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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回家里住”听了这句话,沐绯不开心的脸色明显的好很多了。
茉忧偷偷笑了笑,再故意装出哀怨的声音说反话:“还是说,到了那个时候,沐沐说不定已经邀请了别的人去住,不想要我回去了。”
“才——”沐绯马上就转过脸来想反驳,刚说了一个字,突然想起自己还在生气,然后就又很努力地转过身去背对茉忧。
“真的生气啦~”茉忧趴在她耳边柔声呵气。二十六岁的大人呀,你的名字叫幼稚。
“哼。”不肯说话。
食指指尖像逗什么似的在她脸上逗逗,茉忧再低头亲亲沐绯的耳朵,轻声说:“真的生气呀~”
相比起日日交缠的激情,这简直是无关痛痒,可是偏偏是这么小的碰触,竟然让沐绯完全无法抵抗,不由自主地全身打一个激灵,因为被挑逗到了。
“哼。”沐绯捂住红透的耳朵,转身把头枕到茉忧的大腿上,头埋进她的腹部,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茉忧你变坏了。”
茉忧捂嘴笑起来,生怕发出声音会把这喷火龙激得跳起来。
沐绯埋头不动,诺大的客厅里静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安静地闻这样的香味,让她满足。茉忧从来不开无谓的玩笑,刚才说的那句话……沐绯是最聪明不过的人,马上就想到了,茉忧恐怕是看到今天她和陈雯妮见面了吧。
沐绯一想起今天中午和陈雯妮短暂的见面就皱眉。陈雯妮留在澳门执业,会持续来找她并不意外,意外的是陈雯妮对她说的消息。陈雯妮竟然说……她知道茉忧的父亲……
并不是说茉忧不能有父亲。而是茉忧的父亲早在三十年前茉忧尚在母亲腹中没有出世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音信。不单只她或茉忧她们这些小辈从来没有想过茉忧父亲的事,就连爸爸和蓉姨,从小到大从未听他们提起过。
这对于他们一家来说似乎是个从来曾不存在世上的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目的是什么,会给她们的生活带来些什么烦扰,这都像个看不到头的黑洞,充满了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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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有四百多年历史的港口,这里在历史上曾经是远东最繁荣的商埠之一,是十六世纪后期海上丝路贸易的枢纽。
有一两百年历史的建筑随处可见,二楼的外壁上布满了黑褐色的青苔,石膏压的房檐上的雕塑和木窗上的彩色玻璃都因历史悠久而蒙上了厚厚的尘。一楼却是霓虹闪耀,栉比鳞次地开着各式酒吧,装修和设施都很现代。走在这样的地方,不单只建筑物让人有时光倒流的感觉,单是同一栋楼,低头和抬头,就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时代,给人的感觉相当奇妙。
会在这里进出的人鱼龙混杂,大多数是港口里停泊的航船上的海员,还有从内地、香港和东南亚来的各式各样的人。海员大多总喝得醉醺醺,在一个酒吧又一个酒吧间寻一段可共一夜得艳遇。其他怀着各式目的,带着各样表情,大多低调不愿让人注意。
一位身材姣好的美女在两个黑西装随扈的陪伴下从后门走进音乐声震天的酒吧。她身穿黑色紧身连衣皮裙,脚踩高筒铆钉靴,拎着漆皮包,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穿着所费不赀,但是一般人认知中来到这种地方的女人不是毒贩就是妓女,没有人会过多猜度她的身份。
她走进一间包厢,关上门嘈杂声终于消退不少。陈雯妮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点燃一支细烟,沙发另一端的两个男人看起来不是善良之辈,她却不忌惮,似笑非笑地开口:“老k和疯鹿。如何,你们暗中观察了那么久,知道那是什么人了?你们在傅家的船上做事也知道傅总的身份地位,她的密友总不能差到哪里去,你们没兴趣?”
被叫做老k和疯鹿的人面面相觑,一个留山羊胡子的高瘦男人说:“家产是丰厚没错。不过这地方有钱人多如牛毛,那两个人也不是最有钱的,我们真要干什么事还不如找家业最大的下手。”
陈雯妮笑:“你们的问题,恐怕不是钱的解决的吧。你们私下吃了意大利黑手党的一船军火,运到英国的时候却被黑吃黑,最后军火被警察查扣不算,还同时得罪了意大利和英国两边的黑帮。现在他们四处通缉你们,以为侥幸逃到澳门来就相安无事了?”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身材高大,他的脸上留了许多胡渣,眼睛因为醉酒泛着红丝,他有种特别的颓废气质,加上深邃的五官,是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他的声音沙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不单只知道这件事,你们想在澳门找钱,这几晚输了不少吧,一晚输千万港币的滋味如何?你们在船上干一辈子也还不了。我能知道,我就能解决你们的事情。怎么样?”陈雯妮就像一个等鱼上钩的人。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高瘦的老k性子急。他们四处遭追杀,只有酒精,赌博和女人能稍微安慰他们,最近欠下巨额赌债,这个娘们恐怕是早就盯上他们了。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陈雯妮伸手直指疯鹿,“何茉忧你不会不知道吧,想办法让沐绯烦,让她腻,让她受不了你这种下等人和你那下等人生的女儿!然后让她彻底的把何茉忧和你赶出她的视线,无论用什么方法!”
“哈!疯鹿原来那个是你的种,竟然成了有钱人家的小姐,我们发财啦!”老k拿起啤酒瓶和疯鹿一碰:“干了!我们的运气来了!”
“干杯。”陈雯妮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个坐在角落里和老k干杯,然后大口灌酒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一只很难得才有机会吃饱了才上来蹦哒滴小猫
若若今天甚是欣慰,咧嘴笑
唯一可惜的是转圈圈不能呐,饱饱~
继续翻肚皮躺在屋顶上,
四爪摊开,亲亲们~来支花花~
亲亲们~来支冻柠茶~
亲亲们~来把小扇子~
小猫眯眯眼,各种惬意状
☆、第三十七章 沐绯的心事
沐绯坐在办公室里一页一页翻一份私家侦探提供的调查报告。报告里的男人这一生只能用放荡不羁来形容,从海员、毒贩、军火商之类的冒险性职业到政府临时雇员之类的安稳工作都做过。有发达过;也有穷困潦倒的时候;一生漂泊不定,至少在十个以上的国家生活过。
从报告上附的照片来看;这个人确实天生一副好皮相,高大俊美,有种独特的颓废气质。难怪这么能吸引女人,沐绯随手翻了附在后面的一长串猎艳名单;可是最特别的是;竟然没有查到他曾经结过婚。蓉姨曾说茉忧的父亲在她没出世之前就离开了;这个男人在三十年前确实在澳门呆过一段时间;可是关于蓉姨和茉忧的事情在他的资料里半点也没有体现。
虽不能有明证查出来他是茉忧的父亲,不过沐绯却能看出七八分——茉忧同时遗传了这个男人和蓉姨的好相貌。
沐绯摆摆手;没有抬头:“报告放在我这里,你先出去。”
送报告进来的秘书一直站在办公桌旁边,临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沐绯小姐,有一句忠告不知道该不该讲。院长换届马上要开始了,现在时期很敏感,你个人的私生活也许也会成为被家族中长辈攻讦的工具,到时董事会很容易因此不信任你。你让我调查的这个男人是个黑道份子,如果和他有任何瓜葛,恐怕事情会更复杂,这对你很不好,你……”
“不用多说了,我自有分寸。”沐绯没有继续听下去。
这段感情是艰难的,又有谁会比她感受得更深刻。会经历痛苦,会被质疑,会被反对,又有谁比她更清楚地预见到。她和茉忧经历了最沉痛的痛苦,失去了至亲背负愧疚的痛苦,6年来几乎毁灭她们之间二十年共同成长培养起来的爱情甚至亲情。每一个人的感情都不是容易的,特别是她们之间超越世俗的感情,又怎么能期许人人都能接受理解。
许多年以前她还太年轻,父母的不能谅解,是她心头最大坎。可是这么多年以后,她既然选择了回来,就绝不再拘泥别人的想法。那年,爸爸说她不懂得“家人”这个词代表了什么,不懂得需要担负起的责任。或许真是如此。所以她的怯懦让她逃离茉忧,可她的心从不曾有一天安定过,就像一片在水面上漂浮的叶子。直到她回来,那天中午在对街透过花店的玻璃橱窗看到茉忧的第一眼,她才有种梦中惊醒的感觉。
仿佛她从未离开。6年的种种就像一场一晃而过的梦,而茉忧才是真实。
茉忧不会知道,那天她在烈日下痴痴地看了她多久。
她不能没有茉忧,不用去探究为什么,这世界上,总会有这样的一个人,让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茉忧是她生命中的寄托,是她唯一深深眷恋的存在。那么多年了,早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就紧紧绑在一起,密不可分。
因此和她说因为医院的事情所以不可以和茉忧在一起的话那实在是太可笑了,她不认为有什么可谈的。包括这个男人,如果他的出现会给茉忧带来半点不愉快,她也不会容许。
晚上九点整,沐绯做完一台大手术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手机一直在响。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沐绯马上有种第六感——是那个人。她还没去找他,他却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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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绯将车停在很远的地方然后步行走进港口边的一片老房子。葡属时期,这里是众多渔民,水手和黑帮份子杂居的贫民窟。这里的房子一间间无序地搭建,又矮又窄,现在大多废弃,或成为一些小货轮的临时仓库,一到了晚上,黑漆漆的。
沐绯循着地址推开一间两层的红砖砌成的平顶楼,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沐绯用手稍挡挡光,灯泡下站了一个人,虽然他脸上满是胡渣,但是仍能从他高大的身材和端正的五官中认出来。
“陆家杰,人称疯鹿。”沐绯压低声音缓缓地说:“我来不代表我相信你的话,我来是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想要什么,你离我的家人远一点。”
“你真的敢一个人来。”陆家杰声音很好听虽然现在因醉酒有点沙哑:“你来了,就代表你已经相信我的话。”
沐绯嗤笑:“坑骗拐骗之辈。你抛妻弃子,连孩子是不是你的,是不是出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连自己都恐怕不能保证,又怎么敢叫我相信。你这样的机会主义者,不值得信任。”
“那是我的女儿。我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那张脸,长得多漂亮……何况,这是何静蓉告诉我的,她临终前——”陆家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蓉姨!”沐绯心脏狂跳,“你说蓉姨!你见过她?什么时候,在哪里!你在英国……你骗人,警察说我爸爸和蓉姨当场就……你根本不可能——”沐绯激动得上前揪住陆家杰的衣服。
陆家杰身材高壮,细瘦的沐绯对他来说就像小鸟一样,他大力推开沐绯高声说:“我当年是皇家救援队的临时雇员!何静蓉是我救出来的,她弥留的时候,我就在场。”
“蓉姨……蓉姨!”沐绯捏住拳试图稳住找不到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