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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惨叫着,不断地在寇秋的手里扭动。可溶解的范围不断扩大,当啷一声,从这块薄薄的黑影里掉落出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利刃,上头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
开车的花孔雀终于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看寇秋又看看那被他抓着的东西,面色一点点变得严肃。他把那影子抓起来,又看向寇秋,幽幽道:“怎么发现的?”
寇老干部说:“只是突然间看到的。”
花孔雀沉默片刻,满怀不可思议道:“但是你怎么能伤害我们?”
寇老干部:“???”
“不好意思,”他说,“我不知道——你们是国家保护动物吗,不能伤害的?”
但花孔雀已经显然没有了要解释的意思。
他带着寇秋下了车,居民楼前散着不少人,都在弯着腰像是寻找些什么。只是他们个个神色戒备,手时刻扣在腰间的电棍上,时刻准备拔出来。
卓老师站在门口,正与旁边一个身形矮胖的男人说些什么。仿佛是有所察觉,抬眼看来。
他的身形较为挺拔,却不粗壮,即使是在这样的黑暗里头,那身上的白衬衣也像是能发出光似的,灼灼吸引着人的眼球。
矮胖男人又说了什么,卓老师却只是淡淡摇了摇头,远远看着寇秋。
“已经抓到了。”他说。
男人震惊的目光顿时向寇秋投过来,尚且还有点口齿不稳。
“抓,抓到了?”
“嗯,”卓老师道,“他手里提着的,那就是。”
男人打量着寇秋手里那薄薄的一片近乎看不见的黑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形态进化,”他疲惫地叹了口气,“这样就麻烦了。。。。。。”
在这之前,所有特殊人群的影子虽然能单独活动,但还具备着人的形态和特点,也较好抓获。可眼前的这个影子,却真的只是一团不断挣扎活动着的、黑乎乎一片的影子。在这样的黑夜里,它就仿佛融进去了,肉眼几乎完全分辨不出来。
这是进化,却绝不是正向的、积极的。
卓老师的目光倒是停留在这团影子少了一小块而摇摇欲坠的脖子上,随即又转回去望了眼寇秋,“这是怎么回事?”
寇秋只好将刚刚的情景解释了一番,这话一说完,矮胖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炽热起来。
“你是说,你能溶解他?”
他激动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充分展现出了不属于一个胖子的灵活,“你真能溶解他?哈哈哈哈哈!你能溶解他!!!”
系统哆嗦了下,小声说:【阿爸,我有点怕。。。。。。】
寇老干部:【。。。。。。我也有点。】
这个人好像神经不太正常!
一旁的卓老师拿雪白的方帕擦着手,淡淡地和寇秋解释了几句。原来影子虽然可以被抓到,却是没有办法杀死的,特殊人群监管司作为这群人的管理者,花费了无数力气,也无法将一些穷凶极恶的影子彻底解决掉,唯一的方法只有让原主死亡。
可人都是要讲道理的,与代表着罪恶面的影子不同,大部分影子的主人实际上都是善良的人,也没有犯过什么过错,凭什么为自己的影子承担罪责?
寇秋还是第一个能够直接置影子于死地的人。
“小朋友,”矮胖男人握住了他的手,眼神真诚,“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特殊人群监管司?我们待遇很好的,工资水平在这城市里也属于中上游,你要是想,我还能再给你往上升点。我们包吃包住包对象,怎么样?”
寇老干部:“。。。。。。”
他犹豫了下,说:“包对象就不用了。”
矮胖男人说:“那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寇秋说:“我实际上没要求。”
矮胖男人:“嗯?”
“我就有一个问题。”
矮胖男人说:“你问?”
系统突然有点想捂脸。
“你们这个职位——”寇秋慢吞吞说,“属于公务员编制吗?”
男人:“???”
男人:“??????”
这是个什么问题?
他怔愣了下,紧接着就听寇秋手里的手机也幽幽地问了:“有五险一金吗?是为人民服务吗?能为国家和社会做出贡献吗?”
男人愣了半天,最后才说:“能,我们和刑警队同属一个编制。”
这话说完,寇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上前一步,默默回握住了男人的手。
“同志,”他说,“我很乐意加入你们。”
一旁的卓老师顿了顿,重新移开了目光。
花孔雀突然就深沉叹了口气。
“唉,我真是烦死他了,”他蹲在路边上,把自己团的像颗圆润的球,拿根树枝在地上捣捣画画,只用眼神余光瞥着寇秋,“我真是,越来越烦他了。。。。。。”
等事情解决之后,寇秋这才向卓老师低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顺带把影子跑出去诱骗女孩子的事情也说了。说着说着,他便不由得有点生气,“都是我没管教好,他居然还敢出去随便欺负女孩子,实在是不像话!”
卓老师望着他,抿了抿唇。
“手给我。”他忽然开口道。
寇秋不解其意,顺从地把手递过去。男人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掌心里,碰触了一会儿,随即收了回去,淡淡道:“在东街区一家酒吧,走吧。”
寇秋震惊地睁大眼,反应过来,“您是可以感应到影子位置吗?”
——难怪特殊人群监管司会特意将他拉来帮忙,这根本就是个人形指南针啊!
系统幽幽说:【对,他是优雅的人形指南针,你就只能当凶残的影子刽子手。】
寇秋:【。。。。。。】
一箭扎心。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面仍旧歌舞不熄。霓虹灯一圈一圈地转着,一个年轻人向上掀起自己的背心,把边缘咬在嘴里,轻而易举跃到了桌子上。他烟紫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愈发眩目,随着节奏舞动着身体,每个动作都流畅而干脆,引得台下的尖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慕席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今天,他身边新的小男孩死活缠着他一起来,他还在新鲜的时候,便同意了。
“来嘛,”男孩的手像蛇一样,沿着这位年轻企业家的脖颈一路缓缓上爬,“慕哥,真的不陪我跳一会儿吗?”
慕席将头转过来,望着他。男孩的脸又小又白,眼睛和他记忆中的那人有几分相似。
只可惜,一身都是盖也盖不掉的肮脏气息。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热情便陡然消失殆尽了。他漠然回过头,淡淡道:“你自己玩。今天的画,回去必须完成。”
男孩胸膛猛地起伏了下,像是不甘心,又扭过来缠他:“慕哥,就一次。。。。。。”
慕席瞧着他,却只从嘴唇里吐出了一个字。
“滚。”
男孩浑身一颤,也不敢再撒娇,乖乖地站起身进入舞池中。
慕席独自坐在座位上喝了两杯酒,打发了几个来自荐枕席的,又让酒保重新调了一杯。他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酒杯,耳边却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走不走,嗯?”
那声音压得低低的,略微沙哑,含着的色气听的人禁不住双腿酸软,“哥哥我这方面可厉害了,陪你一会儿,能让你上天堂三次——信不信?”
——这声音。
慕席蹙了蹙眉,顺着看去。说话的人把个女孩子按在墙壁上,身上的大背心透出一大片白皙光滑的皮肉,染着一头不羁的烟紫色头发,就在他不远处和女孩调笑。
女生眉眼都含着笑,显然是愿意的,却还要扭捏:“真的假的?”
年轻人一笑,顺手便把她腰揽住了。
“真的,”他缓缓吐了口烟,“要不要,陪你玩玩儿?”
慕席站起了身,走的更近了点。
这一对小鸳鸯已经环着腰准备出去找巢了,他们走到更亮点的灯光下,慕席便一眼认出了男孩的那张脸——无比眼熟的,曾经每天都跟在他身后的,如今却让他觉得陌生的脸。
他的视线向下移,男孩手上还带着块镶着碎钻的表,明晃晃的。
正是他之前向孟皎提到的那一款。他说完之后,孟皎便不吭声地注视着那本杂志很长时间,之后说自己要准备多打几份工,便很少再在他面前出现。慕席从身边另一个小男孩嘴里听说,他打了四份工,攒了半年,就是为了买一块表。
只是在今天之前,慕席一直以为,孟皎的这份心意,理所应当是给自己的。
可是如今,这表却在男孩手上自己戴着。
他的心里,蓦地涌上了点难以言喻的怒气。
他并非是多么在乎这孩子,但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的人如今突然间看上了别人,这终归是刺激人的自尊心的。
“孟皎。”他沉声喊了句。
男孩如他所愿转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随即眉梢一挑,问他:“干嘛?”
被他这样理直气壮反问,慕席反倒噎了噎。他蹙紧了眉,厉声问:“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男孩挑了挑眉,倒像是很诧异。
“不是,”他说,“你之前给过我奖学金,我也早tm就还你了——现在你自己身边都有六七个人,一天到晚玩得花样百出,居然还有脸说我这样是鬼样子?”
慕席不愿与他多说,只当男孩是被自己身边有旁人刺激到了,吃醋,故而才有此举。他冷冷地整了整袖扣,道:“别闹脾气,快点回去。”
“那你可真是想太多了,”影子冷笑一声,“我就不回去!我还准备去我的温柔乡呢!”
他揽着女孩又要往外走,慕席的太阳穴砰砰直跳,拿指尖按揉了两下,冷声道:“那你以后,就别再来见我了。”
这对于原主来说,真的是世界上最强有力的威胁了。在这种威胁下,哪怕是被要求从楼上跳下去,孟皎也会毫不犹豫听从。
只可惜,如今这个是完全不按常理来的影子,听了他这话,还高兴的要命,“那真是太好了,谁稀罕见你一个老男人?”
慕席差点一口老血梗进喉咙里:“。。。。。。”
老、老男人?
男孩示威性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一低头,就当着慕席的面,和那女孩啧啧有声地亲吻起来。末了,他站直身,拿手背懒洋洋擦擦嘴唇,问慕席,“看够了没,还打算跟我们去酒店继续看?”
慕席的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地看着这和他记忆里完全不同的人——又流氓又痞气,和那个总是穿着白衬衫拿着画笔安静画画的孟皎,除了相貌外,简直没有一点相似的。
这怎么可能?!!
走到门口时,男孩的脚步忽然顿了顿。
慕席冷哼,果然,还是因为吃醋而闹出来的一点小脾气。这孩子今天要是能带人去开房,他就把这杯子吃下去——
“哎哎,那个妹子,”影子亢奋地冲着另一个女生招手,“一起来吗,三个人?”
——然后,他们三个真的便左揽右抱歪歪扭扭地出去了。
慕席:“!!!”
等会儿,这和他想象中的剧情完全不同!
影子带着俩妹子去了酒店,温香软玉在怀,俨然便是个人生赢家。他都解了衣服准备提枪上阵了,却忽然听到门铃声一遍遍响起来,吵得他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不得不不耐烦地披了衣服开门。
“谁啊,”他说,“催魂似的?”
门外,他身体的主人朝他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影子一怔:“哎,哎?”
“胆子够大的,”寇秋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