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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这些已经犯下了死刑的犯人。若是顾沉所带的人全部出逃,这里的人很难再将原本的秩序维持下去,恐怕已经等于死亡。
顾将军说这些时,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松动。他只是淡淡地凝视着寇秋的神色,问:“害怕么?”
寇秋奇怪道:“怕什么?”
“枪杆子里出政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瞧着顾沉有些讶异的神色,寇秋补充道,“真的被压迫久了,总需要站起来——这也是马克思教给我们的。”
“而那些犯人,他们本来就该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与一向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士兵不同,这些死刑犯本来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倘若真的出了七区,恐怕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送命于他们手中。
寇秋从不是那种圣人,也不指望靠自己来拯救世界。
听了这话,顾沉倒像是吃了一惊,随即又认真地看了一眼他。他的手扶了扶军帽,低声道:“不怕,那就跟着我。”
“等我出去,”他薄唇缓缓张合,吐出两个字,“娶你。”
寇老干部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呛着了。
时间一天天靠近,物资渐渐齐全。九年来的准备,终于有了发挥其作用的一天,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像是火山,喷发出炽热滚烫的岩浆来。
他们明明是为了那些人而拼命的英雄!他们是曾经披着荣誉的帝国士兵!
他们凭什么要被关进这样的铁笼里?!
凭什么要在这曾经由他们守卫的国土上,把他们扔进这么一小块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
热血从来不曾熄灭过,时日拖得越长,他们这腔热血就越沸腾。
寇秋第一次见到了这支军队的全貌。
他们当真不愧是当年的奇迹之师,当所有人都齐聚到这一块地方时,甚至连地面都在瑟瑟颤抖。整齐的军帽一排排,上头的军徽仍旧是闪闪发光的,这么多年过去,它仍然挂着一如当年的荣光。
旗帜扬了起来,飒飒飘在空中。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中,他们的将军登上了高台,从上而下俯瞰着这支与他并肩作战无数次的队伍。
“之前的战役,是为了帝国,”顾沉简短道,“而这一仗,是为了我们自己!”
“现在,点名!”
第一排的士兵应声而出,齐刷刷挂上枪支。
“凯尔。亚南,荣誉二等兵!”
“艾德。布兰登,荣誉三等兵!”
“阿奇尔。布莱登!”
。。。。。。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来,被念到的士兵前进一步,满怀着愤怒和意志大吼一声。而有的名字,却再也没有人应了。
九年,已有不少仍未瞑目的人化为孤坟。
这已是最后的斗争。
在念完长长的名单之后,顾沉抬起眼,军帽下的眼睛打量着这里的全部人。他从自己的枪套里拔出了枪,随即猛地朝天扣动了扳机,一声枪鸣!
这就像是号声,浩浩荡荡的大军调转了方向,瞬间冲向了这困住他们许多年的围墙!
顾沉对寇秋说:“你跟着我。”
他的手抚过寇秋的脸,笑了下。
“相信我,”他说,“这是最后了。”
围墙轰然倒塌,外面的人惊慌失措,双方迅速开始交火。在一片枪林弹雨之中,寇秋始终被男人牢牢地护在怀里,那些飞迸的弹壳都被顾沉宽阔的脊背悉数拦下,没有能伤到他一点。寇秋的眼睛,被火光映的通红,回荡在他耳边的,全是死神拿着镰刀收割的声音。
“快!快!”
“七区反了,反了!!”
分明是这样的场景,可寇秋的心内却是诡异的一片安宁。
他将头靠在男人胸膛,甚至觉得,哪怕是没成功,自己死在了这里,也是值得的。
何其有幸,能见证这些英雄挣破枷锁,共赴光荣!
系统说:【同志,我觉得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但甚至连它,也开始热血沸腾。
队伍奋力向前,终于一下子冲破了围堵,突破了围墙——外界自由的空气一下子涌进来,熟悉的土地再次映入眼底。
这是多么难得的景色。
“走吧,”安德莉亚在一片混乱声中扬声说,“他们欠我们的东西,是时候还回来了!”
。。。。。。
帝国历第347年,七区反。关押的昔日第一师全体出逃,并召集当年其他兵力,一路打至皇城。
哪怕是九年过去,顾沉仍旧是所有士兵中不可撼动的神。
帝国历347年10月,皇室宣告投降。国制由帝国改为联邦。
“快走吧,”几个贵族匆忙闯进一间房间,催促,“安德烈,走吧!你不走,还在这里等什么?”
房内的青年生的一头白金色的发丝,蔚海似的蓝眼睛。他不紧不慢坐在桌前翻动着书页,轻声笑了下,反问:“我走什么?”
其他人一噎:“那杀神进来了,你还不走?”
“不走。”
安德烈把书合上,眼中涌上了炽热的、看不清楚的情愫。
“我怎么能走呢,”他说,“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天啊。”
——他的神。
第29章 一颗人形安眠药(七)
安德烈第一次见到顾沉是在军校。那时的顾沉还不是如今令人闻风丧胆的顾将军; 而是个神色冷淡的半大少年,只有锋利的眉眼还带着几分后来的轮廓。一群衣冠楚楚的贵族翻看着他的履历和战斗经验; 脸上渐渐浮出满意的神色。
“挑了个好苗子; ”他听到父亲说,“就这个吧。”
贵族们都知道这一次计划是为了什么。
他们千挑万选,从近三万军校生中选出来一个少年,不是为了让他自此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的——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他们想要的; 不过是一只可供实验的小白鼠罢了。他们选了很久; 从这些平民里头,选了个毛色最漂亮、牙齿最锋利的; 把试验出来的试剂慢慢推注到了他的血管中。
作为哈维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安德烈始终在场。他看着黑发黑眸的少年躺在椅子上不动声色蹙起眉头; 竟然有些被这颜色眩了眼。原来纯正的黑色,也是能散发出这种香气来迷惑人心的。
这天晚上,安德烈对来陪他的金发少年忽然没了兴致。他将人推开,只自顾自地盯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出神。
“说是能激发对血液的渴望; ”他的父亲举着高脚杯,神色有些厌烦,唇角还带着点嘲讽的笑意; “可我们要的是战神,可不是吸血鬼——只怕; 又是个废物。”
安德烈犹豫了下; 问:“要是不成功; 那他。。。。。。”
男人摇晃玻璃杯的手顿了顿,随即湛蓝的眼睛抬起来,警告性地看了一眼他。
“安德烈,这不是你身为继承人该担心的问题。”他沉声说,“你所要担心的,难道只是这种小事么?”
安德烈噤了声。
好在药剂很成功,顾沉原本所拥有的力量被几倍地向上提升,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很快便将名字传遍了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他也具备一个将军该有的素质,沉静,果敢,审时度势,那样的强大,也是可以令人着迷的。安德烈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一手打磨出来的艺术品,赏心悦目。
但还是缺了点什么,又或者说,多了点什么。
安德烈看了几年,终于找出来了那一缕让他觉得违和的元素。
牵挂。
这样的神色可真碍眼,顾将军的血液里流淌的,就应当只有血、铁和钢,他是锋利的出鞘的利剑,怎么能有这样被牵绊住的情思?
而现在,他的将军终于是完美的了,就像他心目中诞生出来的神。
“是时候该去见他了。”他整了整自己肩膀上金灿灿的绶带,铂金色的鬈发打理的整洁而干净,冲着一旁仍旧面露不安的贵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走吧。”
从七区一路向西,直到皇城,天气逐渐晴暖。自由的风夹杂着湿润的水汽,将乳白色的帐幔呼啦啦吹起来,满载着春日的花的芬芳。然而,几乎没有人有时间停下来享受这美景了,新的事情开始沉甸甸压上肩膀。
崭新的国家制度带来了一系列的动荡,顾沉的事情开始变得繁忙。晚上回来时,寇秋看着他眼睛里头掩饰不住的疲惫,心疼的不行,暗暗下了决心。等男人再摆出一副“我可难哄了必须得用第二种方式才能哄我睡觉”的架势时,他便死活不愿意了。
“必须得睡,”寇秋抱着手臂站在床头,语气坚决,“没的商量。唱两首歌,你就得闭上眼睛睡着,别的一点都别想,听明白了吗?”
顾将军抿了抿薄唇,瞧着他。
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寇秋的头发有点炸,毛茸茸的。他皮肤白皙,分明气质温和无害的像是只初生的小动物,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凶相,瞧见顾沉不回答,就又板着脸问了一遍:“听明白了吗?”
然后,他就瞧着顾将军站起身,长臂一伸,一把将他搂怀里,按坐在自己腿上了。
寇老干部:“。。。。。。哎哎哎?”
系统一眼看破:【你家将军觉得你很萌。】
寇秋:【。。。。。。】
你才萌,你全家都萌!
讲正事呢好吗!
就不能严肃一点吗,搂搂抱抱嬉皮笑脸的,完全没有讨论问题时应该有的严肃气氛!
他掰着将军的脑袋,怒道:“我觉得你这位同志的思想很有问题!”
顾将军低下头,捏着下巴亲了他一口。
晚风顺着帘子飘进来,寇秋彻底没脾气了,干脆说:“那我们今天不唱歌了,讲个故事吧?”
顾沉点点头。心想,管你讲什么,反正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不做点什么就这么睡着的。
“从前有一个男人,”寇秋语气阴森,“他每天都做,每天都做,一做就是两三次,折腾四五个小时。。。。。。”
顾将军:“。。。。。。???”
“后来,”寇老干部说,“他那地方硬生生被磨掉了一层皮,精尽人亡。”
顾将军:“。。。。。。”
系统膝盖一软,差点儿给宿主跪了下来。
神特么的精尽人亡!
寇老干部还拿着做语文阅读理解的势头指点:“说说看,这个故事给了你什么样的启示?”
顾沉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黑沉沉的眼里头显出几分沉思。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雪白的床单上轻敲着,随后道:“下一次时,需要提前做些保护措施?”
防止直接接触被磨掉皮什么的。
。。。。。。厉害了,老铁。
寇秋被他噎的无话可说,半晌后,愤愤然去敲了隔壁瑟尔和夏佐房间的门。
两个小朋友看见他来了都无比激动,夏佐直接从床上蹿了下来,眼巴巴抱上他的胳膊。只是听说寇秋不过是来找他们再借一套被褥,兄弟两人兴奋的表情顿时便消散了不少。
夏佐靠在门边,瞧着寇秋抱着被子向外走,碧色的眼睛一闪,懒洋洋问:“没吵架么?”
寇秋说:“没啊。”
夏佐啧了声,像是有些不情愿,“。。。。。。哦。”
寇秋:“。。。。。。”
这位小朋友,注意控制一下你的表情,遗憾的太明显了!
两人到底还是分开睡了。寇秋半靠坐在床头,手放在男人的背后拍着,低低地唱了一支催眠曲。许是真的累了,只唱了两段,男人的气息便逐渐绵长平稳起来,他的一只手仍旧牢牢抓着枪支,另一只手却抓着寇秋的袖口,像是在护着什么梦里也需要保护的宝贝。
“辛苦了,”寇秋将他额头上散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