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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鬼语带惊喜地问:“你想起我是谁了?”
路无归叫道:“你吃耗子!你明明是鬼,居然吃活物!”
游清微“噌噌噌”连退十几步,“哗”地一声展开了手里的折扇。
大鬼怒:“说得你好像没吃过耗子似的!”
路无归说:“我才没有吃耗子。那些耗子是我召来挖白太焕家的地基的!你居然把它们给吃了!”
大鬼怒道:“本……我被关了这里二十九年,让符禁摧残得都快不成鬼形了,好不容易有点东西补补,吃几个耗子怎么了!你个糊涂丫头,快说,你是不是又吃鬼了?”
路无归:“……”她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大鬼怒:“没有个屁!你要是没吃鬼,能不记得我?我还不知道你!还不下来把我放了!”
路无归被大鬼骂得一愣,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她刚想下去放鬼,又生生地止住步子,说:“不对呀,能把你锁住,那我下去肯定也会被关,你是不是想把我骗下去吃了我呀?”
大鬼突然安静了下来。
路无归见大鬼不吱声了,便准备溜走。她飘到游清微身边,悄声说:“游清微,我们走。它出不来。”
大鬼的声音又响起:“小归归,你还记得是谁教你制鬼神钱的吗?你把你兜里的鬼神钱扔一下张下来。”
路无归闻言赶紧一把按住她的衣兜。她心说:“你想骗我鬼神钱?”
游清微朝路无归用手捂住的地方看去,并没有看见鬼神钱。
路无归朝地底下的那间小屋子望去,她看到那披头散发胡子老长的大鬼啃不停地嚼耗子,嚼得满嘴鲜血。她知道这叫补充血食。只有修出精血的鬼妖才能靠吃血食补充,这道理就跟她喝七年公鸡血一样。她看这大鬼的面相虽然看起来特别惨,但是人模人样的,并不是恶鬼相。她说:“哎,那个,老爷爷,你好像不是恶鬼。”
大鬼怒发横张地骂了句:“屁话!”继续嚼耗子喝血。
路无归觉得大鬼说话的语气熟,但就是不记得在哪见过他。她问:“你是怎么被关在这里的呀?”
大鬼叹了口气,说:“别提了!”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路无归想了想,说:“游清微,我觉得它不是坏鬼,要不,把他救上来?”
季老爷子赶紧叫道:“慎重!”他看这阵势就知道这鬼不比路无归弱。路无归好歹还听游清微的,还受管,放这么一只可怕的能生吃耗子喝血的大鬼出来,这……本市的妖灵鬼怪还不得翻到天上去!
游清微的轻敲着手里的折扇,若有所思地说:“被关在这里二十九年?”还是这么厉害的一只大鬼,还在保安观待过,对保安观非常熟悉。她说道:“前辈,您是哪一年离开保安观的?又是哪一年到这里来的?”
大鬼沉默了一会儿,说:“二十九年前。”
游清微想了想,又问:“前辈认识我爸是在哪一年?”
大鬼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
游清微被噎了下,颇有几分不自在。她“咳”了声,说:“我想我大概能猜到您是谁了。”她对季老爷子和陈老爷子拱手,说:“两位老爷子,这位与我师门有故,我愿一力担保,放他出来。”
季老爷子略作沉吟,又看向路无归,问:“小路大师怎么说?”
路无归说:“我打不赢他。不过,他不是恶鬼。”
季老爷子和陈老爷子瞪大眼睛看着路无归。你都打不赢他!
第一百一十章
游清微对陈老爷子和季老爷子说她一力担保放大鬼出来,只是给两位老爷子一个说法,并不是征求他二人的意见。她把唐远叫来,又叫上金沙、苜冢,带上路无归,一起下井去看看。
游清微的背包里还装有天罡神雷符,再加上有金沙、苜冢这两只能够大妖,就算是真有什么意外打起来他们也吃不亏。
金沙和路无归走在最前面,游清微稍后,再是唐远,苜冢垫后。
楼梯是呈螺旋状一路往下。水泥涂抹的墙壁上画有许多让人眼花缭乱的图案。
游清微朝这图案看去,越来越觉得这图案复杂无比,突然,耳畔响起金沙的声音:“当心,这图案有古怪。”
一只手拉住了游清微的胳膊,同时耳旁传来一声轻喝,她猛地一醒,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转身往回走。
金沙摸出匕首,对着那墙上的图案就是一通划,划得上面的水泥簌簌地往下掉,把原本好端端的图案划得支离破碎。
游清微估计这墙上的画配合螺旋形楼梯会让人产生视觉差和幻觉,从而迷失方向困在楼梯中,甚至有可能走出这楼梯掉进井里。
金沙说:“这颜料里混有迷魂香料,遇到火把熏烤后就会释放出迷烟。墓道里的壁画里经常掺杂这些,盗墓贼在墓盗里中了迷烟产生幻觉,就会产生鬼打墙效果,甚至有些会癫狂致死。”
他们常年走阴,已经习惯了黑暗,基本上不用点火照明。这井下的阴气重,他们连手电筒都没用。
金沙不时用匕首把一些镶在墙壁上的镇鬼的法器取下来。
因为要把墙壁上的这些画和镇鬼的法器撬下来,因此三层楼高的楼梯他们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底。
楼梯尽头是一间约有十几平方的圆形地下室。地下室的地上绘着太极八卦,处于太极八卦最中间的太极位立着一尊一米高的破损城隍塑像。城隍塑像的身上还画有封鬼符,不过,因为城隍像开裂破损,那封鬼符也随之破损失效。
在那城隍塑像的后面则有一团黑影盘膝坐在地上,被地上的太极八卦阵配合天花板上的周天四象、以及墙壁上的天罡三十六柱组成的天罗地网困住。
路无归走到地下室入口时只瞄了眼地下室里的布置,就在门口停住了。
那黑影见到他们下来,赶紧扔下手里吸得干透的老鼠,再抬袖一拂,把身旁的那一大堆干瘪老鼠像扫垃圾似的用鬼力卷到了角落。他用手连扒好几下,把头发全扒下来垂在脸前,用长长的头发把脸遮了起来。
游清微见这大鬼像是有点没脸见人,又有点像男版贞子,差点没憋住笑。她心说:“这么大一尊城隍塑像摆在这,您老这时候遮脸也没用呀。”她看到城隍泥塑,终于能确认这位的身份,同时大概能猜到这位厉害的一位城隍老爷怎么会被关到这里。她估计是城隍老爷在受人香火供奉时进入到城隍泥塑里,被人趁机用封鬼符给封在了泥塑中,再被人连泥塑带鬼一起给挪到了这里。
金沙见到城隍泥塑吓了一大跳,惊呼一声:“城隍!”看这城隍的品级,应该还是一位州城隍。
城隍大怒,道:“就不能装作不认识吗?”
金沙被吼得身子一缩,没敢作声。州城隍搁在阳间换算起来,那就是市长、兼市军分区司令、兼财政局局长等,集一州之地的军政财于一身的一把手!
金沙和苜冢跟两只鹌鹑似的缩在地下室门口,她俩的旁边还站着一只探头探脑张望的路无归。
游清微和唐远不怕这镇鬼的天罗地网。两人进去后,对着屋里的天罗地网就是一通拆。
城隍脱困后,一拨头发,抬起手把头发往头上拢了拢,就化成一个穿着青色长袍、胡须及胸颇有几分鲜气飘然的老者模样。他瞪大眼睛朝路无归看去,皱眉说:“你怎么弄成这德性?”
路无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血气,说:“我被五雷轰顶,能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把这老道士看了又看,挠头,说:“我觉得你好眼熟。”
城隍痛心疾首地说:“我教了你整整二十年,手把手地教你写字、画符、做鬼神钱、学法术、驭鬼,你跟我说你眼熟!”
路无归想了想,说:“不对呀,驭鬼术是我爷爷教的。”
城隍瞪圆眼怒骂道:“你还记得叫我爷爷啊。”
路无归说:“我爷爷叫许道公,才不是你。”
城隍气得胡须抖啊抖,眼睛都鼓了出来,让人怀疑他如果是人的话,此刻估计已经吐血三升了。
游清微“咳”了声,赶紧出来打圆场,说:“城隍爷爷,我们还是离开这里说吧。”
城隍重重地一甩袖子,用力地“哼”了声,迈开八字步,摆动双臂,官步迈得步步生风地往上走去。他的脚一跺,身形已经腾空而起,穿过地下室的天花板消失不见了。
苜冢摸着鼻子,心说:“还不是我们几个把你救出去的,你连自己官印都丢了,还抖什么威风呀。”这话她只敢在肚子里说。
金沙问:“老板,你家跟城隍还有关系?”
游清微“呃”了声,说:“我爷爷的师叔还俗后在县里的城隍庙当过一段时间庙祝,我爸很小的时候在他那里寄养过一段时间。”她估计县城隍爷高升迁到这里任州城隍,然后点背,在刚上任屁股还没坐稳就被白太焕给算计了,然后关到了这里。
游清微爬着这螺旋状的楼梯,爬得头都有点晕了,这才爬回地面。她刚爬回地面,就见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州城隍这会儿换上一副和言悦色的面容对着她所在的方向招手:“小归归,来来!”她一回头,就见到路无归往她身后躲,拼命摇头。
旁边道子堂的人、陈老爷子、季老爷子、青山道长全都围在旁边,看着这从地下冒出来的把路无归吓得缩成一团的大鬼。
州城隍的面容更加和气,说:“来,爷爷找你商量点事。”
路无归困惑地看着大鬼,一脸警惕地说:“有事就这么说,不用叫我过去。”她说话间,把自己放鬼神钱的“口袋”捂得严严实实的。
州城隍见到路无归躲在游清微的后面,带人把他救出来的也是游清微。他当即转移目标,对游清微招手。
游清微乖乖地上前,拱手行了一礼,道:“见过……老爷爷。”
州城隍用只有游清微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本官需要借小归归制的几张鬼神钱用一用,回头十倍还给你,如何?”
游清微知道鬼神钱是好东西,州城隍要鬼神钱,肯定是有大用。她说:“不瞒您说,她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取用,唯独这鬼神钱,她藏钱的地方连我都瞒着。”
州城隍那个气啊,说:“这抠门的脾气,怎么过了五十年都没改得了呢!”他抚抚胸,顺顺气,又抬眼看看天色,说:“这天快亮了,给本……给我找个地方落落脚吧。”
游清微问:“去我家?”
州城隍点头,说:“中!”他问:“敬曜那小子在家没?这臭小子,小时候爬到我身上往我脑袋上尿尿,纯阳童子尿淋了老子一身,气得老子差点剪了他的小雀雀!”
游清微:“……”她一抹额头上的冷汗,尴尬得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接。她决定了,把这州城隍给安顿到龙师叔他们那屋去。
陈老爷子、青山道长、季老爷子见游清微放出来的这大鬼跟游家似乎是累世故交,不好说什么,目送游清微迎着大鬼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青山道长才说:“不对呀,小路大师是最近才到这里来的吧。”
陈老爷子说:“五十年前,小路大师还没投胎呢。”他再掐指一算,说:“我记得小路大师第一次死的时候就是五十年前吧?”
季老爷子“咝”了声,说:“莫不是小路大师是这大鬼养出来的?”他想到刚才这大鬼说他教路无归学鬼文、画鬼符、制鬼神钱,又再想到路无归第一次死的时间,这完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