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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晖宫,自向径出口成章,谈古论今开始,上过几次当的李容仪就认出了身着公主装的向径。向恂和宛茗一到,早课便悄无声息地结束。
向恂蹲下身看了看挂着笑容的向径,弯起了嘴角,“朕的皇儿天生丽质,才貌双全,不愧是是朕的骄傲!”
“父皇智勇双全,仁善厚施,亦是儿臣的榜样!”
向恂笑开,抱起向径,“回御书房,父皇教你们画画!”
“又画母后么?”
“不然呢?”
“为什么?”虽然是深爱的母后,但总是重复地临摹出宛茗的样子,向衍依旧会感到乏味。
向径不懂装懂,有模有样地说了,“等皇妹找到像父皇母后一样,此生唯一的人,就会明白了。”
向衍转转眼睛想了想,问道,“皇兄,那样的人,很难遇到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等我们再长大一点就可以了吧……”
☆、第3章 十五年华遇彷徨
晨曦微露,向恂一大早就空了怀抱,没有宛茗在身边,向恂醒了醒睡意,兀自从偌大的龙床起身,由小舞更衣,向恂的朝服朝靴穿戴齐整,戴上朝冠,天子风范显露无遗。
“小舞,剩下的朕可以自己来,皇后娘娘的锦袍忘了拿,早上风大,你送去东宫给娘娘。”
“是,奴婢遵旨”,小舞笑着应允,顺带打趣道,“皇上就不吃太子殿下的醋么?”
向恂笑笑,“吃醋有用吗?宛儿一心放在径儿和衍儿身上,难道朕能说不?”
“那是因为皇上一样地疼爱太子和公主。”小舞说完,福礼退下。
东宫,太子向径的寝宫内,如瀑的青丝从宛茗的指尖穿过束成发髻,系上明黄色发带,在宛茗面前,一张清瘦的脸庞虽然仍旧稚嫩,但神采奕奕的气质已不同凡人。一段白绸紧紧地缠在胸间,宛茗亲手为向径穿上中衣,系好衣带,扣了纽襻,宛茗抬眼看了看不管是相貌还是命运都与向恂极其相似的孩子,笑着伸手抚上了向径的脸庞,“径儿长大了,越发丰神俊朗,不输你父皇一丝一毫。”
向径俏皮地笑,“在母后心里,还有人能与父皇相提并论吗?”
宛茗佯怒地瞪了向径一眼,语带宠溺,“有且只有径儿你一个了。”
“十年如一日的恩爱,没有母后在身边,父皇一定很不习惯”,向径笑着挽住宛茗,“母后,儿臣能够照顾好自己,您就别每天早晨跑来跑去了,父皇心疼,儿臣也舍不得。”
“你们父皇现在也是将你和衍儿看得最重”,宛茗略微无奈却又饱含幸福感,“好了,径儿,别耽误了早朝,快去吧,好好辅佐父皇。”
向径刚走,小舞就送了锦袍过来,听着小舞转述出自向恂的细致关怀,宛茗整个人都感到暖暖的,挑了几个向恂早起后最容易疏忽的问题问了问小舞,确保万无一失,宛茗才能放心。
向恂和宛茗的很多方面,的确如向径所说,习惯了,两个人便像同一个人一般默契无间地生活着,难舍彼此。
“衍儿今日也该回来了吧?”
由明宁大师,洪世昌陪同,向衍去了一趟原朝。原帝身体依旧硬朗,只是书信往来中总是挂念着向径向衍两个孩子,向径脱不开身,向衍倒很洒脱,征得了宛茗的同意,向恂再安排好随行的护卫,算下来,向衍已经出宫月余。
“前天还听说公主停在半路,玩得不愿回来呢,怕是没那么快。”
宛茗听了,摇头表示无奈,“那贪玩的性子就像了她父皇,乐不思蜀,都给宠坏了。”
“贪玩也没什么不好啊”,小舞抿着嘴偷笑,“不是因为爱玩,哪会有太子和公主两位殿下?”
“话虽如此,径儿不用担心,就衍儿总是出其不意,她这次出宫,肯定又是一身男装走江湖,说不准会有什么奇遇。”
小舞笑出声,“看来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思,皇上和娘娘是姻缘天定,在太子和公主找到意中人之前,娘娘是很难宽心了。”
济州,泾国京城的门户,相距不过半天车程,但倘若没有看到身着异地服饰的浩荡队伍,公主向衍必定还要在济州逗留几日。
“师祖,他们都是什么人?”白袍蓝衫,儒生装扮,年方十五的向衍已有明宁肩高,看着从未见过的马车和人,不禁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呼里族,早前就听闻呼里国王会携呼里公主进京拜见,不过”,明宁大师也有些不确定,“似乎比计划日程提前了许多,本来十月中旬抵京,现已到济州,京城肯定也收到消息了。”
洪世昌摊开一包糖糕递给向衍,一边对呼里族人嗤之以鼻,“五年前,他们上任国王还想侵占我朝海域为己有,什么都没做成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后来换了兄弟继位,几年不曾来往,突然跑过来示好,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不怕他小族力微,就担心他们攒动其余边疆友邦与我朝为敌,近两年,呼里族凭借和亲政策,和多地建立了姻亲关系,确实不得不防。”
“好了,师祖,洪爷,你们不要杞人忧天”,向衍给明宁大师和洪世昌一人喂了一块糖糕,“他们现在在我朝境内,胆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还是比较好奇那呼里国王和公主长得什么模样,我们跟着一道回京,路上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也不一定。”
洪世昌松了口气,“反正只要公主大人愿意回宫,什么都好说,不然我很难交差……”
另一边,下了早朝换好便装的向径也出了宫门,和向衍的游山玩水看热闹不同,向径是有公务在身。
“殿下,满朝文武都在为明日呼里国王入朝觐见做准备,最近京城里多了不少异地人士,出于安全考虑,您今天不去城东也可以。”
向径驾马往前,心情在宫墙之外的一片晴朗下放开了,“邢大人,父皇拟定的科举,招兵,防灾等事宜近期是否照常进行?”
邢正还没从向径的话题跳转中反应过来,茫然地点头答道,“是,确实如此。”
“呼里国王会在我朝停留几日尚且不知,难道要为此推延所有事情?尽管跟着来吧,丰收季到了,该去农田看看。”
在繁华热闹的街道,马儿行走缓慢,向径干脆下了马步行,刑正牵着马跟在向径身后,不时注意着周遭的人群。
向径面带笑意地从这满城繁华中走过,并不打算驻足,但不经意的瞥见,人群中随风摇摆的几束金黄色麦穗吸引了向径。没水没田的环境,在最是繁荣鼎盛的京城中心,向径还以为是自己看错,迈步朝前,穿过五颜六色的人群,向径站在了原地。
一张木制的长桌边,插满了两排金黄饱满的麦穗,细看之下,竟然是用麦秆和麻草编制而成,栩栩如生,让人难辨真假。向径从麦穗上移开目光,注意到立于桌后的人,被风吹动的麦穗遮了她半张脸,似乎在笑,又似乎是认真而安静的表情,向径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不禁上前走近。
“抓住他!抓住他!小偷,敢偷东西,前面的人抓住他!”
一群人吵嚷着跑了过来,最前头的瘦个男子衣衫褴褛,好像还是跛腿,踉踉跄跄的,害怕被抓,抄起手边的东西全都往身后扔,试图从后面追来的人手里脱身。
“偷了东西还敢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向径还没看清,一辆载满米袋的木轮车就撞了过来,瘦个男子站在长桌前竟然不知躲闪,向径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推开瘦个男子,左手同时搂住了长桌后的女子,刑正去挡木轮车,但从车上掉落的米袋还是砸在了向径身上。
慌乱之后没有任何痛楚,只知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绕着,脸颊相贴,却并没有不适和抵触,反而有种心动的感觉,在两个陌生的人之间升温。
向径稍微松了手,抬头,这才看清身下的人,眉如青黛,双眸灵动,还攥住麦穗的手扶在向径手臂,眨眼间就能让向径感受到一种婉约温柔,轻浅的呼吸,掠夺了向径的全部心神。两个人身上都沾了灰,但心情格外透彻干净。
“禾儿!”
“公子!”
刑正赶紧扶起向径,叫作禾儿的女子也由一位面善的中年男子担心地牵到了一旁,看神情,应该是女子的父亲。
“这位公子,多谢你救了我的女儿”,看到苏禾没事,中年男子看向了向径,向径的衣袍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破了,皱痕累累,这怕是向径自出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中年男子显然也觉得过意不去,“敢问公子是否有约在身?不介意的话,到舍下换身衣裳吧。”
闻言,向径看到了中年男子身后的店铺,挂着“庆丰米铺”四个大字,向径不禁弯唇笑了,“好名字!所以贵千金才对麦穗情有独钟吗?”
见向径问着自己,苏禾浅笑着低头,并不回答向径。
向径也不介意,笑笑道,“举手之劳,掌柜不需往心里去,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讨要一支麦穗?正值金秋时节,算是讨一个丰收的好彩头。”
“这……”不是中年男子不愿意,而是编好的麦穗早就洒了一地,送一支麦穗本就礼轻,怎么可能再去拾地上的。
苏禾抬头看了看向径,抿着嘴,默默地织完手里仅剩的两支麦穗,一会的功夫之后,两支都递给了向径,“难得公子不嫌弃,小女子谢过救命之恩。”
将麦穗接在手里,向径笑开,眉眼间都是欢欣,“小姐心灵手巧,使这普通物件也成了稀罕。”
苏禾笑而不语,向径脸上挂着微笑,施礼离开。在收获的季节,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第4章 初识喜欢为何物
呼里族的队伍在济州驿站落脚,舟车劳顿之后,打算妥当准备一番,选在明日进京拜见。
好奇了大半天,向衍和明宁大师,洪世昌悄悄住进了驿站,向衍还是没有得偿所愿地看到呼里国王和公主,不禁有些悻悻然。
“衍儿,早些睡吧,等到呼里国王进宫,你早晚能够看见,何必着急?”
“恩”,向衍轻声应着明宁大师,“师祖也去休息吧,一路照顾衍儿,肯定也累了。”
明宁大师笑着摸了摸向衍的头,离开了房间。
坐在窗前,向衍俯身趴在窗台,静静地看着一轮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看见廊檐下对月独酌的洪世昌,向衍坐直身子,不假思索地走了出去。
一见向衍过来,洪世昌就极其不自然地收起了酒,但是明显已经迟了。
“洪爷,你别藏着掖着了,我又不像欣姨,会没收你的酒。”
“还是公主通情达理”,洪世昌刚把酒拿出来,向衍就伸手来端酒杯,洪世昌缩手躲了,“这不行,公主,你还小,哪能喝酒?要是被你父皇知道,我可要倒大霉了!”
向衍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洪爷,你觉得我会先告诉父皇,还是先告诉欣姨?”
洪世昌抱着酒坛子投降,“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只能一点点,点到为止!”
洪世昌这样的大个子,抱着大酒坛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算好了,往向衍的酒杯里倒了半盏,让向衍觉得可气又好笑。
低头抿了口酒,辛辣苦涩的味道蔓延在舌尖,向衍一瞬间眉头紧皱,放下酒杯,再不愿多喝一口,“真难喝!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你还天天当成宝,离不开,戒不掉?”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洪世昌看着向衍好笑的模样,得意道,“你父皇母后能在一起,酒可是起了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