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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伦迈着摇曳的步伐;笑意盈盈地端起细长水晶香槟杯走到贺诗钦身边将身体的重心稍稍倚在她身上;伸出酒杯与柯薇轻轻碰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柯小姐;恭喜你。你们贺总是个没心没肺的工作狂;跟着她工作真的很不容易,也辛苦你了。”
谁对人情世故比较老辣,一句话就看出来了。柳绝伦这句话就像是以主人的语气对她说的,示威的意味浓厚“她代表贺诗钦”,何况这种时间出现在这种场合,分明是喧宾夺主!柯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勉强地回答:“谢谢。”
绝伦又嫣然一笑,举高酒杯用清脆的声音对在场的人说:“前段时间大家很辛苦,贺总和我要送给大家一份小礼物,明天假日大家可以随时到云岫馆来享受服务,开开心心地休闲一天,所有的项目和美食免费!”
全场的人响起掌声欢呼叫好。柯薇的脸色这时难看到极点,低声对贺诗钦说:“贺,抱歉,我先休息一下。”
宴会上只要出现绝伦,她就必定能场上的主角,只是她平时长袖善舞,极懂做人,一般不会随便抢人风头。今天绝伦演的这一出多少带着故意出的意味,柯薇抢不赢她也是正常的。不过今天是特地为了庆祝新公事成立举行的庆典,绝伦这出让柯薇的面子扫地,把主角风头抢尽的戏码实在是……绝伦做得不留情面,下属没面子,做上司的也难免下不来台了,贺诗钦无奈地苦笑。
算是她这个当老板的对不起柯葳,只好以后找机会再在工作上做出补偿了。贺诗钦就像大草原上生活的豹子一样,生活在食物链的顶端,有着最精明最绝情的猎食手段,但是对她看来的“弱者”却又多了一份天生的同情心。
场上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柯薇这个本应该的“主角”离开而冷清,反而因为绝伦的出现变得更加热闹,贺诗钦再喝了两杯酒应付一下场面也就转开去和董事局的高层们谈事情去了。柳绝伦既然达成了目的也就不多待,贺诗钦走开了以后她也到化妆室稍微整理容装后准备离开。
出来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柯薇等在休息间里,绝伦微微偏头看向柯薇背后,细心地注意到门锁是落下的。
“柳小姐,我想我们之间的误会需要谈一下,而不是摆在台面上让所有人看笑话。”柯葳先打破沉默。
绝伦索性故意摆出一副舒服惬意的姿势,倚在休息室的一张梳妆台上,姿态看来美丽大方,可是大小姐的脾气可是一开口就表露无遗:“你的是误会,我的可不是耶~我分明就是,故、意、针、对、你!”
“你——”定力差点的,真要被这样的话气死。柯葳谨慎的性格从来是不和人撕破脸的,而绝伦这句话直接得让她语塞。
“既然柳小姐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讲的。”柯葳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我没有对不起你什么,更没有欠你什么,柳小姐不必咄咄逼人,她不是你个人的物品,我会去赢得属于我的幸福,这是我的权力。”
“属于你的幸福?”这女人真敢说耶,绝伦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二十几年来脾气不少,可真正生气发怒却是屈指可数:“柯小姐,我承认你是个聪明谨慎并且能力出众的人,因此我更知道你总有办法不着痕迹地在贺诗钦面前提及我和董捷私下见面,提及上次孤儿院捐款的事情,甚至故意在餐厅里和贺诗钦亲热!你能不着痕迹地挑拨我们的关系,却并不代表我什么都察觉不出来。你料定我不会对贺诗钦说什么,是,我是不会对她说什么!因为在她心目中,你是一个聪明能干、单纯且雅致大方的女人,我不愿意贺诗钦失望,更不愿破坏了她心目中那些美好事物的存在。那么,也请你爱惜你现在在她眼中的形象,不要逼我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柯小姐,你仔细想一想吧。”
柯葳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灰白狼狈,绝伦也不见得多开心,既然话说到了她也就无心在洗手间的休息室里和柯葳多做纠缠,径直越过柯葳打开休息室的门锁。出去的时候绝伦特意留意了一下,还好,大家都沉浸在宴会的气氛中,没有人留意到洗手间被人占用了过长时间,她可不想这种争风吃醋的戏码让大家知道(柳大小姐的面子啊,决不能允许这种传出去了没面子的事情发生!)。
不过绝伦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还是没能逃过一个人的眼睛。当绝伦和气色不佳的柯葳先后走出休息室的时候,苏丽始终留心地观察到了这一切。她露出一个雍容高贵的笑,举起酒杯对身边一群不停恭维她生了一个能干的贺家继承人的人们笑着敬酒:“谢谢大家对我们母女的照顾,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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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伦出现,故意抢柯葳的风头更是为了示威她“正牌”女友的地位,不过这种带着小姐脾气的任性,玩一玩就好,学会适可而止是很重要的。抢了柯葳的风头,总不能还在场上把贺诗钦这个大老板的风头也抢了。于是和柯葳在休息室谈完一番火药味浓重的话以后,绝伦准备安心回家洗个香香的澡,不料下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却见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她的车旁边。
她心里暗叹气,这些人这是故意约好的,还是她不该选择今天出门来犯太岁,怎么麻烦一茬接一茬的。绝伦打开车门坐进后座,语调礼貌却也带着三分无奈:“阿姨,你找我有事吗?”
车里坐的,正是贺诗钦的亲妈,苏丽。
“绝伦,”苏丽说:“你自认为有多了解诗钦。”
绝伦一时没琢磨准苏丽问这句话的意图,她想了想,认真地说:“那么多年的相守,我自然是最清楚她的人,若现在仍不是,那么我和她也会在将来成为最懂得对方的人,因为我们都将自己的心交给对方,再将对方的心放在自己的胸口里。我爱她。”
“你……”在苏丽的印象中,柳绝伦一直是一个贪慕贺诗钦为她带来的奢侈和虚荣的大小姐,却不料柳绝伦突然转性似的对她说这样郑重的话。“那么,你觉得她今天的地位和她的事业对她来说是什么。”
“那些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她懂贺诗钦,事业对她来说不仅意味着地位和财富,那是她证明自己不输给父亲那子虚乌有的“儿子”的一个证明。贺诗钦从小在父亲母亲们对儿子的期盼中长大,她要证明自己并不因为是女子就无法扛起父亲的事业,不因为是女子无法企及父母对孩子的期盼。贺诗钦花了多少心血在那上面,身为她的枕边人,绝伦最清楚。
“那么你觉得她现在呢。”苏丽马上尖锐地话锋一转。
“现在?”绝伦马上敏感地联想起最近她一直在疑惑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贺诗钦突然变得特别的闲。她担忧地微微皱眉:“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公司的状态是不佳,但是这是小事。真正的大事,诗钦的大妈要架空她的权力,她还要把海航的股权留给过继给贺家传递香火的小孩!”苏丽极力控制住情绪,紧紧捏住衣角,对绝伦的语气变得很不客气:“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和她的关系,会让她失去本来属于她的东西!”
“喂~这你也能赖到这件事情上。”绝伦当然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好歹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名门闺秀,哪里是这么容易被唬住的。绝伦眉头一拧,恼得开门下了车,伏在车窗上娇声据理力争起来:“你和宝珠阿姨要做什么决定如果光凭我和贺诗钦的关系,那问题在于你们的狭隘而不是因为我们的出格!”
“如果你不愿意听我们的劝告,那么,你就等着诗钦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如果万一她因为你失去了一切,你怎么面对她?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柳家的这位千金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言善道,论说还真说不过她,苏丽想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让柳绝伦知道女儿现在的处境,达到目的了也就不再多说。
柳绝伦提着漆皮金属链的晚宴小包依然摇曳优雅地走回到自己的爱车旁边,打开车门,坐进去以后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力气也提不起来,就这么呆呆地瘫坐在驾驶座上许久。
她早该发现,贺小人这段时间闲得有些过于怪异了;她早该发现,她这段时间对工作上的事情反常地意兴阑珊;她早该发现,贺诗钦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才能早早地回家“享用”她做的那顿全蛋大餐的呢。被为难成这样子了,却从来都不对她提起,绝伦现在真是又心疼又气恼贺诗钦那好胜又不服软的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就快过年了捏,笑眯眯*^_^*
前段时间和朋友聊天,大家都很发愁,因为她们说在她们家那边的风俗,工作以后就要发红包给小辈了
若若听了差点高兴坏了,因为
在广东,只要没结婚的都有红包收,星星眼,若若的红包,等着小猫俺,若若来捏~
羞答答滴捂脸~过年滴时候,要发红包给小辈滴亲亲们会不会给若若红包捏=^_^=
悄悄伸出小猫爪~(不要往人家爪爪上塞烂树叶臭鸡蛋啊喂~)
☆、第一百零一章 怀抱中猜心
当晚贺诗钦回家的时候已经带着醉意。进了卧室的门直接走进浴室;可是她没有先洗澡换衣服而是洗了把脸就拎着块冰毛巾出来;往脸上一盖就倒在沙发上躺下了。这么晚回家还喝得醉醺醺的;生了一副破身体还总是像个小孩子似的不会好好注意;绝伦看了是又气又心疼;贺诗钦一躺下她还是忍不住从床上下来了。
走到沙发前拿掉贺诗钦脸上的冰毛巾,帮她脱掉外套;套装裙的领口都被她刚才洗脸的水弄湿了。绝伦解开她衣领的扣子;细心地拿毛巾擦贺诗钦的脖子手臂;最后小心地擦干她脸上湿答答的水迹。贺诗钦像只懒洋洋的大豹子;舒服得咕噜咕噜叫;顺势钻到绝伦怀里去了。
“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绝伦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像贺诗钦这种惯于应酬不断的人早就已经挑剔到了极点;外面的酒水食物能不吃就不会多碰;何况每次出席宴会,她身边总是会有若干个专门挡酒人。她喝多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自己愿意喝。
绝伦心里一闷,事实上到现在她才发现心中那种沉闷的压抑感一直没有消散,她很想当作听听就算了,但是在停车场里苏丽说的那些话就像一个无形的石头一直压在她心上。而贺诗钦今晚喝的这些酒,是为了这件事烦闷,亦或是为了给柯葳庆功?无论是哪个,都让她的心情更不好。
贺诗钦没有留意到绝伦的心事,闭上眼酒劲上来了让她昏沉:“我妈和柯葳投契,今天兴致特别好,硬拉着我陪她们喝,从红酒换成洋酒,最后直接上了一瓶茅台三十年陈酿……我妈年轻的时候是千杯不醉,喝不过她……今天本来就是为了庆功高兴一番,我也就不推辞了,痛快地喝得尽兴。”
贺诗钦的妈妈喜欢柯葳恐怕是假,有意撺掇柯葳介入她和贺诗钦之间却是真真切切,目的明显。从苏丽的急切和贺诗钦这段时间突然对公事“不感兴趣”的情况看来,贺诗钦在集团内的地位或许真的是受到了很大的挑战,甚至到了危险的地步。她知道,依贺诗钦不服软的性格本来就不可能对她“诉苦”这种事情,何况,此时她的立场很尴尬,贺诗钦更不会对她说,但是,这贺小人怎么就能连这么大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