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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恂笑出声,揽过向衍的肩膀,“衍儿,朕和你母后每一次分别,都会抱着必将相见的心去努力和等待,所以我们的心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每一次分别都抱着必将相见的心去努力和等待,向衍似乎得到了一个关键的解答。
另一边,从麦穗说起,向径将自己和苏禾的故事告诉了宛茗。起初的相遇,谁都没有期许,但苏禾的出现,确实让向径在茫茫人海找到了一份贴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感受到了这份贴心的不可取代。向径和苏禾在一起时,轻易就能感到舒服,愉悦,只要看到她,心情就会不自觉地漾开。看不到的时候,也会因为期待着某天的见面而怦然心动。
一开始,向径没有办法去定义自己对待苏禾的这种感情,喜欢,是最直白和直接的答案,可向径又有迟疑和困惑,因为向径很清楚,自己对苏禾的喜欢,不同于向径对文房四宝的喜欢,也不同于向径对父皇母后的喜欢。当向径将“初心”送给苏禾,意味着向径自身确定,并承认了对苏禾的感情,有别于亲情和友情之外的,眷恋和倾慕之情。
“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我以为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天下之大,她就那样从我身边离开了,我难以接受这像个噩梦一样的事情。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将她留在身边……母后,儿臣喜欢她,第一次地喜欢……这是不对的吗?”
宛茗站在一片黑土灰烬之中,听完了向径和苏禾的相遇相知,看着眼前无辜无措的向径,感受着向径身上从美好到心碎的经历,宛茗真切地心痛了。
鱼儿无处藏身的清澈湖面,倒映着两个相对的侧影,亭亭玉立。不同寻常的气氛,在于两个安静着的人。
许久,向衍才打破了沉寂,看向呼里筠开口道,“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恩……那天的事……”
“这个送你,相识礼物也好,临别礼物也罢,你收下!”向衍将一个红色锦盒塞到呼里筠手里,仿佛怕呼里筠一口拒绝一般,因为急切,也就有些强势。
呼里筠不知所措地拿着向衍送的礼物,看到向衍没有说完就走,这才揭开盖子来看。入眼是一串纯净剔透的红色手链,红色玛瑙制成的每颗都是均匀的圆润,不可多得的精品。这样一份心意,一时之间让呼里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喜欢?”向衍的语气泄露了心底的忐忑,“我在父皇的藏宝阁里找了很久,为数不多的红玛瑙里面,这是最好的,其他的要么质地不够纯粹,要么块头太大,有失精致,只有这……”
“我很喜欢。”呼里筠轻轻的一句,让向衍顿住不语了。
呼里筠收好盒子,拿在了手里,鼓起了勇气一般,“那天,我很抱歉……这一趟来泾国,确实非我所愿,但是我没想到会遇见你,你对我来说是一个惊喜。”
向衍放开脸,笑了,上前拥住呼里筠,“后会有期,呼里公主,我会记得你。”
靠在向衍耳畔,呼里筠弯唇笑着,“夜半偷袭到我房里的人,我也很难忘记你。”
“如果有机会,再来泾国吧,或者我去找你。我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你为了你喜欢的人,必须回到你的民族,那我也为了我自己,期待和你的重逢。”
向衍抱着呼里筠,沉着且真诚地说出这番话,认真地相约,耐心地等待,等待时光溜去,彼此会见到各自成长的模样。
☆、第16章 小番外
在哄好了向衍之后,向恂给自己惹来了麻烦事。向衍约呼里筠游湖,诉说临别的话。向恂就得陪着呼里国王,去往某个闻名不如一见的地方。
燕满楼前,已有莺歌燕舞的乐声传出,乔装过的向恂和呼里国王站在门口,一个尴尬局促,一个就兴致勃勃。
呼里国王颇为满意地笑道,“皇上,这里果然名不虚传啊!”
向恂皮笑肉不笑,心想呼里国王也就是一个落入俗套的男人罢了。
“哟~姑娘们,怎么能让两位爷站在门口呢,快快请到里面去,好生伺候~”
老鸨子身上的香粉味比她的声音更刺激人,向恂被呛得直咳嗽,免不了和呼里国王一起被应声而来的姑娘们推推搡搡,进了这京城第一大妓院。
大厅,偏厅,处处都是轻浮的乐声和围看活色生香的嘈杂人群,向恂当下就心生反感,板起脸皱着眉,不愿久留。老鸨会看脸色,逮住好说话的呼里国王下手,“两位爷,我们燕满楼还有清幽别致的厢房,您二位可以听听小曲,挑几个看得上的姑娘作陪,也不枉来这一趟啊!”
“说得没错,必须都给安排最好的!”
呼里国王豪气一挥手,老鸨立刻笑逐颜开,“爷来得正是时候,我们这新请了信阳花魁来表演,仅此一天,过时不候啊!”
“哦?那要见识见识,请到里面来,为我二人独奏。”一锭银子抛出,呼里国王俨然一个花场老手。
向恂觉得无趣,光喝茶,不对这风花雪月的场所作任何评价。
“天下盛传,泾国天子唯独钟爱皇后一人,不曾坐拥后宫三千佳丽,今日笑谈之下,敢问皇上,是否真的能做到,除了皇后娘娘,见遍天下美人而不为一人所动?”
呼里国王没话找话,向恂放下茶盅笑道,“呼里国王来此难道专为考验朕?那你可要失望了。”
说话间,老鸨领了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进来,步伐摇曳,体态轻盈,最是清冷的容颜上,有着与这烟花之地格格不入的傲气。
“两位爷,这就是信阳花魁慕清姑娘了。”
礼节性地行礼,慕清一抬头,正好对上向恂的目光,向恂回之一笑,恰到好处而不觉轻浮。
老鸨退了出去,轻缓沁人的乐声一起,慕清竟然袖似云动,手如鱼游般翩翩起舞,向恂愣了愣,呼里国王却是拍手称好,赞扬不已。
深宫里待得久了,对向恂来说,乐,只闻宛茗之琴音;舞,欣赏得少之又少,纵然宫里摆起庆宴,向恂也只是看个大概,从未留心。可眼前慕清的举手投足之间,确实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美,专属于女子的似水柔情,因为慕清冷艳的气质,独有属于慕清的味道。
看着向恂入迷的神情,呼里国王凑近向恂轻声笑道,“天下美人何其多,皇上的话,说得早了,自古英雄配美人,男儿多妻又何妨?”
言下之意,是说向恂虽然情长,但对女人的见识少。向恂自问,即便见遍全天下的女子,宛茗仍会是自己心里最完美的选择。不过,话不投机半句多,向恂只是笑了笑,并不往下接话。
从今非昔比的庆丰米铺出来,宛茗心里堵得满满的。向径迟迟不愿离去,宛茗不愿意强求向径,让向径独自留下了。坐在马车里,宛茗止不住地想起向径所说的姑娘,苏禾。始料未及的诧异过后,宛茗也不由自主地悲悯着向径和苏禾的遭遇。宛茗比谁都明白,感情一事,不是简单的对与错可以界定的。
纷乱而毫无头绪,宛茗叹了气。一回神,周遭市集上的声音传入耳里,宛茗舒缓了眉头,掀开幕帘,想要看看风景。却在错眼间,瞥见了向恂的身影。烟花之地门口,莺莺燕燕簇拥着,向恂似乎还心神留恋地回头去看了看,这才嘴角带笑地离开。气质风度,仍然不失当年那一份潇洒,宛茗的眉心,再次皱紧了。
宛茗和向恂几乎是前脚后脚地回宫,这让宛茗稍稍放了心。正当宛茗琢磨着要不要去找向恂的时候,向恂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回来的第一件事……
“宛儿……”在屋里找到了宛茗,向恂漾开笑容,一走近便将宛茗拥在了怀里,“你也出宫了?”
向恂一说,宛茗才意识到自己仍身着平常百姓的衣裙,轻声应着,“恩,陪着径儿去了一个地方。”
“径儿没事了吗?衍儿是让我哄好了,聪明的孩子,一说就懂了。”
宛茗抬手环在向恂腰间,靠着向恂的肩膀,喃喃道,“恂,我是不是太在乎径儿和衍儿,忽略了你?”
“怎么突然这样想?”向恂笑着,“难免的,我若还像径儿衍儿那样时不时出点小状况让宛儿你担心,那不是长不大吗?她们还是孩子,宛儿身为母后,爱护有加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我是她们母后的同时,还是你的皇后。恂,你将后宫专宠给了我,而我越来越疏忽你了……”
向恂笑意不减,吻了吻宛茗的脸颊,“这反思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有种久违的酸意。寻花问柳归来,宛儿,你的自责比你生气更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燕满楼,陪呼里国王去一趟而已,不会再有第二次。”
心思轻易就被看穿,宛茗抬起头,看着向恂,不自觉地微微撅了嘴,“为什么?那里的姑娘不漂亮吗?”
“漂亮,但非我所求。我不贪心,此生只愿与一人携手到老。”向恂扶着宛茗的腰,偏头吻上了宛茗的唇,短暂却缠绵,宛茗闭眼与睁眼之间,已游走在迷离的边缘。
抚上宛茗的长发,向恂重新将宛茗拥在怀里,“我若不克制,魂都要被宛儿你勾了去,还如何分神给其他女人?我已经很霸道了,用宫墙城围将你据为己有,用高高在上的身份将那些会让我不安的因素与你隔离,你对径儿好,意味着你多爱我一倍,你疼衍儿,说明你双倍在乎我。要说过分,过分的人应该是我,再和径儿衍儿争风吃醋就更说不过去了。”
宛茗笑出声,收紧了抱着向恂的手,“这样说来,我应该为自己鸣不平,而不是同情你。”
“恩,可以击鼓鸣冤,但不能妄想逃脱,一走了之。你这么珍贵,我承受不了失去,也舍不得把一分一刻浪费在寻觅与分离上。”
说起分离,失去,宛茗的愁思去而复返,“恂,径儿有事,而且是我们难以解决的,感□□。”
向恂松开宛茗,看着宛茗的眼睛,确认道,“径儿?”
宛茗点了点头,“虽然缘分来去匆匆,但径儿是认真的。”
叹了气,向恂一半忧一半喜“径儿和衍儿长大了,将走出属于她们自己的路了。”
☆、第17章 少年十七今非昨
两年后,秋。
金銮殿前,万级台阶因为初生的朝阳而覆上一层霞光,满朝文武陆续进殿,俯首于天子脚下,高呼万岁。
“启禀皇上,粮盐府从昨天开始已经增派人手去往百姓家中纳粮收米,各地皇家米铺亦忙得不可开交,今年有更多百姓将更多的粮食上缴国库,以粮换钱,实在是反映我朝收获丰硕之喜讯。”
向恂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太子两年前谏言成立粮盐府以来,各位爱卿倾力支持,使得百姓利益得以保障,市面粮价不再乱象丛生,营造出公平交易的氛围,实在功不可没。”
“皇上圣明,太子殿下以身作则,天还未亮就亲赴米铺,时常一忙就是一整天,可谓废寝忘食,让臣等汗颜至极。”
不着痕迹地叹气,勤奋的向径让向恂有着某种担心,自言自语出声,“太子,近来都是如此。”
“殿下爱民如子,忧民之所忧,想民之所想,实乃天下臣民之福分。”
向径为百姓谋福祉的初衷,向恂当然了解。向恂只是担心向径的一片用心,到头来苦了向径自己。期许落空的失望,向径已经默默地承受了两年,向恂和宛茗于心不忍,却又无法开口让向径放弃。
庆丰米铺复土重建,庭院延伸,前后已比旧日大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