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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母扭过头,看见他时,眸色猛地软了软。
“囡囡?”
“我其实。。。。。。”寇秋说,“我其实可以去上小学的。”
什么改不改变人生轨迹,管不了了。别说小学了,高中都行。
或者我能直接去考公务员吗?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奉献自己这一辈子给这个国家了。
郁母一怔。
“你——”
“老师讲的那些,我都会,”寇团子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我觉得,我可以和燕哥哥念一个班的。”
郁母尤有些不信,当场拿一些简便的四则运算考了考他,结果这个小儿子答得飞快,半点儿迟疑都没有,也没任何错误。她越听越眉开眼笑,最后,把儿子抱起来,亲了一口,毫不吝啬地夸奖:“我家囡囡可真聪明!”
燕母也说:“这孩子真是天生学习的料。这下好,咱们不用在幼儿园待了,怎么可能没学上?”
一旁围观了寇秋答题的园长脸色青青白白,猛地把头扭了过去,没有再说话。
两个妈妈带着自家孩子昂首挺胸走出了办公室,第二天就联系了人,去参加了小学的入学考试。寇秋拿了双百,成功进入了一年级一班,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小学生。
再次站到小学门口,一人一统都心情澎湃。
系统说:【阿爸,你有什么感想?】
寇老干部板着张白生生的小脸,背着还带着肉乎乎几个坑的手,豪气万丈。
【——我感觉,我离为人民服务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简直不能更激动。
第107章 竹马养成记(三)
也多亏这时候的学校管得并不像后来那么严; 否则; 四岁的小学生; 哪怕郁母把家底儿都给掏光,也很难把寇秋塞进去。老师也很少带过这么小的孩子; 一时间看着他; 倒有点儿茫然无措,“让老师看看,你就坐——燕同学?”
他恍然发现自己还没说完; 教室里的燕卓已经坐直了身子,高高地把手举起来了。
“老师,”他正儿八经地说,“郁见跟我坐。”
燕卓虽然年纪不大; 心里懂得的东西却的确不少。他知道郁见恐怕是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被叫囡囡的,便体贴地改口叫了大名,只是叫的时候; 手还往旁边女生的桌子上拍了拍,光明正大地明示,就想让郁见坐这儿。
旁边的小女生不乐意了,瘪了瘪嘴,泫然欲泣。
“老师!”她也扯着稚嫩的嗓子说; “我不想换同桌!”
燕卓成绩好; 还是班长; 她凭什么就得换掉这个同桌!
“。。。。。。”
一年一班的班主任有点头疼。她看看抱着书包乖巧的一声不吭的寇秋; 又看看满脸都写着不换不换不换就不换的女生; 最后还是低下头去,问了问寇秋的意见。
“郁见想坐哪儿?”
寇秋自然不会去和个小朋友抢燕卓同桌的位置,他伸了伸手,指了指办公桌旁边的空地,十分淡定,“老师,我就坐这儿。”
声音还奶声奶气的,偏偏又要像个小大人似的装沉熟稳重,惹得班主任禁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软呼呼的,像在摸只毛发柔软的幼兽。
“郁见可真懂事,”她说,“老师让人去给你搬桌子。”
寇秋的位置于是固定了下来,就在所有任课老师一低头就能看见的地方,照顾他也方便。寇秋自己也很满意,这位置显然相当适合学习。
离老师最近的地方,哎嘿嘿。
一看就相当匹配他这个勤奋好学的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身份。
所有人都满意,只有燕卓不满意。
他在下课时跑了过来,把寇秋印着天线宝宝的铁质文具盒整个儿拿了过去,闷着头一根根拿卷笔刀削铅笔。一旁的女生也觉得没趣,望了他半天,问:“燕卓,你在干嘛?又不考试,削这么多干什么?”
燕卓说:“我给郁见的。”
他把那些被削的尖尖的铅笔通通安置在了铅笔盒里,摆的整整齐齐的,简直像是件艺术品。拿过去时,燕卓还在不放心地叮嘱,“囡囡,有事就找我。”
寇秋点了点头。
下一节课间,燕卓又跑来了,站他桌子边上巴巴地问:“囡囡,去嘘嘘吗?”
寇秋说:“不去。”
燕卓说:“那喝水?”
寇秋伸出肉乎乎的手,把还剩大半杯的保温杯举起来给他看。
燕卓仍旧不肯放弃,往他桌子旁一立,就像一尊门神,眼巴巴问:“橡皮还有吗?”
寇秋又从书包侧面的兜兜里翻出橡皮,“还有呢。”
好大一块。
燕哥哥发现没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心里头顿时跟吃了黄连似的,也不说话,就闷闷地扭头,回座位了。
寇老干部望着他的身影,忽然于这一瞬间福至心灵,懂得了燕卓类似于“儿子长大了不需要自己了”的老父亲心理。
他咳了声,开口喊:“燕哥哥?”
被喊的男孩一下子就把头扭过来了,“囡囡?”
“你能。。。。。。能帮我拉拉袖子吗?”寇秋费劲儿地伸长了双臂,把被棉衣包的像是两块软绵绵的藕的胳膊伸到他面前,大而亮的眼睛清凌凌的,望着他,声音也软糯糯的,“谢谢哥哥。”
燕卓心里头就像是喝了口温热的水,一下子就畅快了。
他捉住那只肉乎乎的手,把手探进袖子里,把里头缩上去的秋衣袖子拉了下来。末了又去拉另一个,帮着四岁的弟弟整了整衣服。
整完后,他才说:“好了?”
寇秋点点头。
燕卓又把那话说了一遍,“有事就找我。”
他摸了摸囡囡的头,“有哥哥在呢。”
我护着你。
一年级的小朋友有一个地狱一样的日子,那就是每学期集体打疫苗的日子。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排着队来到学校,往往都得带着一口袋的糖,老师也提前准备了大红花,连哄带骗,才能把这群不肯上前的小学生骗到椅子上坐好。
饶是有大红花在,仍然有同学哭的声嘶力竭,死死地抓着门框,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
“我不去!”他嚎着,“我!不!去!!”
“我要告诉妈妈,你们要打我屁股。。。。。。 呜呜呜,老师要打我。。。。。。”
几个负责的老师焦头烂额,最后只好抓个正面典型给他看,“你看,你都六岁了,居然还哭?郁见才四岁,他就没哭!”
小男孩哭声梗了梗,一抬头,果然就对上了寇秋平静的眼神。寇秋正在被燕卓牵着手,就乖乖站在队伍里,不声也不响,瞧着前面的同学个个鬼哭狼嚎,淡定的很。
就仿佛扎针这事儿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似的。
燕卓倒是有点担心,但仍然挺起了胸脯,认真地和寇秋说:“囡囡别怕,不疼。”
寇秋:“。。。。。。”
我不怕,真的。
不就是扎个针么?
他之前什么样的疼没有试过?
他沉稳地把自己袖子费力卷起来,露出白生生一小截胳膊,跟外头卖的一块嫩豆腐似的,整块放置在了桌子上。医生瞧了半天,硬是没在这肉嘟嘟的胳膊上找到明显的血管,只好冲着寇秋招招手,试图哄他,“小朋友,趴这里好不好?”
寇秋看他一眼,乖乖地去椅子上趴下了,还顺手褪下了一小截裤子。医生来给小学生打了这么久针,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听话的,新奇的不行,“小朋友多大?”
寇秋说:“四岁。”
他半点也不紧张,任由医生拿着酒精棉擦了擦。倒是一旁握着他手的燕卓紧张的脸上泛白,小小地咽了口口水。
“呜——哇!”
隔壁桌的声音更大了,男生开始拼命往回抽胳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张着嘴,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一串串掉,“呜呜呜。。。。。。”
“那伯伯快点打,”医生生怕寇秋被别人影响了,忙说,“马上给你糖吃啊。”
他很快把针管收了回来,这过程中,寇秋一声也没有哭,在这一群个个扯着嗓子使劲儿嚎啕的小朋友里,简直就像是扔进了黑芝麻里头的那颗白芝麻,不能更显眼。
老师和医生都夸他:“真勇敢!”
全班级最勇敢的宝宝!
寇小朋友轻飘飘看了其他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的小朋友一眼,深藏功与名。
他深沉与系统崽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系统:【。。。。。。】
只是打个针而已,阿爸,你的人生感悟会不会太深刻了?
他打完之后,就是燕卓。
寇小朋友提好了裤子,站在一边等着。燕卓平日冷静的一张小脸此刻颜色并不太好看,卷起袖子坐在椅子上,把手伸了过去,小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寇秋看出了点不对,问:“燕哥哥,你怕?”
男孩脊背一下子都绷直了,立刻摇摇头,“不怕。”
寇秋也信了这话,毕竟燕卓平日里看起来就是超乎年龄的沉稳、会照顾人,完全不像是会害怕打针的那种。他顺口安慰:“一点都不疼,很快就过去了。”
眼睛一闭,再一睁,针就打完了。
他瞧着医生把针头推进去,而燕卓则抿紧了唇完全不哭的模样,不由得有点悄摸摸的自豪。
【看看我们大院里出来的孩子!】
系统崽子:【。。。。。。】
可等他转过头准备和燕卓一同走,这才发现燕哥哥的小脸煞白煞白,甚至连腿都有点软,双手抓着椅子把手,半天没能站起来。
寇秋说:“燕哥哥?”
他的话音刚落,燕卓瘪了瘪嘴,在弟弟面前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声音立刻融入了周围的大部队里。整个班级的哭声浩浩荡荡,跟条大河似的,滔滔向外流。
燕卓到底才六岁,哭的无比伤心。
“呜呜呜,呜呜。。。。。。。”
寇秋:“。。。。。。”
系统凉飕飕,【瞧见了?这就是你们大院里出来的孩子。】
寇秋:【。。。。。。】
被打针吓哭什么的,日后长大了回忆起来,恐怕又要是迫不及待想要删掉的一件黑历史了。
他从燕卓口袋里翻出了卫生纸,递过去,“燕哥哥。”
凑到面前的手还带着股奶香味儿。
燕卓抽噎了两声,不再哭了,只是嘴上仍然坚持,“我不怕疼的。”
寇老干部顺从地给他递过去台阶,“是的,燕哥哥不怕疼,只是为了配合他们假装哭一下而已。”
燕卓沉默半晌,闷闷把弟弟的手又拉住了。
他欺骗不了自己,他居然连需要保护的囡囡都不如!
许是为了找回点当哥哥的面子,燕卓强行挽尊,这一天把自己的巧克力奶也留给了寇秋,自己则拿过了寇秋面前那袋原味儿的,“给囡囡喝。”
学校的午餐奶都是随机发放,落到什么人头上是什么口味,完全无法固定。可班上的同学喜欢的口味却都异常统一,就是甜甜的巧克力味。
比起一点不甜的原味,巧克力就是力量!
也因此,有人看见燕卓没喝自己那袋,立刻就凑过来了,“燕卓,换不换?”
燕卓头也不抬,说:“不换。”
他把寇秋面前的牛奶拿过来,又将自己的放上去,声音骤然软了软。
“囡囡喝。”
寇秋说:“你不喝?”
“嗯,”燕卓眼睛眨也不眨,说,“我不喜欢巧克力味儿的。”
围观同学:“。。。。。。”
他们此刻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宠,更不懂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只隐隐感觉自己受到了打