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屋子是她的心,他始终占住一角,如果她主动让他走出去,他不会再回来的。他无法自己开门,是因为他……还是喜欢她吧?
奇异地,当这次醒来时,她并没有流眼泪。
天色微白,她起身换了衣物,走到厨房烧了壶水泡茶。
永福居内有点冷清,茶博士们昨晚睡在西门府里,西门永说好今天带他们去瞧皮影戏,却全身起了酒疹而交由西门笑。
她煮了稀粥,一块端到内院里。内院的外侧第一间就是西门永的睡房。她怕他还没有醒,于是,悄然地推开房门。
他果然睡得很沉啊。
昨晚他泡了个热水澡后,吃了帖药后,浑身仍然痒得受不了,跳来跳去像只煮熟的虾子。
她第一次看见酒疹发作,只觉得他的小弱点真的好多,但奇怪的是,他在她眼里,始终像个坚强无比的男人,不曾因为这些小弱点而有所改观。
她小心翼翼跪在床边,双肘抵着床缘,很孩子气地托腮,注视他的睡容。
他的脸红通通的,疹子不但在他的脸留迹,还沿着他的颈子、双臂到处横行,迫使他只能穿着薄衫透凉。
她咬住唇,视线落在他饱满的唇瓣上。
她挣扎了一下,悄悄地遵从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俯头轻轻碰了他的唇一下,随即抽开。
他的唇瓣还是带点酒味,有点……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心头有些发晕、有些发颤。
她捧着腮颊,克制自己陌生的冲动,起身去倒茶,忽然之间,身后两道“凶狠无比”的火焰烧进她的背部,她连忙回头,小声倒抽口气。
“你……你醒啦?”
“嗯,我醒了。”他沙哑道。
她有些手足无措,最后想起她是来送早膳的,连忙捧过稀粥到他的面前。
“你先吃点粥垫垫胃,晚点阿碧会送药过来。”
“不吃药也无所谓,过两天我就能见人了……”他接过稀粥,很有礼地问:“你煮的?”
她点头,坐在床缘。
他面不改色,先是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觉得与平日吃的没有差别,便放下心来。
她想开口,却不知从哪句话开始说起,不由得舔舔唇,舔到一半,突然发现他盯着自己看,小脸胀红,赫然想起方才她曾偷吻过他。
“我从来没有让人闯得这么深入过。”她垂下视线,十指紧紧纠缠着。
他柔声道:“我也是。”
她是抗拒,而他从来不在意身边的姑娘家。
她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我一直以为咱们是好朋友的……就这样一辈子,很放心,不会有肢体上亲密的接触,可是,在心里我将你视作最重要的人,甚至我可以预言,将来不会再有人占据我的心。”她慢慢对上他的视线,细声道:“我曾发生过的一切,你都知道的。”
“我知道。”
“你……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你不过是不小心被虫子咬了一下而已,无损你整个人啊。”他坦白道:“我还记得你第二次捞上我后,我康复回西门府,那时我对你已有情意,却不肯承认。我心想,一辈子都不打算讨老婆的我,怎么会莫名其妙栽在一个混蛋女人身上呢?”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他。
他放下碗筷,轻声道:“直到有一回,我跟大哥上酒楼用饭,遇见一名富家太少,他曾做过你遇上的事,我一时气极,便将他打到半年无法下床,那时我才很沮丧地认命了,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在劫难逃了。”
“你的脸好红哪。”
“混蛋,我起酒疹啊。那个该死的小毕——不,死对头!就不要让我遇见,敢骗我有十六岁,还在这里混吃混暍!”
“死对头姓聂。”她提醒,暗暗看着他又怒又气的表情,一时之间只觉得百看不厌,就算要她坐在这里一天一夜,她也甘愿。
“阿永……”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常作梦,尤其从十五岁之后?”
“没有。我刚来西门府里,也是常作梦,梦见我亲生爹的背影,不过现在已经不再梦了,连他的长相我都忘了。”
“是啊,梦总是反射出我最害怕、最恐惧的事,我也真原以为那梦魇会纠缠我一生一世,可后来才发现我最怕的已不是过去了。”她最怕的,是失去他吧。
她主动伸手握住他的双手,感觉到他微微颤动。
她鼓起勇气,小声说:“如果你愿意等……不,你一定要等我,如果时间真能冲淡一切,终有一天,我所有的恐惧会褪尽,那时我不会再害怕任何的碰触。我一定能如常人一样,与你……与你……”
“你的脸好红啊。”他取笑。
“阿永!”
“我等。多久都等。”他柔声道。
她闻言,双肩一松,紧绷的情绪终于获得解脱。她差点以为来不及了,以为老天爷不会善待她第二次;她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内心有些紧张,却义无反顾地接近他的脸。
他明显地愣了下,她紧张到有些发抖,轻轻碰触他的唇。
当唇瓣感受到回应的轻吻,她有点想退缩,却努力地让自己熟悉唇舌间传递的气息。
她从未接吻过——先前偷吻是例外。她只觉得他的气味几乎要灌进她的身子里,取代她的血肉了。原来,这就是属于男女间连心也会颤抖的情爱中的一小部分吗?
若是,她告诉他,这是她的初吻,从未有人碰过她的唇,他也不会在意吧。
“等永福居稳了……”他反覆轻啄着她的唇,并不深入。在她耳畔有些喘地喃道:“我带你去走过我曾走过的每一块土地,让你瞧瞧我曾看过的山河……”他吞了吞口水,见她发颤的小脸、发颤的睫毛,连嘴唇也是微微地颤抖跟生涩。他情欲难耐地再轻吻她的唇瓣一回,便很用力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受惊于他眼里赤裸裸的情欲。
她连身子都微微发抖啊,他内心充满无止境的怜惜,将她抱得更紧,仿佛想把她融进左胸下的心里。
“我可以等,但是,不管你怕不伯,我都要抱着你。”
“嗯……”她迟疑了下,张开缩在胸前的双臂,悄然地环住他的腰,让彼此的身躯轻触。
真的不会感到恶心,只是还是有点恐慌跟手足无措。但,她不会反悔,如果不往前走,她就再也追不上他了,所以,她不后悔。
她单名一个愿字——她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遗忘曾发生过的一切,即使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但仍然在奢求着。如今即使不能遗忘,但她有预感迟早会淡忘的
“我会带你走遍中原,让你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回忆,一个回忆压过一个,不好的回忆迟早被压到你连记都记不起。留下的,将会是你最想记住的。”
她闻言,大受震动,紧紧闭上眼,不让泪珠滚出来。
“然后呢……等咱们玩够了,就回来守着这间茶肆到老。”
“嗯……”不想掉眼泪、不想掉眼泪。这人,存心要逼她哭。她咬着唇,尝到淡淡的苦味。
“阿永……”
“嗯?”
“你的嘴……好苦啊。”
“……有吗?”
她舔了舔唇,皱起脸。“好苦又带点腥味,苦入喉咙……”
“……那是你熬的甯毒粥。”他叹气:“你终于尝出了它的与众不同。”
七年后——
他们回到南京成亲,然后定居,一生一世。
《全书完》
后 记后 记
后记
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有同样的经验,现实生活中,已经离校多年,但在梦里,仍然是个学生,上着可怕的英会课,被迫长跑马拉松,以求运动学分过关。
自己最在意的事,往往反映在梦境里,所以,当有一天,不再梦见那个曾经待了数年的学校时,我也明白了我的未来已被其它更重要的事所占据。
《愿者上钩》也是如此吧,原有的梦境被压碎,由其它现实中对照的梦境给取代,以反应女主角压抑下的变化。
不过,这跟《小胖的异想天开》可不一样哦。
《小胖的异想天开》算是另类文稿,虽然与一般言情小说完全扯不上关系,不过灵感的出发点,与《愿者上钩》是差不了多少的,都是以质疑为开端。
事实上,当初决定要写《小胖的异想天开》,是很忐忑不安的忐忑不安什么,我想你们大概也猜到几分。
对于写惯爱情小说的我来说,在这方面无疑是个新手,当我写到“安能辨我是雌雄”时,其实我很想失控地继续写将军大人与于小胖的故事,将书名改成“将军与于小胖之间的激爱”,不过顾及随性小品的整体性,只好黯然放弃。><~
当从项姐手里接过这本书时,我漏夜重看,看到“于小胖”跟殷戒的故事时……内心竟然产生一个可怕的腹案,将来如果有机会,将可怕的腹案写成爱情故事时,请不要耻笑身为作者的尊严。><~
总之,每回的后记都是在完稿后写的,很多相关事件无法在出书后补上,所以,这一次,趁着《愿者上钩》时,写着部分有关于上一本的接续后记。
以往的套书活动,项姐定时来电分享出版社最新的进度,让身为完工的文字工作者,也可以感受到大家的努力,不过,从没像这一次亲眼目睹来得印象深刻。
某日去出版社签名的过程中,隔着厚重的窗,看见忙里忙外的员工;在漫画博览会,看见出版社布置的会场,看着跑来跑去,汗流浃背的员工……真的很印象深刻。
当然……在会场待一下的我,也拿着私密照跑来跑去,当跑马拉松,没有一个人问我通关密语,只有人问我:“那个手提袋是在哪儿拿的?”
我双肩一颓,只能默默地放弃,继续逛着漫画展。
注:><~这个表情,是我从随性小品中的某本学来的,实在是太太太可爱了,忍不住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