨不能立刻飞跃过去。原本一直伫立一旁静静看着的耶律休哥,忽然翻身下马跪在地上。不明白耶律休哥什么意思,耶律璟气道:“什么事情?”“陛下,休哥若抓住那女娃,还请陛下饶她性命。”耶律休哥低头说道。双眼冷冷的瞪着耶律休哥,耶律璟瞅瞅山崖对面,又瞅瞅耶律休哥,大笑道:“好啊,这有什么难!这个丫头有意思的紧,刚才她在肖古的刀下逃了一劫,已算命大。现在又在朕的眼皮底下逃脱,已不算是朕的猎物。若你能将她擒住,她便是你的猎物,任凭你来处置。”听耶律璟这么一说,耶律休哥慢慢抬起头,看着坐在马上气急败坏的耶律璟,说道:“谢陛下。”然后起身走向坐骑,跃上马背。看了眼宽大沟壑对面的山崖,休哥用手势示意身后的士兵们站立在两侧,给他让出条道路来。崖这头的小萱,看着那边正有条不紊的在布置着什么,不由心里直打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撤退?估计是要撤退吧,难不成他们还能像我一样,飞跃过来?耶律休哥策马向后走去,耶律贤适的脸上悄然荡起一丝黯笑。很有意思,想不到萧思温的女儿,能把陛下逼到这份上,有意思。看着微微皱眉的王爷耶律贤,和此刻认真测算着距离的耶律休哥,耶律贤适摸了把下巴上的胡须,继续眺望对面的山崖。准备好了。耶律休哥深呼吸了口气,用双腿狠狠踢打着马腹,马儿吃疼,奋力向前奔去,跑到悬崖边,休哥使劲一提缰绳,马儿四蹄悬空,向前跃起。豁出去了!没人知道耶律休哥是怎么想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拿命换命!这一点耶律璟深深知道。倘若休哥真的能跳过这道沟壑,他是一定要兑现他的诺言的,因为跳不过去的话,休哥只有死路一条。他的手下大将,为了自己一时的气愤,搭上命去换那个小丫头的命,这个代价实在太大,说什么自己都不能食言。在耶律休哥的马蹄高高跃起的那一瞬间,耶律璟想闭上双眼,因为他不想失去一员大将,尤其又是一位忠诚勇猛的大将。空中的休哥,面无表情,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的眼睛里,只有对面山隘处的那个白衣女子。她不是肖古,她是仙女,她是天神送来救我大辽的仙女。她不愿看人们被杀,不愿看人们被剖腹取胆,她只言片语间,就把他最痛恨的肖古给逼上绝路,让他永远再不用面对那张恶毒的脸。他要救她!马蹄稳稳的落在了崖壁边上。由于落地的重力,使得崖壁处不少落石纷纷落下崖底。小萱忘记了继续叫骂,她瞪大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耶律休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就像是传说中的天兵天将一样,简直可以用飞来形容。尤其他的落地那么稳、那么干脆,他的脸上连一丝慌张的表情都没有,他一脸正气的向自己走来。看着骑马走到自己身边的耶律休哥,小萱早忘了他是干嘛来的,脑海里只有他跃崖时的英姿。“好功夫!”小萱冲耶律休哥翘起了大拇指。休哥皱皱眉头,这就是她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她为什么不跑?这个时候她在想什么?看着直皱眉头的耶律休哥,小萱似乎想起什么。她将身子紧紧贴着崖壁,看着耶律休哥,两个人在你瞪我,我瞪你的对峙着。“你好!我叫种萱!”憋了半天,小萱终于说出句话来,由于太过紧张,竟然一口报出真名。耶律休哥皱了下眉头,旋即又恢复常态,只是默不做声的看着她。“嗨!辽国的朋友您好啊!”见对方没有反应,小萱狐疑,难道自己说的不够通俗,他听不懂?于是又憋出一句。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你真帅!”跟这种木头一样的人在一起,是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的。没方法,先拍拍他马屁看有没有逃命的机会吧。“你的马和你一样帅!”小萱说道:“也只有这样的马才配你这样的人骑。瞧瞧你的马,这眼睛多大个?这皮肤、这马鬃、这哪像是人间的马,分明就是天上的天马!”“鞥”,一声马叫声传来,小萱耳听那嘶叫的马不是眼前的这匹“天马”,而是自己的“阿赤”,不由调转眼神看向阿赤。就见小红马正用大大的眼睛,瞪着站在崖壁上的自己,鼻子里还“哼哼”的直喘气。有没有搞错,马也会发怒?马也会吃醋?似乎明白了阿赤的叫声是在抗议,小萱还给阿赤一个歉意的笑容。拜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功夫吃醋!在她对阿赤深表歉意的微笑时,铁树终于开花,面前的男人总算是说话了。“那么究竟是我帅,还是马帅呢?”“那还用说,当然是您!”小萱极其献媚的笑道。休哥也不答话,跳下马,上前几步,将崖壁上的小萱一把拽下。“你干嘛?”小萱心里害怕,嘴里直叫:“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你、你、你拉我干嘛?”休哥并不答话,一把将小萱扛上肩头,向崖壁走去。“放下我!放下我!”杀猪般的喊叫声响起。走到崖壁处,休哥看向对面,对面早已人马空空,再无一物,想必是陛下已经带着人马返回驻地去了。休哥心里一阵坦然。他是在向自己证明他说话算数,他能抓到的女人,就算是他的猎物,任他处置,所以他才会带着兵马离开。
第九章 宋主
休哥脸上泛起一丝浅浅的微笑,丝毫不理会正自叫喊的小萱,扛着她走回自己的马跟前,将她放下。“陛下一定是回驻地了,我们回去找他。”耶律休哥说道。“不要,要回你自己回,我才不会回去见那个杀人魔头。”小萱正言道。“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休哥问。“不会。”小萱实话实说。“那就别罗嗦了,上马!你该不会也想跟你父亲一样,被绑在马上走吧。”“你!你也算男人?亏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偏要助纣为虐,跟那个杀人魔头一起祸害苍生。你知不知道,被你们当猎物杀死的那些人,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们跟你一样也是十月怀胎所生,也有亲爹亲娘,你良心何在?猎杀手无寸铁之人,只为了自己开心快乐,对于周遭的人想怎样就怎样,全无所顾忌,除了你们自己以外,你们还在乎过谁?”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小萱索性站在他面前跟他一阵怒吼。这个男人跟那个杀人魔王是一路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这里,小萱脸色更是寒冷,她冷冰冰的看着耶律休哥说道:“想杀我你只管动手好了。我恨,恨不能去为被他刚刚害死的萧...老爹报仇,所以,你赶快帮你的陛下动手解决我好了,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叫种萱。”看着小萱激动的神情,休哥不由一愣。原以为她是在为刚才耶律璟,消遣萧思温的事情恼火,可听到小萱说的那句“为被他刚刚害死的萧...老爹报仇”,不由心里暗道,只怕她对此事有所误会。沉吟了下,他说道:“你爹没有死,只是吓晕了过去。”“你骗人!那个萧...老爹身上,那么多的血,他若不是被那杀人魔头害了,身上怎么会有血迹。你还想骗我!”小萱一时半会对萧思温的身份还没习惯,喊到老爹就卡壳,此时想起自己才刚见过的那位慈祥的老人,竟然为了替自己求情被害,心里一阵酸溜溜的。“萧大人身上的血渍是肖古的,他只是被吓晕过去而已。”看她不相信自己,休哥皱皱眉头,耐心的解释了下。若眼前不是她而是别人,他才不会有这般耐心,说个清楚明白。小萱闻言一怔,一时无语。“种萱?为什么你要管自己叫种萱?”休哥忽地问出一句,没错,他很好奇,从跃过悬崖找着她到现在,自己已经是第2次听她说种萱了。她的乳名不是叫燕燕吗,种萱又是怎么回事?小萱内心乱作一团,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眼下这个身份,可不是就总犯危急关头自报“家名”的错误,于是乎冷“哼”一声,回道:“我叫什么跟你没关系。”“哦!”休哥应了声,用眼睛眺向远处,将眼中那抹失望的表情,掩饰的一干二净,说道:“回去了。这荒山野岭的危险多,再说,你爹醒来后看不见你,也会担心的。”看着眼前的休哥,看着他奇异的发型,健硕的身躯,小萱感到无助和迷茫。如果说看到汉人韩德让,能让她感觉有些熟悉,有些亲切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土生土长的契丹男子,则让小萱心生抗拒。在他的身上,小萱只觉得到处都是野蛮、残忍的影子,她讨厌这些铁石心肠,没有怜悯之情的人。“我...爹,我...娘,我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个大魔头会难为他们吗?”小萱问道。她要走,走的远远的,她不要在辽国这里待着,她要回汉人的地方去。“你怎么会这么问?”休哥有些奇怪,说道:“不会的。你娘好歹也是太宗皇帝的女儿燕国公主,再说你爹对陛下一向都很忠心的,陛下又怎么会没来由的难为你爹娘?”“说的好听,既然我爹娘那么厉害,他对我家人又那么好,那他为什么要杀我?”小萱怒问。耶律休哥被小萱这一句噎的说不出话,他也不明白耶律璟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他哪里知道,耶律璟心气自己被肖古一番欺骗,而小萱偏又在众大臣面前对肖古一番讥讽,使得自己颜面无光,是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