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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可…口可…小生现在走还来的及么…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啊,你们难道不知道即使悄悄传音小生也能听得到么…别瞎猜了他真不是我徒弟啊……
宴时迁本以为等自己进了总试,自然能见到白寒,毕竟第一日的比试连各峰主都自持身份极少来看。
素来不喜纷扰的白寒,如今却为自己来了。
少年洒然一笑,侧身避过袭来的重剑,直直向前攻去。
于歧佑是辰元峰的真传弟子,金木双灵根,境界停滞在筑基中期多年,比起宴时迁,无论是境界还是对敌经验,都更胜一筹。
于歧佑原本是极谨慎的,无论是对方的师承身份,或是如此年轻就已筑基的天赋,都让人不可小觑。但他并未出剑试探,而是一上来就使出了十成实力和最强的剑招。
他的功法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修剑之余更修得一副强硬肉身,一柄千斤重剑,使得金光凛凛,剑招大开大合,力拔千钧,极得他师傅易邢的神韵。
与这样的人对敌,谁都看得出正面强攻实非明智。
少年却好似争强好胜一般,全然不顾的与对方抢攻,不过三十余招,就破绽屡现。台下一时唏嘘,感叹这少年虽天才,却少了实战经验,实在可惜。
于歧佑却不急了,他素来崇敬白师伯,如今对方是忘归峰的弟子,自然是要留几分面子。等这少年后继无力,自去认输也就算了。
就在这时,少年本显得有些滞涩的剑招忽然一变,随之而变的还有周身气势,于歧佑心中陡然一惊。这是何种剑诀,调动剑外灵气本就不是筑基期会有的能力。
心绪不宁间,只见少年手腕一翻,剑刃上挑又转向下刺去,旁人不为所知,他却是感到了这一剑暗含的威势,急急向右侧避去,同时出剑格挡,剑招一滞……
少年的剑尖落在他的眉心。
“师兄承让了。”
他与这人过了百招,决出胜负的只在一瞬。
少年竟是一开始就在拿他练剑。
于歧佑暗叹一声收了剑。
“忘归峰宴时迁胜——”
擂台之上情势陡转,台下一时无从反应。
直到出声一人叫好,才轰然间欢呼雷动。
宴时迁一战成名。成为这次剑门大比最大的热议话题。
每逢有他比试,台下皆早早围得水泄不通,风头远胜“金丹以下第一人”刘远山,“剑门第一美人”楚琳琅,“争锋剑”宴时恒。
此后十天,白寒未再出现。宴时迁却依然连胜十五场,期间又接下了五场约战。皆是点到为止,待人谦和有礼,因此除了实力超绝之名传遍玄天剑门,也结交了许多弟子。
比起傲气自负的宴时恒,这位同样天资卓绝的少年显然更受欢迎。
无论对方是一上来就拿一把符箓狂轰滥炸,还是苦心孤诣的以阵旗结成剑阵,或是催动防御法器防的密不透风,有些取巧手段连台下众弟子都大呼无耻。
少年始终一人一剑。
宴时迁这几日心情极好,不管遇见怎样的对手,都能客客气气的把对方送下去。
白寒第一日来后就未曾出现过,这情况很正常,换做以前他什么都不会做。
可人总是贪心不足的啊。少年笑的眉眼弯弯。
最后一场小组赛,他遇到了筑基后期的主峰弟子。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对方,最后半招险胜,因此负了伤。
回到忘归峰时,少年半边袖子都被血染红,右臂的伤口皮肉横翻甚是狰狞,看起来凄惨极了。
低着头踉踉跄跄的走到小院门口,撞见了纤尘不染的衣摆。
“身上没有疗伤丹药?”传来的声音淡然如故。
少年抬起头,眼里似有雾气氤氲,嘴角下弯,显出几分可怜。
隐约听见一声微不可闻叹息,清润的微凉气息骤然笼罩下来。近在咫尺的剑眉星目,伤口传来的温暖触感,让他一时屏住呼吸。
眼前人垂着眼,长如鸦羽的细密睫毛投下浅浅阴影,仿佛只过了一瞬,又仿佛过了很久。
宴时迁不禁想,刹那亘古,原来就是说的这样的瞬间。
“这次只是皮外伤,日后难免再遇到,你也需学些疗伤的法门。”白寒松开手,后退几步,语气似是带了几分责备,取出一瓶丹药和玉简递过去。
宴时迁伸手接过,又恢复了往日的恭谨持礼,“多谢真人出手疗伤。”
“明日总赛不比以往,且去历练一番即可,莫要争强。”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也说得这般冷冷清清。
心中暗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弟子明白。谨遵真人教诲。”
主峰后山此时落木萧萧,剑气纵横。
持剑的少年剑势凌厉,似要把心中郁气都用手中剑一泻而出。
宴时迁的比试,宴时恒一场也未去看过。
只听那些无处不在的纷杂讨论,也足以让他心烦意乱。
一套剑诀使下来,少年微喘着收了剑。
傲气的眉眼染上狠辣的表情,说不出的诡谲。
终至决赛大比。
第21章 禁闭
这几日讨论最热烈的,莫过于“白长老竟为弟子宴时迁来看第一场分赛”,“宴时迁宴时恒两位少年天才究竟什么关系”。对于后一个问题更是连“同父异母失散多年”都扯了个遍,但由于当事双方都不曾提起,猜的再多也没人敢真去问。
经过两日决赛,三十个秘境名额已定。
晋级者无不是门中精英,接下来便是要决出大比名次。
长宽约二十丈的宽阔主擂台一开启,正中间的阵眼微光闪动,连通擂台四角形成一个绝妙的防护阵法,保护擂台外的人不受法力波及。
此时刚结束一场比斗。
“乾归峰刘远山胜——”随着擂台外侧管事的一声高呼,台上的青年施施然收了剑,道了声“承让”对着四方各一拱手,引得台下一片叫好。
“下一场——忘归峰宴时迁对兮泽峰楚琳琅——”
“刘师兄果然厉害,才用了不到三十招啊,不愧是‘半步金丹’之境…诶,你押的谁?”人群中一微胖的修士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
“我押的宴时恒,你没见过小比时他那把剑么?…争锋剑啊!以前徐师伯的剑!掌门给他了,这说明什么…”
“那又如何,他现在的境界,争锋剑十分之一的威势都催使不出来…何况以前小比,刘师兄他们根本不屑于来,才让他一时抢了风头…我还是押刘师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另一人急急打断。
却见旁边一个瘦弱青年低声说,“管他们谁赢,我…我都押楚师姐…输了也甘愿…”
“楚师姐不就对你说了句‘这位师弟麻烦让一下’么,你都记三年了,我还是押宴时迁,白长老这么多年只收了一个弟子,你们想想…”旁边一人嗤笑一声,接着滔滔不绝的分析起“白长老连宴时迁的小组赛都去看,可见对这弟子多上心等等”,旁边人听得烦了微微避开,眼见一少年朝这边过来,急忙拉住他。
“诶,这位师弟,你看着面生啊,押注了么?压宴时迁没错的…”
被他突然扯住衣袖的少年只得停住,听了许久,几欲开口解释,都被堵了回来。
“走,我这就带你去押注——”
“忘归峰宴时迁在否——”擂台外侧的管事再次高声喊道。
依旧没有人应,台上的紫衣女修微微蹙起眉头,冰冷的气质映衬着明艳的容颜。
台下窃窃私语声渐起。
“这位师兄实在抱歉…能否等我比完这局再说…”少年扯出袖子,一跃上了擂台。
原本滔滔不绝的修士顿时愣在原地,久久没反应过来。
“失礼了。”英挺少年一拱手,对面的紫衣女修冷冷的召出一把墨绿长剑,“不必多言。”
玄天剑门本就女修甚少,资质样貌皆出众者更是凤毛麟角,因此楚琳琅初入门不到三年时,就被评为“兮泽峰一景”,一时间爱慕追求者多不胜数。
但她自言一心向道,加上本就冷清的性格,这些年来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紫衣女修曼妙的身形如起舞一般流畅,衣带翩飞,一套“回春剑诀”使的轻灵圆转,隐有草木生机蓬勃而出。少年的剑却甚是简单,有条不紊的见招拆招。
楚琳琅却并不像众人眼中那般轻松。
甫一交手,少年的剑势就极为利落。似乎无论她的剑招如何精妙多变,对方总能以最简单的方式破解。不过五十招就逼得她只有固守之力,饶是这样也破绽屡现。自她回春剑诀小成一来,从未遇过这般艰难境况。
更让她心中隐隐生出不快却不愿承认的,是少年眼里只有她的剑,没有她。
心绪一乱,转瞬间就失了生机,冰冷的剑锋点在女子白皙的脖颈上。
翩翩少年郎,灼灼长剑光。
“忘归峰宴时迁胜——”
比起以往震天的叫好欢呼,这次更多的是唏嘘。
“啧啧,这是太年轻还没开窍还是真傻啊…”
“又是一个‘一心向道’的,看他这样怕是不打算找道侣了…”
天朗气清,视野开阔。清虚与白寒坐在高台正中,左右依次是一干长老、峰主。
旁人或许不认得,清虚却记得三年前白寒带走的那个道童。本以为五灵根修行困难定是无甚进境。如今细细看来,竟是筑基之后觉醒了天生净体。暗叹一声天机缘法,果然不可测。如此门中又多一优秀后辈,倒是一桩好事。
让他担心的反而是自己座下最小的弟子。
当初传了徐师兄的剑与他,如今看来并非明智……
“不管你这废物是凭运气还是何等旁门手段,今日也就止步于此了。”
少年忽然愤而开口,声音不小,顷刻间台下炸开了锅。
宴时迁却笑了:“掌门尚且称我师尊一声‘师弟’,如今我是师尊座下首徒,师弟还需称我一声‘师兄’”
回答他的是凌空劈来的争锋剑。
这一剑灵力催动到极致,剑身凝出冰霜寒意。擂台上结起白霜。台下众人都隐隐感到寒意。
宴时迁足尖轻点,向后飞跃而去。霁宵怆然出鞘,两把剑顷刻相遇,传出相击的清鸣。宴时迁且战且退,霎时过了三十余招,争锋剑转瞬即至眼前。
已是退无可退。
只见被逼到边角的少年低声说了一句话,原本势不可挡的剑势微微一滞……
浅蓝色的流光乍起。霁宵剑直直刺出。
朴实无华的一剑。
极致简单。因为简单,所以强大。
剑锋处的空气极速塌陷,形成一道绝对的真空。一往无前。
这一剑旁人没有认出来。清虚惊得差点站起身。
剑外凝气,那不是白寒的剑。
是三百年前战死于道魔大战——他的师叔,望舒剑邱启明。
那时他还是刚入门的孩童,可那战天灭地的一剑永远也忘不了。
台上少年出剑的身影隐隐与记忆里傲立于世的剑修重合。
“忘归峰宴时迁胜——”
持剑的少年洒然一笑,指在对方眉心的剑向回收去。
就在这时情势陡转,剑下的人身法诡异的侧身,掠向宴时迁拍出一道符箓。
清虚急急出手,他认出那是他给宴时恒去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