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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一片的漆黑,手腕脚腕被人绑上,不一样的是,这次嘴巴没被堵上,贴的很近的呼吸声,无一不是在告诉她,那个变態又出现了。
盛欢有些不明白,她只是比较晚离开科室,又碰上电梯故障,才走得楼梯,怎么又被他给绑架了,陆靳言呢,发现她失踪了吗?
大概是经历得多了,盛欢已经不如先前几次那样的紧张,刚稳定好情绪,原本安静的环境里冷不丁地出现了一道男声,很是突兀,“醒了?”
盛欢根据他出声的方向转头朝那边看去,遮挡眼睛的黑布质量很好,一片漆黑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丝丝的光线都透不进来,盛欢尽量地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是谁,三番两次绑架我,到底想做什么?”
那人轻笑一声,透着说不出的漫不经心和肆意,可开口的声音却是有些冷,“才多久,已经把我忘记得差不多了吗?我上次说的话,你已经忘了吗?”他顿了一下,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爱你啊,你说我想做什么?”他觉得可惜似地懊恼了一声,“上次发生了点小意外,这次不会再发生了,正好可以把上次来不及完成的事情做好。”
来不及完成的事情,还能够有什么事情,他的暗示太过明显,盛欢的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地想要远离,把自己往后缩。
那人却是已经一把拉过盛欢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像是她的某些动作惹恼到了他一般,扣着她的力气有些不知轻重,“这么想要远离我吗?我有这么不堪吗?逃,这次你又想逃到哪里去呢?美国吗?嗯?”他缓缓地笑开,“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终究最后也只能待在我的身边,盛欢,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怀里。”
强势的话语,刺激到了盛欢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下一秒,伴随着他低头落下的吻,盛欢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扭动着被捆绑住的双脚想要从他身上移开自己。
无论盛欢怎么动,还是待在他的怀里,盛欢只感觉自己被人放倒,还没来得及往后爬,绑着的脚腕便被人握住,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吹拂,说出的却是冰冷的话,“欢欢这么喜欢逃离我身边的话,这双脚不要了好不好,”他蹭着盛欢的脸颊,“我来当欢欢的双脚,我去哪里欢欢就跟着去哪里,一刻也不分离。”
他的嗓音很低,却透露着一股较真,长指在她的腿上来回移动摩挲,仿佛在考虑要怎么样废掉这一双脚,盛欢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自己的眼睑,接着是有些惊诧的声音,“怎么哭了?”轻柔的声音转瞬冰冷,“和我一刻也不分离,欢欢这么不愿意吗?”
盛欢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流泪,她直觉认为这男人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既然敢绑架她,相比自然也有瞒天过海的本事,怕是能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消失在世上了,然后她便只能真的一辈子被他绑在身边。
盛欢根本无法想象那样子的场面。
濡湿的吻从下巴一路绵延到了颈窝,男人似乎心情挺好,开口的声音很是愉悦,“欢欢的身上真香,让我好喜欢,欢欢呢,喜欢我吗?”
盛欢觉得有些好笑,男人上一刻的情绪阴狠,想要废掉她的双脚,下一刻却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对她告白,如此的阴晴不定,她唇角扬起的弧度有些讽刺,话语没有经过大脑的过滤即刻脱口而出,“你每次出现,只会对我实施这样的绑架,我见都没有见过你的脸,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让我怎么喜欢你?”
喜欢他?呵,他带来的全是噩梦,让她怎么喜欢他?
气氛安静了几秒,就在盛欢以为男人不会开口的时候,就听到耳畔的声音说道,“陆靳然。”
“什么?”盛欢愣住了,有些听不明白。
“我叫陆靳然,喜欢你盛欢。”
这下盛欢完完全全地听明白了,不仅明白,心里却是更加惊惧了。
陆靳言,陆靳然,只差一个字,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可陆家,据她所知,除了陆靳言,就只剩下陆靳言的表弟陆尔,怎么可能还会冒出其他的人出来?
盛欢已经快一步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和陆靳言什么关系?”
低笑声在耳边荡开,“你说你的那个未婚夫吗?我和他没有关系,”他吻了吻盛欢的脸颊,有些不满足地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当然,我也并不承认他是你的未婚夫。”
听了他的话,盛欢心生恍惚。
耳骨上的舔砥提醒着盛欢身旁人的存在,就听到那人继续问道,“我把名字告诉你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喜欢我吗?”
一向阴冷的人突如其来的软弱,倒让盛欢有些不适应了,可她根本说不出口。
她不喜欢他,她甚至还讨厌他,可只要那话一说出口,估计就会刺激到他,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是她没有办法承受的。
那人仿佛也不在意,“欢欢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喜欢了,”说着,那手已经不老实地顺着她的衣摆往上,“那我们便继续做刚刚未完成的事情吧。”
第041章
冰凉的手指和滚烫的唇舌四处游走,哪怕盛欢挣扎躲避,仍是不偏不倚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身上,伴随着她持续不断的尖叫。
男人唇角勾起宠溺的笑容,语气温和,满是暗示,“欢欢还是留点力气等着待会再叫吧,嗯?”
掠夺的吻骤风疾驰地落在盛欢的脸颊和腮帮处,然后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喊,那双手灵巧地解开背扣,大有探进的趋势。
一如前几次,盛欢对眼前的男人满是抗拒,被他的动作吓得已经是接近接近精神崩溃的状态,嘴巴被人堵着,满脸泪渍,只能不断地摇头躲避。
像是挣扎起了作用一般,男人的动作悉数停住,大手也随着抽离开,盛欢根本无法得知发生了什么,内心的不安全感更甚,只能依靠着感觉不断地往后退。
手下的触感十分柔软,带着某种异常的熟悉感,盛欢根本来不及想太多,往后靠着床头柜,蜷缩着自己。
她不知道那个人发生了什么,但心里还是存着希望他能放过她。
她被绑着的双手靠着后背,手掌心便触摸到了身后的床头皮,盛欢不明白这熟悉感从何而来,陆靳言房间的那张床似乎也是这样子的设计,连触感都一样,盛欢想着,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冒起,眼前的这变態,居然连生活用品都复制得一模一样,当真疯到了一种极致。
陆靳然拍着头,目眦欲裂,眼角有些发红,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恍惚,一抬起头就看到盛欢被人捆绑着,躲得远远的,有些避之唯恐不及的感觉。
他明明还在车上还没去接盛欢,怎么一睁眼就看到盛欢和他待在房间里,而且盛欢还被人绑着,陆靳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往前移动着身体,就见盛欢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战栗着身体,明明身后已经是床头柜了,还往后藏着,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开口,声线低哑,“宝宝……”别怕我。
话一说出口,像是意识到某种可怕的情况,陆靳言脸色一变,竟然是顾不得还被捆绑着的盛欢,跌跌撞撞地往房间门口跑去。
…
天刚蒙蒙亮,盛欢眉头紧缩,突然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熟悉的布局,又是回到了陆靳言的房间。
昨晚那人离开后,盛欢撑了好久实在是累得不自觉睡了过去,连绳子什么时候被解开了都不知道。
关于昨晚的记忆她记得十分地清楚,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摸着记忆,闭着眼睛,从床尾慢慢地往后退,盛欢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顾不得下楼去寻找陆靳言的身影,翻身拉开床头柜,几乎都不需要去找,立马就看到了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
艾司西酞普兰,阿立哌唑等,盛欢身为医生自然了解这些控制情绪的药物,再联想到那天看到的短信,人格分裂最重要的便是心理治疗,药物只是起控制极端情绪的作用。
陆靳言人格分裂,她和他生活了那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从未想过答案距离她近在咫尺,也从想过,她每天亲密相处的人,从一开始就对她戴上了一层假面。
如果一开始只觉得那个声音异常的熟悉,熟悉到让她淡忘掉某种可能,在之后想起来后,便是深深的恐惧。
一个是她喜欢并决定一生陪伴的爱人,一个是她憎恨得欲杀之而后快的变態,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同一个人。
陆靳言,陆靳然,呵,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名字,身高,体型都差不多,从一开始,是她忽视了其中的线索,怎么会有人对她的行踪掌握得如此精细,只有陆靳言做得到,而且在陆靳言陪在她身边的时候,那个人才不会出现,而且从他的言语间透露着的,都是对陆靳言的熟悉感。甚至有时候,她都觉得陆靳言某些动作语气像极了那个她所厌恶躲避的人。
那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点点滴滴,都在向她透露着这个认知,是她自己没去注意发现。每次被绑架,醒来就是在熟悉的房间里,她一直以为那人本事大过天,可这别墅区都是监控,若是来了一个陌生人,门口的保安又怎么可能会放他进来,又怎么可能瞒天过海地把她送回房间,还有上次,她找陆靳言提出想要查看别墅的监控,可别墅监控却如此巧合地坏了。
他在对她犯罪,也在自我消灭证据。
盛欢的后背一凉,拿起手机就给陆靳言打了电话过去,她想自己有必要和陆靳言说清楚。
在知道了这一切之后,她根本做不到,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和他在一起,他们带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可一看到陆靳言,就轻易地就能想到关于陆靳然的不好记忆。
她需要点时间重新处理与他的关系。
最初的陆靳言,虽然面容冷峻,不易接近,可就是一个正常人,她记得第一次被绑架是在大一开学两个月后,可见到他的第一面是在开学伊始,初见时他明显地不喜欢她,怎么会丧心病狂地做出那些事呢?
精神疾病都是有诱因的,陆靳言身处高位,从小生活顺畅,怎么会衍生出第二个人格呢?
…
陆靳言冷着一张脸,浑身像是渡了一层冰一般的冷漠,开口朝对面沙发坐着的女人说道,“我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像是意味到了什么一样,陆靳言的气息变得有些暴躁,有些语无伦次,“他绑架了她,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绑架了她,我绑架了她……”
“我昨晚出声了,她那么聪明,一定猜到了,你帮我催眠,我要看到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对于盛欢的独占欲异常的浓烈,在得知自己身体住了另外一个人之后,他都不愿意和那个人一起分享盛欢,索性,依着依稀的记忆,他知道盛欢讨厌那个人,他不知道,盛欢发现后,会不会连带着讨厌起他来?
他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只知道个一星半点,可这却是他第一次直面被“他”亲手绑架的盛欢,对着盛欢的躲避与惧怕,他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音皱眉地看着陆靳言,“陆总,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必须告诉你催眠有害身体,何况,”她顿了一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不是吗?”
“只要她在身边,那个人就会在你疲惫的时候挣扎着出来见她,甚至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伤害她。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