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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请到屋中坐坐吧……”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时乐揣测,这莫怀锦做吃人饮血的女鬼多年,心爱的弟弟突然出现在眼前,必然得好好收拾一番才敢相见的,于是气定神闲道:“那就打扰了。”
于是时乐理所当然,莫怀尘神色复杂,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直到几个鬼奴来引路让他们进宅子,各人面上才稍有点颜色。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不怪他们,原书里莫怀锦和叶知行狠狠斗了一番,叶知行受了重伤,而莫怀锦仅剩下一口气儿,才发现了闯入者身上带着青鱼玉佩,姐弟相认之际,就是阴阳相隔之时,狗血又悲凉,可以说时乐这一番剧透相当及时。
行了片刻,鬼奴将众人引至一座院落前,两盏人头骨做成的风灯在夜色中摇曳,深红的大门上不均匀的凝着微小的块状物,仔细瞧就会发现这是用人血漆的,而凑近了闻,还会嗅到一股子浓烈腐朽的腥味。
莫怀尘眉头皱了皱,下意识捂住鼻子,片刻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放了下来,尽量忍耐着。
余下的三人出于礼貌,也没做出不满的姿态,只有萧执毫不忌讳的捂着口鼻,嫌弃道:“我在外等你。”
时乐回头看他,一脸就你事多的不耐烦:“我们可不知要在里边待多久,你一起进来吧?”
“少废话,不用你管。”
被萧执这么一呛,时乐真的懒得管他了,爱待在外边吹冷风就让他吹个够。
进了大门,影壁上嵌满姿态各异的人骨,宅中处处都是用人的肢体做装饰,秋觉看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时乐因先前看过萧执的把戏,对这种尸块白骨已经很有免疫了。
四人进了前厅,发现四把用人骨雕的椅子上披了整张兽皮,看来莫怀锦为了让弟弟及弟弟的朋友们不那么嫌弃,已经很努力了。
落了座,鬼奴便来沏茶,特意说明道:“公子放心,这些茶器都是瓷做的,水也是干净的井水。”
时乐依稀记得,这座骨宅里用的都是骨器,喝的都是人血。
待鬼奴退下,秋觉憋不住便哗的吐了出来,时乐忙上来为他擦脸拍背,待递过茶让他漱口时,秋觉很是迟疑了一下。
“时前辈,青鱼玉佩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莫怀尘依旧一脸难以置信,他希望能尽快见到那位鬼女一探真相,却又惴惴不安害怕一枕黄粱一场梦,近乡情怯,大抵如此。
时乐气定神闲瞎几把扯:“实不相瞒,我能做预知梦。”
闻言,叶知行眉头轻微跳了跳,他能揣测出时乐在说谎,但时乐能预测很多事,其中缘由他也无法参透。
“若她真是我姐姐,为何一直……”
“为何一直不去浮余山与你相认,是不是?” 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从屏风后绕了出来,模样生得极美,眉目间与莫怀尘有七分相似,眼尾眉心处皆有鬼修者的血印,宛若朱砂点缀,似从妖异录走出的画皮女子。
时乐看到莫怀锦的第一反应,竟是这美人穿上红衣,还是不及萧执穿了好看,晃过神来,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诧异,惊觉自己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没救了。
四目相对,莫怀尘握着茶杯的手不住地颤抖,沉吟许久才道:“你知我在浮余山?”
莫怀锦低头莞尔,身形移至莫怀尘近前,伸出手却又怯生生的收了回去,眼眶微红:“尘儿,你长高了许多。”
说着将自己佩于脖子间的青鱼玉佩取了下来,塞到莫怀尘手中,莫怀尘握着冰冷的玉怔了怔,反手欲握住姐姐的手,却被对方躲过了:“我手脏,你别碰。”
在弟弟的面前,莫怀锦觉得自己身上没一处是干净的,双手沾了千万人鲜血,欠了无数人命,自己实在没有脸与在浮余山修行正道的弟弟相认。
这也正是她千方百计躲过莫怀尘灵查,即使思念入骨也忍着没去看望弟弟的原因。
实在是没有立场。
这边是姐弟相认的感人戏码,时乐的心思却飘到了另一处,这座无生岛先前之所以被誉为不祥之岛,所有正常人到岛上都会患上不治之症,皆是因为上古凶剑破虹剑。
千年前破虹剑遗失世间,无人知晓它落在了南域的伏音海域,如果时乐没记错,这把上古凶剑正是被埋在无生岛某处。
上古凶剑自带凶煞之气,影响整座岛的磁场风水,寻常人承受不住,只有男主叶知行能驾驭。
正当时乐整理情节碎片之时,放置于桌上的茶盏细细震颤,茶水颠簸溅出杯面。
时乐抬头,看到莫怀锦眼中闪过一抹肃杀之意,眼尾眉心的印记红艳似血,显然已经起了杀心,但顾及弟弟在旁,强力压制着不让自己失态。
“谁在我岛上放肆!“莫怀锦薄唇轻启,声音却传遍整个岛屿。
时乐暗道一声糟糕,萧执那混账哪里是洁癖不愿进屋,而是另有所图!
大地震颤得厉害,一时间众人已冲出了宅院,朝震动之源疾行而去。因为整座岛屿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很容易发现目标,不到片刻五人已赶到岛的南面,眼睁睁的看着数百米高的无生山被人生生劈开。
方才的地动山摇,正是萧执劈山所致,时乐无语,这家伙真他妈像是个拆迁办的,走哪哪遭遇,笠州的宅子如此,凡荆城的揽月楼如此,无生岛的山都难逃此劫。
“尘儿,他是你朋友?”莫怀锦血印鲜红,显然对没经过她同意擅自开山的萧执生气了,若放在平日里,她早就一掌劈了过去,可如今莫怀尘在场,她实在不想立刻露出本来面目。
秋觉生怕两人打起来,大着胆子抢在莫怀尘之前回答:“我们是一块儿来的。”
莫怀尘嘴唇抿了抿,有些勉强的点头:“是……”
时乐嘴角抽了抽,愁眉苦脸的笑:“抱歉得很,这些损失我们赔……”
萧执这小子,赚钱的能耐没有,却是拆房劈山的一把好手。
莫怀锦微微挑眉:“他是你……”
“弟弟。” 似为了获得同情引起共鸣,时乐鸡贼的将萧执的身份说成弟弟。
果然,莫怀锦一听弟弟二字,神色就缓和了:“你弟弟可不简单,他怕是想取埋在山下的那把剑。”
莫怀尘疑惑:“什么剑?”
一听莫怀尘说话,莫怀锦的便和颜悦色道:“具体我也不知,但我晓得正是因此剑的存在,无生岛的风水才如此诡异。”
时乐故意沉默了片刻假意思考,才道:“难不成是,千年前遗失的破虹剑?”
一直默然不语的叶知行这才开了口:“根据船夫先前的描述,我认为是破虹剑的可能性极大。 ”
浮余山藏书阁的杂书基本都被叶知行翻了个遍,他先前听船夫所言,心中便有了猜测,坚持要来无生岛,除了除妖卫道这种虚无缥缈的理由和依时乐之意外,也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测。
莫怀锦冷冷的看了仙风道骨的叶知行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却也没多言。
萧执拍了拍沾了尘土的手,无生山被从中劈开,一把三尺来长的剑立于石缝中,锈迹斑斑生满青苔,丝毫没有上古凶剑的气势。
众人当场都怔了怔……
秋觉喃喃道:“这真的是……什么上古凶剑吗?”
这一次连看过剧本的时乐都怀疑了:“应该吧,年代久了,可能凶剑的脾气都被磨灭了。”
他话音未落,山脉连同大地震了震,似在抗议他所言,时乐笑:“是了是了,这剑是有灵性的,能通人语。”
饶是如此,秋觉还是不大相信……
萧执不管旁人如何说,笃定的飞身而去意欲取剑,莫怀锦却无所谓道:“这剑他取不了,我试过,要能取早将它取了摆屋里。”
男主的剑,自然只有男主能取。
果然,萧执又是拔又是用灵力炸,使劲浑身解数剑身都岿然不动,最后不耐烦的回到时乐身边,压低声音道:“你想办法,把剑给我弄到手。”
“我没办法,“时乐坦言:”你活过一遭,应知这是叶知行的剑。”
“正是知晓,我才不能让他再得到这把剑。”毕竟,上一世他是被叶知行用这把剑杀死的,这一世,他想将剑据为己有。
时乐扶额讥道:“那你帮他劈开了山,岂不是让他捡了便宜。”
萧执抿了抿唇,故意提高了声音道:“你真以为,叶知行感应不到破虹剑所在?”
“……?”
“你以为他来此处全因你乐意么?做梦。”
时乐尴尬扶额:“……你瞎说什么。”
“就算我不劈山,他也会偷偷摸摸亲自动手,还不如现在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如此说着,萧执一把握住时乐的腰将其揽入怀中,两人挨得极近,脸颊贴着耳朵,看似亲昵至极,实则一把短刀已经抵在时乐咽喉处,只要深扎进动脉,足以致命。
滚烫的嘴唇贴在时乐耳边:“别乱动。”
第28章 凶剑
“你去把剑拔了给我。”萧执将刀架在时乐脖子上,冷冷的看着叶知行,他在赌。
时乐无语,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又成了反派和男主谈条件的筹码了?他紧张得吞了口唾沫,喉结微动,锋利的剑刃划破一层皮。
即使对方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少年,此时此刻,时乐也是慌得一批的,毕竟此少年非寻常人,是全书第一薄情冷血的萧执。
他不相信萧执会对他例外。
萧执看到时乐脖子上浅浅的伤口,皱眉,低低责备了声:“让你别乱动。”
“……”
叶知行毫不掩饰面上的焦急之色,声音异常冷厉:“你别伤前辈,我去试试。”
莫怀锦正欲出手,莫怀尘拉住了姐姐的手,低声道:“他们的事,姐姐你别管。”
关心则乱,秋觉摸不准萧执的脾气,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道:“萧公子,这凶剑诡异得很,叶道长也不一定有办法啊……”
萧执冷声道:“他没办法也得有办法。”
莫怀尘不紧不慢在姐姐耳边开口:“当局者迷,那位萧公子,才不可能真伤了时前辈。”
莫怀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叶知行也不欲废话下去,走到锈迹斑斑深扎于岩石中的破虹剑前,将灵力汇于手臂,握住剑鞘往上一拔,出乎预料的,他轻轻巧巧的就将破虹剑拔了出来。
因破虹剑破土而出,一时间山川大地又开始震荡,片刻才安静了下去。
叶知行取了剑,看都不看一眼,毫无留恋的将其抛向萧执:“放了前辈。”
萧执另一只手接下剑,唇角勾起一抹笑,撤了抵在时乐脖上的短刀,却没立刻放时乐走,而是一手用破虹剑将他揽住,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将头埋在他脖子间,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舔时乐的血。
“这是方才你砍伤我的惩罚。”萧执笑,舔了几口就恋恋不舍的用舌尖抵住伤口为其止血。
喝多了他也心疼。
也不知萧执弄了什么把戏,这伤处时乐并不觉得痛,反而是柔软温热的舌叶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我觉得终有一天,我会被你折磨死。”
萧执恋恋不舍的抽出舌叶:“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别人碰不了你——这后半句,萧执说不出口。
“你这人,真他妈有病。”
萧执恍若未闻,自顾自道:“晚上我再给你敷药,好得快些。”
“……”时乐注意到一个细节,萧执这洁癖的家伙,嫌破虹剑脏,还很顺手的在他外袍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